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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一会儿就有捕快赶着马车来到张可家门口,县令挺用心的,马车是新的,看起来很舒适,不过根据张可的经验,在弹簧没有造出来之前,在马车上可以完整的体验到一路上的路况,所以张可觉得有必要再加点什么。
回到自己的屋子将被子抱了出来,看到竹鼠还傻愣着,叫竹鼠也将他的被子抱出来,两人都没有什么行李,张可拿一个背包,竹鼠干脆什么都没带,再好好威胁吴迪照顾好阿黄之后,就这样子出发了。
永州离白s县不是很远,但是这路着实不敢恭维,即使走的是官道,屁股下还垫着被子,张可还是被颠了个七荤八素的,竹鼠倒是没有这种反应,一路上经常性的将头探出去看看外面的风景,看到人也喊一声,看到马车也要喊一声,像极了自己小时候坐车的样子,所以张可决定不去训斥竹鼠的这种行为了。
第二十七章 闭嘴()
张可是没有资格受到此时的接见的,张可虽然对于这个时代的封疆大吏很感兴趣,可是也明白对于受伤的人来说时间的重要性,早点去一分钟,也许就会多治好一个人,这也是张可在白s县连跟孙思邈说一声都来不及就走的原因。
没有去见什么官员,唐朝初期的时候能够分在边远地方做官的大多还是干吏,注重效果多于形式,张可知道自己直接进军营的行为不会受到阻止,果然军营外十里便看到了斥候的身影,大战刚过,还不能放松警惕,在一队斥候过来问明来意之后,得知张可是郎中,尽管对于张可的年龄有所怀疑,还是分出两个人来保驾护航。
军队里面规定森严,张可早在营外就下了马车,跟着斥候走道进了大营,一个伍长在看过张可拿出的白s县的文书之后,才带着张可进入了军营,伤兵营就在主营后面,一队队伏兵正在忙碌的洗着什么,离得近一些才看出来这脏兮兮的是包扎伤口用的麻布。
张可黑着脸在伤兵营转了一圈,地面上脏乱无比,有些地方还有血迹,岭南深秋还在活跃的苍蝇趴在血迹上享受着美餐,厕所离这里也不是很远,张可甚至能闻到一股臭味,至于屋里面张可不用看就知道,里面的问题会比自己想的还要差上一百倍。
张可不想再看了,至少现在不行再看这种环境,再看下去说不定自己会翻脸,然后说不定会引起士兵的围攻,张可可没有把握在军营里面面对士兵的围攻全身而退。这时候张可有些后悔,再路上的时候自己不是没有想过会面对这种脏乱的环境,可是却没有太注意,要是来的时候让孙思邈给自己开个证明,也许会有人听自己的改善环境,要是只有自己的话,凭着自己的年龄张可就知道自己不会有太多的话语权。
“伤兵营谁能做主,把他叫来一下,我有话要说。”张可的话说的一点也不客气,这时候必须表现得高傲一点,不能有一丝虚心的地方,要不没有人会看得起自己,此时的张可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蛤蟆一般,努力的吸气将自己变大,变得吓人,这样才能引起别人的重视。
“刘将军可以做主,只是此间不再,是不是等一下?”
“不行,人命关天,什么将军可以再士兵受伤的时候放弃自己的本职,大唐有这样的规定吗?”
看张可没有让步的意思,伍长也有些不高兴,准备转头就走,不理会这个不识抬举的小子,一转头便看到一个巨大的头盯着自己,定睛一看方头环眼,络腮胡子,可不正是刘将军。
刘宏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伍长,“本将军便是负责伤兵营的刘副将,却不知小子有什么话要说,若是敢胡说八道,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大唐军规。”
看到正主就行,张可知道这个时候分寸最为重要,若是惹恼了这个刘将军,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混得出去,赶紧作一个揖,说道“启禀将军,小子本来是白s县的郎中,对于伤病确实有些见解,得孙思邈孙道长推荐前来永州大营治病,不想在这里看到了小子最为不想看到的一幕,小子治病,卫生最为重要,莫说是地上不许有污物,就连空气都得是干净的,您看这院子中血迹苍蝇还有各种垃圾,如何会治得好人,还有这边。。。哎您得让我说完啊,别拉我,我自己走还不行。”
刘宏哪里会给张可什么自己走的机会,听说会医术直接拉过去看看能不能治好才对,这次击退僚人,永州营损失不可谓不大,将士死伤无数,军医居然不够用了,这才不得不去县里借人,甚至连永州营的主将都有些损伤,不过最为严重的是冯盎的公子冯智勇腹部挨了一刀,危在旦夕,听说主将已经叫亲兵去通知冯智勇的家属了,自己就是刚刚过去看看冯智勇的伤情,回来还被张可说了一顿。
张可挣扎了半天才摆脱了拉住自己的大手,俩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看着刘宏的亲卫磨刀霍霍大有动手将张可在绑起来的样子,赶紧说道“刘将军,你这样拉着我是去做什么?”
“你不是郎中吗?你要是一会将病人治好了,老刘我既往不咎,要是治不好,哼哼。”
原来是去治病,张可就有些紧张了,自己哪里会什么治病,也就是外伤最近练手练得多一点,要是赶上个内科什么的,自己估计连刚入门的郎中都赶不上,弄不好就是老刘说的哼哼了,话说哼哼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古代医生的地位挺高的嘛,应该不会遇到医闹什么的吧。
刘宏没有让张可想太久,在主营一旁的一个帐篷中停下,掀开帘子便走了进去。
没用刘宏说些什么,那么大的血腥味,要是问不到鼻子白长了,三步并作两步窜到冯智勇床前,开始观察情况,包扎的很漂亮,不过腹部仍然有血渗出来,小心的解开麻布,发现伤口已经经过处理,一股刺鼻的伤药味传来,居然还有石灰的成分,这玩艺儿能治伤?上前摸摸冯智勇的额头,发现人在发烧,用手表计时观察一下脉搏,脉搏跳动的很快,但是也很虚弱,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召,手上有虚汗冒出,再看伤口似乎没有伤到内脏,只是被砍了一刀。失血严重,再加上伤口感染才会这样的。
正要叫刘宏准备干净的麻布和开水的时候,一声怒吼传来“小子敢尔。”一个老郎中过来颤巍巍的指着张可说道“冯小将军身体虚弱,如何经得起你乱动,还不快给我离远一些。”
“你可有把握治好他?”
“哼,冯将军身受重伤,又被外斜入侵,谁敢说治得好,老夫只是能缓一缓。。。”
“没把握就闭嘴,好好看着,孙道长都没阻止过我救人,你唧唧歪歪个锤子。”
第二十八章 军令状()
“你。。。竖子无理”老郎中正要发怒,听到孙思邈的名字才决定先放张可一马,若是一会儿治不好病,那可得找这小子好好说道说道,有孙思邈撑腰也不行。
之前处理的伤口并不是很专业,石灰对于伤口愈合有什么好处张可也不是很了解,还得费一番功夫处理一下,病人在发烧,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张可拿出两粒消炎药揉碎了就着水给冯智勇服了,没有退烧药,一会儿用温水擦洗一番吧,这个时候张可对于酒精的渴望越来越严重了,等忙完了这一阵子说什么也要做出来。
伤口要重新处理一下,张可小心的将石灰擦干净,血液渗出来,应该没有伤到血管,只要清洗干净直接缝合就行了,张可用淡盐水将伤口仔细地擦干净,然后就开始准备缝合,老郎中看到张可又开始动伤口了,又想出来阻止,被刘宏拦住了,自己治不好病还不让别人治了。
还好张可早有准备,背包里就带了很多的针线,没有麻醉剂缝合很是痛苦,尽管冯智勇并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张可依然让两个士兵在一旁准备着,防止冯智勇挣扎,每一针扎下去皮肤因为痛苦收缩让张可缝的依然很不好看,张可招招手叫过老郎中来“看好了,以后刀伤没有伤到血管就这样处理,针只要是银针就行,线里面的是羊肠线,外面的用麻线就行。”
处理好伤口之后,又在老郎中的帮助下仔细的给冯智勇擦过身子,摸摸额头,感觉冯智勇的体温已经没有一开始的滚烫了,这才放心了一些。
叫过一个亲兵过来,每隔一刻钟给他喂一次水,水要用淡盐水,不要喂太多,至于药我会亲自喂他,还有帐篷里你们就不能收拾一下?这么脏怎么治得好。
“小郎中莫要乱说,冯将军的帐篷算是这里最为干净的地方了,一群厮杀汉住那么干净的地方做什么。”刘将军觉得没有必要。
“你知道什么,我们每个人身上都带有病菌,会对病人造成很严重的伤害,这里还算干净?用柳枝水消过毒吗?你看看他身上就有虱子,虱子会吸血的,以后再让我看到这里的人身上有虱子我就直接回去算了,就不行好好洗个澡?”
“还有,你不要以为我说的是危言耸听,如果你们按照我说的办法来,我能够治好大概六成受伤的人,这个你大可以告诉主将,立军令状也行。”
张可这一句话在刘宏脑中炸开,老天爷,这小郎中可知道六成是什么概念吗,这次永州营六千名将士,有一千多人受伤,虽然赶走了僚人,可是伤亡惨重这四个字是怎么也抹不去的,要知道死在战场上的人很少,好多人就是因为受伤的时候听不过去了,这一千多人中,刘宏本来预计有两成的人能够回归建制就是老天保佑了,也不知道自己签发伤亡文书的时候会不会手软,可是眼前的这个人一下子把恢复的人数提高了四成。四成就是四百多人啊“小郎中,你可知这是军营,可不敢乱说的。”
“我说过了,你大可以将这句话写进军令状,不过伤兵营一切都要听我的。”
“哈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本将就做主让你做伤兵营的主将,还望小郎中体恤我手下的这些厮杀汉。”
声音不是从刘宏口中传来的,而是一个刚刚进来的大汉说的,看着大汉高大的身躯衬托出一身英武,面白口红,目若双星,张可感觉正主来了。果然刘宏听到声音之后赶紧抱拳行礼“见过主帅,不知主帅何时到来的?”
“早在小郎中给智勇治病的时候就来了,早就在此观看多时,看小郎中手段,不似等闲,不知是从何处?”
“只是有时间跟孙思邈道长讨教了几手罢了,当不得大事,只是刚刚说的可是真的?”
“哈哈哈,军中无戏言,本将现在就将伤兵营主将的权利交给你,接下来就看小郎中手段了。”
“好,我这就去看一下有什么要改进的,刚刚来的时候发现的问题太多,伤病等不得人,还是早点处理为妙。”
“等一下。”
“将军还有何事?”
“那个,你的名字写一下,军令状上得有。”
张可无奈的扶额,合着还是不相信我啊。
张可将伤兵营的辅兵还有郎中都叫过来,作为主将,当然是要先训话“各位,我叫张可,今天刚刚上任伤兵营主将,有个可能要问,我年纪轻轻,如何当得了主将,因为我给主帅保证过了,将伤兵营的治愈率提高四成。”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更有一个老一点的辅兵直接出来喊道“小公子还是不要拿性命冒险,我在伤兵营呆了五年了,只要是战争,有三成伤兵营中的人会坚持不下去,至于砍手砍脚的更是不计其数,小公子如何说得大话,还是趁现在回去跟主帅好好求情,也好过到时候被砍头。”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立下了军令状了,就说明我有把握做到这些事,至于具体一点的,一会我还要好好观察一下在下命令,至于我的手段,主帅营一旁的冯将军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你们可以向。。。你叫什么来着?”
“回主将,小老儿姓廖,名渠字。。。”哪有功夫听老头慢慢的扯,直接打断。
“你们可以向廖郎中打听一下便知,今天早上我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许多问题,现在我需要进兵营看看伤者,之后我会将问题总结一下再好好跟你们交代。”
老辅兵尽管还不是很相信,不过看到张可连军令状都立下了,想必没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也就带着张可四处转转,也算是好好配合这个小郎中,要是万一能达到小郎中所说的目标,也是一番好事不是。
第二十九章 伤兵营改进()
刘宏觉得自己已经不认识这个伤兵营了,前几天自己还是这个伤兵营的主将,自从张小郎中来了之后,自己就没再关心这个,过了十天时间再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陌生了不少,门口守卫的士兵自己认识,前几天还脏兮兮的,现在居然变得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