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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明知道这边很可能是个火坑,为什么还要跳过!!!”
这话绝对是憋了一肚子火的警察局长想要怒吼着喊出来的,可偏偏,有人替他先说了。
满是惊愕的偏过头去,说话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个人已经走到了囚禁他们那个禁闭室边上,带头的是个三十多岁高高壮壮的汉子,脸上带着一股子蒙古人特有的彪悍,可衣着打扮,却是青衣长衫,这是哪怕北明国内都开始边少见的正统汉服。
话就是他问的。
他身后,张军荣倒是熟悉,草原野妞韩晓沫是也。看着两人转过来的面孔,这丫头是调皮的挥了挥小手:“长平姐姐。”
“昂格图日?”
“正是在下,明妃殿下,现在轮到你回答问题了!”
那双方正的大眼睛死死盯着长平,声音嗡嗡作响,这个有蒙古血统,却自认为汉民的坂升汉子满是警惕与怀疑的问着。
“还能干什么?救你们小命呗!”
真不知道长平这神经现在为啥磨练的这么粗,满是轻松,对着几个坂升首领一摊手,可这话却是激怒了对方,昂格图日身后,同样一个似乎有蒙古血统,却长相更凶蛮的坂升汉子火冒三丈的咆哮着。
“放屁,少在那儿花言巧语想骗我们了!”
“我们本来是汉人,鞑子把我们掠到草原上,官府却把我们当成贱民,让我们自生自灭!现在我们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官府又带着蒙古人回来欺负我们!现在我们反了!谁要敢来惹我们,我们坂升的汉子就弄死他们!蒙古人也是,你们这些官狗也是!”
“吼?你觉得自己很强?”
嗡嗡作响的吼叫,朱媺珿居然是抱着胳膊往后一靠,还翘起了修长的大腿,轻飘飘的说道:“就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山西军团只要出两个兵团,三天之内,足以血洗这里,寸草不生!”
“有本事就来。。。。”
“赵大强,退下!!!”
真好像一瞬间塞嘴里多少个辣椒那样,那个火冒三丈的坂升汉子脸憋得通红,却是多一个屁都没放,悻悻然的退了回去,神情变得凝重了不少,昂格图日这次却恭敬了不少,重重的鞠躬一拜下去。
“殿下,那你又如何救我们?”
不过没等朱媺珿开口,昂格图日又额外的填了一句:“如果是劝我们投降,殿下还是免开尊口了,既然拿起了武器,坂升人就绝不再任那些狗官欺负!哪怕是全都死在这儿!”
眼看着朱媺珿那双眸子溜圆,却是哑口无言的模样,这个坂升首领忍不住叹了口气,却是对着手下挥了挥巴掌:“打开!”
紧接着,他又再一次对长平抱了抱拳头:“殿下,您是好官,小沫都说了,只有您是全心全意帮我们!坂升人不忘恩负义,这就送您回去,不过下一次,再见面咱们就是仇人了!昂某手下也绝不留情了!”
“算了,你还是把我锁在这儿吧!”
忽然间,伸出小手,长平却是把挂在外面的锁头拿了回来,看的张军荣差不点没蹦起来。
“大小姐!”
其实这老兵心头的潜台词,您老把脑袋没被门夹了吧???
“哦,对,你们可以先把警察局长大叔送回去,把我关在这儿,妾身陪你们赌一把!”
在张军荣差点没气吐血那副便秘的表情中,长平对着他一横大拇指。
“赌?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你手里只捏这个曹三喜,他在晋商行会虽然重要,可在瞿式耜那儿无足轻重,可你手里要是捏这个明贵妃,那他就得忌惮了!”
说的洒脱,可长平漂亮的脸蛋儿还是因为紧张不自觉地微微抽搐着,明媚的大眼睛亦是轻微闪烁着。
“接下来要赌的,就是陛下愿不愿意为妾身饶了你们,还是连着妾身的脑袋一块儿砍了,堆在这草原上警告下一个背叛者!”
这话听得就算昂格图日都忍不住颤抖了下,最终,他是抱着拳头,重重的一鞠躬:“殿下高义!小人铭记于心!”
“小沫,带殿下去上房歇息!”
哗啦一声,到底那个禁闭室还是被开了开,长平又是很坏女人的笑着对张军荣对外面比了比大拇指:“局长大叔,要不您先回去,给陛下带个口讯他家女人被绑票了?”
“大小姐,俺老张再信你一次,我这张就倒着写!”
满是悲催,无奈的哼了一声,张军荣先抢着出了去,跟在他身后,长平是笑盈盈的跟了出去。
。。。。。。。。
待遇到底不同了,离着煤矿最远,也是包克图煤矿最好的哪一栋宿舍楼,朱媺珿被请到了这里,估计是曹三喜养小三儿的那一间上房,宽大而干净的被褥大床,不错的桌椅还有梳妆台,看的长平亦是微微放松了下,不过旋即,她却是苦笑着摇摇头。
“估计我这次,就是老爷说过圣女婊吧!”
“放心,我都自己找上门来了,不会逃的,该忙啥忙啥去吧!”
吧嗒一下把自己扔到了大床上,对着在门口一副忐忑模样的韩晓沫,长平是大大咧咧一摆小手。
谁知道,这句话好像帮这妞下定了什么决心那样,忽然回身把房门吧嗒一关,野性的小脸儿露出一点阴仄仄来,韩晓沫忽然很猥琐的笑着问道。
“长平姐,你现在是不是算是我们坂升部的俘虏了?”
明显感觉到一丝不好,朱媺珿愕然地坐了起来,紧张的问道。
“你要做什么?”
“俘虏就得有个俘虏的样子!您说是不是?”
刷的一捆极其眼熟的麻绳被这草原野妞从后腰上拽了出来,想着这一道怎么折腾的这妞,朱媺珿顿时亡魂大冒,悲催的大叫起来:“我可是高级俘虏,你不能这同样对。。。。,唔。。。。唔。。。。呜呜呜~~~”
如法炮制的麻核桃往小嘴儿里一塞,骑着朱媺珿的小蛮腰,捉住她不断乱动的小手,在堂堂十三公主悲催的呜呜抗议声中,农奴翻身把歌唱的韩晓沫是兴奋地缠呀缠,绑啊綁,不一会,长平就被捆成了个粽子那样。
小手结结实实被五花大绑在背后,脱了皮外套后,那绳索都勒进了细嫩的胳膊里,被上了个一模一样的股绳勒着小屁股不说,还要被韩晓沫兴致勃勃的捆着修长的大腿,嘴里咬着发苦的麻核桃,朱媺珿悲愤的想着。
“作茧自缚啊!!!”
第七百五十五章压城()
一个前工业时代能繁荣到什么程度?
小小一座港口吞吐了东亚超过一半的贸易量,每天进出入的航船多达百计算,最远航行已经抵达红海,杭州湾被毛珏的东印度公司玩出了国际港的风范。
只不过这个掌舵人,担当的却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轻松而快乐。
嘈杂的叫喊声喧嚣不止,那是不远处六层玻璃穹顶股东大会议室传来的,侧耳细听去,能够感觉到这些豪富们语气中的暴躁,办公室门也被不断的敲响着,女助理清甜好听的声音同样焦急的传进来。
“大小姐,大家都在等您!”
“您在吗?”
可如此多的声音中,洛宁却是呆滞的坐在她的办公桌前面,厚厚的文案已经堆了一大堆,每一件儿封面上都触目惊心用朱砂笔打了个大大的红叉。
恍如新剥蛋白那样白嫩精致的脸蛋儿逐渐布满了惶恐,无助,还有着丝丝浓郁的恐惧,随着嘈杂声越来越浓烈,终于,好像找到了根救命稻草那样,从办公桌最底下的盒子,洛宁翻出了一本黑皮本子翻开,手剧烈的颤抖着,平日里漂亮的小楷都走了形,甚至还有些墨珠飞溅了出去,而且写完之后,因为慌张,连等待墨迹干涸的时间都没有,洛宁已经将本子重重的合了上,放在了待发篮子里。
就在这一个瞬间,咣当一声,执行董事办公室的们被猛地撞开,她的贴身女助理惊恐而胆怯的站在后面,前面却是三个穿着颇为类似后世中山装那样外套,还套上了背带裤的富家年轻人,两男一女,脸色都不是太好看,看着慌张的洛宁,他们也仅仅保持了面子上的礼貌,声音阴冷的犹如冰渣子。
“执行大人,董事会在等您,需要您一个解释!”
“如果您还在拖延的话,董事会只能通过大股东来解决了!!!”
。。。。。。。。。
另一头,北地,包克图。
浓郁的烟尘,妖异的火光,耳畔边,恐惧的叫喊声,求救声,厮杀声声声入耳。
迷茫的走在宽敞却又空旷的宫殿中,一条条白色的绸子幽灵那样悬挂在梁柱上,冰冷,孤寂,窒息一般的恐惧无时无刻没有在撕咬着朱的内心,胸口压抑的犹如压着一块大石头,她手脚僵硬的想前面扑腾着。
“不要啊!!!”
熟悉却又尖锐的苦求声猛地传到耳畔,恐惧让朱颤抖的像转身逃走,可却一股子不知名的力量牵扯着她,让她身不由己的向着那个方向靠着。
噗嗤~
一股子通红的鲜血一下子将挂在殿上的白绫染得通红,扑通一声,什么东西重重的倒地了,恐惧终于完全吞噬了朱,一只手捂着小嘴儿,她猛地转过身,惊恐的向回逃着。
然而,光影却是猛地交错了,明明是逃出宫殿,下一步,她却是正好迈进了殿中,地上,到处都是浓郁的血色,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那儿,妹妹,姐姐,母后,袁妃,李嫔,而那个令她永生难忘的梦魇,那个身影,那张苍白的脸,悲哀的眼神,凌乱的头发,还有滴着鲜血的长剑,全都摆放在了她眼前。
“汝为何生吾家?汝为何生吾家!!!”
就像乌鸦一般嘶鸣的尖锐吼叫中,滴血的长剑,对着她高高的举了起来。
“啊啊啊啊!!!”
惊叫着,长平轰然坐起,动作太猛烈,一个重重的东西从她胸口翻了下来,滚落到了她结实的大腿上,汗珠子已经将额头打湿了,发梢粘糊糊的沾在了上面。
原来是个梦!
想要用手擦擦汗水,不过抽了两下,却是依旧丝纹动不了,一双小手还是被韩晓沫这妞恶作剧的五花大绑在背后,也不知道是捆的还是压的,整个胳膊都麻了,而这个枕着自己鼓鼓囊囊的小胸脯当抱枕,压的自己做噩梦的罪魁祸首居然还枕着自己大腿呼呼睡得舒服,让长平蜷了蜷同样的被捆绑着的大腿。
可就在这功夫,忽然一阵激烈的敲门声猛地向了起来,门外,带着浓郁蒙古口音的声音焦虑的大声叫嚷着,声音中,还带着一丝丝急促的颤抖。
“殿下,殿下您醒了吗?”
“官军,官军还有扎鲁特蒙古,杀!杀到了!”
猛地一惊想要下床,可浑身的捆绑让长平连着挣扎两下都没起来,焦虑之下,她艰难的小屁股向后一挪,让韩晓沫的小脑瓜掉在床上,紧接着并拢在一起的小脚丫不客气的踩在了她脸上。
“快醒醒!!!”
。。。。。。。。。
还是那间三子楼之间的玻璃天桥过道,只不过衣冠楚楚的晋商行会董事们被穿的脏兮兮的坂升煤工所取代了,各个楼层窗户,还有拿着旧式火枪,拿着弓箭的坂升汉子紧张的去蹲守着。
昂格图日,赵大壮,甚至张军荣也已经早早到了这里。
手脚发麻的,上楼梯时候好悬没有摔一个跟头,扶着扶手,长平这才站稳,在几个首领人物愕然地注视中,这才踉跄的跑到过道窗户前。
“什么情况了?”
昂格图日没有说话,也不需要他解释了,因为一转眼,辽阔的包克图草原已经展现在了长平面前。
左面,苏鲁锭战旗挂着一团牦牛毛凶残的随风漂浮着,乱糟糟的蒙古轻骑兵背着牧弓,手里拎着弯刀,犹如疯狗那样嗷嗷叫着,密密麻麻的骑兵横列,不知道多少层。
然而,他们也仅仅算得上威胁,右面则是彻彻底底的致命了。
战斗纵队队形,两个军团为一列,三行,边沿是骑兵大队,军团的前导与缝隙间,双马拉着沉重的野战炮在松软的草地上压出一道道深深的车辙,厚实的军阵就像是涨潮的黑色大海那样,铺天盖地而来,而在列兵肩膀上扛着的刺刀,则是在大海上飘浮起了一层刀山。
几十张明字,毛字,田字的大旗满含煞气,在半空中猎猎飞舞着。
就算和毛珏检阅过京师军团与合并的北方集团军,可真正直面这支大军,长平依旧感到了一阵阵窒息感,忍不住失声叫道。
“这么快!”
同样满是震撼,也是足足窒息了几秒钟,赵大壮这才压低了声音,小声而急促的说着:“加上从苏尼特部,翁古部讨回来的汉子,现在煤矿能打的有一万左右,要是拖上几天,大漠边缘的一些。。。。。。”
“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