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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的日常-第5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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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智如贾诩,亦一筹莫展。

    为何一定是蓟王身边肱股重臣。因为,只有深得蓟王器重之人,所示“铁证”,才能足令陛下起疑。

    须臾,贾诩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疲惫之色,一闪而逝。

    苦思一夜,依旧无所获。

    陛下出巡,三公四府,共同主政。董骠骑出征河东。蓟王远在藩国。大将军身受重挫,痛定思痛,礼贤下士,笼络人心,夹紧尾巴,悉心梳理羽毛。洛阳朝堂内外,亦难得一团和气。

    陛下出游,似也转移了足够多的仇恨。

    大汉十三州,入九月后,颇为太平。州郡捷报频传,各地黄巾余孽多有剿灭。

    蓟国千里稻花飘香,沁人心脾。便在此时,陛下北巡队伍,浩浩荡荡,抵达解渎亭。

    旧时宅第,已今非昔比。

    重楼高阁,绵延数里。

    青石铺就的里道,直通宅第大门。门旁分立二高阙。

    时下,建筑规制及名称,皆有严格规定。帝、王住所,称“宫”。列候至齐民住所,称“第”、“舍”等,不一而足。

    无论宫殿第舍,皆建阙楼。

    “阙”,古时曾是地位及身份之象征。只有在天子雉门和各国都城的城门外,方能建造。“以壮观而别尊卑”。两汉以来,阙已滥觞(烂大街)。连庶民亦可用阙。形制从宫阙、城阙、神道阙、墓阙等,不一而足,十分齐备。

    时下,当以“宅第阙”为最。

    谓“宅第阙”者:“在门两傍,中间阙然为道也”。

    原址重建的解渎侯旧宅,门阙与院墙连成一起。双阙内开大门。阙呈楼阁式,远高于门。称“子母阙”。子母双阙夹门而建,门扉洞开,主阙为重檐,外侧附有子阙,子阙单檐。二主阙间,门上有顶,门顶与阙下檐平齐。阙身内收,门楼上立一凤鸟,故此门又称“凤阙”。

    门内宅院,为多进院落,极为深阔。院中甚至有小溪流过,溪水潺潺,可划舟船。溪旁另置高楼,门楼上踞铜龙,故称“龙楼”。龙楼乃太子宫门名。陛下称帝前,身份当与“太子”匹配。据说,此楼乃王芬力排众议,乾纲独断,亲自督造。可谓,深慰朕心。

    龙楼左右,各置一座长附楼,当中设一游廊,横跨溪水,院中迭石花木,曲径通幽。

    合称“凤阙龙楼”。

    放眼望去,绵延迤逦,蔚为壮观。玄楼白院,秦砖汉瓦,气象一新。远非先前四面漏风,到处滴水的破旧老宅可比。

    饶是在西园大兴土木,早已见惯不怪的陛下,亦不禁由衷赞叹:“王使君,果大汉能吏也。”

    一路行来,终于抵达最终之地。愈发云淡风轻的王芬,长揖及地:“陛下谬赞。”

    便有暗中受贿,结好王芬之内官,近前献媚:“天色渐晚,陛下何不入住龙楼。一来告慰‘先祖’,二来也不枉王使君一片苦心(强加太子身份)。”

    “也罢。”陛下欣然应允:“传命,入住龙楼。”

    “喏。”内官趾高气扬,尖声传命:“陛下诏命,入住龙楼——”

    混迹属吏之中的侯殷,亦随人群下拜:“臣等,遵命。”

    一干人等,随陛下同入内院。一路所见,果然富丽堂皇,美轮美奂。陛下笑问:“听闻王使君官舍,先前毁于战火,只草草修缮。何不趁为朕重筑旧宅时,抽掉人手,收拾妥当。”

    “羁旅之臣,四海为家。”王芬答道:“臣志在庙堂,冀州权且落脚,何必急于一时。”时下,常异地为官,且官吏非终身任职。客居异地,有官舍暂供栖身,故称“羁旅之臣”。

    “哦?”陛下先是一愣,便又笑道:“使君果然大才。”

    “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王芬再拜。

    四千禁军,护佑陛下及随行人等,最后入宅第。四处探查,接管防御不提。

    龙楼,便是原解渎侯旧时前堂重建。内中布置,修旧如旧。一切陈设,仍是原初模样。陛下睹物思人,追忆往昔。眉宇之间,颇为动情。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宅第内仆从婢女,皆是解渎亭里故人。王芬悉数招入府中,平日清理打扫,生活甚是悠闲。

    知陛下入住旧宅,乡里父老列队相迎,堂前跪拜。一眼扫过,诸人姓名,陛下竟能叫出大半。一问一答,自有温情流露。如刘备所言,自己不过是十里楼桑一少年。陛下感同身受。叹曰:朕亦不过是十里解渎一少年。

    故地重游,物是人非。重修老宅,收拢旧民,绝非只为忆苦思甜。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贵为天子,修缮祖宅。乃是为一扫微末出身,从此富贵荣华,子孙后代,享之不尽。此行,于公于私,陛下皆为自己“善后”也。

    便是寻常人家,飞黄腾达后,定会回乡祭祖,翻修祖宅。亦是此因。

    项羽据关中后,韩生献计于羽曰:“关中地势险要,有山河为屏障,土地肥沃,可建都立霸业。”羽见宫悉已烧残,又心欲东归,曰:“富贵不归故乡,如锦衣夜行,有谁知之!”生窃曰:“人云楚人为猕猴戴帽,果然如此。”项羽闻知,便将之烹死。

    连楚霸王都不能免俗。更何况十里一少年。

    荣归故里,祖先蒙荫。陛下夜宴群臣,一夜安枕。

    鸡鸣时分,忽听潮声四起。

    院中溪水暴涨,冲垮新筑墙垣。便有竹筏革船,顺流而下,杀声震天。正是白波、黑山贼寇!

    “滱水历(安国)县东分为二水,一水枝分,东南流迳解渎亭南……(滱水主水)又东北流迳解渎亭北。”小溪暗通滱水。贼人上游筑坝,一朝破堤。浊浪滔天,一泻千里。

    “护驾!”孙坚久居江东,水性颇佳。这便领麾下江东健儿,涉水冲向龙楼。

    龙楼虽高,然周遭地势低洼。溪水淤塞,竟成湖泽,将龙楼隔绝。禁军虎贲,皆身披重甲。急切间,更无舟船借力,如何能强渡大水。

    眼看贼军,刀枪并举,乱矢如雨。乘竹筏革船,撞向龙楼。

    孙坚、王越,一时咬碎钢牙,目眦尽裂。

    一众内官,披头散发,如丧考妣。望楼哭号:“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1。106 偷天换日() 
前一刻,还只有龙楼周围积水。眨眼间,已遍地如泉涌。洪水从分置各院的水井内,喷涌而出。将整座宅第淹没。

    环视左右,虎贲中郎将王越浑身一凛:“水漫广宗!”

    是了。眼前的一切,正如先前汉军掘堤倒灌广宗城,一般无二。

    话说,滱水历安国,东分二支:一支东南流经解渎亭南;一支东北流经解渎亭北。换言之。滱水二分,如上下臂弯,环抱十里解渎亭。

    原址重建的解渎侯宅,地下深藏暗渠,与两支滱水相通。甚是无需上游筑坝,只需打开暗渠闸门,引滱水倒灌。足可……

    轰隆隆——

    伴着震天巨响,便有一座角楼轰然崩塌。楼上楼下,数百兵丁瞬间被砸成肉泥。巨浪滔天,一时血染。

    “地陷神术!”王越浑身恶寒。

    放眼望去。一座座雕梁画栋,雕楹漆铜,巍峨高耸,美轮美奂的亭、台、楼、阁,不分先后,接连崩塌。楼上楼下,一干人等,不及逃走,皆葬身废墟。血肉模糊。

    万幸,龙楼犹在。

    “王芬何在!”江东猛虎一声怒吼。

    此宅乃王芬亲自督造。如今水漫地陷,岂能逃的了干系。

    “王使君,王使君……”一众内官欲哭无泪。俗语谓:“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一路百般结好,撒下金银无数。本以为乃是为上洛铺路。今日看来,今日看来……王芬心怀叵测,竟欲弑君。

    急切间。忽闻宅邸深处,战鼓如雷。自事发,便不知所踪的冀州刺史王芬,身披战甲,头裹赤帻。立于船尾,奋力击鼓。

    舟内兵士,坚甲利兵。刀枪如林,箭发如雨。沿墙垣间的水道,四面合围。向居于正中的龙楼扑去。

    自继任冀州刺史,王芬名为招募义勇,剿灭黑山。实则暗中吸纳四方死士,行偷天换日。先前,千余死士皆藏于地道之中。抢在大水漫灌前,升出地面。吹革囊为筏船,浮于水面,四面杀出,直冲龙楼而来。

    “大胆王芬!”挥刀崩开乱箭,孙坚怒叱:“欲造反乎!”

    “哈哈!”王芬苦心积虑,谋划数载。置生死于度外,不正是为了今日么!外有白波、黑山二贼,顺流冲入。内有千余死士,趁乱杀出。如此内外夹攻,陛下孤悬龙楼之上,插翅难飞。

    水大没顶。四千禁中虎贲,被困于数座高台之上,寸步难行。眼看贼兵箭如飞蝗,冲破沿途高楼门阙上大汉兵士哨卡所阻。毁墙无数,扑向龙楼。

    陛下身边亲卫,接连毙命,危在旦夕。孙坚双目尽赤,一声令下:“卸甲!”

    数千江东儿郎,尽数卸甲。随孙坚跃入水中。宛如浪里白条,轻身横渡,游向孤楼。

    “杀,杀,杀!”王芬亦率军杀到。革船上长枪乱箭,迎头攒射。一时血花四溅。

    “将军且去!”便有兵士,浑身披创,飞身跃起。用血肉之躯,为孙坚舍命挡下一击。长矛入体,洞胸穿背。江东健儿,怒目圆睁,横架半空气绝。亦有善水勇士,潜水筏下,刺破革囊,令船筏倾覆。满船死士扑通落水,被等候多时的江东健儿乱刀宰杀。

    大剑宗王越,踏着落水者肩膀,辗转腾挪,如灵猴抄水。手中长剑,寒光四射。凡有所出,必有所中。道道血箭追身,向居于阵中的王芬,飞掠而去。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拦住他!”王芬怒喝。便有神射,强弩连击。

    乌影一闪,疾风惯胸。

    王越挥剑相击。

    火花迸溅。

    肩窝一痛,翻身落水。虽将直射胸口的劲弩击偏,仍去势未减,射穿肩窝。

    待王越被水中健儿合力救回,孙坚已游上龙楼台基。手持长铩,势如疯虎。将冲向高台的贼众,悉数刺杀。主将临阵,以一敌众。江东儿郎纷纷登岸,与跳下筏船的宿贼,短兵相接。一时血肉横飞,杀声震天。

    “射箭,射箭!”王芬奋力击鼓。

    神射手列队革船,劲弩齐射。

    卸甲入水,只穿戎装,甚至袒胸露臂的江东健儿猝不及防,纷纷中箭。惨死于乱刀之下。饶是如此,余下儿郎仍围拢在台阶周围,死战不退。

    厮杀良久,近水楼台,积尸如山。革船横七竖八,竹木斑驳血染。王芬浑身大汗,肩痛膀酸。仍在咬牙苦撑。奋力挥击,手中一轻,鼓槌应声崩断。鼓点立止,劲弩收歇。

    神射手面面相觑。

    “何故停弩!”王芬怒喝。

    “回禀明公,弩箭已罄。”便有神射手抱拳答道。

    “如此,且四面合围,杀入龙楼!”王芬愤而掷槌。

    “喏!”

    百余艘革船,齐头并进,杀奔孤楼。

    踩着累累贼尸,装备精良的死士,手持刀盾长矛,势如破竹,冲上高台。

    王芬虽为天下名士,却不甘人后。竟直奔江东猛虎而去。

    “来的好!”孙坚浑身披创,肤如刻画。双目如电,面似厉鬼。反越战越勇。奈何麾下三千江东儿郎,先卸甲横渡,又与黑山宿贼血战许久。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再遇死士结阵,反复冲杀。一时左支右绌,战阵岌岌可危。

    满目疮痍,侥幸存于洪水之上的残垣断壁,废楼高阙内,亦有不少侥幸生还的大汉禁军,居高下射,狙杀乱军。配合江东猛虎,与悍不畏死的乱军,舍命僵持。

    以龙楼台基为界,上下对冲,利刃交击。伏尸遍地,血流成河。

    王芬双手持剑,与孙坚战在一处。天下名士,岂是江东猛虎之敌。不出数合,浑身披创,披头散发,血如泉涌。

    “明公!”见主帅奋不顾身,身边死士各个势如疯虎。一往无前,有我无敌。合数人之力,舍命缠住孙坚。

    被亲随舍身救下的王芬,双手虎口崩裂,热血长滴。仍不管不顾,声嘶力竭:“伐无道,诛暴君!”

    “伐无道,诛暴君!”一时应声云集。此句出自“伐无道,诛暴秦”。语出陈胜、吴广大泽乡揭竿而起。竟将堂堂大汉天子,比作暴秦。在场禁军,无比咬牙怒目。难不成尔等逆贼,反成义军!

    “乱臣贼子!”眼看王芬逃脱,孙坚怒发冲冠。手中长铩,怒急横扫。

    宛如血月奔天。一举肃清身前。

    断首抛射,惨叫绝耳。无头尸翻滚撞落,宛如人形喷泉。

    长铩豁口如锯,碎成数段。目视王芬,孙坚手持长杆,并指一点。

    “呔!”

    声犹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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