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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破碎的女孩竟然痛哭了起来。
“哼,虚情假意的贵族。”门口两个卫兵竟然不耐烦地走开了,不过凭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这扇铁栅栏也足以囚禁她了。两人毫不在意地走开了。
“为什么···我明明想阻止这一切的···呜呜···可是···怎么会这样?”安洛丝特绝望地失声啜泣,她真的真的想结束这场战争,那是她很小时候的夙愿。
“老师,对不起···我还是没有做到。我太没有用了。”
“有些事情不是说一声‘对不起’就可以挽回的,王女殿下。没有主宰自己的力量,注定是可悲的而不被他人同情。如果眼泪可以解决一切,那么就不会有亡国的君主被送上断头台了。”铁牢外,披着赭红色斗篷的少年微笑地看着少女。
“是你!”安洛丝特看着眼前的少年,却不由感到一阵恶寒,王女的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如果不是他,诺埃尔恐怕当时会彻底失控,可是当看到那个少年以血肉之躯硬抗机甲骑士的那一刻,宛如神话中的魔鬼。
“贵安,王女殿下。”巴希尔斯施施然地行礼,却让安洛丝特不禁后退了两步。那种眼神,太可怕了,像是深渊一般,如果人一直与之对视,那么随时会被吞噬。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安洛丝特的小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恐惧的神情,虽然和少年之间有着铁栏相隔,但是安洛丝特却觉得有一种不安,是猎物被捕食者注视的不安。但是,身为王储的骄傲却让她依然竭力克制恐惧决堤。
“‘东西’,这样的形容倒也不错。”巴希尔斯看着少女饶有兴趣地说道,“但是亲爱的殿下能来到这里不应该好好感谢在下吗?如果不是在下,可能殿下现在只能在沙龙茶会中和贵族小姐们享受着闲适的下午茶,而对芬德尔区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呢。”金发的少年话锋一转,从斗篷中取出镂金的假面覆在脸庞上。
“怎么会···”看到那张小丑的面孔在那张假面上,安洛丝特的眼中满是惊愕和震恐。冰冷的面具下传来少年的笑声,那温润的声音却让人感觉到一阵恶寒,那是一股对世界深深的恶意。
“是我哦,殿下。关于芬德尔区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的【小丑】——就是我。”那张镂金的假面勾勒出小丑浓墨重彩的笑容,鲜红的唇边比血还要绚丽。
王女深深战栗,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原来这一切都是预料好的。她对希律人的同情和哀伤,她目睹希律人的痛苦与王国的黑暗,原来早就是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布置好的。自己就如同一个听话的傀儡一般,受人摆布···
第十三章 小丑()
“王女殿下,虽然合作过许多次,但是今天我们才终于正式见面。”少年戴着诡异的面具鞠躬行礼,并不是滑稽可笑,而是让安洛丝特感受到一股压抑的寒冷。那原本滑稽的小丑假面的笑容在他的脸上却尽是刻骨嘲弄。
(怎么可能···)
原来,这三年里,将芬德尔区发生的一切收集起来甚至还有军方的秘闻透露给安洛丝特的都是眼前这个少年的手笔。
也正是他,将镇压芬德尔区的消息透露给自己,那个永远带着黄金小丑面具的男人。
【小丑】,君士坦丁堡见不得人的地方里最神秘的人或势力,因为永远只有他一个人出现在地下黑市,但是却没有人摸清他的底细。凡是尝试的人或势力都一一覆灭。因此,见不得光的生意人将这个茕茕孑立的孤影也看作一方可怕的势力。
在黑暗之中,【小丑】既是一个人也是一个看不清的势力,它犹如迷雾一般,无可捉摸。
(原来如此,一切早就已经埋下了伏笔。)
少女单薄纤弱的身体微微颤抖,既像是在害怕又像是在愤怒,犹如狂风中的残叶一般。
“都是欺骗我的吗?”安洛丝特的声音沙哑而尖锐,泪水涌落,在地面上留下斑斑泪痕。
“不,只是将这个世界的残酷呈现在你的面前。”小丑“微笑”地摇了摇头轻声叹息。“可是在粉饰的梦里沉睡太久的人却往往因为看见真实而疯狂。”
“而我们就是看见了真实的疯子。”
看着微微战栗的王女,巴希尔斯面具下的脸上满是天使一般悲悯,而他的身后长长拖出的却是魔鬼的阴影。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安洛丝特紧紧攥住衣摆,此刻温柔的眼神似乎有什么破碎了。
“失望还是愤怒呢,殿下?”巴希尔斯敏锐地捕捉到王女的细微变化。
“回答我的问题。”安洛丝特的脸上满是泪痕,可是这个柔弱的女孩此刻眼中却透着君王一般的暴虐。
(对,就是这样。)
面具下的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巴希尔斯躬身道:“自然是神降临前的牺牲,越是美丽的羔羊,越是会成为神坛上最庄重的祭祀。越是美好的东西,她被毁灭的价值就越大。”
“如果王国的储君毁灭在希律人的土地上,那么邦国分崩离析又会有多久?而殿下的父亲的忧虑将不在于希律而在于宫廷。与其这样,你还决定选择那条不归之路吗?”
等待着看到女孩渐渐黑化的神情,面具下的巴希尔斯在微微冷笑。
(绝望吗?愤怒吗?用你心中的混沌去浇灌那朵黑暗的花来迎接王的归来吧!)
可是一切都出乎了他的意料,少女的眼神却又如同钢铁坚硬,那一刹那的动摇的昏暗瞬间被那双眸中的阳光点亮,乌影被驱散。安洛丝特又变回了往日那个坚定的女孩,那双瞳孔中清澈依旧。她不是没有犹豫不是没有动摇,可是她有她的理由。
“我不是为了自己的荣耀而要阻止这场浩劫,也不是为了成为一位伟大的女王而自愿孤军奋战。”正如她所说,安洛丝特在动摇的那一刹那,却想起当年的那个人扶在她的肩上说出的愿望,那也是她做出的承诺。
(老师···不管前方的路多么艰险,我都会一直走下去,直到结束这笼罩在拉斯汀人和希律人之间悲哀的宿命。)
安洛丝特的手轻轻放在胸前,她发现心中的勇气第一次带给她无穷大的力量,甚至在这个死神面前,她也不再彷徨,敢于去直视那双深邃的双眸。
【小丑】不由一怔,愚弄世人的他今天第一次失败了,在那张虚伪的假面下,安洛丝特也不知道那下面潜藏的是魔鬼的恼羞成怒还是其他什么不可告人的面目,但此时的王女却已是毫无畏惧,正如从前老师陪伴着那样。
“有趣。”金属面具下,一个幽幽的细语声响起。
面具下,没有人知道这个如同魔神的少年心中在想着什么,赭红色的斗篷轻轻抚动,发出呼呼的声响,回荡在幽深的走廊间,久久不息。
“但愿你能一直这样。”巴希尔斯忽然摘下了面具,脸上的笑容依旧光彩照人,就如那缕金发一样。
“这是我自己所选择的道路。不劳费心。”王女殿下此刻如同高岭之上的忍冬之花,还透着王一般孤寒独立的气质。
可是,金发的少年突然咧嘴露出笑容,看着眼前的少女,眼神却透着悲伤,看着手中的假面道:“知道我为什么会带着那样的面具吗?因为在小丑的世界里他永远是为了那些无聊的看客而活着,尽管没有了他们,小丑就失去了意义,尽管他们时不时会拿小丑开心,开着小丑的玩笑,摸着他圆圆的红鼻子,小丑憨憨地傻笑着,做出很幸福的表情。但是没有人明白小丑心里的孤单,当他努力地让别人开心的时候,是最孤单的,因为他想看到的那个值得他去取悦的人不在场下,没有看着小丑的用心。那是曾经的我,我将我的过去做成了面具来警醒我的未来。而此刻的你做的又和小丑有什么区别呢?你不过是在取悦那些不相干的人而没有人能陪伴你品尝你的孤独。”
“即使你无比的悲伤,你也不得不用浓墨重彩来给自己的脸上画出喜悦的笑容。小丑真的是很可悲啊,明明是最让人看不出难过和悲伤,却还要努力装出滑稽的样子。”少年的声音在安洛丝特耳边轻轻回荡,如同神明也在叹息。
虽然两个人之间有铁栏隔着,可是安洛丝特却觉得那一刹那,少年似乎是抵在她的额间低语。
再一次抬头时,安洛丝特面前已经空无一人,死神一般的少年也如死神一般,来去不可捉摸。而安洛丝特却还在想着巴希尔斯刚才说的话,那滑稽的小丑并不是在嘲笑安洛丝特,而是在哀悼那如小丑一般沉重的命运啊!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
第十四章 希律人的屠夫(上)()
绵延的大军犹如潮水一般席卷过芬德尔区,留下的只有残破的废墟和堆积如山的尸体,文明的军队却做着几百年以前同样野蛮血腥的事情。【 】十字军用刀剑屠杀异教的**,而拉斯汀人用炮火和子弹轻易夺取希律人的生命。
战争从古至今都是罪恶与野蛮的渊薮啊!无论是何种名义,身处战争中的人夺去他人生命的那一刻,他的内心便向地狱敞开。
贵为都铎大公的贵族少年,在他的军队血洗的时候,却在观光使用的蒸汽机车中品尝着意大利酿造的白葡萄酒。仿佛车窗外的厮杀声如同市集上的喧闹一般,少年优雅地啜饮杯中的酒醅。而坐在他的对面的是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看不清模样的人。
“翡冷翠安蒂诺里酒坊的白葡萄酒,哪怕是在罗马城里恐怕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喝到的。不尝一尝?”埃瑟看着对面的酒杯一动不动,不由扬眉问道。
“我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来喝酒的。”黑色的斗篷下传来阴沉的声音,中性的嗓音使人分不清那斗篷下的人是男是女。
“但也不妨碍,不是吗?”埃瑟慵懒地伸展腰肢,高举着琉璃酒盏隔着沉浮的美酒看向窗外的天空。
硝烟四起,连正午时分的太阳也如同一刻温吞的鸡蛋,散发着微弱的光热。
“这样美好的一天,可不能辜负这翡冷翠的美酒和克里特岛上的橄榄。”说罢,埃瑟将酒和酒中的橄榄果一饮而尽。
“真是一个疯子。”斗篷下传来冷冷的声音。
可是埃瑟却丝毫不以为忤,反而面挂微笑,说:“这不正是你们所需要的吗?教廷需要要一个足够疯狂的人将新罗马的土地永远带向混乱和衰败,而我正是你们最佳的人选。即使是宗座那样的人在对于鞭长莫及的东正教之地恐怕也难以永远掌握。更何况,这片土地早已诸侯自重,而你们扶植的新布拉德王国更是心怀鬼胎。也只有我可以改变这一切了。”
“宗座虽然信任你,但是枢机会不会把教会的金币随意给一个疯子挥霍。如果,你还是不能给教会想要的那么即使是宗座支持你,你也休想在这世上立足。”斗篷下的声音突然暴虐起来,透着一股摄人的阴狠。
可是面前的都铎大公却依旧风轻云淡,这是一种上位者才有的从容,并非是目中无人的狂妄,而是一种尽在掌握的自信。
“异端裁判所依旧是那么霸道。”埃瑟的眼神中泛起一丝冷意。
而斗篷下的他(她)也毫不忌惮这位【希律人的屠夫】,平静的扬起头颅注视着对方。
“异端裁判所一向如此。”他(她)冷冷道。
有趣,埃瑟看着那张精致的银色假面,那是一张传统的威尼斯戏剧面具,冰冷而唯美。在西方,这种面具往往是落难的贵族常常佩戴,虽然教廷明令禁止,但是还是在北意大利盛行。
看来连异端裁判所也是如此,这种神秘而古典的面具下带来的哥特式气氛,却让埃瑟不由对这个教廷派来的人心生好奇。
埃瑟不禁有一种揭开对方面具的冲动。可是外面巨大的爆炸声却破坏了原本车内很好的气氛,使得都铎大公的清秀眉目不由一皱,但紧接着那双孤狼一般的眼睛却又闪烁着杀戮的兴奋光芒。
原本如同铁流的王国军队突然分崩离析,在钢铁的巨人面前,一切的血肉之躯都只能化为尘埃。
奇袭拉斯汀人的是三架t-24型机甲,挂载的大口径机关铳在人群里爆开血花,而只有自行火炮的步兵师团在骑士的冲锋下土崩瓦解,四散而逃。显然,战果超出了原本的预计,都铎大公的乘具此时就暴露在骑士的眼前,这个名义上的主帅竟就这么轻易地落入了他们的埋伏。连这些希律骑士也大出意料。
希律骑士立即不约而同地将枪口指向那辆蒸汽机车。
然而,埃瑟的身边还有少量的圣甲骑士,他们立即反应了过来将都铎大公保护在核心。“哈哈,老子早就说过拉斯汀人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