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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少,经验丰富,皆是族中勇者与智者。非战斗性减员,智者不为。
平日多作为战斗宗师,传授各种战斗及狩猎技巧。并作为王国顾问,为女王希雷娅出谋划策。
居住在中宫六层,与女王相伴。仅次于高等祭司的七层占星阁。平日,女王则多居于北宫,与蓟王相伴。中宫大殿以上,皆被用来安置亚马逊。
御姬的身份,也已正式确立。无论生子与否,皆秩四百至六百石不等。此乃宫俸。此外,还兼领一份比千石家俸。仅次于“夫人”。自上而下,王妃、侧妃、夫人(媵妾)、御姬、女官(内官)、婢女、宫女。计七等。
王爵处处“以七为极”。蓟王心领神会。
从未僭越。
1。48 微观天下()
如何准确绘制一卷山川地形图,时下工匠,各自法门。
墨家乃集大成者。后墨门式微,工匠离散,直到魏晋南北朝时,散落在诸多先秦两汉文献史料中的墨门笔记,才被后人整理记录,得以重见天日。
魏晋时,有裴秀,在总结前人绘图经验时,发现不少有益之法。于是对各家之法进行归纳整理,提出“制图六体”。创造性的归纳出,绘制地图的六条原则。分别是:分率、准望、道里、高下、方邪、迂直。
并按此法,亲自完成了《禹贡地域图》的测绘。此乃华夏最早之《地图集》。
“分率”为比例尺,“准望”即方向,“道里”即距离,“高下”指高差,“方邪”乃坡度,“迂直”则为高低与距离之换算。
裴氏制图六体,准确阐明了地图比例尺、方位和距离的关系,对后世地图测绘,影响致远。
同时期,还有刘徽所著《海岛算经》。利用“重差法”测量海上地形地貌。亦为地图学提供了数学基础,乃华夏最早一部《测量数学》著作。
后有唐僧“一行(张遂)”,利用自制“黄道游仪”、“水运浑天仪”等大型天文观测仪器及演示仪器,在黄河流域沿南、北同一条线,择若干测量点,分别测量每个点的北极星高度,及任两点间的地面距离,并由此计算出子午线的长度。
其结论是:北极高度,相差一度,南北距离便相差三百五十一里又八十步,此,便是子午线一度的长度(131。3千米)。对比后世精确计算出的子午线一度(111。2千米),虽有二十千米的误差(误差率仅有0。18),仍不失准确。因而称其为,世界上最早“准确测量出”子午线长度之人。
一言蔽之。北极星的高度,即是当地的地理纬度。只需知晓两地北极星高度之差,即知两地纬度差,由此可得出子午线长度。
反之,若知子午线长度,又测量出两地北极星高度之差,便可精确得出两地纬度之差。
此结果的重要意义,不言而喻。
对后世,地图测绘,同样影响深远。
首先,北极星相对北极点是不动的,仰望北极星的仰角,便是当地的地理纬度,故与测量季节无关(请注意)。
其次,子午线是相等的半圆,跨度一百八十度(180°),因而地球的形状,亦不影响其测量(再请注意)。
只需在晴朗的夜晚,于船上仰望北极星。准确测量出仰角,便可准确计算出二地间的纬度之差。
“司南”是否为真正意义上的指南针,后世并无定论。然自从刘备“麒麟降世”,指南针便确已出现。所有蓟国海船,皆设有“针房”,用于安置“司南”。刘备已命苏伯等人,研制“航海罗盘”。诸如指南针、白琉璃、等物料齐备,只需将其中所含物理融会贯通,航海罗盘出世,应当不难。
时下罗盘,称“栻盘”。多为漆木质地。与后世“风水罗盘”大同小异,由圆形天盘和方形地盘组成。上刻二十八宿星。天盘、地盘,中心以轴相连,地盘四角与天盘有双线相接,内嵌一大二小,三颗竹珠,用于旋转,结构复杂而精巧。
只需稍加改造,便可制作成航海罗盘。
而在“航海罗盘”未出现前。先人们,已采用星象来辨识方位。
据《汉书·艺文志》载,前汉时,可充作海上导航的星象书,已有《海中星占验》十二卷,《海中五星经杂事》二十二卷等,计一百三十六卷之多。皆是前人在海上总结出的天文经验及规律。记录航海中对星座、行星等位置判定,以定航线。
然而,经由太阳或星座,仅能确定航向,无法精确定位。更无法确定航速。
至于“牵星过海”,“抛绳计节”,还都是后话。时下尚无需远洋航行。倭国列岛与三韩半岛,隔海相望。只需越过对马海峡,即便遇上飓风、洋流,以倭国列岛之狭长,终归能寻到邪马台国。
只需在对马岛立港,作为中继。蓟国明轮海船当可经泉州港、南津港、济州港、釜山港、对马港,往来三韩半岛及倭国列岛。算算时日,前往邪马台的船队,不日便将返回。
得益于蓟王少年时,楼桑缩微模型图的测绘和制作。
蓟国良匠,皆能以“一方”为单位,准确绘制地图。
“纵横一丈”称“一方”。此乃“一方丈”之省称。换言之,将“一方丈”缩小成“一寸见方”,乃蓟国最常用之城池绘图“分率”。
便是匠人所谓:“一方之土微缩于方寸之间”。
蓟王早有言在先。蓟国所有地图及海图,皆以“一里见方”。于是乎,在“一寸见方”的方格内,绘图出一里海图。便是所有蓟国海船,出海时所奉王命之一。
如何计算航速,又成了萦绕蓟王心头的未解之谜。在刘备看来,航速之所以难以计算,正因茫茫大海上,无法计算船只的相对速度。与陆地不同,海水是流动的。
知刘备为测量航速一筹莫展,左国令士异进言道:何不用“流木法”?
刘备一愣:且速速道来。
“流木法”乃为华夏先民,最先创造的“海上计程法”。此法,不晚于汉代,已应用于航海活动。
按三国时,东吴人万震《南州异物志》所载。流木计程法,具体操作如下:一人在船头将木块投入海中,另有一人同时向船尾跑去,要确保“人与木”同时到达船尾。如此一来,已知船身长度,及奔跑时间,便可测算航速,进而计算航程。
此中有两个关键:其一,同时出发,同时抵达;其二,要能精确计时。若用诸如“一炷香”,显然太过粗放。用漏刻,亦难以计算“分秒之差”。
靡颜腻理,口舌生津的高等女祭司,亦在百忙之中,仰面言道:何不用沙漏?
一语惊醒梦中人。
沙漏不复杂。与时下漏刻大体相同。如前所说,白琉璃和细沙粒,随手拈来。制作当不复杂!沙漏胜在携带方便,且不受地域所限。如时下北方天寒地冻,滴水成冰。漏刻自无法在户外使用。且不受水压所限,沙漏比漏刻当更精确。
解锁琉璃烧造术后,许多造物,应运而生。
窥一斑而知全豹。且看,何为东西合璧!西方机关术,亦有大机巧。当然,学识渊博的高等女祭司,亦功不可没。
蓟王向来有功必赏。
这便只手勾起,抱入池边温床。
“玉树后庭前,瑶草妆镜边。去年花不老,今年月又圆。莫教偏,和月和花,天教长少年。”
1。49 观星定海()
轮船未出现前,船舶多为桨、橹等人力,或借风力驱动。
如时下正风靡地中海沿岸的大型奴隶排桨帆船,便是如此。
然华夏却无奴隶排桨帆船,大行其道之记载。究其原因,除去汉朝并无多少真正意义上的奴隶外。更因汉人海船,早已使用季风航海。
风俗通义:“五月有落梅风,江淮以为信风。”“落梅风”,即梅雨季节后,出现的东南季风。因准时而至,来而有信,故称为“信风”。
有风必有帆。
南州异物志:“其四帆,不正前向,皆使邪(斜)移相聚,以取风吹。风后者激而相射击,亦并得风力。若急,则随宜增减之。邪张相取风气,而无高危之虑,故行不避迅风激波,所以能疾。”汉末海船,已普遍使用转动灵活,升降自由的风帆。掌握“邪张相取风气”的斜帆御风术,克服了以往船舶只能顺风行驶的弊端,为远洋航行提供了充足的动力。
时不仅有“四帆船”。驶往印度洋的远洋航线上,甚至还有“七帆船”。
换言之。若非五胡乱华,国祚不继。汉人将先于世界一千余年,开启大航海时代。
麒麟降世,让明轮取代排桨,成为又一助力。蓟国新式三千石大舡,除去可九十度张开的鸾翼帆外,排设八轮,计十六明轮驱动。加上风帆助力,其迅捷,远非时下“七帆船”可比。
正因海运繁盛,令许多以船为家,经验丰富的船师,甚至可以“观星定海”。
中平二年。春,正月,大疫。
大乱之后,必有大饥。大饥之后,必有大疫。
冀州疫情尚轻。河南却已饿殍遍地。乃此次重灾区。本已安定的灾民,惶恐之下,举家逃难。又成流民。且皆投奔蓟国而来。天下皆知,蓟国流民营地,不仅足能充饥,还可治病活命。
路上衣衫褴褛,流民渐多。蓟国上下皆严阵以待。
大饥之所以紧跟大疫。除去常全家死绝,无人收尸外。饥不择食,吃下许多脏物,亦是疫病之源。于是,传染源亦分两种:腐烂的死尸,以及患病的人群、动物。
腐尸皆遗留在原地,不曾移动。蓟国上下需谨防的,便是北上“活物”。人群、虱群、鼠群,不一而足。
于是,入营头一件事。便是洗浴更衣,剃除毛发。杀菌消毒,将旧衣旧物付之一炬,病患入庵庐,隔离治病。余下以户为单位,分入营帐。料理身体,再行观察。防止疫病潜伏。待康复,或放其归乡,或纳入齐民。
蓟国水暖水洗水林等,卫生设施齐全。国医馆培养的良医,遍及各城医馆、药肆。家家户户皆辟有药圃,汤药储备亦称足量。良好的居住环境及生活习惯,足量的药品和医护人员。还有至上而下的严防死守,让历次瘟疫皆未成大害。
便是田鼠亦不多见。皆被剥皮拆骨,用来熬制鼠胶寝垫。
凡与流民近距离接触的岗位,皆需佩戴呼吸面罩。轮休入城前,还需在瓮城,沐浴更衣。消毒后,再入城归家不迟。
去年凛冬,渤海冰层深厚。融冰需比常年晚二十余日。泉州港或到春分时,方能解冻。
万幸,济州港、釜山港,人员、物料,已送足备。整整一个冬季,皆在大张旗鼓、热火朝天的修造之中。
三韩中的辰韩、弁韩二十四国,多为先秦遗民。与我语言相近,风俗相通。入流民营地后,得言传身授,知行倍增。除去留守港城,其中大部,刘备准备融冰后,运来泉州港,安置在薮中各县。
话说。三韩青壮,本欲前往倭国,与倭女婚配。若悉数运往薮中圩田,心中焉能无怨。
不急。待蓟国船队返航,一切当见分晓。
开春后,蓟王携妃嫔,自山中返回。
话说,一月温泉暖床,蓟王殚精竭虑。想必嫔妃中,已有多人珠胎暗结。只需静观其变,不出三月,当见分晓。
立春之日,又发春赐。提振吏治,为一年之始。蓟国上下,喜气洋洋。
开年第一朝。蓟王冠冕入殿。
环视群臣,示意左国令士异,诵读王命。
“孤,少孤,与母相依。一日三餐,典当度日。家徒四壁,犹自发奋。“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又曰:“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孤之所思所想,所作所为,不过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也。自并六县为国,又增五县,三百里雍奴薮,再分成七。今已有十六县。千里国土,五百万民。民情政事,何其多也。并县设郡,正当其时。”
诵读至此,左国令士异,微微一顿。
殿中百官,不由精神一振。蓟国五尹,终闻声落地。
“今,并高阳、啵亍⑽陌踩兀荒峡ぃ徊⒈毙鲁恰⒎堆簟⒁紫厝兀晃骺ぃ徊⒎匠恰泊巍⒘贈t三县,为蓟北郡;泉州县并入蓟都治下;再并薮中六县为蓟东二郡:西薮,京沚、雍阳、长芦三县设薮西郡,东薮,渠阳、鲍阳、长汀三县置薮东郡。”
“敢问左国令,何为蓟东二郡?”楼桑令乐隐起身问道。
“由薮西、薮东二郡,合称蓟东。凡言蓟东,乃指薮西、薮东二郡之地也。”左国令士异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