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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李乾侧身,曹操方才得见。此人虽容貌短小,却英气自生。必是豪杰。
张邈又道:“文谦,乃阳平卫国人,素有胆烈。先前数十泰山宿贼登城,被他一人一刀,悉数砍翻落城。乃豪勇之士。”
曹操又肃容回礼:“谢义士杀敌护民。”
“不敢当!”乐进抱拳退下。
“卫兹见过都尉。”又有人上前行礼。
见他年期轻轻却一身贵气,又口吐乡音,必是当地豪强。
果然。张邈笑道:“子许乃陈留襄邑人,仗义疏财,亦与愚兄相交莫逆。”
曹操再笑行一礼:“承蒙公子照应,(曹)操深谢。”
“在下不过出绵薄之力,实不敢言谢。”起身后,卫兹又道:“(卫)兹已在城中备筵,请都尉移驾。”
“对,对,对。”张邈这便醒悟:“同去,同去!”
“这……”
见曹操多有犹豫,身旁校尉耳语道:“都尉且去,城外大火非旦夕可灭。城头有我等守卫,大可安心。”
“如此,恭敬不如从命。”曹操从谏如流。
潜意识里,此间人物,后续当有大用。
1。163 顾此失彼()
俗语说,按下葫芦又起瓢。
意指,首尾难顾。
又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陛下心忧宗室趁乱而起,故将刘备调往关西。关东大地,少了蓟王这根“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各路豪杰,你方唱罢我登场。隔岸观火者,大有人在。火中取栗者,亦不在少数。反贼一日不除,时人一日难以安心。
试想,若蓟王坐镇关东,天下英杰还能投往何处。
陛下果然神之操盘。
所谓速战速决。若能尽早拨乱反正,不至于人心思乱。大汉朝焉能无救。再者说,一旦天下重归正朔,皇位传承有度。又岂能轮到蓟王窥视大宝?
说到底,陛下拥有商人的精明,却无明君的高瞻远瞩。一言蔽之,有小智而无大谋。只顾眼前,枉顾长远。
正当都护西域辅汉大将军,蓟王刘备正日夜兼程,出长城避走关外,直奔长安时。
曹孟德正从酣睡中醒来。
余光忽瞥见身侧还有一人。正欲翻身拔剑,却摸了个空。急切间睡意全无。探身一看,乃是张邈。
“昨日醉酒,与孟卓抵足而眠。今日怎就忘记了。”曹操这便翻身下床,自去梳洗不提。
城外大火烧了一日夜。灰烟笼罩,满城焦味。万幸城墙高耸,飞火未曾越过,点燃城内。然事不宜迟,得知青草之下皆是枯草甸。曹操便要引兵折返。
火烧长社!
“孟德何去?”曹操正欲不辞而别,不料张邈亦起身。
“昨日一场大火烧尽贼寇,今日自当返回,破长社之围。”曹操实言相告。
“东郡黄巾,死伤惨重。正当一鼓作气,尽灭余贼。何故半途而废?”张邈问道。
“这……”
见曹操无语,张邈便又劝道:“战机稍纵即失。与其折返,对抗胜负难料之敌,不如追剿残兵败将,克尽全功。否则顾此失彼,待东郡黄巾收拢贼众,卷土重来,悔之晚矣!”
此乃老成谋国之言。
亦是为规劝曹操,学会如何算计得知。东郡黄巾虽败,头目却皆在。死灰复燃,只在旦夕之间。且对曹操而言,小胜一场,和剿灭之功。孰轻孰重,何须多言。
见曹操沉思不语,张邈再劝道:“长社之围,看似急迫,实则非旦夕可破。黄巾贼苦无攻城诸器,急切间如何能攻破二位将军重兵屯守之城池。待剿灭东郡黄巾,再行反戈一击,亦未晚也。”
“兄长言之有理。”曹操随即打定主意:“待灭东郡黄巾,再回师不迟。”这便将军情上报,整合兵卒,准备征发东郡。生怕贻误战机,又将‘天干物燥,可用火攻’,一同上报。若右中郎将能采纳,此战易耳。
东郡,黄巾大营。
郭祖正襟危坐。麾下众渠帅浑身烟熏火燎,各个唉声叹气。
侥幸逃得性命的胡玉,亦位列其中。若非他警醒,泰山贼亦损失惨重。
饶是如此,曾晟,张虬、张蛟,三人麾下人马,亦被一把火烧去大半。胡玉本就是光杆司令,麾下皆折在了蓟国,并无多少人手。倒是郭祖还有数千泰山精卒。
“大哥!为今之计,该当如何?”曾晟愤愤出声。
见郭祖目光投来,胡玉这便言道:“在座皆是生死兄弟,切勿伤了和气。此战黄巾亦伤亡无数。精壮皆战死,营中只剩数千老弱。兖州黄巾怕是难有作为。不如……”
“但说无妨。”郭祖言道。
“不如北上,投……”
“投靠青州黄巾。”张虬脱口而出。
胡玉只得暗暗住嘴。
郭祖深看胡玉一眼,故作沉思道:“青州离我等山寨水砦皆近。却不知青州黄巾由谁主持?”
“张饶、管亥。”张蛟答道。
“可有门路?”郭祖又问。
“我与张饶,有数面之缘。至于管亥,却不识得。”张蛟再答。
见郭祖不置可否,曾晟这便进言:“大哥,当断则断。卜己等人士气已丧,难有作为。此地不宜久留,不如北上青州。”
郭祖旋即点头:“如此便听众兄弟之言,北上青州。”
转而又道:“卜渠帅哪里,又当如何去说?”
“何须多言。趁夜拔营,乃为上策。”曾晟咧嘴一笑。见事不妙,脚底抹油,乃贼人们惯用伎俩。一旦实言相告,起了纷争,反倒不好脱身。
“如此,且各自回营。鸡鸣时分,北上青州。”郭祖言道。
“喏!”
胡玉返回帐篷,还未睡下。帐外便有人唤道:“胡兄弟。”
“郭大哥。”胡玉急忙起身相迎。
来人正是郭祖。入帐后,二人坐定。胡玉正欲开口,却被郭祖伸手所止。侧耳听来,并无异常,郭祖这才低声言道:“时候未到。”
胡玉轻轻点头:“众渠帅仍未死心。”
“然也。”郭祖叹了口气:“若强行开口,冲突起来,反倒不美。不妨依众人之言,北上青州,再做计较。”
胡玉点头道:“只是郭大哥,正如先前卜渠帅所言,如今反贼势大,故蓟王愿网开一面,若待平定反贼,事或不可为也。郭大哥需早做打算,迟恐生变。”
“贤弟之心意,为兄已尽知也。”郭祖言道:“此去青州,你便寻机返回蓟国。若蓟王真许你高官厚禄,为兄自有计较。”
原来担心在此处。胡玉这便抱拳:“一切全凭大哥吩咐。”
卜己大帐。满头白发的黄巾渠帅,正借酒消愁。
形势一片大好,眼看破城在即。不料数万精锐,转眼竟被一把火扫光。兖州黄巾再无力东进。与其坐以待毙,不如……
蓟王二字,在心头一闪而过。甘霖入口竟化为无边苦涩。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忽听帐外人马骚动。正欲斥问,兵卒已惊慌来报:“渠帅!汉军夜袭——”
“速去请郭渠帅!”卜己猛然站起。
“郭渠帅已人去营空!”兵卒哭丧开口。
“嘶——”卜己倒吸一口凉气。两眼一黑,整个人摇摇欲坠。血气上涌,喉咙一甜,噗的一声,口喷鲜血。
见渠帅如此,知大势已去,兵卒转身逃奔出帐外,却被一槊刺死。
将犹在咳血的贼兵,随手挑翻。曹操领麾下精骑,向营中杀去。
“休要放过一人!”
1。164 尽数灭口()
东郡,黄巾大营。
厮杀一宿,口干舌燥。将囊中存水一饮而空,犹不解渴。曹操顾不得许多,取头盔在手,从槽头舀一盔清水,咕咚下肚。这才杀渴。
“报!”浑身披血的黎阳营校,兴冲冲赶来:“活捉黄巾三十六方渠帅之卜己,别帅张伯、梁仲宁,俘获大小贼兵七千余众。此战大捷!”
“竟活捉黄巾三帅?”曹操亦喜。
“然也。”
“可曾供出同党?”曹操又问。
“未有只言片语。”校尉上前进言:“卑下……倒是在卜己帐中搜到一物。请都尉随我一观。”
“何物?”见校尉似有难言之隐,曹操这便了然。必是禁忌之物。莫非禁中有人通贼?
“前方带路。”心念如此,曹操这便言道。
“喏!”
校尉一路领曹操步入守卫森严的中军大帐。从书桌前的漆木匣中取出一锦囊。打开视之,正是一枚官印。方形鼻钮,铜印黑绶,右上起顺读:『蓟都水长』。
曹操幡然醒悟,禁头皮发麻:“此物从何得来!”
“便放在匣中。”校尉躬身答道。
“可有旁人知晓。”曹操沉声再问。
“只有卑下等数人得知。”校尉再答。
“如此,且把卜己押来,当面对质。”曹操不置可否。
“喏!”
须臾,五花大绑,面无血色的卜己,被押入大帐。
待兵士退下,曹操这便问道:“此物你可识得?”
帐内黎阳营校,遂将印绶取来让卜己一观。
卜己惨淡一笑:“自然识得。”
“从何处得来?”曹操又问。
“乃鄙人所有。”卜己又答。
“放肆!”曹操勃然大怒:“堂堂蓟国都水长,食俸六百石。岂是你一个乱臣贼子能够高攀!”
“哈哈!”卜己笑答:“多年前,鄙人奉命潜入蓟国,以为内应。初为河堤行人,后因治水有功,擢升为都水长。蓟王归国前,身份被识破。王妃念略有微功,便放我离去。此印随身佩带,未曾收回。故一直藏在匣中。”
曹操听完,面沉如水。
帐中气氛如此诡异,卜己岂能再不知深浅:“都尉可是忧心鄙人反咬蓟王一口?”
见曹操面色阴沉,卜己惨笑:“鄙人深受蓟王知遇之恩,若非先投大贤良师门下,又如何能背主求荣。都尉且放宽心,卜己犹死而已。”
曹操轻轻点头:“如此,某便要借尔等项上人头,灭悠悠众口。”
卜己一愣:“都尉欲杀降乎!”
“然也。”曹操龇牙一笑:“今日之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还有知情者,皆是我生死袍泽。今日将尔等尽数诛灭,他日若还漏只言片语,便是某之过也!”
“来人。”
“在!”
“将黄巾贼首,并七千俘虏,尽数……诛杀!”曹操咬牙启齿,重重握拳。
“……喏!”
杀尽贼寇,若还不能堵悠悠众口。便是几个黎阳校尉走漏了风声。目标明确,灭口何其易耳。
几位校尉,面露敬畏。时人皆说曹孟德与蓟王相交莫逆。前些日,见他将妇孺送去蓟国,多有不信。今日便真的信了。为保蓟王一世清明,曹孟德竟不惜杀光七千降寇。
将令传达,大营内哭号震天。都是些老弱病残,被束缚成串,如何能逃脱。
三通鼓罢,兵卒面面相觑,谁也没先出手。见状,曹操拔剑在手,连砍数人。取其首级,转身一瞪。
兵卒这便挥刀扑上,身后箭发如雨。四面合围,将营中俘虏尽数屠灭。
卜己等三渠帅,五花大绑,随后被曹操亲自枭首。杀尽贼寇,一身血气的曹孟德,转身入营。寻军中铁匠,将印绶熔成铜水,死无对证。
如今知情者,不过寥寥数人。有七千具血迹未干的尸体在旁,还有谁敢胡言乱语。
再说,人证、物证,皆被曹孟德销毁。便是说了,还有谁人会信。
割首记功。将黄巾三渠帅首级硝制装匣,遂将堆满营地的尸山,付之一炬。
映着熊熊烈焰尸火,曹孟德下令拔营,回军陈留。此战抄掠辎重粮秣无数,士气如虹。
前有数万妇孺,后有数千降寇。
一放一杀。曹孟德公私分明,尽收黎阳军心。
乱世将至,刀头舐血的厮杀汉子,谁不想追随杀伐果断,足智多谋,又恩怨分明的常胜将军。
五月初,九原郡。
万辆机关兵车,列成一字长蛇大阵。沿秦直道浩浩荡荡,呼啸而下。蓟国号称万马之邦。牛马无数。便是步卒,亦车行。机关车更是种类繁多。各种后勤保障,应有尽有。
广袤的草原大漠,正适车队飞驰。昼伏夜出,日行三百余里。在时下,绝对堪称神速。
路上车辆纷纷避让。遥见赤鹿焰角,三足踆乌,旌旗如林,遮天蔽日。遂知是“都护西域辅汉大将军”蓟王刘备的大军。急忙跪伏路旁行礼。
车阵之长,令人咋舌。起身后,虽双膝肿痛难当,却各个兴奋异常。
如此规模的虎贲大军,何愁反贼不灭。
秦直道直通长安。
正当刘备领军直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