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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晃地打一盆凉水,将头埋在水盆中,好几分钟之后才出来,终于是神清气爽,简单地锻炼一番之后,想习惯性的喊一声集合,才想起来这里早不是军营了,听自己管的也不过是竹鼠一个,至于那二十多个兵,还没有过来呢。张可给了他们三天的假期,到时候带着老陈拨过来的士兵一起过来。
先去找孙思邈,张可算了算时间家里的土豆快要熟了,这可是大事,还得早些回去看看才行,张可想起第一次见到孙思邈的时候,就是利用土豆吸引孙思邈去自己家看看的,后来张可展现出来的其他的知识也没有将孙思邈的注意力转移过去,在军营的时候老道士专门去信问告知张可切勿忘记土豆的事。
要是回家收土豆不喊上孙思邈,估计老道士会直接杀过来,想象一下孙思邈暴怒的样子,尽管张可很好奇一向淡定的老道士怎样才会愤怒无比,可是绝对不想老头愤怒的对象是自己,这个时候想来老道士已经起床等着自己前去拜见吧。
果然想是张可所说的孙思邈已经起床了,也正在院子中,但是不是张可想象的专程等着自己,而是在教吴迪五禽戏,张可觉得自己不方便观看,正准备退出去等一会儿的时候,“小子,进来吧,现在才知道应该避一避了,早先老道士自己练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礼貌过。”
张可干笑一声“小子锻炼的时候不是也没避着您嘛,这下子算是扯平了。”心中早就明白了老道士虽然不承认自己是徒弟,可是传艺没有躲着自己,自己要是想问的话,老道士八成也会告诉自己的,这待遇已经和徒弟没有区别了。
第四十章 送礼物()
“孙道长,一个月不见,您老是越来越有精神了。”
“哼,少跟老道说着些没用的,走的时候连声招呼都没打,就知道来信让老道帮你擦屁股,你倒是说说假借老道的名义招摇撞骗这个事怎么算。”
“您是不知道,小子刚刚过去的时候,人微言轻,小子的那套理念根本就没有人理会,不得已才将您搬了出来,这不一回来就向您请罪来了。”
“还算你知道这些道理,说说吧,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根据小子的计算,小子种下的土豆差不多快要熟了,可不敢耽搁,这才来找您,看看是不是一起回去看看。”
听到这里孙思邈猛地坐直了身子,身体微微前倾盯着张可说“此话当真?小子,老道这些天早就想清楚了,你自从看到老道之后,就在一个劲的卖弄你的学问,老道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可是想来有这些好办法却毫不吝惜的奉献出来,想来再如何也坏不到哪去,只是土豆这件事还是超出了老道的认知,老道从没有在任何典籍中看到过有关的描述,算得上是空穴来风,你老实告诉老道,这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老道也不会怪你。”
张可见孙思邈说的激动,笑嘻嘻的给孙思邈添上一杯茶,等孙思邈端起来喝上一口才说道“你也知道,小子虽然跳脱一点,可是却从没有骗过人,土豆这件事关乎到黎民百姓,小子更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扯谎,您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将这件祥瑞献给陛下帮小子谋个好差事的好,小子这一辈子就等着这个谋些好处来混吃等死呢。”
本来孙思邈听得张可说的也很是认同,不过听到张可最后一句话之后,白色的胡须无风自动,张可感觉身边的空气骤然紧了一下,然后就听到了孙思邈的咆哮:“滚,没出息的东西,有一身的好本事不想着如何为大唐谋福利,志向居然如此短浅,带着你的狗滚出去,一天到晚吃了就睡,也是个没出息的。”说罢,还踢了脚下的阿黄一脚,阿黄弹起身子,大概也觉得现在的孙老头还是不惹为妙,夹着尾巴跑出来找张可撒欢去了。
张可陪着笑说道“小子就是这样说说,您看啊,就算是想要混吃等死这也需要本事不是,要是没有本事的话,即使有土豆这件功勋,小子也怕被那些勋贵们欺负死,再说了,小子就算是想着偷懒,您也不会看着不管不是。”
孙思邈听到这才算平静了一些,点点头说道“这倒是,现在长安虽然说平静了不少,但是问题还是很多,太子和秦王明争暗斗已经有些苗头了,天策府和太子门下的众将已经有了泾渭分明之势,你到了那里藏拙倒也无妨,你说这样如何,你就跟着老夫研究医术,不管去那些幺蛾子。”
“不行啊,小子才十五岁,还不想着这么早遁入空门呢,跟着您不就是当了小道士了吗,小子还想体验一下红尘中的乐趣呢。”
“滚,老道到现在有五个徒弟,除了大徒弟是道士,其余四个也没见他们出家,吴迪是你小兄弟,他要是出家很会放着不管?”说罢,直至大门口示意张可出去,大有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意思。
张可弯下腰抱起围着自己不停的转的阿黄,一个多月不见,阿黄倒是长了不少,只是是横着长得,也不知孙思邈整天喂它什么,长得跟个球似得。
竹鼠昨天喝的很多,刚刚醒过来就看到张可在收拾东西,一翻身就要起来,谁知道起得太猛,头晕的厉害,缓了一会儿才缓过来,好在一个月的训练让他的身体好了很多,等到清醒一些之后就问“可哥儿,收拾东西做什么?”
“昨天你是喝傻了,都忘了我跟你说这次回来之后收拾一下就回家?”
“对了,你是跟我说过这些来着,不过不等一下刘辉他们?”
“不等了,我昨天跟县令说了一下,等刘辉他们来了之后就让他们下县城住上几天,等咱回去处理好了之后再回来接他们,本来想等上两天,可是我也不知道土豆什么时候成熟,只好先回去看看,反正在家也待不了几天。”
“这次回去之后就要去长安了吗?”
“是啊,去长安看看,我们在小村子里呆的久了,也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这次怎么也要涨涨见识才行。”
“嗯嗯,我这就收拾一下,话说这次离开寨子一个多月就有点想得慌,着去长安大概要待个几年吧,也不知道得像成什么样。”
张可将自己的背包收拾整齐,竹鼠也整理好内务出来了,今天的事情还是很多的,张可要去才建起来的药铺看看伤兵营的老伙计,毕竟人家也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决定过来的,还有县令那里也要告别一下,昨天光顾着喝酒了,好多话还没说。
竹鼠认识的人不多,要收拾的东西也少,收拾的很快,等到张可出门的时候,竹鼠也收拾完了,正好叫上,要不抬着这么多的礼物还真是够累的,阿黄不方便带过去,只好留下来看家。
张可的礼物很多,有送给东街里长的两匹布,这个是看孙思邈回来的时候买的,正好送给那些老人,送给县令的还没想好,这些天县令过的最舒服不过了,张可孙思邈救人,功绩都是他的高升就是眼前的事,估计就是什么都不带也是笑脸迎人,张可想了想觉得没有必要告诉他土豆的事,以后种出成绩来再说更好一些。
礼物的大头就是这些天安家在这里的两家郎中,在军营看过张可的手段,又来这里请教过孙思邈之后,两个郎中就决定在这里安家了,以来方便请教一下孙思邈他们,二来这个镇子没有郎中市场好。张可带给他们的有自己整理出来的赈灾防疫手册,还有自己在军营制造的酒精,都是之前说好的。
第四十一章 挖土豆()
小镇离白沙寨算不得远,马车颠簸了不大一会儿,张可就已经远远的看到了小寨的影子,村口并没有人迎接,一个挑着水桶的小伙看到马车,忍不住多看上两眼,然后马车中蓦然伸出竹鼠的大头,那小伙先是一愣,然后就兴高采烈的往回跑,看到这一幕张可无奈的摇摇头,可算是知道为什么小镇的消息传播的快了,没有多少娱乐活动的时代,率先知道消息也算是一种比较不错的谈资,自然是要多说一会儿。
等到张可来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吴老已经笑眯眯的站在门口了,两个多月不见,吴老到没有变的衰老,反而是变得更加精神,红光满面的,脸上的皱纹因为开心而聚在一起,吴迪看到吴老,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文雅羞怯,快步扑到吴老怀里,放声大哭。
“好孩子,不哭不哭,爷爷过得很好,你看村子里的房子都盖好了,可哥儿的房子也盖了个新的,爷爷过得很好,这几天就住这里,别哭了,别让人笑话。”
吴迪擦擦眼泪,笑着说“我想我爷爷,谁敢笑话。”
吴老大笑着拍拍手,叫众人进来,进入院子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座崭新的竹楼,竹子用的应该是山中的老竹,虽然颜色比不得新竹那样清脆,可是胜在结实,而且老竹的苍翠是的小院多了一份肃穆,楼下依然是空的,用来养猪,张可一直没有养,所以也就这样空了出来,张可在想想那个摇摇欲坠的小楼,觉得这个小楼简直是天堂。
小院子应该经常清扫,院子中看不到浮土,以往有些石块张可也懒得收拾,现在不见了到让张可多了几分陌生,不过也干净了不少,最为引人瞩目的反而是小院中的那一片枯黄,秋风已经悄然间打落了土豆的叶子,几枝枯枝算得上是小院中唯一凌乱的一点。
吴老听张可说过这些土豆的重要性,对这些土豆也是照看的很细心,每天都要浇水除草,下雨的时候甚至还要打伞生怕打落了叶子,有一次发现叶子上长了一只青虫,顿时如临大敌,叫上过来送饭的黑炭,爷俩儿在几株土豆上细细检查了半天,直到叶子上连一粒虫卵都看不见了这才作罢。
土豆那淡紫色的小花开的时候,吴老笑的特别高兴,只是小花开过几天之后就凋落了,而想象中的果实却没有出现,吴老为这事着急了很久,托人进城问过张可后才知道这东西的果实是在土里面,于是吴老又开始想像土豆的样子,直到土豆的最后一片叶子落下来,吴老开始着急,知道张可去了永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可不要忘记了这些。
吴老从没有怀疑过张可的话,就像大山中的朴实一般,吴老知道张可从大山中来的,就算是骗人,也不会骗大山里的人,自从张可为村子里作出两样农具之后,老头自己固执地认为张可就是山神那里走出来的,要不怎么会招来孙神仙,怎么会有如此神奇的本事,甚至就连之前的地震,吴老都认为和张可有关。
张可自然不知道吴老是怎么想的,看到枯黄的土豆之后,觉得现在应该算是熟了吧,植物是通过叶子进行光合作用产生营养的,当叶子掉光了之后,不熟也得熟了,张可转头招呼竹鼠准备锄头,先挖出一个来看看就是了。
孙思邈制止住张可的举动,说道“你可知凡是有新粮食的出现,都算得上是厚土娘娘的赐予,应该拜过神农氏和厚土娘娘才是。”
张可不明白了,自己种出来的土豆,和后土还有神农氏有什么关系,不过看在孙思邈郑重的样子上,觉得听老道士的也没错,大不了晚上一天,明天再收就是。
小寨的条件很是简陋,好在吴老家中有祭祖用的一些物件,再加上各家东拼西凑,总算是找齐了祭祀用的所用东西,就等着明天正是拜过神农氏了,张可没见过这个时代的祭祀,也有些期待。
事实证明古代的祭祀真的是繁重无比有无聊透顶,张可一开始还兴致勃勃的看着老道士念诵经文,等到拜过厚土,拜过神农氏的时候,张可就有些懒得听这些东西了,主要是听不懂还不能开小差,竹鼠就因为在祭祀的时候打了个哈欠就被吴老抽了下脑袋,索性用出了张可教的站军姿的功夫,挺直的站在人群中,像入定一般。
张可正在走神,忽然间觉得周围都安静了,才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忍不住摸摸脸,还以为脸上有什么东西,还是吴迪有良心,小声说道“老师让你挖土豆。”才反应过来,原来祭祀已经结束了,尽管对于孙思邈把自己的土豆交给厚土和神农氏不满,不过也阻挡不了张可对于挖土豆的兴趣,分开人群来到那几株枯枝前面,伸手揪住一枝抬手就往上拔,看的孙思邈一个哆嗦。
没有拔上来,枯枝早就失去了生命力,变得脆弱不堪,将枯枝丢在一边,张可转身拿过药锄,大的锄头孙思邈不让用,将自己的小锄贡献出来了,张可刨了几下感觉碰到了东西,放慢了动作,等到张可起身的时候手中抓着一个巨大的土豆,像羊头一般大小。
孙思邈接过张可的土豆,用手掂一下觉得怎么也有个五六斤的模样,不由得又有些发晕,要是一亩种上一千株,这可就是五十担,现在的糜子一亩能有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