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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后频颇点头,觉得她的评价非常中肯到位,思索一下道:“只是这绝句写的人并不多,而且格律上的要求比律诗要低得多,其他四位写的可都是律诗,这样看来他们岂不是吃亏了。”
“天后您也没要求必须写律诗啊?而且品诗只看它的章法和涵韵,与体式并无多大关联。”
武后微微一笑,“看来你是被这沧浪之水的诗给迷上了,好吧!哀家就依你,把他的诗排第一,宋之问的只好放在第二了,另外三位你自己看着办!”
“天后,婉儿其实也很少写绝句,而且平时写的也都是宫体诗,但是今天看了沧浪之水的诗作,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沉浑博大,所以并非是要一味偏袒于他。”
“嗯,说得好!不过他能不能拿头名还得看大家的意见,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多谢天后提醒!!”
“好了,你去把另外四人的诗稿也扔下去吧!”
“婉儿遵命!”
上官婉儿将那四张诗稿拿到看台前面,然后对下面人说道:“请大家听好了,最后这五个人的名次已经出来了,我念一次就扔一张。”
因为各人已经捡回了自己的作品,所以最后的五个人大家其实已经知道是谁了,关键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排名。
宋之问、沈佺期、陈子昂和李峤四个人都很紧张,毕竟鹿死谁手还未见分晓,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他们伸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上官婉儿手中的稿纸。
“第五名是李峤的《月》!”婉儿说完唰地把纸扔了下来。
“好!”旁边的人发出了叫好声,这不是喝倒彩,因为能够入围到最后的五名中,这也是很难得到的荣耀。
李峤很有风度,走到近前轻轻将诗稿捡起,然后对着上官婉儿鞠了一躬,口中道:“多谢上官大人!”
他的出局让宋之问和沈佺期松了一口气,少一个人就少了一个对手,同时也意味着自己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第四名,陈子昂的《秋夜山亭》!”
又一张纸落下了,陈子昂快步走过去捡起,然后道了声谢也回来了。
还剩下三个人,宋之问把拳头捏得紧紧的,心里念叨着“快了,再下去一个形势就明朗了,成败在此一举!”
“第三名,沈佺期的《有所思》!”
上官婉儿的话音刚落,周围就传来“咦!”的声音,大家觉得这个结果有点出乎预料,按照沈佺期的实力,正常情况下排在前两名没问题。
不光大家觉得遗憾,就连沈佺期本人也大失所望,这次是他发挥得最好的一次,自我感觉极有可能问鼎,熟料竟得了个第三名。
不过他还是强装笑颜,拿起诗稿后和他的粉丝们打招呼,“让诸位见笑了!”
有人忧愁就有人欢喜,最高兴的当属宋之问了,当他听到沈佺期出局后,一直紧握的手终于松开了。
好了,最大的对手终于被淘汰,已经不会再有任何悬念了,因为有资格挑战他的人全倒下了。
“延清兄,恭喜你,这次你是头名了!”
连沈佺期都开始提前向他祝贺了。
现在就还剩下一个对手了,不过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人肯定是个籍籍无名的选手,他也许是凭着撞大运才挤进了前两名。
小子,你的运气到头了,因为最后遇到的是我宋之问,不管你有多大能耐,胜利者终究还是我,你只有拿第二名的命!
他仿佛已经看到胜利在向他招手,所有人都用羡慕的目光看着他,大唐第一才子的风采将再次绽放!
“第二名,宋之问的《东亭夜饮》!”
“啊!”人群发出了惊呼,大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对准了宋之问。
什么?第二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上官婉儿是不是搞错了?
他愣在那里胡思乱想,还没有勇气正视失败的现实,也没有去捡地上的诗稿。
“第二名,宋之问的《东亭夜饮》!”婉儿看到宋之问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暗笑这人没有气量,于是又大声复述了一遍。
“在……”他这才反应过来,步履蹒跚地走过去捡诗稿。
人们的胃口一下被吊起来了,因为夺冠的大热门都全军覆灭了,他们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够幸存下来,今年最后的获胜者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可是那个人到底是谁呢?大家都屏住呼吸,拭目以待。
婉儿拿起最后一张纸念道:“第一名,沧浪之水的《出塞》!”
谁?沧浪之水!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蒙圈了。
“上官大人,请问谁是沧浪之水啊?”
下面终于有人沉不住气,开始发问了。
“对呀,谁是沧浪之水,没听说过这个人啊!”人群又开始唧唧喳喳议论起来。
“诸位大人安静一下,这首诗的作者也许太过谦虚了,不好意思把自己大名签上,只用一个笔名来代替,不过不要紧,现在他该现身了。”
婉儿清了清嗓子,然后大声喊道:“沧浪之水,请你站出来让大家看一下!”
薛怀义此刻正在与法明说话,他从一开始就没指望秦煊的诗能得头名,所以对楼上发生的事牙根不关心。
“沧浪之水,请你站起来让大家认识一下!”
婉儿又高声喊了一遍。
法明听到了喊声,他隐约记得好像刚才交上去的诗稿上有沧浪之水的名字。
“大师,头名出来了,是沧浪之水!”
“什么?”薛怀义瞪大了眼睛,“你可听仔细了,到底是不是沧浪之水?”
“是的大师!”
这时婉儿急了,大呼道:“沧浪之水,你再不出来就取消头名了!”
“等一等!”薛大师猛地站了起来,“我……”
上官大人奇怪地看着他,“大师,我喊沧浪之水,你激动什么?”
他结结巴巴道:“我……我写的,沧浪之水……就是我!”
(本章完)
第130章 嫉妒()
“哗!”举座皆惊,大跌眼球,谁也无法相信这是真的,一贯骄横跋扈的薛大师怎么能和温柔静雅的沧浪之水挂上钩呢?
上官婉儿也觉得不可思议,又问道:“大师,您可听仔细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没错,我就是沧浪之水,那是刚用的笔名。”
武后在宝座上听得很真切,薛怀义有几斤几两她太清楚了,知道这么好的诗断不会出自他的手,但是又不便说破,于是对婉儿小声道:“婉儿,你让薛怀义上来,哀家有话要问他!”
“是,天后!”
婉儿对着他宣道:“薛师,天后有旨,请您上二楼说话。”
这秃驴高兴坏了,以为太后要接见他,连忙从座位上走到前面,还不忘跟百官显摆一下,拱手道:“诸位,承让了!”
那些文武百官没有一个服气的,都在私底下议论这事。
“奶奶的,太阳打西面出来了,他都能拿头名,打死我也不相信!”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黑幕,咱们得要求公开。”
“刘兄,说实话我一直挺喜欢这赛诗诗会的,可今年的结果让我大失所望,这头名让他拿了简直有辱斯文那!”
“大家莫慌,等一会论诗的时候,太后她老人家自有说法。”
薛怀义根本不在意大家的态度,快步走上台阶来到武后面前。
“贫僧叩见天后!”
“免礼,起来说话!”
他爬起来站到一旁。
“怀义,这首《出塞》诗真的太好了,是你自己写的吗?”武后微笑着看他。
“是……我写的,贫僧不才,让天后见笑了!”
她把脸突然板下来了,“怀义,出家人不打诳语,在哀家面前休得说谎!我来问你,这首诗写的是什么?”
“它……这……”他知道瞒不过武后,连忙又跪下磕头,“贫僧该死,不该欺骗天后!”
武后冷笑道:“你那点伎俩瞒不了哀家,说吧,这首诗是谁帮你写的。”
“启禀天后,这首诗是贫僧的手下周熠写的!”
“周熠?”武后面露疑色,“这人居然有这么大能耐,哀家还真没看出来他!”
上官婉儿听说是秦煊写的,先是一惊,随后又是一喜,难掩心中的激动之情。
“即是手下人所写,倒也可以勉强算到你的头上,只是一会儿都要到哀家面前论诗,你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吗?”
“贫僧……恐怕不行!”
武后想了想道:“你也不能再下去了,否则必遭人讥讽,还是哀家帮你解这个围吧!”
她把婉儿叫到面前吩咐道:“你从后门下去,悄悄把周熠带上来,我有话要问他!”
婉儿会意,从后面的一个小楼梯下去,然后从外面绕到前门去找秦煊。
“周熠,那首《出塞》诗确实是你写的吗?”
他看了一下上官婉儿,“没错,是我帮薛师写的,有什么问题吗?”
“不要骗我,那么好的诗一般人根本写不出来!”
他很不高兴,“你的意思是我也是一般人中的一个呗!我就奇怪了,好的东西难道跟本公子就一点沾不上边吗?”
“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有点吃惊!”
“那不还是看不起我?你要是一直认为我很厉害的话,就不会感到吃惊了!”
“好了好了!没时间跟你解释了,那首诗得了头名,天后让我宣你上二楼,她有话要问你,抓紧走吧!”
秦煊只好跟着她从后门来到二楼去面见太后。
“下官叩见太后!”
“起来说话!”
他爬起来站到了薛怀义身边。
武后仔细端详了他一会儿,然后道:“哀家没有想到你的诗居然写得这么好,看来真人不露相啊!”
“天后过奖了,在下只是偶尔写一点打发时间,没想到竟然被评上了。”
“还是婉儿的眼光独到啊,不然千里马再能跑,如果没有伯乐,谁人又会知晓呢?”
秦煊连忙向上官婉儿表达谢意,“多谢上官大人赏识,在下感激不尽!”
婉儿故意把脸转过去道:“不用谢我,我只负责把你的诗推荐到天后面前,是她老人家把你定为头名的,你应该感谢天后才是!”
他又向武后谢恩,“多谢天后成全下官!”
武后点头笑了笑,“你诗写得很好,只是这字有点差强人意,有时间还得练练啊!”
“下官记住天后的话,一定下功夫把字练好!”
薛怀义在旁边解释道:“天后,周熠刚才写这首诗的时候,是趴在外面台阶上写的,而且光线也不太好,所以字写得变形了。”
“原来是这样,哀家倒是错怪你了,按理说你面貌很好,这字也应该差不了哪去才是。”
婉儿看时间差不多了,提醒道:“天后,下面我要把这五首诗吟诵给下面的百官听,您看薛师的事情怎么办才好。”
“你吟诵你的诗,等一会儿那四人上来,哀家与他们解释,让周熠去参加论诗即可!”
“天后这样安排最好,碗儿得抓紧进行下一个环节了!”
她走到台前,对下面的文武百官道:“排名前五位的诗我已经抄下来了,现在就将这五首诗分别吟诵给你们听,然后大家可以发表自己的看法了。”
上官婉儿拿出已经誊抄好的诗,然后一首一首地吟诵,由于她念得很慢,下面有些人一边听一边就默写在稿纸上了。
当最后一首《出塞》吟诵完,下面突然鸦雀无声了,因为这首诗给他们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强烈了,一扫宫廷诗那种婉约含蓄,柔弱无力之感。
“好诗啊!”陈子昂再也无法克制内心的激动,大声评论道:“这首《出塞》诗境界广大,雄浑磅礴,实乃开一代诗风之作,我陈子昂甘拜下风!”
沈佺期因为得了个第三名一直郁郁寡欢,不过当听到此诗后也大为赞叹,精神为之一振,对众人道:“此诗想象奇绝,慷慨悲歌,有气吞万里之势,在下也自叹不如!”
宋之问快要气疯了,得了第二就够闹心的了,此刻听到沈佺期竟然壮他人声势灭自己威风,无名之火腾地窜了上来。
“云卿!休得胡言乱语,他的诗不过如此,我也未见有什么高明之处,咱们还是找找其中的漏洞或不足之处吧!”
“延清兄,我并没有夸大其词,平心而论,你的诗写得也非常好,但是在境界和格局上还是稍逊一筹,就不要再挑人家的毛病了!”
“你!”他气得把衣袖猛地一甩,“下面还有上楼论诗的环节,胜负尚无定论,为何自己先认输了?”
“我认为再言胜负已经没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