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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落帆。防止船毁人亡。
风帆亦是最强。只需再改进船体线型,大航海指日可待。三子名‘渚’。三弟说我小气。四面环水之土,就一定小吗?
待帆满。数息之后,船身一声闷响,明轮船陡然加速。
虽早有准备,黄盖仍猛然撤步,这才站稳。
饶是舱内不停转圈的骡马,亦觉浑身骤轻。这便仰头嚎叫,甚是欢喜。
蓟国水军舰船,一字排开。乘风破浪,驶向渤海上湾区。
诚如钟繇所说。城内城外,皆是白泽。舟子,司篙都被射死。赤马舟拥挤在一处,急切间又如何能脱逃。飞虻箭乃三棱箭头。穿刺人体后,伤口难以愈合,血流不止。中箭落水者,想凭通晓水性,水中闭气脱逃,亦是妄想。很快便因大量失血,亦或是涌血灌入气管,窒息而亡。
即便有一两个四肢中箭者,艰难游到高脚楼下躲避。也被绣衣吏循血迹,轻松找到。能救则救起。不能救便再赏一箭,送其归西。
海贼管承终没能寻到,茫茫大泽还能逃哪去。待清掉浮尸,冲干血迹,再追不迟。
白日高悬。泊在近海处的海贼大船上。正懒洋洋的洗涮着甲板的贼兵,下意识的嗅了嗅。从脑后刮来的海风中怎会有漆木和桐油的气味。又试着嗅了嗅,气味全无。本以为弄错,不料海风一吹,气味又来。
缓缓回身,顿时呆若木鸡。
须臾,忽听一声凄厉的狼嚎:“跑啊——”
“右摆少半(三分之一)!”黄盖一声令下。
“喏!”一排舵手奋力搬动舵杆。鸾翼明轮舰乘风绕行,迂回到敌舰侧翼。
甲板上操帆手,全力转动绞盘,随之改变帆角。微微塌落的风帆重被鼓起。
鸾翼明轮舰再次加速,斜刺里直撞敌船而去。
“归位。”舵手遂将舵杆奋力拽回。
“落帆!”目视对面贼寇,纷纷弃船跳水。黄盖一声令下:“起拒!”
号令被层层接力,传至底舱。便有一船工奋力搬动手柄。齿轮咬合的咔咔声猛然响起。连轴转的重型骡马,脚步一沉。这便打着响鼻,奋力向前。
船首处,一支巨型青铜钩拒,缓缓伸出。
“公输般自鲁之楚,为舟战之具,谓之‘钩拒’,退则钩之,进则拒之。”
只不过眼前这把大枪,着实粗壮无比。何止是钩拒,分明是撞角好吗!
目视钩拒拦腰撞来。最后一个跳船的海贼,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胡乱瞥过,岂止是此一艘舰。排成直列的蓟国战舰,皆挺起钩拒,拦腰撞来。
蓟国暗藏伟器,果然名不虚传。
1。68 斩旗夺船()
一声巨响,碎木横飞。
明轮舰顶着钩拒,拦腰撞入海贼船。黄盖也是第一次用此技。力道未能把控。去势过猛,乃至“青铜拒”破体而出,直把海贼船腰斩。饶是有水密隔舱,亦挡不住海水漫灌。迅速下沉搁浅。一阵浪花翻涌,只剩桅杆还顽强的伸出海面。
趁两舰连在一起,横海司马凌操,领麾下精锐飞身上船。手起刀落,将一名宿贼砍翻。蓟国船高,飞庐、爵室内弓弩手箭如飞蝗。为凌操等人保驾护航。
一眼扫过。拦腰撞入海贼船的明轮舰前甲板,皆有豪勇之士冲上敌舰,与海贼白刃战。宿贼皆随管承折在了雍奴城中,船上只剩老弱。被凌操领麾下勇士,一路剁翻在地。斩旗夺船。
清空甲板,撞入船舱。舱内杂兵纷纷跪地乞降,战斗随即终结。
然后放下明轮小艇,追杀那些正拼命游向雍奴薮中的海贼。
除去被横海校尉旗舰,腰斩沉海的那艘海贼船,余下各船皆被蓟国水军俘获。
黄盖一马当先,直撞敌阵。因用力过猛,“青铜拒”破体后,明轮舰巨大的船头从破口处,硬生生挤入。船头两侧巨大的横向冲击力,将整艘船拦腰撕成两截。如同两头皆过载的跷跷板。在自身重量的作用下,当中折断,沉入海床。
事实上。“青铜拒”的作用等同于鱼叉。撞入船体后,与敌舰连在一起。我方勇士便可白刃夺船。
因船头“青铜拒”位于水面之上,即便撞入敌舰,破损处亦在船身上部,不会令海水倒灌。若如黄盖那般,将舰首一同挤入,如何能不撑到爆裂。
海船乃是海贼生存之本。这几艘大船,用料工艺皆属上乘。拖回去稍作改造,当有大用。新造一艘船的成本,远比改造一艘船高的多得多。关键是,货舱内的辎重贼赃,也是一笔巨款啊。
可惜了那艘沉船。好在是浅水,待拖船抵达,将舱内货物打捞上岸,亦非难事。
用清水胡乱洗去残血,凌操这便赶来与黄盖相见。
黄盖言道:“我已问过俘虏。海贼家眷皆在淳于水砦。此去青州,数日可达。司马可敢与我同去?”
“有何不敢?”凌操这便抱拳。
黄盖轻身前来,乃蓟国宿将。深得蓟王信任。蓟国东西长而南北窄。又东临大海。三千家海贼,当有数万家小。皆是水上人家,或可为主公一用。
派出明轮斗舰,与众多小艇一路追剿残敌,又遣一艘快船先入雍奴县禀报主公刘备。待蓟国机关船队抵达,黄盖这便挥师南下,渡海前往青州。
刘备收到消息时,黄盖已领军启程。海贼覆灭,营中只剩老弱妇孺。此时前去抄掠,正当适宜。想必水砦中亦积攒了足量财货。心念至此,刘备又命机关船队,就地修复海贼船破损。稍后便赶往水砦搬运人员财货。再传信平波水砦,派船接应。
海贼整日抄掠往来商队,夺人钱财。如今反被人抄了老巢,多年积攒,一日付诸东流。待只身返回,目睹砦中惨状,想必海贼管承,定会哭瞎眼。
蓟国海军明轮舰,长三十六丈,广九丈一尺,高七丈二尺五寸,置楼三层,排设八轮,前后三桅,以畜力驱动,暗藏钩拒(撞角)。可容兵士五百人,辎重五百石。若只装货,可改为千石商船。载重与船身结构、用料等密切相关。事实上,若单纯以空间计,此船能容数万石。奈何船身不足支撑如此重量。只需改进工艺,换用更坚固的木料,万石海船也不是梦。
明轮斗舰,长十八丈,广四丈,高五丈一尺,置楼一层,排设六轮,只设一桅,以畜力驱动,无钩拒,设弩炮,可容兵士二百,辎重三百石。同样,若改进结构和用料,此船亦可装万石。
时下造船,工艺多承自先秦。除水密隔舱外,诸如平衡舵、减摇龙骨、钉接榫合等技艺,还未出现。
直到盛唐时出现“钉接榫合”工艺,才使船身强度大为提高。而先定龙骨,后定水底板,再是隔舱板,在隔舱板与外板捆接处设肋骨的“船壳造船法”,要到宋时才出现。
正因船体结构强度不足,才造成时下“船大载少”。无法合理利用舱室,装运更多的人员和物资。
当下,最急需升级的造船工艺,便是龙骨。
忙碌数日,雍奴城内贼尸,这才打捞完毕。枭首后,无头尸堆满赤马舟,送出城外,付之一炬。见官吏往来寻觅,十分辛苦,城内居民这便自发下水打捞。趁尸体还未腐坏,打捞后运出城外焚烧。远比待尸体肿胀浮出,污染水体,产生瘟疫,危害要轻许多。
实地看过后,刘备随即修改了钟繇的重建方案。蓟王要把雍奴城,改建成一座水城。类似后世的乌镇:依河筑屋,深宅大院,重脊高檐,古色古香,美轮美奂。
当然,时下喜造高楼。低矮的乌镇,岂能符合我煌煌天汉‘以高为贵’的审美。这些滨水高楼,当如白湖水榭那般,尽起五重。
一旦城内深掘渠道,各家各户老旧的海船,亦可尽数修复。城中水道,能令其自行出入。如此往来城外泽薮,通渠圩田,畅通无阻,与车马无异。
所谓眼见为实。雍奴薮“广袤千里”。东西为“广”,南北称“袤”,广袤,乃是指面积。实地一观,并无刘备想的如此巨大。千里大泽,乃是指“周千里”而非“径千里”。
钟繇上疏所言‘’千里圩田‘’,自然也是说的周长。
百里一城,各自圩田百里(半径五十里),需数城。此处唯一担心便是盐渍。刘备已命人掘土看过,深层土壤并未盐碱化。
原因不难,数条大河日夜冲刷稀释,便有海侵,水中盐分亦会很快被冲淡带走。更何况,此处附近有数条大河入海,淡水与海水相杂,盐分本就颇低。正适合屯田。此处与地势低洼,海水无法及时排出,久则成渍的安次,情况大有不同。
只需等朝中六百里加紧公文抵达,将千里雍奴薮尽数划归蓟国所有,钟繇向往的千里圩田,很快便将实现。
待临乡机关船队,由大利城出发,抵达外海。又沿薮中暗河,逆流而上,驶入城中。轰轰烈烈的大建,随之展开。作为久居此地的雍奴渔家,又如何能不了解自家泽薮。先前多有戒心,又有巫祝阻拦,故不敢实言相告。如今心结尽解,民心归附。岂还能藏私。这便将千里雍奴薮中水情,事无巨细,和盘托出。
刘备大喜过望。命善水能工按图索骥,果然一路通畅。
还等什么?
干!
1。69 海贼联盟()
王莽时,大司空掾王横言:“海水溢,浸数百里,九河之地已为海所渐矣”。可见海侵规模之大。环渤海地区,一片汪洋,一度断了人烟。直到延熹十年(公元167年),海溢才渐平复。
也正是此因,才有了超级大泽“雍奴薮”。
“(鲍丘水)自是水之南,南极滹沱,西至泉州雍奴,东极于海,谓之雍奴薮。其泽野有九十九淀,枝流条分,往往迳通”。
泽薮范围,仍包括后世,天津市区、宁河及静海两县全部、宝坻大部、通县北部、及武清东部在内的,约三、四千平方公里的广大区域。海水、淡水在此交汇乱流,潮汐涨落时有往复。人迹罕至,渺无人烟。直到中唐时,雍奴薮才日渐萎缩。
时下,乃名副其实的“广袤千里”。
陛下金口一开,等于又并入六个县啊!刘备知足了。
干栏重楼不难。督亢皆是此楼。材料亦足备。皆是相同模组,只需随船运来,先立桩柱,再建高楼。事半而功倍。居民胡乱建起的高脚楼无论结构还是造型,皆不符合刘备的高要求。需尽数拆除重造。是否原址重建,且看是否影响交通。
与督亢桩柱类似,为防入淤泥后久而腐朽,桩柱外还需包定制的筒柱。待修好城内沟渠水网,挖掘出的淤泥自当填入干栏楼下,不断将桩柱掩埋。久而久之,楼下遂成为土地。城市泾渭分明,大建乃成。
雍奴渔家捡来的前汉船楼,看似老旧腐朽,实则十分经久耐用。其本身便是密度大、硬度高的油性或蜡质木材,又经长时间风雨洗礼和海水浸泡,成为“船木”。材质十分优良。在防潮、防火、防虫等方面,有着独到优势。修缮一新,便可重新出海。即便破损严重,拆除后打造家居,修造重楼,亦是极好。
所谓水城,与普通城池并无本质区别。只需将街巷全部换成渠道,地下水网等城市设施,进行相应修改便可。刘备给出大致方向,剩下细节皆交由钟繇等一众官吏。无需他操心。
十日后,蓟国水军满载而归。将海贼砦中家眷、钱粮尽数搬空后,纵火付之一炬。一时浓烟障目,火光冲天。附近州县官吏,远远得见,弹冠相庆。饱受其害的附近渔家,亦拍手称快,言道,蓟王为我等除一大害。各级官吏纷纷上书陈情,字里行间多有溢美之词。
这群海贼,着实富有。
粮草辎重装满了数十艘货运大舡(chuan)。出三成犒赏水军,剩下皆入国库。如今蓟国库房,何止是充盈。根本就是爆满。
和丝路类似,往来番邦与沿海各港口的商船,运输的多是各地名产。以丝绸漆器、金银珠玉、奇珍异宝为主。铜钱倒是不多。
船大载少。铜钱如此沉重,远不如丝绸等轻飘之物价高。
三千海贼尽数被诛。枭首装匣,上报朝堂。加之青州刺史亦上疏为刘备请功。陛下龙颜大悦。当即将千里雍奴薮增封给蓟国。满朝文武,无人异议。我朝尤重军功。斩杀三千海贼,绝对是拿得出手的功勋。先前并六县为国时,雍奴县已然封给了蓟王,如今再将周围泽薮一并划归,不过是锦上添花。
那片广袤千里,荒无人烟的白泽。普天之下,除去种田营造首屈一指的蓟王刘备,无人能化腐朽为神奇,变害为利。
君不见,督亢大泽便是先例。
三千海贼家眷,数万之众。皆被刘备安置在雍奴城内。千里大泽,若无熟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