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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令人佩服。不过,温侯若想以此博得千副铠甲,只怕未必能令他人折服。想来温侯你也是知道的,这所谓的武勇,其中之‘武’者,技也;‘勇’者,胆量也。若以一技压人,固然是好,但让人看到的不过是单单的‘武’而已,不过一匹夫尔。可若是能让他人看到温侯你之‘武’的同时,再体现温侯你‘勇’之一面,则就是近乎完美了,温侯你说呢?”
吕布眉头一皱,也似乎一下子明白陈诺的用意了:“陈侯你若是有什么话尽管说来,看看我能否凭自己努力,赢得陈侯部下衷心折服,以换取这千副铠甲。”陈诺听来,哈哈一笑:“温侯果然是快人快语,那么我也就直说了。”看到吕布点头,陈诺方才说道,“温侯想来你也是知道的,目下贼人虽然因为我南皮城披上了坚冰,已然暂时放弃了对我南皮之攻击,且还撤营数里下寨,但他们毕竟仍是在我南皮城外,就像是一根钉子钉在那里,拔了拔不掉。他们不走,无非仍是心有不死,妄想着以待天时对我南皮再次展开攻击。虽然以目前的情形来看,今冬他们怕是等不到天气突然转暖的时候了,但他们一日不走,就像是如鲠在喉,如何让人安心?毕竟,在我城外的可是有十数万的人马,随时对我南皮城构成威胁。当然,大概温侯你也应该听说了,袁公虽然在是病榻之上养卧着,但对这件事情很是关心,为此……”
不用陈诺说下去了,其实吕布也已经听出陈诺话里的意思来了。等陈诺语气稍稍一顿,他立即是呵呵一笑,点头道:“我明白了,陈侯是想让我开城出击,杀退贼兵。如此,不但是显了我之技艺,且更显我之勇果。哈哈,难得陈侯你如此看得起我,我是诚惶诚恐。可是,贼人有十数万我直面出击,陈侯你是不是太过看得起我了?当然,以陈侯你现在手中的权利,完全不用跟我商量这些,若是要我出击,一道命令下来就是了,难道我还敢不从吗?陈侯你这样做,倒是显得有点多心了。”
陈诺哈哈一笑,说道:“温侯你不必多虑,若是我要想让温侯你去送死,当然不必跟温侯你废话这么多,如你所说,直接下命令就是了。可是,这样一来,于温侯何益,又于我何益?难道我要的是这些?我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要告诉温侯,城外贼人不可不退,我们却是正好可以加以利用,以此来证明温侯你之‘武勇’。当然,若是让温侯你一人开城击贼,一来未免显得我有借刀杀人之嫌疑,温侯你也未必愿意相信我的好意,这二来,就算是温侯你大闹了公孙瓒一场,若是没有一个比较,也难以衬托得出温侯你之厉害来。为此,我倒是有个小小的提议,不知温侯可愿听?”
吕布听来,疑惑的看向陈诺,点头道:“陈侯请说!”陈诺随即说道:“我的意思,就是你我两家各派出死士来,出城大闹他公孙瓒几天几夜,如此足以证明谁才是最厉害之人。当然,我派人出马不过是衬托温侯你之‘武勇’,至于最后我的部下能不能服温侯,甘不甘心将铠甲让出去,就要看温侯你这几日的表现了。”
吕布先时听陈诺说要让他出城骚扰公孙瓒,心里颇为不爽,不假就想到陈诺这是借公孙瓒的刀来杀他,对陈诺的用意很是深恶痛绝。然而,如今听陈诺又这么一说,心里稍稍松下一口气来,说道:“要大闹公孙瓒几天几夜倒是没有问题,可是若只如此,到最后又当如何证明谁才是最?”陈诺听来,点头道:“不错!要知谁闹得最厉害,谁配当这‘武勇’二字,大概也只有深受其害的公孙瓒才能知道,但要让公孙瓒来做这个评判,似乎又有点天方夜谭,是不切实际。这样吧,到时我等开城冲入贼营,不论使用方法,但以拔取贼人旌旗最多者为胜。等到约定之日结束后,你我再将所得旌旗数量拿出来一比,到时不就知道谁当配这‘武勇’二字吗?温侯,你说这主意如何?”
吕布眼睛一转,琢磨片刻,说道:“这个办法好,但不知陈侯你准备以几日为期?”
陈诺不假思索道:“且以十日为限,十日后,谁拿了贼人旗多,谁便为胜。若是温侯胜,则我誓当说服部下让出铠甲千副,但若是我这边侥幸胜了,这铠甲一事……”
吕布将话接过去:“若是我吕布输了,这铠甲一事陈侯便当我从未有提过!”两人击掌为誓,吕布这边说妥,也即转身出帐了。
第三七章:袭营()
南皮城外,公孙瓒军大营。
将军公孙瓒端坐于帅案前,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长史关靖。关靖是捻断了胡须,苦口婆心的向着公孙瓒建言:“靖知将军心中之苦闷,恨不能立即拿下了南皮城,一雪前耻。然则,目下的情况将军你也是看到了,南皮城池本来高大,难于攻取,如今又被贼人借水凝冰,彻底阻绝我等,我等想要从正面攻入南皮城几乎已是不可能。便算是从他处撅地道,往往为贼人所破,从中隔绝,亦是功亏一篑。如今我等强取南皮已是不可得,而留在此处无非是徒然耗损粮草,是进退两难。将军请听我之一言,不如干脆舍去,等到明年开春再战不迟。否则久留此地,迟则恐怕生变,还望将军早做决断,勿为妇人之念。”
关靖几乎每隔两天就要来他这里骚扰一次,公孙瓒对此是颇为无奈,也早已经听烦了。好在关靖身为长史,有劝诫之责,又是公孙瓒信任得过的人,要是换做别人,别说听他啰嗦了,恐怕帐门都不给他进。公孙瓒一心想要拿了南皮,如今到了进不能进,退不能退的境地,他自己也很是苦恼。他越是留恋不肯去,便越是放不开,看不破,对于关靖所言自然也就听不进去,也全没有放在心上。他耐着心,好不容易听完了关靖的建言,方才手上一挥,说道:“好了,长史所言我会考虑的,时候也不早了,看你站了半天也挺累的,不如且先告退吧。”
关靖不看公孙瓒颜色,但听他语气,也知他是没有听进去,心里一阵拔凉,颇为无奈。他此行目的未达到,此时又被公孙瓒催促着告退,自然很是不爽,怎肯就此离去?突然心里一动,说道:“靖站着倒是没有什么,倒是我看将军你一直坐着未曾挪动一下,怕是早已不舒服了。若是将军愿意,可否随靖到帐外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公孙瓒被关靖唠叨半夜了,心神早已疲倦了,还想着尽快打发了他,好钻被窝跟美人儿滚床单,心思早已飘忽在他处了,哪里有心思跟这糟老头到帐外溜达?是以他听关靖这么一说,当即就假意咳嗽两声,说道:“夜深霜重,长史还是先行回帐休息吧,莫要因此染了风寒才好。”关靖却是不依不饶,又即劝说了两句,公孙瓒看了关靖一眼,见他这个架势恐怕今儿他不听他的,他就要不走了。公孙瓒也是头疼,人家也是好意,轻易呵斥他不得,只好是点了点头,起身来,与关靖一道,带了两三护卫出了大帐。
大帐外,寒风寂寂,帐幕千重,士兵往来不断。关靖一路带着公孙瓒往前走去,时儿停下来,故意让公孙瓒听那帐内士兵的交谈之声。起先公孙瓒还不明白关靖要他出外的用意,及至听到那些士卒的谈论,心里也立即明白了。这些士卒所交谈的声音本是不大,但只要驻足静听,也能听的清清楚楚。听他们所说,无非是抱怨天气寒苦,思念家乡,又道驻军在外,要打又不打,磨磨唧唧实在不爽,不如早日撤兵归去。说到撤兵,多数士卒则是纷纷拥护,表示撤兵好。
公孙瓒前后走了几处大帐,听到的几乎是‘且不如撤兵归去’的声音,这让他心里着实不爽。他要打仗,有欲鲸吞南皮的打算,然而,他的部下已经开始开小差了,居然都道‘不如归去’,这让公孙瓒很是恼火。听到后来,公孙瓒实在是忍不住,冲进大帐来,一脚踹了帐内火锅,鼻子一哼,扫视了众人一眼,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转身回了自己的本帐。
那些士兵被公孙瓒突然冲进来也是吓得傻愣愣的,但看长史关靖与公孙瓒同来的,如今尚未走开,便向关靖打听起来。关靖一心要带公孙瓒来听听部下们的声音,好让公孙瓒知难而退,早日撤出南皮,却没有想到会激怒公孙瓒。他心里也是一阵无奈长叹,见公孙瓒愤然走了,他也没有追上去。至于帐内其他部下的询问之声,关靖也没有听进耳里,看了众人一眼,转身也即回了自己的大帐,没有追公孙瓒而去。
公孙瓒一路愤愤的回了自己的大帐,心里面窝着火,直将帅案一手掀了。那些侍候在帐外的亲卫,听到帐内的动静,皆都是吓得面无血色,也不知公孙瓒是哪根筋搭错了,如何突然犯起浑来。他们只迟疑不定,突然帐内又即传来轻喘急促的声音,声音**至极,不用看也知是公孙瓒已回到榻上,正在享用着女人呢。
在帐内的女人早就洗干净了身子等着公孙瓒享用,只是因为公孙瓒被关靖纠缠着,一时未能脱身,这才一直寂寞于榻上。如今公孙瓒回来,在将帅案掀了后,虽然是稍稍解了气,但就是内心的一股邪火怎么也去之不掉,想要发泄。公孙瓒是拎着兵刃在帐内左右转着,忽然想起屏风后面还有个美人儿在等着他,便是迫不及待的一弃兵刃,直接走到榻边,掀开了被褥。
被褥内,热气蒸腾,与外面的冷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美人儿本来早就该睡下了,却因为公孙瓒在帐内闹出的动静,进而吓得瑟瑟发抖,蜷卧于榻上。此时一旦被掀开被褥,冷气钻将进来,突然与公孙瓒饥饿的眼神稍稍一个对视,早已是吓得全身一个寒战,不知所以。也就在她寻思着要不要要回被子,或者干脆躲到被角里时,公孙瓒就像是一头饿狼猛扑了进来,钻进了她的怀里,手撕着她的衣服,掀开她的蔽膝,直接将坚挺送了进去。这种激烈的撞击她再也受不了,不禁是畅快的吟唱起来。一声声,催人命根,而公孙瓒,在这种动人心魄的吟唱之下,也终于寻找到了发泄的途径,找到了某种征服的快感。
夜,很快倦眠,帐内的动静也终于落了下来。没有了声响,帐外的守卫们,在这一刻仿佛丢了灵魂,变得空洞起来。他们遗憾的望了对方一眼,耷拉下脑袋,若有所失的进行着自我的幻想。公孙瓒,拥着美人儿了梦乡之中。他此时看起来,早已没有了先前的盛气凌人,而他的女人,在他怀里则像极了一只小绵羊,就那么乖乖的蜷缩着,依偎着。
也不知何时,本来沉浸在睡梦中的公孙瓒,突然被一声巨响所惊动,整个人身子一震。不过,此时的公孙瓒犹自未醒,尚且迷糊着,眼睛仍是未睁开,耳里只感觉着像是有千军万马从悬崖前经过,呼啦啦,带着一阵阵雷鸣之声。但这种声音,又像极了是在打雷,而且此雷声是在耳际不断的轰鸣着,遂使得他不觉稍稍起了寒意。雷声不断,很是震人,像是要把天穹也给震破。公孙瓒终于是忍受不了这种声音,忽然醒转过来。只睁了半只眼睛,看到的却是一片通红。通红的火光在眼前燃烧着,仿佛已成燎原之势,顷刻可摧毁眼前的一切。
公孙瓒到此仍是没有彻底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但被怀里的哭声给惊醒,他也就醒了。“怎么了?”怀里的美人儿睁大着眼前,瑟瑟发抖的蜷缩在公孙瓒胁下,嘤嘤的哭泣起来,听到公孙瓒发问,方才颤抖着声音说道:“将……将军,贼人夜袭!”
听到‘夜袭’,公孙瓒迷迷糊糊地脑袋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他随之哈哈一笑,反而宽慰起她来:“贼人半夜骚扰我军这样的事情又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美人儿何必担心?放心他们闹腾一会也就没事了,等会自会退下去,不必担心。”
公孙瓒之所以这么‘坦然’面对,自然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如他所说最近时有发生,经常是半夜冲击一阵,然后就退了下去。起初时,公孙瓒半夜被城内的贼兵惊醒,还收拾过几次人马,准备迎击,但都无外乎没等他带人杀将出来,贼人也就退了下去。当每次都是如此,公孙瓒也就习以为常了。反正贼人冲出来也只是一阵袭扰,并没有什么大的举动,对他也损失不大,是以他也不放在心里。而这之后,公孙瓒就给部下下了命令,但凡今后还出现这些的情况,只叫各营将军自己守备,不必惊扰到他。而各营将军自然听从公孙瓒的命令,每每遇到贼人夜袭之事,也不敢惊动到公孙瓒,都是自行解决。故而,当公孙瓒听到‘夜袭’,不问可知又是贼人来骚扰他了,自然也不必精怪帐外都闹出这么大动静了,却到现在仍是没有一个人进来向他禀报此事。他怀里美人儿也是第一次侍奉公孙瓒,听公孙瓒如此一说,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