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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模相当,横竖一里的“回”字型宫城。
亦可简单视作,蓟王宫其实是一座横竖七里的大平层宫殿。叠在一起。
窥一斑,而知全豹。
蓟国楼高成夏。居住面积,十分可观。堪称阔绰。
水火卫编制日益健全,水洗水暖水淋设施齐备,天梯的普及,还有防灾结构、营造工艺的不断精进,让楼居迅速普及。即便是在农邑,各式农作机关器的熟练应用,亦让农人爱上楼居。
此风盛行,又何止国民。便是院中药圃,亦搭成重垄叠畦。量增三倍,收益翻倍。量高价低,亘古不变之规律。收入倍增,药价却只及原先一半。自当利国利民。
全琉璃温室,造价太高,尚未普及。牛羊软革,足可透光保暖。正当大用。
治疗烈性传染病。就时下医术而言。无非两种:扼杀传染源头,切断传播途径。已感染的重症患,隔离治疗。安然辞世后,将遗物一同火化,掩埋。
只需确保不大面积传播,所谓大疫,便不会发生。
蓟国所有城池,在营造之初,便行水污分流。家家建有双瓮化粪池,连通污水管。城内皆建有水洗“路厕”,道上还有专人搜集马粪等牲畜粪便,就近投入公用化粪池,汇入污水管。车水马龙,却无积粪之臭。再加道路两旁广置花木,即便偶有遗落,捡取稍有不及,亦不觉臭。
对城市卫生状况的维系,蓟王可谓不惜工本。
1。140 添兵增灶()
年前薊王上表。为彻查先帝死因,求解禁广宗城。
新帝欣然应允。自黄巾乱后,便一直封存的机关大阵废墟。终得见天日。
蓟王此举,并不意外。
先帝之死,过于蹊跷。以蓟王之为人。如何能不彻查,令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于天下。
先帝与蓟王,相交莫逆,远盛君臣之谊。乃世人皆知。先帝连遭奸人陷害,崩于沙丘台上。于公于私,为人为己。蓟王又岂能不为先帝报仇雪恨。
不出意外。蓟王紧跟上表,欲起兵剿灭黑山。新帝亦欣然应允。
话说,先帝曾赐加黄钺,可代主征伐。新帝继往开来,政令所出,一切如故。又赐虎贲。蓟王权倾天下,犹胜先前。但有所求,必有所应。且剿灭匪患,亦利国利民。
更何况,蓟王恪守臣节。行事有礼有节,未曾有半分逾越。如何行事,朝中内外,亦无可指摘。
与,自古以来,多春秋时节兴兵不同。幕府大军曾在西羌高原,兴冬季攻势。直捣王庭,逼钟存女豪签城下之盟。蓟王三弟张飞,更一战成名。想必,等不到开春,蓟王已起大军。
自白波渠帅郭太,死于黑山大寨。以杨奉为首的白波贼,倾巢而出,兴兵雪恨。攻入太行山中,与黑山乱战一团。
无奈雪大封山,无处躲避,难以为继。饮恨退守白波老寨。
知二贼反目。新任冀州牧桓典,见有机可乘,这便快马告知蓟王。于是蓟王,真欲冬季兴兵,剿灭黑山贼寇,活捉黑山飞燕。陛下北巡遇袭身亡,许多未解之谜,唯从张燕之口,方能得知。
换言之。蓟王兴兵讨伐黑山,最大心愿,便是活捉张燕。以解心中未解之谜。
隆冬时节,滴水成冰。
白波谷,白波军大寨。
“大哥!”韩暹顶风冒雪,掀帘而入。
“如何?”杨奉劈头便问。
“信使在此。”韩暹便引一人入内。
“拜见杨大哥。”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曾结伴菟园,后又同入蓟王帐下的京畿游侠,现为幕府游徼。
见到故交,杨奉大喜见礼:“多年未见,兄弟可好。”
“一切皆好,不知杨大哥可好?”游徼抱拳相问。
“落草为寇,一言难尽。”杨奉苦笑:“不瞒兄弟,我等归心似箭,恨不能插翅飞到主公身侧。”
事不宜迟。游徼遂从后槽牙勾起一条丝线,将坠在腹中的细竹节小心拽出:“右丞密信在此,杨大哥速观。”
“好。”杨奉等人欣喜若狂。自随郭太落草,杨奉等人无一日不提心吊胆。今日终于拨云见日,苦尽甘……“咦?”
却闻杨奉一声惊呼。又细细端详,面上喜色全消。
“大哥何故迟疑。”韩暹等人不知所以。
“且自观。”杨奉将右丞密信,递给韩暹。
韩暹急忙接过。细看之后,面上亦惊疑不定:“右丞……何意?”
李乐、胡才等之不及,先后传阅。四目相望,皆面面相觑。
韩暹连忙问向送信游徼:“右丞可还有言语带到?”
“右丞言:杨大哥依计行事,三五载之内,必见分晓。”游徼这便言道。
“先投郭太,再投董卓。”杨奉饱经历练,渐可独当一面。略作思量,已窥破端倪:“先前传闻。新任并州牧董卓,携重礼北上。从南匈奴及鲜卑属国,借来胡骑数万。便为剿灭我白波。今日又收右丞密信。要我等再投董卓。此消彼长。董卓先借胡骑,再得白波,手握十万精兵。十万精兵双手奉上,右丞计将安出?”
韩暹等人亦觉不可思议:“右丞将十万大军,拱手让与他人。莫非有……”
“不臣之心”,未及出口。便被杨奉挥手打断:“右丞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智机千变,神鬼奇谋。又岂是我等能够窥破。然,右丞对主公,忠心不二。毋需见疑。切记,祸从口出。”
“诺。”韩暹再不敢乱言。
“劳兄弟回禀右丞,我等自当依计行事。”杨奉肃容下拜。
“得令。”事不宜迟,游徼即刻返回洛阳不提。
朝歌县,鹿场山。苍岩谷,黑山大寨。
数月之前,黑山贼为报大贤良师之仇,兴兵弑君。虽一击而中,却也损失惨重。山中太平死忠,黄巾宿贼死伤殆尽。又被白波军背后一击,宿贼伤亡惨重。唯有龟缩大营,据陷自守。鏖战至隆冬时节,千里冰封。白波贼这才饮恨退兵。
自沙丘归来。张燕深居简出,闭门谢客。
直到方士襄楷到访。张燕这才强打精神,大寨相见。
“渠帅别来无恙乎?”襄楷仙风道骨,隆冬时节,却一身春衫。不为天地所动。
“(张)燕自归来,疑窦满腹。还望先生不吝赐教,为我解惑。”张燕抱拳道。
“此,皆出神上宗师之谋也。”襄楷开门见山:“灵帝崩而天下乱。新帝继位,大将军何进、骠骑将军董重,宫中十常侍等,皆蠢蠢欲动。废史立牧,便是大乱之始。不出数年,今汉国祚将尽。”
“何人能继任大统?”此,才是张燕心中最大疑团。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能取天下者,必在群雄之中。”襄楷深邃一笑。并未明言。
“燕总觉得,此事背后,似另有高人。”张燕亦直言不讳:“王使君杀身成仁,一了百了。可惜灵帝因何箭疮发作,血崩而亡。遂成未解之谜。且神上宗师又因何料定,灵帝必死于困龙台上。亦未可知也。”
“神上宗师,智机高绝,神鬼莫测。掐指一算,能知上下五百年。岂是我等凡夫俗子,能望其项背。”襄楷笑着开解:“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前情往事,不说也罢。某此来,便奉神上宗师之命,为百万黑山,指点迷津。”
“先生所言极是。”张燕急忙抱拳道:“愿闻其详。”
“有并州牧董卓,近日北上。从南匈奴王庭及奢延鲜卑属国,借兵数万。约定开春之后,剿灭白波。蓟王亦上表,或亦等雪化路开,便出兵讨伐黑山。所谓唇亡齿寒。白波若亡,黑山孤木难支。反之亦然。”襄楷言道:“为长远计。渠帅当早做打算。”
“依神宗之意,我等该当如何?”张燕再问。
“或北上蓟国,负荆请罪。或南渡大河,与豫州黄巾合。”襄楷眸中精光一闪:“或沿大河顺下,与青徐黄巾合。”
张燕不置可否,反问道:“若投董卓,神宗以为然否?”
1。141 文昌武盛()
“不可。”襄楷摇头道:“依我所料,白波不能与敌,势必先降。白波与黑山,势如水火。再去投靠,必不能相容。”
张燕轻轻颔首:“依先生所料,若天下大乱,群雄并起。何人能乘势而起,夺取天下。”
襄楷依然不漏口风:“此乃天机,不可外泄也。”
“我等起于黑山,混迹太行多年。若轻身远离,避走他乡。少年青壮,自当无妨。奈何山中老幼,不堪驱策,客死半道又当如何?”张燕一时难以决断。
“新帝继位,百废待兴。朝廷混乱,天下板荡。大河南北,义军遍地。州郡兵力捉襟见肘,自顾不暇。此时不走,悔之晚矣。”襄楷劝道:“或渡河南下,或顺流东去。二选其一,皆正当时宜。”
“隆冬时节,滴水成冰。山中老幼,如何能轻动。先生之意,燕已尽知。不妨在山中盘桓数日。燕,当尽地主之谊。”
“如此,恭敬不如从命。”襄楷亦不肯轻言放弃。
十二月初。
蓟王宫正殿。
蓟王专开朝会,商讨出兵事宜。
蓟国双壁八校,及比二千石以上文官,悉数列席。
“隆冬时节,河川皆白。主公何不等来年雪化路开,再出兵讨伐不迟。”蓟都尹娄圭,起身进言。
“兵贵神速。若等雪化,贼人必早有防备。可趁雪大封山,加固山寨,休养生息。来年再攻,必事倍而功半。”刘备言道。
“冬季兴兵,亦未不可。”王傅黄忠,起身言道:“鲜卑良马,能耐极寒。兵士冬衣,足可保暖。雪橇马车,足够转运辎重粮草。唯一所虑,山中行军扎营,需谨防伏兵雪崩。诸如此类。”
“太行八径,已清其四。剩下余贼,宜早铲除。”横海将军黄盖,亦进言道:“剿灭黑山,河北无忧矣。”
“隆冬时节,反与我有利。”锦帆校尉甘宁,一语中的。
武将皆跃跃欲试,自不用说。
文臣皆心生疑虑,理所应当。
文武共治,并驾齐驱。乃大汉双轨制使然。
蓟国文昌武盛。朝中内外,不分伯仲。武有双璧八校。文有五尹十二令。可谓人才济济。
再有左右国相,统领全局。
正因大小国事,皆握于二位国相之手。朝会时,例行通报即可。故在外人看来,蓟国亦是国相主政。与大汉藩国无异。
实则不然。此乃蓟王主动放权之结果。在刘备看来。执政理应如此。权力下放,层级分明。各司其职,各尽其责。明以照奸,上行下效。吏治清明,廉洁高效。又何必事无巨细,皆抓在手。
当然,必要的监督手段亦不可少。
娄圭心领神会:“主公,之所以急于出兵,可是心忧‘迟则生变’。”
“正是如此。”刘备言道:“黑山群贼,拖家带口。雪大封山,如何能轻易逃亡。孤所虑者,唯黑山飞燕一人。”
刘备之意,如娄圭所料:“主公对先帝之事,仍旧介怀。”
“此其一也。”刘备遂道破心声:“黄巾余孽,死而不僵。大贤良师之后,又出神上宗师。先毒杀王美人,又刺伤先帝。阴谋诡计接二连三,令人不寒而栗。一言蔽之,太平道乃我生死大敌。需将其雷霆铲除,谨防死灰复燃。黑山张飞燕,诈降行刺,与王芬暗中勾结,乃主谋之一。若能生擒,详加盘问。或能寻着神上宗师之蛛丝马迹。”
“主公欲除神上宗师!”众人幡然醒悟。
“孤,正有此意。”刘备直言不讳。
“此人乃墨门明宗之主。或是钜子,亦未可知。”武库令苏越,进言道:“明宗与我派,本势不两立。借黄巾之乱,与我针锋相对。今胜负已分,天下墨门子弟,皆奔蓟国而来。墨门一统在即。见败局已定。神圣宗师若行垂死挣扎,鱼死网破。舍命一击,主公不可不防。”
“总有人不肯投子认输。”言及此处,刘备忽忆起龟兹辅国侯。
却不知太平道中,这些未能人过留名的死忠信徒,有多少是信奉大贤良师。又有多少信奉神上宗师。
不活在当下,亲历黄巾之乱。刘备如何能得知,太平道竟与墨门相互勾结。
细思下来,是历史本就如此,还是因刘备而生变。
皆未可知。
“敢问主公,此次讨贼,何人领兵?”锦帆校尉甘宁已迫不及待。
“兴霸稍安勿躁。”刘备居高一笑:“此次,孤当亲往。”
“杀一群贼寇,何须主公亲征。”荡寇校尉颜良,抱拳道:“臣愿往。”
“臣同往。”讨虏校尉文丑,紧随其后。
“臣等愿往!”余下六校,不分先后。
“兴霸当为先锋。”刘备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