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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先来——”左侧猛张飞拍马上前。手中蛇矛高架,迎着对面而来的突骑,奋力刺出!
噗!
血溅半边。
右侧人马不分先后,斜劈两断。
刘备却不及去看。狼牙棒已迎头砸来。
鞘剑呼啸挥出。与狼牙棒拦腰相撞。
咣——
火星四溅。
对面骑士虎口崩裂,狼牙棒脱手飞出。
鞘剑直刺咽喉。手腕一抖,竖着穿透脖颈的巨剑猛然一横。如老树断根,突骑粗壮的脖颈,应声崩断。断首飞出犹在咳血,无头尸血喷如雨,撞落马背。
三人奋勇当先。狂奔而来的突骑,仿佛大浪撞上礁石。陡然停滞。跟着砍瓜切菜,碎成一地。
寒光一闪。
背后齐喷出血线。
伴着筋肉崩断,骨肉分割的恐怖闷响,一整排骑士腰斩落马。
偃月刀稳稳收回,倒拖马后。迎着狂奔而来的骑士,当头怒劈。
从头顶直切臀沟,又重重砸断马脊。
马上骑士左右身躯崩血飞出。身下战马四蹄跪地,如何还能再起。
1。121 一骑破万()
身后骑士目眦尽裂。身下战马更是惊吓暴起。四蹄腾空,疯狂转向,只顾奔逃不提。
猛张飞亦不逞多让。一矛刺出,连断数人脖颈。手中矛如噬人铁线蟒。矛前蛇刃嗡嗡急颤,抖出无数残影。宛如铁蟒在人颈间左右游走狩猎。沾之必死,吻中即亡。
力道之强,又好比蠢木撞锯。脖血飞溅,纷纷斩颈落马。
长矛一抖,左右两列皆亡。
比起关羽一刀两断,快意恩仇。张飞更显刚猛带柔。
猛张飞粗中有细,果然不差。
将是兵之胆。见三位主将如此勇猛。五百狼骑嗜血而疯。凤羽刀疯狂劈砍。如虎入群羊。锥形阵一头撞入重围。
只见乱军丛中,血肉崩飞,不断有人落马。厚厚的包围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薄。血浪层层传递。但有血光喷溅,便有半截还在嚎叫的尸身坠地。
雄壮的鲜卑武士被剁成数段。崩血散落的场面实在可怖。
亦有胆小者不断惊叫逃离。
逆升的血浪,终漫过丛丛人群。透阵而出。
砰——
最后一圈鲜卑武士四分五裂。便有一人,浑身浴血,破阵杀出。
抬眼扫过。直冲中军大旗而来。
只与他隔空对视一眼,彻骨的寒意便直透脊背。
中军大旗下。身披大氅,全套西域良甲,大马金刀端坐王座的拓跋诘汾本人。虽深知中军大旗事关重大。一旦竖起,定要坚如磐石。妄动必危。轻则损伤士气,重则军心大乱。然而。但见一杀神,纵马直冲过来,却止不住的恶寒,怯意横生。
“挡住他!快,挡住他!”
王骑咬牙冲上。
游弋在周围的突骑亦赶回救驾。
关羽拖刀马后,双腿轻轻一夹,身下赤菟马骤然加速。疾如火线流星,一闪而过。
四面合围的鲜卑突骑,追之不及。目送一人一马冲缺而去。
“放箭!放箭!”淅淅沥沥的箭雨不分敌我,兜头攒下。皆落在赤菟马尾之后。
“上,快上,全上!”拓跋诘汾手脚并用,滚落王座,合身向坐骑扑去。保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何愁没柴烧!
硬着头皮驱马冲上的王骑,眼看便要撞上刀口。身下良驹陡然却步。
猝不及防,飞身扑出。一头撞向杀神。
刀光一闪。
腰间一麻。
失去下半边累赘的上半身猛地加速。飞越头顶,迎头撞上身后追赶的同伴。双双脑浆迸裂而亡。
关羽反手一刀,磕飞两条无主之腿。凤目微眯,见身前冒死冲上的最后一波王骑,再次合围。
饱饮热血的偃月刀破空拉回。斩出一抹死亡半月。
风啸声如神鬼。
噗——
十数颗头颅冲天而起。不等无头尸落马,赤兔马飞身一跃,破阵而出。
将将坐稳马背的拓跋诘汾,打马便走。急切间回头。只见,从王骑断颈处喷射的血泉,在半空汇聚成的一整块血幕。砰然炸碎。迸溅的血雨中。一人一马,宛如杀神天降。卷着血河落地。
如茵绿草,瞬间溅满血珠。又被劲风卷起,被狂飙的神驹裹挟前行,染出一条血路。
“叔父救我,叔父救我——”拓跋诘汾肝胆俱裂。疯狂打马,一路嘶嚎。
“侄儿勿惊,叔父来也!”领数骑赶来驰援的拓跋侩纵马疾呼。
围拢在拓跋诘汾身后的骑士,接连血崩堕马。眼看便要与最亲的叔父相聚。已吓到疯癫的拓跋诘汾,猛然弃缰。不管不顾张开双臂,露出一抹孩子般的微笑。
电光火石间。
拓跋诘汾腰间血光迸溅。上半身砰然飞出。
被拓跋侩一把拥入怀中。
“叔…父——”拓跋诘汾靠着叔父肩头气绝。一路走到今天,他再也不用害怕了。
内脏齐出,热血横流。
拓跋侩抱着越来越轻的半截身躯,一时老泪纵横。
“老贼纳命来!”
凭空一记炸雷。
但见一条噬人铁蟒从拓跋诘汾身后透胸而入,连穿两人,破背而出!
“啊啊啊啊——”犹在嗡嗡乱颤的蛇矛,瞬间将拓跋侩的心脏绞成稀碎。
叔父二人,被一矛穿心。相拥气绝。
见挑着两具尸骸的蛇矛颇为沉弯。关羽笑着上前,挥刀将拓跋侩腰斩。
重量顿时轻去一半。蛇矛猛地回弹。串上尸骸宛如蚱蜢般蹦蹦跳跳。欢脱无限。
张飞咧嘴一笑。这便挑着两具半截尸骸,纵马狂奔:“拓跋已死,拓跋已死——”
欲知关云长之威,只需见此句:“(关)羽望见良麾盖,策马刺良于万军之中,斩其首还,绍诸将莫能当者,遂解白马围。”
率五百狼骑杀透敌阵的刘备,亦冲到王座。
挥剑斩断大旗。
听主将身死,又见大旗折断。秃发鲜卑立时士崩。纷纷滚下城墙,四散逃窜。
痛快,痛快!
远远缀在阵后的主簿李儒,仰天大笑:“速速散开!”
车队一分成二,左右绕行。御者搬动机关,车厢下立刻现出一道长长的油迹。
须臾便绕着战场,布下半圈油网。
不等鲜卑逃兵靠近,李儒举火点燃。
一道火墙呼啸升起,隔断了逃亡之路。
鲜卑逃兵肝胆俱裂。许多跑的太快,躲的太慢。油火粘身,瞬间烧成一团火球。逃兵纷纷躲避。却听阵中一声霹雳:“跪地免死!”
这便弃刀跪地。
投降如瘟疫,在秃发鲜卑间传染。片刻后,除去刘备所辖,再无人站立。
四位羯胡百夫长,征得刘备同意。用羯胡土语大声疾呼。便有族人陆陆续续提刀站起,聚拢到刘备周围。
一眼扫过,亦有数百人。
不错。
一千狼骑有了。
待火圈熄灭。
兵车已散开,辅兵手持弓弩,瞄着场中降敌。
刘备纵马上前,示出大旗。
见长帜下乃大单于权杖。秃发鲜卑纷纷意志松动。
“见此旗,犹如见大单于。尔等何不速速归降。”刘备声音不大,却冠盖全场。
不多久便有人站起。提刀走入刘备阵列。
有人领头,便有人追随。很快,便有数千秃发鲜卑,走到刘备阵中。
地上稀稀朗朗,还剩千余。
刘备微微一笑:“尔等皆不愿降?”
“我等不愿捉刀再战,只想返回草原。”忽又人答道。
刘备轻轻点头:“若能胜过我手中鞘剑,便遂你所愿。”
“大人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
1。122 亦是豪杰()
“好。某愿一战。”刘备记得这个声音。
一个脸上全是抓痕的雄壮武士,缓缓站起。
刘备的目光从他的脸颊一直看到胸前。微微一笑:“给他一匹马。”
疤脸武士取弯刀在手,先不急上马。而从怀中取出一块未及吃完的烤肉,旁若无人的撕咬。刘备又命人扔给他一只水囊。只手接过,仰头灌了大口。却发现不是水而是上好的汉家酒。
这便展眉一笑。畅啖酒肉,而后翻身上马。抽刀在手。
反手一抹。马臀顿时扬起一股血箭。
战马吃痛。暴怒狂奔。
背上武士高举弯刀,裹着劲风直冲刘备而来。
刘备轻轻纵马。黄駥飞驰而去。
手中鞘剑平直举起。无论身随黄駥如何起伏奔腾。剑尖皆稳稳指向鲜卑武士上下滚动的喉结。
鲜卑武士势若疯虎。双腿夹紧马腹发力站起,全力下劈。
刘备却坐稳马背。手掌轻轻往前一送。
人马交错。
血如泉涌。
混合着酒香的血雨随疯跑的战马,肆意挥洒。
一颗狰狞的脑袋翻滚坠地,枕着一丛凝结着血珠的青草,翻出白眼。
轻扯缰绳。黄駥徐徐停步。飞扬的战袍纷纷安静的垂落。一如这大漠孤洲,灿烂而静美。
秃发鲜卑伏地仰望。敬若神鬼。
“我等愿降!”
恰逢朝日初升。
黄駥鬃发染金,刘备宛如驾日中天马,乘旭日骄阳。
一时人马如龙。
李儒虽远观,竟不敢直视。
待人马交错。胜负已分。这便心悦诚服:“主公亦是豪杰!”
命臧霸率千余狼骑,领鲜卑降兵前往粮草大营。搬出粮草,牵出马匹,整理成临时军营。
待鲜卑远去。刘备这便打马上前,冲城上喊话:“我乃汉,辅汉将军、西域长史,临乡侯刘备。鲜卑兵祸已解,首恶尽诛。尔等且出城吧。”
障城上守军早已目睹一切。如此人物,自当是我汉家英杰。
奈何饥饿日久,又苦战半晌。连答话的力气都没有。这便三三两两,挣扎起身。咬牙搬动绞盘,升起砦门。
门后老弱皆身着汉衣。正是我大汉百姓。
刘备下马上前。急忙扶住一位踉跄倒地的皓首老者。关羽亦上前抱起一个无力行走的孩童。张飞索性连带妇人和怀中幼子,一同背起。
急急忙赶来的李儒,张了张嘴。又暗自把“小心有诈”四字,吞入腹中。
这群百姓,饥饿多日。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还能行刺。
饶是如此,李儒亦不敢怠慢。命人速速唤来史涣等绣衣吏,清扫战场,甄别人群。切莫暗藏刺客奸细。
能在此时仍想到人心丑恶。君侯这一亿钱,值了。
徐荣、程普二将随后赶来。
转移民众速度加快。
可先在鲜卑营地暂住。待有了力气,再重返家园。
剩下五十辆机关车随后抵达,便在障城外空地,建起营地。名叫安康的儒生,跪地仰首。冲天空喃喃低语。不多时,已泪流满面。
多日水米未进,切记暴饮暴食。先喝一碗米粥,慢慢调理机能。再逐渐增餐,恢复气力。
许多襁褓中的婴儿无奶下肚。刘备又命人牵来有乳的牛羊,暂用牛羊奶喂养。
忙忙碌碌,待安排好诸事的李儒走进兵车营地,只见刘备正怀抱着个婴儿,用麦秸滴着羊奶小心喂养。
“主公。”
“坐。”刘备轻轻言道。生怕打扰了怀中正拼命吮吸**的婴儿。
见碗中羊奶将尽,李儒正欲添奶,却被刘备阻止:“不可多食。”
李儒这便放下奶壶。
静待刘备喂完奶,将婴儿交给安氏姐妹抱出帐外。李儒这便言道:“主公。秃发鲜卑已灭。可行‘将计就计’也。”
刘备笑道:“我已秘信长安。告知凉州刺史、京兆尹等人诸事详情。又去信洛阳、临乡。文和、宪和、州平,自当依计行事。”
贾诩的能力,李儒自然放心。两位家丞亦名声在外。且临乡一地还有诸多良才,齐心合力,自当百无一疏。
思前想后,似无不妥。李儒终于放心:“敢问主公,我等又当如何?”
刘备笑答:“就地扎营,静观其变。”
李儒又道:“肩水金关内外,定要严守。弱水沿岸,亦需广布斥候。且皆披鲜卑皮袍。若遇可疑人等,不由分说,皆掠走为质。待回营后细细盘问,再做定夺。”
刘备点头:“善。”
秃发鲜卑欲久占此地。故未大肆破坏。居延县内民居多完好。只需修复城门,清理尸骸。便可入住。刘备将战死鲜卑皆火葬。骨灰撒入大漠。
却把拓跋诘汾与其叔父拓跋侩的头颅硝制,装匣。又让绣衣吏细细记录战功。以备来日论功行赏。
论功,两位义弟,当居首功。
一个腰斩拓跋诘汾,一个刺死拓跋侩。
剩下诸将,皆有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