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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嘚瑟好半天真正指挥的动的还是文孟,这家伙嘚瑟的居然还坐壕沟上了,回头对着那些紧张的牙齿打战的后晋亲兵扯着嗓子吼叫着。
“他娘的,看好了,鞑子比兔子可要大多了,平日里兔子你们都能射到,鞑子要是射不到,都给老子关禁闭去,七天啊!”
“一个鞑子脑袋三十两!银子就在眼前,给老子看好了射啊!”
话还没说完,那头居然还有挑衅的,仗着跟着毛珏打了一回倭寇,庞大海这货俨然以老兵自居了,带着调笑声调跟那儿喊着。
“老文,你可别扯了!就他们那些新兵蛋子,也想拿银子,还得看咱们老兵!弟兄们,鞑子也没比倭寇强到哪儿去,也是两个脑袋一条胳膊的,顶多多层皮,咱们试枪时候可见过,甭管多厚的甲,毛将爷的铳照样打的穿,放近了打!银子都是咱兄弟的!”
“他娘的庞葫芦,你跟老子叫号是不?弟兄们,咱们也放近了打,咱虽然是后入伍,可照样比那群怂包蛋强!”
“吹吧!”
前沿的第一批亲兵三个哨,第二批亲兵三个哨,本来这阵势,别说新兵,就算老兵都是胆儿有点突突,两个带队千总你一言我一语还杠上了,话语间俨然这些八旗甲兵就是来送银子的,不知不觉中,大家伙心神儿也跟着稳了下来。
尤其是这半个月操练,老兵可是往死了操那些新丁,他们也不想丢了面子!挨了整,新丁更是一肚子火气,就要给这些老兵油子看看谁才是爷们。
这种彼此呼应中,直到建奴骑兵奔到了八十米,两边的燧发枪兵这才一起搂火跟着一起开火的还有摆在前面的虎蹲炮,那家伙,爆豆子般的枪声还有呼咚呼咚的炮声是一起轰鸣,重甲骑兵的军阵简直被打烂了。
往日里,这些建奴还真不把明军鸟铳放在眼里,这玩意打打没有装甲的蒙古轻骑兵还行,打重甲?歇着去吧!这也是他们嚣张的密集冲锋的原因这一次,可真叫自食恶果,数以百计的重甲骑兵触电那样翻下战马,有的虎蹲炮打低了,从马肚子底下划过去,那马拖着肠子和血哀鸣几步,就直接栽倒在了一边,这次可没三段射,而是来了次齐射,八十米到六十米,正蓝旗的骑兵一下子稀疏了下去。
不过凭着一股子蛮劲儿,这些家伙还喊叫着女真语,玩命的抽打着马鞭子这功夫倒是里头的吴三桂急了起来。
“文千户,枪兵牌手呢?鞑子要冲上来了换防啊!来不及了!”
“换防?”
马脸上流露出一股子轻蔑,文孟是不屑的大叫起来。
“弟兄们,他辽东军吴副将怂了要咱们换防!你们换吗?”
“换他娘的!”
“戳死这帮*崽子!”
这一通齐射把气势完全打了出来亲兵们嗷嗷叫着,把刺刀全拧了上去,哗啦的声音中,半米长的刺刀刃片刻组成了一道钢铁荆棘。
这功夫,建奴大军也杀过来了,两种语言的脏话交叠中第一个冲进高沟的建奴骑兵带这个毛珏亲兵就飞了出去,足足落在第二道壕沟这才落下,吴三桂回头更功夫,那亲兵吐出口带血的唾沫,哇哇骂着把被扎透了正蓝旗重甲骑兵从刺刀上踹了下去,又是一瘸一拐奔着前沿冲了过来。
要是平地对战,就算是刺刀阵对付这重甲骑兵,也是困难,可这儿是壕沟!
好不容易冲到沟边的骑兵要么就在沟前面被阻拦住,他们的马刀还砍不到明军,要么如同刚才那位,脑袋一热冲进去被扎成了筛子,还有的骑兵下马与毛珏兵团步战起来,高硬度三棱钢打造的刺刀,就是为了破甲用的,往往扎上去一个小血窟窿,人却不行了。
坑道里外混战成了一团,三个三个明军跟作弊似得一整就干他们正蓝旗好几个人,那刺刀武的跟鬼影子似得,动不动挨上一下子就倒了,整个正蓝旗居然是被动挨打的局面,这种状况持续到了后面的重装步兵到了也没改善多少,呐喊声,嘶吼声,两军在阵前打了快大半个时辰,丢下八百多具尸体,头一次,建奴崩溃的跟兔子一般。
这吴三桂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不知道在哪儿也捡了一把刺刀,用的也是风生水起,眼看着建奴要跑这货把刺刀当标枪投了出去,咔嚓一声又扎倒了一个,跑出壕沟三十米远,把人头给割了下来,炫耀的举着回了壕沟中。
不管哪支军队,汉子们重来都是尊重勇士的,看着他如此骁勇,那些身上全都是血点子,脸上喷溅一大块的东江亲兵,同样举着刺刀跟着欢呼着。
“呼!毛兄弟,太痛快了,刚才你是没看到,这小鞑子让咱们削的跟傻狍子似得,都他娘的找不到北了!以前老子对你们东江还不服气,现在老子是福气了,鸟铳手都他娘的敢拼命,还他娘的怕谁!”
“这次咱们杀了恐怕不下八百个建奴,这要把脑袋全割回去,总兵有了,你我兄弟弱冠之年,官居总兵,天下英雄,谁能比拟?哈哈哈哈!”
正好看到毛珏回来,吴三桂把拖着辫子的脑袋随手一扔,大笑着迎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还说着,可走到近前,他的脸却是禁不住一愣。
“毛兄弟,你这……”
毛珏可一点儿打了胜仗的模样都没有,反倒是一张脸哭丧着,直接往东南一指。
“还总兵!辽东大军崩溃了,逃的他娘的漫山遍野,刚刚正蓝正红上万骑兵又在兴坡那儿埋伏了一波,绕到咱们身后去了,现在老子是一支孤军,身陷重围了!”
惊骇的扭过头,吴三桂这才注意,东边天都烧红了半边,那弥漫的喊杀声经久不散远远的还能瞥见奔驰驰骋的骑兵挥刀砍倒那些到处奔逃的步兵,上午恢宏的神机万全御戎大阵,此时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被烧的噼里啪啦的战车。
腿儿一软,吴三桂也是一个踉跄……
(本章完)
第122章 生死斗()
也不知道是不是烟熏的,今个黄昏来的格外的早,此时偌大的大凌河战场已经变得寂静了不找,冷兵器战争百分之八十的杀伤都来自追杀,清军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消灭辽东明军主力的机会。
浓烟阵阵,战场上到处都是翻倒的战车,插着满地的箭矢,横七竖八的尸体,然而出奇的,还有一支明军旗帜插在这硝烟弥漫的战场上。
毛珏兵团。
真叫痛了才会放手,气势汹汹杀过来,混战了一个时辰,丢掉了八百多具尸体,又灰溜溜的逃了回去,一时间后金主力大军没倒出手来收拾他,留守壕沟的金军也不想再碰这支刺猬,倒是让毛珏接着鸟悄的在他麦田怪圈里蹲个舒服。
炊烟渺渺中,苞米棒子在锅里咕嘟咕嘟煮着,可是大家伙都没了早晨啃苞米的精神,刚刚激烈的决战,毛珏兵团损失不大,可是眼前这个情景,再乐观的人估计都笑不出来了,锦州都得被围,往回走,绝对是死路一条,凭着着几千步兵茫茫大平原上如何抗衡数万建奴步骑兵,就算是李凌在世估计也得徒呼奈了。
“塔山,杏山还有些兵马,实在不行,咱们向那个方向撤退吧?”
也不嫌腥,满手是血拎着根苞米棒子,吴三桂提议道。
“要想送死自己去,出门右转,把门关上,谢谢。”
撅着屁股,端着个望远镜,毛珏一句话差不点没把吴三桂给噎死,真不知道他哪儿来那么多怪话,无奈的甩甩脑袋,吴三桂又是无精打采问着。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吃饭!死了也当个饱死鬼!”
这把吴三桂是彻底没词儿了。
不过这支军队还真是神奇,要是别的军,这时候恐怕已经人心惶惶闹气兵变来了。可这儿,毛珏静静的看着望远镜,剩下人也是该吃吃该喝喝,一点儿躁动都没有,不是士兵们不担心,而是他们都被一种看不见的纪律束缚住了,而且对于自己的统帅,似乎大家伙还是很有信心的。
终于,一顿难熬的晚饭结束了,毛珏似乎也看够了,反正建奴一时间不打算出来,大家伙也被聚拢在了中心的那个壕沟,而毛珏站到了壕沟中间,像演讲那样,面对着他全部的雇佣兵战士。
“大家伙,咱们被圈里了!前后左右,全都是建奴,好几万人!”
跟在毛珏身后,还想冲冲场面,谁知道毛珏第一句话就差点没让他一个踉跄掉下去,颇有点悲催的拽了拽他衣袖。
“毛兄弟!不能这么说啊?影响士气!”
“最鼓舞士气的就是要对士兵诚实!”
甩开他的手,毛珏的声音一下子充满了愤怒,指着东面火冒三丈的咆哮着。
“辽东军,一群猪!本来本将已经想好的对策,一意孤行!我们面对了建奴二十四门红夷大炮的轰击!为他们争取时间,这群自私自利,苟且偷生的懦夫却宁远背对着敌人被砍死,也不愿意与敌人决一死战,就算死也死的轰轰烈烈的!这帮混账东西,害得咱们落入如此地步!”
这话把吴三桂也是骂了个狗血喷头,听的他那张帅哥脸跟着抽搐几下,嘴微微张合着,却实在是说不出什么东西,一切还真是按照毛珏的预料,走向了崩溃。
首先,不能让这些士兵们怨恨主帅,毛珏的破口大骂,一下子激起了军士们的共鸣,下面也跟着各式各样的臭骂,骂的吴三桂麾下一百来个关宁铁骑都抬不起头来,出发之前还信誓旦旦不结大凌河之围不会,一天时间,主力大军顷刻覆灭,五万头猪还得杀几天,辽东军甚至表现得还不如五万头猪。
不过沸反盈天的谩骂随着毛珏向下压了压双手,顷刻间又是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再次会聚在毛珏身上。
“那群猪靠不上,现在咱们就只有两条路能选了,其一就是投降建奴!”
吴三桂的脸色立马变了,可没等他说话,毛珏先摇头了。
“不过这条路我不选!大家都去过义州,义州给建奴当包衣的明人活的是什么样,你们应该都知道,住牲口棚,寒冬腊月连件大衣都没有,全部作物献给奴酋那些贵人,一口一个主子奴才,吃不饱穿不暖,祖宗的脸面都丢尽了!”
“而且看看这些建奴在关内做的,永平四城投降了,他们依旧屠城了!今天,咱们杀了他们建奴这么多人,一旦放下武器,他们最有可能的是直接将咱们斩尽杀绝!”
“投降,很大程度上是死路!”
手指向下用了一点,毛珏声音铿锵,听的数千将士亦是跟着点了点头。
“第二条路,也有很大程度是死路!”
目光这一次转向了北方,黄昏中,隐约还能看到八旗大军巨大的土围子,一直掩藏在心底的一股子疯狂前所未有的浮现在了毛珏脸上。
“前面就是建奴大营,建奴的大汗也在里面,只要杀了他!我们就都能回家,而且辽东被建奴侵吞的国土,你们世世代代的家也可以一点点的重新拿回来!不过留守在那里有多少人,我不知道,这一去,可能是以卵击石!”
“可死老子也要站着死!”
突然拔出左轮,对着半空连开三枪,毛珏本来还算有点英俊的脸色一刹那狰狞的跟阎罗那样。
“不管他有多少人,老子要跟他们拼了!你们呢!”
昂扬的声音瞬间席卷了这片平原,也许已经习惯了服从,服从毛珏的命令,也许是的确被道理所说服,不管那个镇的,谁的亲兵,几乎所有人都是高举起了拳头。
“拼他娘的!”
吴三桂在后头赞叹的摇摇头,打仗冲锋陷阵,他一个打毛珏一打,可是统帅大军,这下子他是真服了,辽东那支部队,他也没见过统帅三言两语,能把部下刺激的跟打了鸡血那样,一时间吴三桂甚至怀疑,如果这场仗的总指挥是毛珏而不是张春,或许就不会输了。
另一头,阿德蕾娜那双湖蓝色的眼睛中居然满是复杂,有惊艳,有欣赏,却还带点痛恨。
“太像了!”
…………
夜色愈发的深沉,太阳在地平线上隐隐约约流露出一点鱼肚白来,两个人同样站在壕沟的壁垒之上,其中一个穿着明黄色的衣袍,另一个,脑袋上包裹着纱布,就像个印度三哥那样。
“真是一群疯子!”
胆怯而憎恨,如今是莽古尔泰最好的写照,这个大强盗,大奴隶主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又是有些担忧的侧目瞄着皇太极,这个他的兄弟,却是比他更大的奴隶主。
阿敏屠城一事儿,可是被他接机一撸到底,夺爵,圈进,生不如死,今天各个旗包括蒙古旗都打赢了,唯有他的正蓝旗被打的哭爹喊娘的,他是生怕皇太极来个借题发挥,也和今天被打尿了有关,他是一丁点的蛮性都提不起来了。
然而皇太极,却是一点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