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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认为,陈大人非但无过,反倒是重创七条敌舰有功!”
这个解释倒也说的通,只不过一开战就丢了重要防御据点,黄得功明显不那么容易释怀,他是颇有些懒洋洋的哼着:“军法官记录下来,战斗自有军事法庭衡量功过!如今藩将临城,诸将还是得拿出十万份的勇气,死守我大明神圣的领土才是!”
“谨遵将令!”
重新站了起来,陈兴华更是知耻而勇,满是怒火的重重一抱拳头。
“军座,标下请留守吕宋二舰,狙击藩鬼,求军座成全!”
吕宋二舰作为抵挡西方联合舰队登陆的最后一道海上防线,一但开战起来,一会必定面临枪林炮雨,成为众矢之的!留在这儿真可算得上九死一生,本来防备这里的任务都是各个团抽签来决定的,可陈兴华自愿留下来狙击,迟疑了片刻,黄得功旋即直接重重点了点头。
“许!”
“谢军座!”
大喜,这个辽东汉子再一次军礼跪下,旋即他又是直接气势汹汹的大步流星奔出了指挥室,直接叫嚷吆喝了部下起来。
虽然下令撤退是正确的选择,可毕竟也背上了个弃地而逃的辱名!陈兴华调回在即,背负这么个耻名回大明,简直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真正的勇士面对耻辱时候,只能用鲜血来洗刷!
这功夫,一条条西方战列舰已经在海湾内冒出了头来,张望一眼,旋即黄得功也是提着他的指挥刀,大步走下了船。
…………
就算是陆军,要布置一场战阵,也需要许久,有时候完成一场绕后突袭,甚至需要几天,海军也差不多,大约上午八点左右,这些身躯庞大,久经海战的各大殖民帝国主力舰开始缓缓开进马尼拉湾,不过一直到十二点,船阵这才完成了布置,这个时间,明军守军倒也是没有忙着开炮,前敌堡丢失的太突兀了,守军也需要时间来布置防御。
大约中午十二点,层层叠叠鲸鱼那样的西方舰基本上完成了排列布阵,浩浩荡荡的船阵将椭圆形的大海湾后半部分基本上占满了,密密麻麻的炮火在正午炽热的阳光照耀下,发出了令人心悸的寒光来。
柯特还想再派使节前去劝降,不过直接被舰队司令米歇尔根给否决了,十二点十分,荷兰旗舰鹿特丹号率先冲出了层层叠叠的船阵。
没有待在舰桥指挥,米歇尔司令反倒是钻进了炮舱中,一双因为年迈已经变得皱纹混花的老眼却偏偏带上一股子鹰隼般的锐利,从炮窗中凝视着静静停泊在深水岸边的吕宋号,重重吸了一口气,下一秒,这个西方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绝世高手狠狠地将烧的通红的炮钎狠狠塞进了火炮尾部,第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顿时震撼的整个战舰都兴奋的战栗起来。
紧跟着他的号炮,排列在进攻行列中的西方各国战舰都是不约而同的点燃了大炮,简直就像是世界末日那样,铺天盖地的炮火犹如暴风雨一般狠狠袭向了港口与马尼拉城。
沉重的大铁球子砸在甲板上,第一时间,吕宋号就直接被硝烟所弥漫,噼里啪啦的木头折断声音中,主桅杆呻吟着倒了下来,重重砸在了岸上,桅杆上的铁帆索直接甩出了五十多米远,哗啦的一声把挨着港口的仓库屋顶砸出了个大窟窿。
甲板上,更是几乎一瞬间被砸成了箩卜坑,炮舱中,轰然一炮正好洞穿了陈兴华身前的甲板,哪怕经过纤维处理的特殊内板,木屑依旧飞溅了起来,噼噼啪啪的打在他盔甲上,甚至还有一片划过了他的脸划出了一道修长的血痕来。
可鲜血却也唤醒的陈兴华骨子里那股子好战的爆烈,和米歇尔根一样,他也是第一个嘶吼着扣响了燧发机,两条战列舰七十几门轻重火炮也是跟着一起倾泻出它们的愤怒来。战列舰拉开了这场炮战的序幕,隐藏在马尼拉城中大大小小的炮火同样在这一刻拉响。尤其是山顶那两座铸造在圣菲利普堡的炮台,两门霸王炮简直真的像是霸王在世了那样,沉重的炮管被后坐力推得剧烈向后缩着,两股子一米多长的火光吐出,半空中,拖着白烟的炮弹与空气摩擦发出刺耳到令人发狂的尖锐啸声,亦是雨点般落在了密密麻麻的西方战舰头上。
绚烂的火光在怒吼,鲜艳的热血泉水那般弥漫在了海平面中,街道之上。称得上人类历史上空前的一次炮战,在马尼拉城上空灿烂的爆响开来!
第八百七十二章。对攻()
黄得功是个陆军将领,所以以战舰当做碉堡绝对是个蠢主意!铺天盖地的炮火中,高大威猛的明军战舰弱小的就好像是立在沙滩上的沙雕那样,随着荷军炮火轰鸣,一块块船板碎片就像是海浪极大的沙粒那样崩塌下来。
很悲催,仅仅指挥了两轮炮击,陈兴华就再也站不住脚了,甲板被炮火撕裂了一米多的裂痕,炮舱都直接见了日头,他身边一门炮被打的镶在了甲板墙里,扬其的炮头愣是扫着他的盔甲把他刮飞了出去。
跪在地上吐了口血,头上鲜血淋漓的糊在眼睛上,一支眼睛甚至睁不开了,伤重如斯,荣誉感的支撑下,这位第一团的团率依旧支撑着指挥刀重新站了起来,举着刀惨烈凄厉的嘶吼着。
“开炮!”
可几乎是贴着他的声音,又是一轮炽热的炮弹劈头盖脸的打了过来,木屑飞溅,尘土飞扬彻底淹没了他的身影。
毕竟是民宅,马尼拉的二层小楼无法和前敌堡的炮垒想相媲美,在柯恩的紧张关注中,本来整洁优美的犹如一座大花园那样的马尼拉城,也在铁流滚滚的炮击中被打的一片狼藉。
咔嚓的声音中,楼板被击出一米多的大窟窿,里面的青钻砖破碎飞溅的到处都是,华丽的格子玻璃碎片噼里啪啦砸下来,把后院华人所特有的菜园子砸的花残叶败,满是凄凉。
没等战栗的小楼挺过这剧痛,下一门炮火已经狠狠砸了过来,咔嚓的声音中,裂痕在墙面猛地扩展开,再也支撑不住的房顶轰然塌陷向了后墙角一根根弯折的钢筋就像是打断的骨头那样突兀裸露出来。
不知道哪里烈火熊熊,黑烟蒸腾而起,偌大的城市,到处浸透在一股子黑烟中。
望远镜端望着,柯恩那满是皱纹的老脸终于是露出了股轻松的笑容来,不过就在他笑容中,空气里又是穿来了一股子尖锐刺耳的呼啸声,在这些海上十字军铺天盖地的炮火中,明军的炮火频率似乎反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每一击,依旧是杀伤力十足。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中,挨着巴达维亚号旗舰的荷兰战舰东印度群岛号竟然冒出了个小号蘑菇云,从对面圣菲利普堡发出的炮火端端正正直击到了风帆舰尾楼上,刹那间四十七米的庞大双层战列舰就像被狗啃的玩具那样被啃下去一大块,后七米的尾楼一下子直接被削平了,水兵的身体就像布娃娃那样被抛飞出去,甚至一只胳膊直接砸在了柯恩身边,还有断了手脚的伤兵倒下倾斜的甲板上撕心裂肺的哭喊着,熊熊燃烧的烈火,每一分似乎都在示意着,大明不是好惹的!
似乎幸运女神格外的眷顾大明这一轮,没等柯恩从震惊中醒过神来,又是一发霸王炮弹呼啸着扎进了船阵前列,就和昨天的西班牙战舰征服号一模一样的,这条法国战列舰也是直接被击穿了火药舱,巨大的爆炸将半条船都撕扯的粉碎,仅仅一刹那,那些船上的法国水兵就飞升了起来,最后重重掉进了海里。
咕噜噜的声音中,海水猛地灌进穿船舱中,木头的呻吟下,沉重的船头猛地扬了起来,向着深海沉默下去,五百多水兵,六十一米的主力战舰,这一下就没了!听着身旁不远落水的法国兵惊恐的呼救声,舰队司令的老将米歇尔皱纹纵横的老脸也是忍不住狠狠地扯动了下,再次端起望远镜,看着同样在港湾中冒泡下沉的马尼拉号与开海号残破的船身,他终于是猛地举起了手中的红旗,狠狠挥舞了过去。
正在向港口开炮的第一排战舰顺时针方向又是向舰队背后开了去,紧跟着其背后,几十条二三十米的卡维尔运输快帆船接替了其位置,就像是尖细的剑鱼那样,一大群登陆船喊着号子划着桨,飞快的向五百米开外的岸边划了过去。
在犀利的炮火,争夺城市还得靠着陆军的真刀真枪!看着这些快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海港,米歇尔侯爵又是忍不住松了口气。
如今法国陆军成为欧洲第一陆军,西班牙陆军又是曾经的欧洲第一陆军,现在也可以算是老二吧!还有凶悍的莫卧儿人,蒙古帝国的野蛮后裔助战,一年多前西方诸国已经在筹备这次对东方的远征,水师已经摧毁了马尼拉外围防护,有了这些强悍的战士,估计今天晚上,就可以在圣菲利普堡和那些混蛋政客们扯皮瓜分战利品了吧?
捏着下巴上的胡须,米歇尔这只海上老虎也是情不自禁的放松了下,可总是这总时间,大明总是能带个人新的惊喜。
轰隆一声爆响,正在行驶的威尼斯卡维尔快帆船船头都弹了起来,船头背着火绳枪与盾牌斧子的雇佣兵狠狠地被甩了出去,散落在了一片大海中,惊骇而不可思议的惊恐呼救着,十几个人被爆炸炸断了腿,鲜血染的一片海平面通红,不远处,大海中最臭名昭著的“狼群”谁着血腥闻风而至,一根根三角鱼鳍狰狞的露出了水面。
可就在旁边的快帆船惊恐的张望这一幕时候,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却是猛地在冲锋船队阵列中爆响了起来,轻却脆的快帆船被这暴躁的爆炸撕扯的支离破碎,足足一排多的登陆艇直接横在了海平面上,剩余的则是恐惧的调转船头,转身就跑。
这一幕太突然,太不可思议,一时间哪怕是血液中都溶着海水的米歇尔根都不可置信的愣住了,足足几秒,脾气又臭又硬的海军老将这才用荷兰语嘶吼了起来。
“快点找到明人的快炮阵,端掉他们!”
然儿几个观察手焦虑的拿着望远镜张望着,许久却都没有找到这射速极快,命中率又极其精准的炮兵阵地,看了十几秒,水军大副这才颤抖的快步跑了过来。
“司令官!似乎不是大炮,爆炸声是从水里传来了!”
“水里爆炸,怎么可能?”
苍老的脸庞再一次扭曲了,米歇尔侯爵不可置信的大叫着。
…………
东方这片神奇的土地,似乎什么都不是不可能的,承受着马尼拉城发射来的重炮,在一帮子经验丰富,久经沙场的荷兰,西班牙海军将领眼巴巴的注视中,几条更小的平底儿船战战兢兢的划船回了那片恐怖的船坟场,用竹竿在水里打捞着,二十几分钟后,一大圈半沉在水里,靠着漂浮着的木桶拉扯着的陶罐被他们拉了回来。
大明水雷!
这玩意在当年抗倭战争中曾经大放异彩,如今到了毛珏手里,更是威力增添了好几分,里面填充的也是已经羽化飞升的辽东玄空老道所遗留下来的配方,炼丹师的不传之秘,两种毛珏也不清楚的物质一大一小分室装填在陶罐内,猛冲的船底撞在了牵引的绳子上,陶罐猛地课在磕在船底与船头破碎,混合在一起的炸药就爆发出来这令人恐惧的杀伤力。
陶罐被装在了酒桶里,一个水兵拿着个大石头离着老远狠狠砸了过去,轰隆一声爆响,锢着铁箍的酒桶瞬间被撕的粉碎,甚至甲板都被炸裂一块,挨着几米外的水兵被爆炸力吹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桶与陶罐的碎片扎在他身上鲜血淋漓,捂着脸,这倒霉的水手痛苦的满地打着滚。
远远看着这一幕,一群西方海军将领包括米歇尔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儿。
从这儿到海港五百米,密密麻麻还不知道漂浮着多少这样拖着水雷上下荡漾着。
呼啸声中,又是一发霸王炮定装炮弹猛地砸了下来,激起了几米高的水柱之后,在水下又是爆炸开,晃得沉重的主力战列舰都是飘荡不已,平日里一贯瞧不起荷兰人的西班牙海军上将普拉西多居然是声音颤抖着扭过了头来,老脸发白的向着米歇尔问道。
“司令官,怎么办?”
一群茫然的眼神中,一股子格外的凶狠再一次在米歇尔的脸庞上绽放了出来。
…………
轰隆~轰隆~
水雷此起彼伏的爆炸了起来,水柱一个个的在船舷边飞溅着,浓烈的爆炸硝烟甚至从水中都冒了起来,爆炸崩飞的木头碎片惨烈的拖延着,可这一次,密密麻麻的水雷却是没能再阻拦荷兰人,西班牙人前进的步伐。
因为再一次,米歇尔将主力战舰当成炮灰投入到了战场中。
三条主力战列舰在船长心惊胆战且心头滴血中向前猛冲着,沉重的战舰虽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