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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女子容貌俏丽,顾盼多姿,眉目如黛,一双大眼如同镶嵌在夜空闪闪发亮的宝石般熠熠生辉,瑶鼻玉口,一双饱满的双唇仿佛随时能够泄玉倾珠,身姿窈窕,如弱柳扶风,曼妙之极。
孙越陵一见之下,不由心中大惊,这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在秦淮河畔对他青睐有加,后来在京师之内又对他爱恨难明,最终随着闻香会在京师最后势力的覆灭而不知所踪的江湖奇女子沐宛。
孙越陵差点便要晕倒了,这是什么节奏啊,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这一切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沐宛当年从他手中救下徐鸿儒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极有可能跟着徐鸿儒远遁SD继续为闻香会在SD发动起义而效力。随着闻香会在SD起义的失败,徐鸿儒早就已经被朝廷明正典刑,最终躲不过那千刀万剐之刑。他那时还万分担心沐宛的下落,不知道她是否也被官兵擒获,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沐宛居然出现在了奢崇明军中,而且还成为了什么福柔公主。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孙越陵只感到世事无常,造化弄人,所有的一切真是如春秋大梦般让人难以醒觉。
第170章 旧情难叙()
沐宛甫入威虎堂,立刻便将所有人的眼光给吸引过去,无论是奢寅、樊虎,还是文道南、孔闻过,大梁王奢崇明军帐之下的所有文臣武将,都目不转瞬地盯着她看,被她的绝世容颜给震慑住。
此时,沐宛的眼光也从大堂之上的所有人脸上一一扫过,当她的目光停留在孙越陵身上时,不由地娇躯微颤,眼中透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既有惊讶,又蕴含着欢喜和担忧,多种情绪在她的一双明眸内变幻不定,复杂难明。
奢崇明见她神色有异,一指孙越陵,对着她说道:“宛儿,你可认识这个人?”
沐宛心中微惊,孙越陵他怎么会不认识,她不仅认识,而且和这个人还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只是,据她所知,孙越陵已经是朝廷的官员,为何会出现在奢崇明的军帐之中?难道孙越陵是朝廷派来劝降的,又或是朝廷派来诈降的,更或是他被奢崇明给擒上了山?
许多想法在她脑中一闪而过,沐宛对着奢崇明微微一笑,便朝着孙越陵看了过去,心想他既然是朝廷的官员,最好还是不要说认识他,那样恐怕会对他不利。可是,当她的双眸一接触孙越陵的目光,只感觉到他的眼中充满着坦然、自信及难以言说的期许。
说不上是心意相通,也许只是他们二人曾经无比熟悉,互相了解甚深,所以沐宛瞬间就明白了孙越陵的想法,她微微一笑,道:“梁王,这个人我当然认识了,我怎么会忘记老朋友呢?”这句话意味深长,她说这话的时候眼角也瞟向了孙越陵,令他心中顿时百感交集,心绪震动。
“我就说嘛,他怎么可能是朝廷的奸细,当然是白莲教的……”奢寅听到沐宛如此说,大声地叫唤了起来。
“寅儿住嘴!”奢崇明是老狐狸,连忙喝叱住奢寅,转头对着沐宛笑道,“宛儿,你什么时候认识SC巡按啊,还和他交成老朋友了?”
“SC巡按?”沐宛仿佛听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瞪着大眼道,“他什么时候当上了SC巡按了,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沐宛此时心中已经明白,奢崇明这是在借她之口,刺探孙越陵的身份,可她冰雪聪明,已从刚才奢寅的叫唤之中醒悟过来,于是顺着奢崇明的话说了下去,笑道,“怎么被朝廷通缉的白莲教要犯,也可以在朝中为官吗?大明朝廷是不是无人可用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议论纷纷,堂中再次变得嘈杂不安。
孙越陵见机不可失,连忙趋前对着抱拳行礼道:“白莲教特使,见过福柔公主。”这时候,他将胡波的言行举止模仿了个十足,本来行抱拳之礼,是左掌右拳,可他却是左拳右掌,并将右掌的大拇指和小拇指向外翘起,颇有点兰花指的手势。
这是胡波的招牌动作,胡波此人性格阴柔,带着些许女人之气,平时也总是会翘着兰花指以示读书人的优雅,所以孙越陵刻意模样,以期能够让沐宛明白过来。
沐宛将他的动作看的清楚分明,笑道:“胡军师免礼,你我之间,还用得着如此客气吗?”眼光更是射向了孙越陵,流露出爱恨难明的复杂神色。
孙越陵闻言心中大喜,沐宛果然聪慧过人,须臾之间便将所有事情尽数了然在心,不仅没有指破他的身份,更是为他打掩护,心中感动,说道:“福柔公主对在下关怀备至,在下实在受之有愧。
同时他心中明白,胡波一定是和沐宛互为熟悉,否则沐宛不可能一见之下,就明白了他冒充的是何人,也无怪乎奢崇明会请她出来认人,原来她和胡波早已熟识。
沐宛娇笑了起来,道:“胡军师又来说笑了,我一介区区女流,哪里值得胡军师如此萦怀,这话军师往后切勿提起才是。”
孙越陵脑中一热,差点便要叫着宛妹和七七,奔上前去和她互诉别离,可想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个白莲教的军师,于是强行忍着,脸上也恢复了沉静,再也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心中充满疑惑:沐宛明明是在白莲教SD分会徐鸿儒手下做事,什么时候转投了西南许成名手下,又怎么来到了这地处川南深山的天蓬洞之内?
但此刻容不得他多想,奢崇明兀自不死心,指着马侯说道:“那么,宛儿,这个人又是谁,你可认得?”
孙越陵这时候变得义愤填膺起来,抢在沐宛说话之前大声说道:“梁王,这人是我们白莲教的一个小头目,福柔公主怎会识得?既然梁王对我们如此不信任,也罢,我们即刻下山转告许掌教,告诉他梁王根本不打算和我们合作,让他死了这条心吧!”说罢,便拽着马侯,作势要转身下山而去。
就在此时,忽然一名将领从堂外飞奔入内,对着奢崇明说道:“禀报梁王,末将已经探得清楚,白莲教已经在川北发动起义,攻占了各处州府,成都三营人马已经星夜撤离泸州,前往驰援。”
奢崇明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叫道:“胡军师请留步,本王怎会不信任你,军师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本王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嘛,胡军师切勿动怒,切勿动怒。”
孙越陵冷哼了一声,转过身来立在那里,一脸愤慨的模样。
奢崇明亲口承认了孙越陵的身份之后,梁王军师文道南立刻指着杨麟喝道:“你这个明军的奸细,还不快从实招来,是不是朱燮元派你来的?”
此言一出,堂中所有人登时都朝着杨麟怒视而去,杀气腾腾。
杨麟惊恐万分,指着孙越陵和马侯叫道:“他们才是明军的奸细,他们才是明军的奸细啊!”忽然又指向了沐宛,嘶声吼道,“这个女人也是明军的奸细,她一定也是明军的奸细,大梁王……她也是奸细啊……”
他如此声嘶力竭,在众人眼中看来,更像是已经变得语无伦次,奢寅猛喝一声,道:“来人,将这个明军奸细给我拿下,拖出去五马分尸。”
此话一落,便有几名将领冲着杨麟奔了过去,想要将他擒住。
杨麟双眼爆红,瞬间就血丝密布,指着孙越陵大声喝道:“大梁王,我想到了,我有办法证明他是明军的奸细、朝廷的巡按,我终于想到了,哈哈……”
“死到临头还敢狡辩?”奢崇明帐下大将樊虎冷笑一声,便要向杨麟出手。
杨麟咬牙切齿说道:“梁王,就让我证明给你看吧,我要将这个冒充白莲教军师的奸人杀死当场,挫骨扬灰!”
孙越陵冷冷看着杨麟,说道:“杨麟,你这个明军奸细,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这杨麟也是当年浮海辽南攻打镇江的老相识了,只是孙越陵知道他和阿琪的故事,更知道他其实一直对楚欣莹垂涎已久,恨不能娶她为妻,更明白杨麟对他其实十分忌恨,一直充满敌视,把当他成了一个“竞争对手”。所以,他当年和杨麟的关系就一直比较淡,比不上山城的马侯、王莽等人。
如今,这杨麟居然叛变投敌,不仅囚禁了楚镇南,还要揭穿他孙越陵的身份,以此来取悦奢崇明。孙越陵心中鄙薄,早已是萌生杀意,不能让他活着离开,否则他们的整个计划将会宣告失败。
杨麟状似癫狂,嘶声长笑了起来,叫道:“白莲教胡波不谙武艺,是个读书人,可你孙越陵却是武艺高强,内功深厚,你要是能躲过我的手中剑,你就是孙越陵;你要是不能躲过我的手中剑,你就是胡波。”话一落,纵身而前,手中长剑寒芒闪闪,朝着孙越陵心头直刺而来。
在场的众将见他遽然动手,都是大为吃惊,连忙抽出兵刃朝着杨麟杀去,就连马侯也赶紧纵身而前,企图挡住杨麟。
但杨麟和孙越陵靠的极近,他又是突然出手,众人根本就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剑刺向孙越陵。
以孙越陵现在的武艺,虽然这一剑凝聚了杨麟的全身功力,威力惊人,但他如要躲避和化解的话,原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他听到了杨麟出剑之前的大喝,心中一震——他如果真要凭着武艺化解掉这一剑的话,那么他的身份肯定要暴露无遗;要是他不躲不避,这一剑非要穿心而过,将他刺死当场不可。
在这个危机关头,孙越陵脑中的想法如电光般闪过,瞬间就决定了应付之法。这一剑,不能化解,只能硬抗,否则的话,他一旦显示出高明的武艺,便和白莲教的军师胡波毫不相称,非要惹得奢崇明怀疑不可。
孙越陵心中既然打定主意,便暗暗运气了紫微斗诀的巅峰气劲护住各处命脉,同时,装作大惊失色模样,连忙往左横移,躲避着这当胸而来的致命一剑。
“噗”的一声,长剑从他右肩贯穿而过,凛冽的气劲如同无孔不入的狂风,沿着他的诸多经脉往他腑脏攻去。孙越陵体内宛如被百十把小刀来回剜割,痛入骨髓,“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杨麟拔出长剑,布满血丝的目光瞪着他,喝道:“叫你装,我叫你装……”手中长剑再次朝着孙越陵刺下。他本以为这一剑凝聚了他的全身功力,要是孙越陵不闪不避的话,非要被刺死不可;如果孙越陵为了活命而施展武艺的话,那么这威力无比的一剑,必将会逼得他露出马脚不可。
可是没有想到,孙越陵只是躲过了心脏要害,不惜拼着负上重伤,也要硬挨他这一剑,将胡波的身份强撑到底。杨麟又惊又怒,已经彻底疯狂,不顾一切地朝着孙越陵杀去。
第171章 天蓬夜话()
这时候樊虎和马侯都已经抢到了孙越陵身边,连忙架住了杨麟接下来施展的杀着,堪堪救下了全不抵抗的孙越陵。梁军中的几名将领也都围了上来,登时刀剑纷纷朝着杨麟砍杀过去。
杨麟浑然不觉这些砍在他身上的刀剑,一双目光只是死死盯着踉跄后退的孙越陵,追着他刺了过去。可是,他已经被众人围在了当中,又怎能再次伤到孙越陵的一根毫***刻之间,他就被砍得血肉模糊,浑身欲血,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杨麟戟指孙越陵,满嘴带血的叫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声音渐渐地低沉了下去,终于拿不住手中长剑,跪倒在威虎堂前,再也一动也不动了。
杨麟一死,奢崇明喝道:“来人,把这个奸细的头颅给割了下来,派人送到石虎关去。”这时,沐宛从木台之上走了下来,来到孙越陵身边,说道,“胡军师,你怎么样了?”
孙越陵抚肩喘着重气,脸色一片惨白,道:“好在没被……刺中要害,我……我没事……”
“伤成这样还说没事?”沐宛摇头叹道,“你最好赶紧包扎伤口,否则的话,流血过多,纵然能复原也要元气大伤。”
奢崇明点头道:“不错,赶紧叫军中大夫来给胡军师治伤,快!”帐中兵士连忙快步出堂,去请大夫去了。
文道南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奢崇明说道:“梁王,如今胡军师身负重伤,依我看来,不趟个数月恐怕难以复原,这回复许掌教一事,可如何是好?”
“这……”奢崇明闻言也是皱起了眉头,把目光朝着马侯看了过去。
马侯知道这是离开天蓬洞的绝佳机会,可是孙越陵身负重伤,他又怎能弃之而去?心中犹豫,不知道该如何才好时,孙越陵忽然说道:“梁王……可让我兄弟……马子荣……下山回话。”
“不错不错,这位兄弟,就麻烦你向许掌教转达梁王的意思了。”文道南对着马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