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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犇抱拳道:“请大帅放心,末将会亲自盯着!”
这时城中忽然传来一片喧哗声,陶升不再逗留,转身就向城墙下方走去。刚踏上城南的主街道,几匹快马就从城内奔了过来。
“启禀大帅,陶小渠帅清剿那些……那些乱贼的时候,遭遇到了强烈的抵抗,陶小渠帅请求大帅派人前去援手!”
所谓的乱贼,毋庸置疑就是忠于张燕的部下们的家眷。
陶升冷笑道:“若是老老实实待着,本帅还能容尔等暂时活着,既然尔等自己跳出来找死,本帅岂能不如尔等之意?大猛!”
“啊……哦,孩儿在!”陶大猛楞了一下,赶紧躬身听命。
陶升取出一块令符递了过去:“速去军营抽调一万人协助陶信,告诉他该杀就杀,不可手软!”
“喏!”陶大猛大喜,双手接过令牌,跳上马背就向军营方向奔去。
一名小渠帅担忧的问道:“大帅,若是下手太狠,会不会引发一场大暴动?”
陶升瞪眼喝道:“何其愚也!吾等人数不占优势,若是坐视不理,那才会酿成大祸!唯有用霹雳手段迅速镇压,才能浇灭他们的不轨之心!”
“大帅英明!”
陶升冷哼一声,策马加速向城中心奔去。
城内的各条街道上,一队又一队的巡逻队伍接连不断的来回奔走,同时大声传达陶升的命令,禁止任何人随意走出家门。城内忠于张燕的人确实占了大多数,只是陶升动手很快,结束的更快,他们只听到城南的喧哗声和叫骂声,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等到陶升派遣大批巡逻队伍走上街头,消息才逐渐传了开来,立即就有数千人冲出家门,和那些巡逻队伍纠缠起来。
偏偏在这个时候,陶信带着人来到了刺史府附近,准备清剿那些张燕的死忠者——能居住在刺史府周围的人都要经过必要的挑选,其家中也都有青壮在张燕的嫡系队伍中效命,因此这周围的人绝对不可能归顺陶升。听到附近街道上传来的纠缠喧哗声,又见陶信带着数千人马杀气腾腾冲了过来,马上就有两三万人冲出来占据了街道,和陶信对峙起来。陶信人数远逊于对方,而且陶升之前又吩咐尽量别杀人,因此即便对方拥有兵器者的数量不到三成,他还是没有下令发起攻击,只是严密的堵住各处街口,防止这些人冲到城墙或者城门处去坏了陶升的大事,然后立即派人去向陶升请求援兵,其实也是想试探一下陶升的态度。
双方相持不下的时候,千余人家眷中的青壮者试图冲开陶信的封堵,却被陶信的人强势挡了回去。陶升听到的喧哗声,正是在这个时候传出去的。
陶升很快就来到了刺史府附近,这时双方正在互相怒骂,污言秽语不绝于耳,不过看起来暂时没有爆发大规模厮杀的可能。陶升冷笑一声,也不急着上前,随便踹开一间酒楼,上了二楼盯着周围的情况。
激烈的对骂中,又有一两千人冲上来,结果再次被陶信的人挡了回去,不过这次他们丢下了数十具尸体,逃回去之后显得群情激愤,大群青壮聚集在一起,似乎正在谋划着什么。
陶升看到这一幕眼神一凝,一旦死了人,对方肯定会更加激愤,说不定下一刻就会全体冲过来。他迅速转头向北面看了看,却没看到陶大猛的影子,不禁在心里暗骂一声,不敢再待在这里观望,迅速下楼向那边走去。他刚向前走了十几步,就听得前方传来一声暴喝。
“兄弟们,一起冲过去,和陶升狗贼拼了!”
“冲过去,和陶升狗贼拼了!”刹那间无数人跟着呐喊,声音几乎传遍全城。
陶升脸色大变,快步向前奔去。
陶信也知道事情恶化了,若是其他那些忠于张燕的人跟着冲出来‘造反’,恐怕城池会瞬间大乱!他焦急的向北面的军营方向望去,却并未看到援军的影子,只急得跺脚不已。
面对着即将冲过来的大群人,陶信的部下们也惊慌起来,立即有人焦急的问道:“小渠帅,怎么办?”
陶信尚未回话,身后忽然传来陶升冰冷的声音。
“放箭!射杀他们!”
“大帅来了!”陶信等人大喜,纷纷回身行礼。
陶升怒喝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行什么礼!立即放箭!”
“放箭!”陶信不敢怠慢,赶紧振臂高呼一声。
两三千名弓箭手闻声放箭,冲过来的那些家眷们只有极少的兵器,身上又没有铠甲防护,转眼间冲在最前面的千余人就被射翻在地,惨叫声声震四周,一下子震慑住了其他的人。
陶信趁机大声吼道:“立即滚回去,否则格杀勿论!”
对面立即有人大声叫道:“兄弟们,不能散了!否则就会被陶升狗贼一个个的收拾!”
“射死他!”陶升大怒,立即指着喊声传来的方向大喝一声。
刹那间又是两千多支羽箭飞射过去,喊声传来的地方一下子又倒下了一大片。
“父亲,孩儿来了!”就在这时,陶大猛带着大军赶了过来。
陶升心头大定,对着前方大声吼道:“立即回到屋子里,本帅不会追究尔等的罪责,否则格杀勿论!”
众人都认识陶升,面对着兵甲精良的‘正规军’,很快就有人逃回了屋子,带动更多人仓皇而散。
陶升人群散去,立即冷喝道:“一个个屋子清剿,不许放过一人!”
第五百五十二章 愚钝杜长误战机()
大路边的山坡上,杜长抬头看了看初升的一轮弯月,沉声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大渠帅,今儿是四月初一。”落后杜长半个马头的千人将孙宝想都不想就做出回答,他和战死在清河郡城下的孙轻是堂兄弟,年仅二十四岁,不过却比孙轻谨慎细致得多,素日被杜长倚为心腹。
“四月初一……”杜长沉吟了一下,忽而一拍额头,颇为伤感的感慨起来:“某记起来了,上个月初一,蓟侯父子率领大军到达了博陵,没想到仅仅过了一个月,大帅和蓟侯竟然相继战死,大军也惨败而归!唉……”
孙宝本想安慰几句,张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杜长对张燕视若父兄,情谊十分深厚,简单的几句安慰根本无济于事。
好在杜长感慨完之后并未再说下去,而是一提缰绳奔下山坡,继续带着队伍向南而去。
孙宝不敢怠慢,赶紧策马追了上去。
杜长一直闷闷不乐的沉默前行,经过一条小河边上的时候,他望着潺潺的河水,神色担忧的问道:“孙宝,白绕兄会不会出什么纰漏?”
“这个……”孙宝犹豫了一下,缓缓摇头道:“应该不会吧!白大渠帅手头可是有一万人的,就算陶升忽然动手,自保应该不成问题。”
话虽如此,孙宝的心里其实十分担忧,当时杜长要带着大军去迎接大帅的遗体,他就极力反对,主张留在城中威慑陶升,令其不敢轻易反叛,奈何人微言轻并未被杜长采纳。好在临行前杜长听从了白绕的劝说,留下一万人让对方控制城南,总算是做出了防范。只是陶升狡诈异常,白绕能否对付得了他?
“说的没错!白绕兄比某机警,就算出了变故,再不济应该也能守住城门!”杜长点头赞同,心里的不安缓解了不少,随即皱眉叹道:“孙宝啊,某忽然有些后悔,当时应该听你的,留在城中震慑陶升才是最好的做法。”
孙宝试探着问道:“大渠帅既然觉得后悔,不如咱们这就调头回去?”
“那可不行!”杜长断然拒绝,瞪眼道:“若是虚惊一场,某岂不是脸面扫地!而且白绕兄并未派人来告急,应该没什么事发生!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力争早点见到公孙将军!”
孙宝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下去传达命令。
“白绕兄,千万不要让某失望啊!”杜长回头望向博陵城的方向,满怀期待的喃喃一句。
杜长尚未转过头来,前方几名斥候大喊着奔了过来。
“报……启禀大渠帅,前方发现大队骑兵,应该就是幽州骑兵!”
杜长大喜,急忙喝道:“什么叫应该是?到底看清楚了没有?”
“大渠帅,从装束上来确实是幽州骑兵,但是他们打的是‘高’字大旗,但是公孙将军麾下似乎并没有一个姓高的大将啊!”
杜长听了也很是愕然,幽州军中确实没有一个姓高的大将,倒是有个叫高览的降将,不过高览和张郃先后去了兖州袭扰曹操,莫非他回到了公孙续麾下?想到这里他神色一松,高览是降将,行事低调谨慎,若当真是此人率军前来,交流起来会很容易。他正要策马上前去亲眼看看,又是几名斥候飞奔过来,带来了更确切的消息。
“报……启禀大渠帅,已经探明情况,前方确实是公孙续将军的,带队的大将名叫高顺!”
“高顺?”杜长一愣,自言自语道:“这个名字好生熟悉……”他带着队伍返回博陵的时候,公孙续尚未启程南下,因此并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
“大渠帅,吕布麾下有一员大将就叫高顺。”孙宝提醒了一句,自己也有些疑惑,“莫非……莫非吕布也投靠了公孙将军?”
“对对对!某也想起来了!”杜长恍然大悟,挥挥手道:“某以前见过高顺一次,走,先去看看再说!”
片刻之后,杜长在三里开外见到了‘高’字大将旗的主人,果然和之前的猜测一样,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高顺。杜长的神色有些尴尬,当初见到高顺的时候,吕布为了争夺兖州正在和曹操激战,为了防备吕布忽然北上,张燕令他带着数万大军去冀州北部边境布防,而高顺也带着一支人马北上防备黑山军趁火打劫。双方见面之后虽然并未打起来,但是一场骂战在所难免,所谓的‘一面之缘’并不怎么愉快。
杜长正在思索如何面对,对面的高顺却率先跳下马,大步走过来抱拳笑道:“大渠帅别来无恙?”
杜长赶紧跳下马,抱拳躬身还礼:“多谢高将军问候,某一切都好!不知高将军近来是否安好?”
“还过得去!”高顺笑了笑,心里却颇为苦涩,当初和此人见面的时候,自己还率领着两三万并州军精锐,对方也带着人数差不多的兵力。如今一晃两年时间过去了,对方似乎变化不大,并州军的兄弟们却几乎损失殆尽,奉先和自己也都投靠了公孙续,实在是让人感慨万千。
这时杜长的问话打断了高顺的思绪。
“高将军可是大军的先锋?不知公孙将军何时会到达?”
高顺肃然答道:“公孙将军率领的大军还在三十里开外,估计还要一个时辰左右才能到达。而某也不是先锋,公孙将军担心陶升会忽然叛乱,于是让某先率军赶过来帮助大渠帅控制博陵!大渠帅此时本该在博陵看住陶升,为何忽然至此?”
杜长神色悲伤道:“某听说公孙将军带着大帅的遗体即将到达,想要尽快见到对某恩重如山的大帅,然后对公孙将军宣誓效忠,于是就带着队伍来了。”
“什么?”高顺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问道:“大渠帅就这么走了?可有布置什么手段应付可能出现的叛乱?”
杜长很随意的点点头:“有!某给白绕留下了一万人马,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守住南门。白绕行事谨慎细致,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
高顺听了脸色稍缓,沉声道:“大渠帅,事不宜迟,咱立即赶往博陵吧!”
杜长急着去见张燕的遗体,听了这话稍稍犹豫了一下,歉然道:“某还是想尽快看到大帅!要不某让人给高将军带路,将军先带着队伍过去?”
高顺焦急地劝道:“若是博陵落到陶升手中,想要夺回来十分困难,大渠帅必定会被严加治罪,还望大渠帅三思而行啊!”
“这个……”杜长皱眉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有白绕的一万精锐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某对大帅和公孙将军的忠心可鉴日月,公孙将军必定不会责罚!孙宝,你带几十个人给高将军带路!”
“大渠帅,你……唉!那就这样吧!”高顺跺了跺脚,心里暗骂杜长迂腐愚蠢,只是双方并无交情,他能劝说几句已经是仁至义尽,对方执意不听,他也犯不着为此纠缠不休。
孙宝扯了一下杜长的衣襟,低声道:“大渠帅,高将军所言甚是有理,不如咱们……”
“好生给高将军带路!”杜长瞪了孙宝一眼,和高顺打了声招呼,径直上马去了。
孙宝无奈的叹息一声,只能是在心里祈祷博陵那边不出什么大问题,否则的话自家大渠帅只怕罪责难逃!
高顺看着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