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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耆国,王治员渠城。去长安七千三百里,户四千,口三万二千一百,胜兵六千人。击胡侯,却胡侯、辅国侯、左右将、左右都尉,击胡左右君、击胡君各二人,译长三人。西南至都护治所(乌垒)四百里,南至尉犁(渠犁)百里,北与乌孙接。近海水多鱼。”
“焉耆近海”,便是指“敦薨浦”。据史书记载,焉耆国土壤肥沃,产稻、粟、菽(shu)、麦,有“鱼、盐、蒲、苇之利”。
刘备在渠犁城开马市。焉耆胭脂马可经由渠犁马市,源源不断输往关内。获利巨丰。
绿洲现在还需临乡输血。
假以时日,长史府治下的西域诸城,便可自给自足。
城外篷车营地,人烟渐稀。十二万奴隶多已分批运往各城。随着新鲜血液的注入,刘备对西域控制,与日俱增。
长史府亦有新气象。
在女王的带领下,亚马逊手持长矛,月盾,日日操练。长史府前堡整日杀声不断,响彻全城。
正腊刚过,朝廷初开。
便有诏书下来。黄门令左丰自告奋勇,轻车快马,奔赴西域传诏。
首任都护,自非刘备莫属。
目送黄门令车驾出宫。尚书令兼领大长秋曹节,目光深邃。
“老大人,黄门令此去,是福是祸?”中常侍张让上前耳语。
“少令自告奋勇,远涉万里,前往西域宣诏。乃为避嫌耳。”曹节微微一笑:“临乡侯三喜临门。非但封国在即。亦将官拜大将军。”
“大将军之职,陛下不是已许给了何进。如何再封临乡侯?”张让又问。
“杂号称‘大’者,亦是大将军。”曹节言道。
“原来如此。”张让这便问道:“莫非,陛下有制衡何氏之意?”
“然也。”
张让笑叹:“听闻何进捐资五千万为陛下修缮西园。这才得偿夙愿。岂料还未诏封,陛下又许了个大将军。大将军,何其不值钱也。”
曹节亦笑:“临乡侯年方二十又一。今年已献费亿钱。若长命百岁,献费何其多也。”
张让谄媚一笑:“老大人所言极是也!”
1。184 南巡于阗()
待最后一批三千户奴隶入城,它乾城外的篷车营地,随即撤去。
贵霜王使领等回同于十二万枚贵霜金币的马蹄金饼,拜别刘备。引车队归国。蛰伏西域使馆整整一个冬季的乌孙王使,便又急忙登门。言道,十余万乌孙奴隶亦在路上,不出足月可达。
刘备欣然点头。
从疏勒篡位王和得国库中抄掠来的百万枚各国金币,还有许多奇珍异宝,早已搬入它乾赀库。刘备之所以敢花钱如流水,正因有疏勒国库撑腰托底。
听闻黄门令西行,且随身只带来擢升西域都护的诏书。刘备这便心领神会。命人着手预备给陛下的献礼,好让黄门令一并带回。
陛下深谙商贾之道。命与刘备较厚的黄门令左丰,轻车快马,赶来宣诏。便是行投石问路,待价而沽也。除去为官一任的西域都护。许诺的王爵只闻其声,却不见下文。
陛下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如前所说。时下衣食住行,皆与等级挂钩。作为二十一等爵最高的王爵,好处自然多多。封地日广,仪制更高,权力更大。便是后宫人数亦突飞猛进,有显著增长。
今汉诸侯王,后宫名目见诸史籍的主要有:王妃、小妻、小夫人等。
诸侯王后,称:王妃。
“后汉妾数无限别,乃制设正适,曰妃,取小夫人不得过四十人。”依律,诸侯王纳妾的数量不得超过四十人。
史载,梁节王刘畅有“小妻三十七人”,便合乎规定的数目。
《汉书·景十三王传》载,刘备先祖,中山靖王刘胜“为人乐酒好内,有子百二十余人。”
满打满算,四十个小妻均摊下来。一人也不过生了三子,而已。
除此之外,诸侯王还拥有众多的“御婢”。
“御婢”,是比普通奴婢身份略高、比妾身份略低的一种奴婢。尽管名义上是婢,但却拥有特殊的身份地位。
一方面,御婢常侍御于诸侯王身侧,是绝对的心腹之人。另一方面,御婢多与诸侯王有“夫妻之实”,很容易影响甚至左右‘王之决断’。且一旦生有子嗣,便可酌情升为小妻。待诸侯王薨,亦可解除奴婢身份,成为自由人。
如夫人不敢想。安氏四姐妹最期盼的便是御婢的身份。
御婢再往上,便是小妻,小夫人、如夫人。
总归是有了盼头。
光和五年,“春,正月,辛未,赦天下。”
话说,自陛下登基以来,几乎每年正月,皆要大赦天下。
赦宥(you)制度,上古便有。
汉代秦而兴。既继承了“大赦天下”的国制,亦汲取秦“急法不赦”二世亡国的血泪教训。在“德主刑辅、无为慎刑”思想指导下,逐渐形成了一套比较完备的赦免制度。
包括:大赦、特赦、曲赦、减赎、赦徒等。
作为缓和阶级矛盾、发展生产、巩固国防的有效手段。两汉末期,逐渐形成了多赦、滥赦的政治惯例。仅大赦一项,两汉就多达一百四十余次。平均算下来,三年便有一大赦。于是大赦“遂为常法”。
举凡皇帝在践柞、元服、立后、立储、改元、郊祀、封禅、祀明堂、临雍、立庙、巡狩、徙宫、定都、克捷、年丰、祥瑞、灾异、劝农、饮酣、遇乱,等情形下,皆颁布过大赦。
而且,大赦的范围亦十分广泛。除了大逆、诽谤、妖言惑众、诅上、罔上、匿反等“大逆不道”而“不当得赦”外。几乎所有的罪犯,“罪无轻重,皆赦除之”。便是杀人的重罪,亦可得免。烈女庞娥,便是例证。
除非皇帝对某人深恶痛绝,下诏“遇赦不赦”。
亦如前所说。蔡邕受宦官诬陷,上书自陈,因言辞激烈而惹恼陛下。陛下遂在下罪诏书中明确提及:“不得以赦令赎。”
可想而知,“唯党人不赦”,陛下对党人该有多深恶痛绝。
故而,说书人才说:大汉之赦,亦养大汉之风。
杀人不过头点地。更何况还有大赦。今年杀人入狱,明年便得赦而出。有何惧哉!
什么样的人,可赦。什么样的人,又“不当得赦”。两个字概括:道义。
存义,便是提头过闹市,亦可得赦。无道,“遇赦不赦”。
心存大义。故不禁弓弩,大汉亦耸立四百年。法有所限,侠义当头。路见不平,总有侠肝义胆,拔刀相助。
国无道。销兵洗甲,百般禁忌,亦难久存。
言归正传。
得知十余万乌孙奴隶,很快送到。为减轻长史府的财政压力,刘备已命匠人赶往昆仑山北坡,搜寻于阗(tian)美玉矿脉。
“于阗国,王治西城,去长安九千六百七十里。辅国侯、左右将、左右骑君、东西城长、译长各一人。东北至都护治所(乌垒)三千九百四十七里,南与婼羌接,北与姑墨接。于阗之西,水皆西流,注西海;其东,水东流,注盐泽(蒲昌海),河原出焉。多玉石。西通皮山三百八十里。”
于阗美玉,享有盛名。相传早在上古时期,商王的宫殿便有用于阗美玉加工而成的诸多用具。楚国的王公贵胄更以玉器作为身份的象征。两汉时,君子佩玉,已成风尚。钟情于阗美玉,各路王侯均曾遣工匠万里迢迢,奔赴昆仑采玉。随昆仑山下玉英大批输往中原,于阗遂成丝路南道重镇。
于阗美玉,盛名日隆。
正是借开采玉石带来的丰厚利润,于阗王才有雄厚资金,得以自行铸币。
时下玉石开采,各方势力云集,规模参差不齐。加之撤罢长史府后,疏于管理。乃至私采、盗采泛滥。今丝路复通,西域已定。刘备便要将于阗美玉,收归囊中。
成为另一项长史府名产。
年前,便密遣绣衣吏乔装入城。今已暗中查明,城中最大的玉石商人,姓秦。时人皆称‘秦朱公’,身家巨富。
刘备曾向拘弥王定兴、于阗王安国询问,手刃前于阗王的原拘弥国主簿秦牧的下落。两国王皆摇头不知。
此事,刘备一直耿耿于怀。
得知盗采于阗美玉的大商人姓秦,顿时警惕。
奈何为安置十余万贵霜奴隶,一直未能腾出手来。趁乌孙奴隶未到,这便引兵南巡。
于阗王尉迟安国,知长史亲赴,领文武百官,出城十里相迎。
“拜见长史。”于阗王路边行礼。
“拜见大王。”刘备下马回礼。
“得知长史亲来,鄙国上下皆翘首以盼。”于阗王笑道。
“大王日理万机,却为下官出城十里。备,不胜感激。”刘备亦笑。
“长史且随我入城。请。”
“请。”
两人这便携手入城。
1。185 抛砖引玉()
于阗王尉迟安国,设宴王宫大殿,为长史一行接风洗尘。
时下于阗国,已转信小乘佛教。从人种上说,于阗国人,乃是南迁后滞留在昆仑山北麓的塞人。
汉化程度颇高。城内佛塔耸立,民居多汉式风格。衣食住行,亦与中原相近。
正如刘备所说,域外诸国口中的遥远绿洲。是东西方文明的熔炉。除去是玉料的主产地,亦是丝绸胡服主要的加工地之一。从关内贩来的整批丝绸,在于阗制成成衣,经由南道丝路贩运到贵霜等地。赚取巨额利润。
手握丝绸成衣和于阗美玉。于阗国王,焉能不富。
与丝绸来料加工不同。于阗美玉,多以原料贩卖为主。将从昆仑山上采下的玉料,转运关内。有中原匠人,加工成各种美玉。
究其原因。除去大汉对佩玉的仪轨相当严格外,缺乏技艺精湛的玉器匠人,也是原因之一。
时下玉料多被做成挂件,或配饰。玉质器皿却非一般人可以享用。故而,遣人来昆仑采美玉的多是各路王侯。玉器可以传世。
诸侯王,来采一次也就够了。所造玉器皆可传给下任诸侯王。
于是,于阗王便以为,刘备此来乃是采为私用。
西域诸国已有风传,长史大人即将获封王爵。
汉庭的诸侯王,与西域各国的国王,其实是两个概念。
西域诸国属于藩邦。诸侯王却是封国。
酒过三巡。刘备这便道明来意:“下官此来,乃是为整顿玉石开采。”
“不瞒长史,玉石开采之所以混乱,正因多方势力参与其中。背后之人皆汉庭贵胄,本王实在是有心无力。”于阗王这便言道。
刘备轻轻颔首:“下官知大王所虑,此来便是为大王分忧。”
“不知长史欲从何处入手?”
刘备微微一笑:“抛砖引玉,擒贼擒王。”
“既如此,本王又当如何?”
“大王只需将消息传出,不出数日,便可见分晓。”
“便依长史所言。”于阗王这便举杯。
“请。”刘备亦举杯。
宾主尽欢,于阗王又遣人将刘备一干人等送往驿馆。长史代天子行使西域,身份何等尊贵。如今亲临于阗,国人皆与有荣焉。
刘备饮至微醺,出宫后见路上行人载歌载舞,阻塞于道。这便下马,趋步前行。
行人见状,纷纷上前行礼。口呼:长史大人。刘备亦频频回礼。
长史少年英姿,相貌堂堂。恰逢华灯初上,月满中天。君子如玉,英气勃发。举手投足,一身贵气。人群颇多钦佩,皆窃窃私语,果是汉家麒麟。
史涣、阎行等人,护佑在刘备身侧。鲜衣怒马,目光如炬。警惕心怀不轨之宵小之辈。
好在刘备来的突然。便是有宵小,亦不及准备。于阗民众夹道相迎,将长史一行送入驿馆。
于阗国本与汉庭关系紧密。明帝永平十六年(73年),班超至于阗。以此为据点,北攻姑墨,西破莎车、疏勒时,于阗皆出兵相助。时南道诸国,唯于阗、鄯善最为强大。且一直与汉庭保持良好关系。
奈何随班长史故去,形势急转。
起初,前任西域长史赵评在于阗,因生恶疮而死。赵评之子前往于阗迎接灵柩,路经拘弥国。拘弥王成国和于阗王建一向有怨隙,于是便对赵评之子说:“于阗王令胡医持毒药涂创中,故致令尊死耳!”赵评之子信以为真。回来后,便将此事报告敦煌太守马达。时正逢王敬接任西域长史,马达命王敬秘查此事。
王敬遂去往于阗。经过拘弥国,拘弥王成国又对王敬说:“于阗国人打算拥我为王,可用害死西域长史的罪名,将于阗王建诛杀,于阗一定归服。”王敬贪立功名,这便同意。抵达于阗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