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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等着接舰白刃战的贼寇一网打尽。
至于为何先拖下水,再把钢丝绳索挂上船吊吊钩,将海贼从海里提起的原因嘛。不难理解。
主要是顺手。绞盘搅动,钢丝收网。自然而然便将网中贼人拖下甲板。此时绞盘反转放线,海贼被自重牵引,自行落水。浑身披创遇海水一蜇,顿时泪流满脸。还没叫出口,海水便猛灌入腹中。待再被船吊提起,呛到半死的海贼,各个直翻白眼,皆成咸鱼。如何还能再战。
饶是刘备的旗舰,一网也只可捕百人。再多船吊便无能为力,只能勉强勾出水面。先半死不活的吊着,再与绞盘一同发力,方能拽上甲板。
普通蓟国明轮舰,只能吊起五十余人。无妨。也就是多一网,少一网的事。
蓟国新造的“海捕鱼船”,皆有类似的“捕鱼机关器”。差别主要在绳网。捕鱼何须倒刺钢丝绳网。
好家伙……
如此一边倒的海战。海贼当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要说唯一不足,便是桅杆。喷出的钢丝绳网,遇桅杆阻挡,无法完全展开。改进亦不难,可先断桅杆,再喷绳网。海贼也是吃了猝不及防的亏。谁能料到,蓟国竟有刀砍不断,斧砍无痕,遇火不着,遇水不湿之钢丝绳网!
还被大弹弓弹射而出,凌空舒展,迎面罩下来哇!
如此两头收紧,一干人等皆入网中。
船吊升降,来自杠杆原理。力臂相等的情况下,后方铜权只需比网中贼重,便可将绳网吊起。更何况,还有齿轮组与底舱立轮相连,必要时可借畜力拖拽。
战国时,墨子最早提出杠杆原理。《墨子·经下》:“天(衡)而必正,说在得。”《墨子·经说下》:“衡,加重于其一旁,必捶,权、重不相若也,相衡,则本短标长,两加焉,重相若,则标必下,标得权也。”
窥一斑而知全豹。墨门先进的机关术,皆有先进的机关理论相匹配(请注意)。墨家发现杠杆定律,较之古希腊阿基米德要早二百余年。
大汉朝如何领先世界,何须多言。
“哈哈!”见挤满前甲板的贼人皆被一网打尽。凌操领麾下虎贲,飞身跃上贼船。
“清剿船舱,虏贼夺船!”
“喏!”
“哼!”一声冷哼,自头顶传来。
凌操猛抬头。只见一人头插鸟羽,腰配铃铛,乘风立于桅杆之上。翩翩少年,威风凛凛。
一如身后锦帆般绚烂。
1。100 与我一战()
甘宁笑容虽桀骜灿烂,内心却满是怒涛狂澜。惊出一身冷汗。
好险呐!
若不是危急关头,抢先掷出铁索,飞身跃上桅杆。自己便也跟手下一样,被罩入网中,浑身挂满倒刺,不敢动弹分毫。
“你是何人!”凌操挥刀一指。
“锦帆甘宁!”见手下浑身滋血,被一路拖拽下船,甘宁怒从心起:“纳命来!”
臂缠锁链飞身扑下。手中钢刀迎头怒劈。
凌操举盾相迎。
一声巨响,火线迸射。甘宁借势后翻,稳稳落地。凌操却单膝跪地,咬牙卸去刀劲。
半截断刃竟深嵌牌面,险将盾牌一劈两半。
随手将刀柄扔去。甘宁抬脚挑起一支鱼叉,缓缓后仰,又奋力掷出。
这一掷,势如奔雷。
钢叉化作一道电光,直射凌操而去。
砰——
手中坚木搪瓷钢盾,应声炸裂。
血光迸溅。凌操身中钢叉,翻身坠海。
“司马!”麾下虎贲目眦欲裂。便有人弃刀跳船,去寻凌操踪迹。
悲呼声引来刘备注意。遥见船上锦帆,心中咯噔一下猛然醒悟:“锦帆贼甘宁!”
“此贼杀了凌司马,休要放过他!”飞庐上弓弩手,纷纷将手中强弩对准甘宁。只需刘备一声令下,这便将甘宁乱箭射死!
令行禁止。主公明令不许滥杀。故而弓弩手虽同仇敌忾,恨不能将甘宁碎尸万段,却也没轻举妄动。只等主公号令。
周围战斗渐已结束。除去甘宁,余贼皆被一网打尽。偶有落水,亦被打捞俘获。刘备心痛凌操,更心责自己。急令人下水寻找凌操下落。
身陷重围,甘宁勇者不惧。饶是利箭环身,仍岿然而立,吐气开声:“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甘宁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言语一激,刘备战意尽起。
此时此地,放眼整个舰队,能与甘宁一战者,唯有自己。见众人跃跃欲试,刘备遂冲身旁史涣耳语数句。
史涣这便去准备。
“甘宁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连喊三声,忽听一声轻笑:“孤便与你一战。”
甘宁闻声回头。只见一艘巨舰缓缓抵近,一人手持鞘剑矗立船头。雄姿英发,亦是豪杰。
“你便是蓟王刘备。”甘宁仰头发问。
“正是孤王。”刘备轻轻招手,示意他登麟号。
甘宁掷出锁链,缠上桅杆。飞身荡起,稳稳落在游麟号甲板。原来锁链是为接舰白刃战时,荡上敌船所备。
刘备暗自点头,两人身高相若。甘宁年纪更轻。或只有十五、六岁。此时许也是刚入道。本以为历史已被自己改写,岂料二人仍迎头相遇。甘宁之强,何须多言。可惜了凌操。
刘备打量甘宁。甘宁亦在打量刘备。
从来只闻其名,未曾亲见。以为传言多有夸大。今日一见,果然,人中刘备。
“刀剑无眼。”
“生死无怨。”
“若胜如何?”
“若胜,放你离去。”
“一言为定。”
“若败,又当如何?”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刘备轻轻点头:“孤便要借你首级,祭凌司马。”
说完,便让史涣将腰刀掷出。甘宁只手接过,舞了个刀幕,又随手掷回。
“我有兵器。”说着,从腰间取下青铜铃铛,分别安在锁链两端。组成了类流星锤的奇门兵器。
“来!”音犹在耳,铃声如啸。铜锤大的铃铛已迎面砸来。刘备猛然扬手,鞘剑正中铜铃。火线迸射。铜铃反投甘宁而去。刘备全力一击,势大而力沉。甘宁竟伸手接过。顺势旋身,又将铜铃掷回。
铃声宛如雷轰,直撞刘备面门。
刘备故技重施。双手握剑,大力轰出。
咣!
铜铃掉头奔回,声势尤胜先前。
甘宁竟又伸手接过,借力旋身,再将铃铛掷回。刘备恍惚间,似看到太极的奥妙。甘宁伸手接铃时,有个瞬间的卸力。再以双臂为旋桨,双腿为轴。旋身一周,将铃铛反掷。
力由心生。刘备奋然撤步,旋身斩出。
铃声与火星炸成一团,震得刘备头晕目眩。因距离较远,甘宁安然无恙。伸手接过铃铛。翩然旋身,四次掷回。
若仍以蛮力相击。音爆之下,受伤的还是刘备。
躲?不可。出于一流剑客的直觉,刘备一旦闪身躲避,另枚铃铛便会追身而至。一步错,步步错。高手相搏,胜负在一念之间。失去先手,刘备再无取胜可能。
因为对面是甘宁。
危机关头,却见刘备猛然沉剑,又奋力上撩。
鞘剑斜插木板,一道光轮如半月逆升。正中铜铃身后与链身相连的铜环。
锵!
火光乍起。
失去牵连的铜铃呼啸而去,正中舯桅。
一声巨响,入木三分。
斩去铜铃的锁链,绷直如标枪。好似断首毒蛇,距刘备只一拳之隔,轰然坠地。
寒光映雪。
雌雄双剑终于出鞘。金戈交错,大剑嗡嗡轻颤,佛如龙吟阵阵。
从剑刃上收回目光。甘宁默默将另一端铜铃提起。
“好剑。”
“陨铁猛火,千锤百炼。新发于硎,斩钉截铁。”奋然震腕,龙吟即止:“吃孤一剑。”
人追尾音,电射而至。一剑封喉。
如同手中出鞘的宝剑。刘备整个人亦脱去沉重的桎梏,身如鬼魅。
出剑之快,饶是甘宁亦微微瞠目。
缠满锁链的右臂,奋力一挡。大剑应声崩退。一柄细剑却如毒蛇般缠臂而上,逆刺咽喉。
甘宁双目怒睁,拧身避让。利刃擦颈而过,带起一串血珠。不及站稳,刚刚崩飞的大剑已绕身半圈,从另一侧斩来。刘备双手交叉,雌雄双剑,如双龙出海。一右一左,绞杀强敌。
缠满锁链的左臂横栏身前,再将大剑击退。刘备顺势抖腕。擦颈飞出的细剑猛回头,反刺后颈。
大剑锋利,细剑绵软。刘备双手不断交叉变换,招招不离咽喉。一时险象环生。甘宁一颗好大头颅,仿佛随时都会离他而去。
甲板忽然摇晃。甘宁猛然后仰,一脚蹬向垂在身前的铃铛。
正欲追身连斩的刘备,急忙旋身躲避。
剑芒随之消散,两人各自落地。
甘宁翻身爬起,伸手从脖颈抹下一道血线。血线忽地变成两道。甘宁猛眨眼。
定睛再看,又从二变三。
无论如何屏气凝神,眼中重影挥之不去。
“剑上有…有……”舌尖打转,两眼一黑。昂然虎躯如推金山倒玉柱,轰然扑地。
“麻服散精。”刘备吐气一笑。孤王身系万千国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岂能亲身涉险,与你刀剑互博。
“王上威武,王上威武!”围观舰船,呼声震天。众人只见那锦帆贼抹了把血,便栽倒在地。
难不成……晕血?
晕血还做海贼。
这得有多热爱。
1。101 如虎添翼()
海上有两种人。一种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一种沾床即睡,一觉到天明。
前一种缺少安全感。后一种自然不缺。
“呼噜噜……”
甘宁是后一种。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口涎仍在。又试着舔了次,仍未舔到。终于,一连三次都未能将口水舔去的甘宁,艰难的睁开一只眼。起伏的海面为何会高悬头顶。不好,巨浪来袭!
甘宁猛然清醒。奋力起身,却发现双腿使不上劲。
绷紧后背,咬牙坐起。斗转星移,天地随之回转。甘宁这才醒悟。原来,自己正被倒吊在游麟号船首前的青铜钩拒上。
难怪舔不到口水。口水都挂在上嘴唇啊……
“来人!咕噜噜……”腹中一阵水响。这才发觉饥肠辘辘,饿得发慌。“好饿啊……”
“何人聒噪!”甲板上一声怒喝。
“是我,锦帆甘宁!”甘宁荡来荡去,想引起甲板上人注意。
“奇怪,真是撞鬼了……”说话之人,又转身离去。
“喂!喂!喂……”真的好饿啊,连叫嚷的力气都没了。腰腹再无力撑起上身,只能随麻绳荡来荡去。
“大……哥……”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耳际。甘宁左右旋身,眼角的余光扫过船首侧舷,又见被倒挂之人。
“苏飞!”
“大哥,你终于醒了。”苏飞亦是有气无力。
“我等被吊了几日?”
“一天一夜。”
“船队呢?”
“全军覆灭。”
“薛州、胡玉,二位渠帅身在何处?”
“薛渠帅与管渠帅,并一万弟兄,被烧死在雍奴城下。胡渠帅见机虽快,奈何蓟国战船更快。半路被追上,青铜钩拒从船尾钉入,然后……”
“皆被刺网捕获?”
“非也。”苏飞艰难摇头:“胡渠帅见识过刺网威力,岂还会中计。便领人死守船舱。不料被蓟国投入发烟之物,皆中毒迷倒。被尽数捕获。”
“唉!”甘宁重重叹气。转而又问:“何物竟能致人昏迷?”
“听说叫麻沸散。”苏飞无力的吸了口气:“乃蓟国国医馆馆长华大夫,独门秘方。普天之下,蓟国独有。”
“华大夫妙手回春,我亦有耳闻。”想着脖颈上的剑痕,甘宁这便醒悟。“麻沸散”貌似汤剂、膏剂、烟剂皆可。果然是杀人放火,居家必备。
察觉到船一直在航行,甘宁便又问道:“蓟国水军正去往何处?”
“先去广陵,再去钱唐。抄掠薛、胡二位渠帅之砦中家眷。”苏飞又答。
“薛渠帅部众万余户,胡渠帅亦有五千户。二部近二十万老小,如何得全?”
“蓟国不仅有水军,还有商船。辽东田氏亦有船一万丈。平波水砦亦有千船可租用,加上前日俘获我等的大小船只三千,足够了。”
“船上舟楫士皆在?”甘宁再问。
“在。蓟王未曾为难。”苏飞再答:“已收为己用。”
“我等众兄弟如何?”此才是甘宁最想问,又最害怕知晓的。
“被一网打尽,皆身披镣铐,关押在底舱监牢。一时半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