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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宣听白素贞如此说,却是自家人晓得自家人的本事,他若是为医在这古代尚可混个温饱,可如果去考科举,哪怕他之前用过功,但是这点本事怕是还不够看。
想到这里,他连连摇头“我哪里又那样的本事,若是真的这般容易,咱们大宋每年科举,参加的读书人无数,怎么只有那么几个考中的?
当初恩师收我为徒,初时也是想要让我参加科考,不过后来也看出我心不在此,尤其现如今我开了药堂当大夫,师尊想必也是想开了,以前还来信催促我勤加复习,如今来信,却是让我一心好好看病,闲暇多读圣贤书以正心德”
听着许宣这话,白素贞轻笑道“师尊心里怕是还想要你多读书的,只是如今你不在他身边,又开了药堂当大夫,这治病救人之事自然是不能马虎的,所以他老人家才让你闲暇多读圣贤书“
听着白素贞的解释,许宣一琢磨,按照师傅的性子,没准还真是这样,当下也摇头笑道“我恐怕要是让师尊失望了,经历过这些事情,我对这官场躲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淌这浑水?再者,我若是在这官场当中,娘子怕是也要离我而去了吧。”
白素贞听许宣如此说,虽不愿承认,但是依然点头说道“确实如此,如今天道大变,虽然神佛不得下界,可天道反倒比起以前更加严苛起来,这官场当中因果太多,若是官人想要我走仕途,我们姐妹身为修道之人,怕是不能相助官人,甚至还要避嫌,远离官人,若不这样怕是天道严惩,恐累及官人。”
许宣点了点头,笑着安慰白素贞“娘子放心就是,我是不会轻易踏入官场,再说了,我如今的情况,想要进入,怕还不够格呢。”
许宣这话倒也是不错,他现如今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小散官,按照大宋升官的规程,他这一生怕是都难以爬到中央。现如今的许宣,连大宋的官场的边还没有摸到呢。
这时,只见白福从这外堂走来“许官人,许官人,外边有病人等着看病。”
许宣听闻,也顾不上细嚼慢咽,狼吞虎咽的将这桌上的饭菜吃完,一边吃着,一边冲着白素贞说道“娘子,你慢慢吃,我去外边忙了”
白素贞应了一声,看着恢复常态的许宣,心中放松了许多,经过昨夜的事情,没有了隐藏身份的谎言,尤其是许宣并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而疏远自己,这让白素贞心中也变得好了许多。
许宣来到外堂,看着门外等了不少人,连忙来到诊桌前,说道“哪位先来?”
先进来的那老者连忙说道“许大夫,我前几日来过的,我在这多年的咳嗽咳痰,在其他的大夫哪里治的也不少了,可是就是轻轻重重,重重轻轻,咳咳,本来这病我是不打算治了,可是儿孙们孝顺,非要给我看病,苏州城有名的大夫,如郑泰生郑大夫,还有济仁堂的张德安张大夫,还有您师叔吴仁杰吴大夫,都给小老儿我看过,不能说没有用,只是容易反复,咳咳”
说道这里,老者却是因为激动,咳嗽越发的厉害了起来,这时只听这门口进来一个醉汉,摇摇摆摆的来到这大堂之前,看着不停咳嗽的老者,哈哈一笑“你这老头,咳得如此厉害,还是莫要再这里看病,若是咳死在这,岂不是让这吃软饭的许大夫吃官司?就是没有咳死在这堂上,拿了这许宣的药,回家一喝没了气,这岂不是更是让这许宣说不清楚,惹了官司?”
这醉汉口中所说,虽然听着是口口声声为许宣着想,但是暗地里任谁也能听出来,对许宣是暗加贬斥,按照他的意思,许宣医术平庸,怕是会耽误了这老者的性命。
这老儿本来咳嗽的厉害,此时听见这人所说,有心反驳,岂料他一站起来,这咳嗽的越发凶猛了,整个人咳得都直不起腰来。
这醉汉见状,却是哈哈大笑道“看看,说你病的不轻,你还不信,现如今这咳得都要咳出血来了”
周围人初时自然是看热闹居多,可此时眼见这老头咳嗽成这样,这醉汉不但没有停下,反倒说的越发不堪起来,当下众人纷纷指责这人起来。
许宣此时却是懒得和这人争论什么,眼见这老者咳嗽成这样,急忙扶着老者坐下“老先生莫要着急,先平稳心情,深呼吸”
老者此时听见许宣的话,努力平复呼吸,不过这咳嗽还是十分厉害,许宣见状,从一旁的针包中取出几枚银针,略微一沉吟,分别刺入老者的脾俞、中脘、中府、列缺、膈腧四穴,轻补轻泻之后,见老者咳嗽稍微缓和,只是听闻喉间痰鸣音甚重,又刺入足三里、尺泽、丰隆三穴,看着老者呼吸逐渐平稳下来,许宣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小青从这后堂出来,听见这大堂当中喧哗,急忙挤了过去,眼见这醉汉撒泼,顿时恼怒起来“你这汉子好生无趣,若是你来这看病,我家许官人就在这里,若是你来生事,烦劳你出去,莫要以为我家许官人外来的,就好欺负!”
这醉汉本来与其他看病的病人争执,此时听见小青清脆的嗓音,顿时精神一震,转过头去,看见人群中俏生生站着的小青,露出一丝****“我来这里不找你家官人看病,我来这找你呀!”
说着,伸手就去摸小青那吹弹可破的脸颊,后边进来的白素贞见状,心中大急,小青这火爆脾气,如何能忍下这气?想到这里,白素贞紧走几步,生怕小青对这人动手。不过她离小青有些远,当着这么多病人的面,她又不好动用法术,只好一步步走过去。
此时只见小青眼中厉芒一闪,却是看了一眼正给老者治病的许宣,这才放下紧握的拳头,向后退了一步“你放尊重点,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
这醉汉听闻,忍不住笑了起来,脸上yin贱的笑容更甚“不客气又能怎样?美人,把大爷伺候好了,大爷让你随便不客气”他口中这般说着,双手用力朝着小青抱去。
小青心中恼怒,不过这时的她已经不是当初脑筋单纯的小丫鬟,她晓得这里若是动手,怕是这保安堂开不成了,毕竟这是那个书呆子和姐姐的心血,想到这里,她长袖一抖,将这醉汉挡开,又是一挥袖子,这醉汉原地转了一圈,待他停下时,已经晕晕乎乎站不住了。
第四百零七章()
小青恼这醉汉口中不干净,有心惩治他一番,当下冲着这醉汉问道“喏,你不是想要我陪你么?你且看看我长得如何?”
说罢,她长袖遮脸,挡住了两侧病人的目光,冲着此时已经跌倒在地的醉汉嫣然一笑。
许宣听见小青这话,心中暗道一声要坏,当下连忙说道“青儿,莫要着急,你暂且退下。”
可此时那醉汉已经抬头望向了小青,只见小青那本来一张娇媚可人的俏脸,此时却是布满鳞片,整个就是一颗狰狞的蛇头!
这醉汉顿时吓得酒醒了一半,急忙从这地上连滚带爬的跑向了门口,一边跑口中一边喊道“救命,救命有妖怪,有妖怪啊!”
小青见状,这才得意的一扬下巴,冲着那醉汉喊道“你说谁是妖怪??”
这醉汉此时已经来到了保安堂门口,混入了人群当中,胆气却是已经恢复了不少“你就是妖怪,大家都来看,这,这,这保安堂的丫鬟是蛇妖!”
街道上众人听着这醉汉叫嚷,纷纷抬头看去,只见保安堂门口,如花似玉的小青,顿时笑道“兀那醉汉,看来真是喝多了,如此可人的小娘子,竟也被你看做蛇妖。”
这醉汉见众人不信,急忙辩解道“我今天根本就没有喝醉,你们看,这女子长着一个蛇头,分明就是一条蛇妖,”
可是任他如何辩解,众人却是都认为这人喝多了,无奈的摇头散开。
看着渐渐散开的人群,这醉汉才发现站在保安堂门口的小青,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这醉汉见状,慌忙拉着周围人的手臂“你们别走,我说的是真的,说的都是真的啊”
周围人有些嫌恶的抖开着醉汉的手臂,躲得他远远的,这醉汉此时也忽然醒悟过来,回头看了一眼小青,只见小青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一张俏脸瞬间又变成了一个蛇头模样,这醉汉见状大惊“妖怪啊,这女子真的是妖怪!救命啊”
这醉汉一边喊着,一边朝着人群当中跑去,在周围人不满的眼神当中,挤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噗嗤”一声,小青忍不住掩口轻笑,娇嗔道“让你在胡言乱语,哼”
“唉,青儿,这不过是一个寻常人而已,你将他惊走也就是了,何必吓他?”白素贞在后边忍不住说道,
小青听白素贞这话,嘟嘴说道“姐姐又不是没有听见方才这人的话?我将他赶走,难道还错了?”
说完,她一甩袖子,气呼呼的朝着屋里而去,白素贞见状微微摇了摇头“这丫头,性子还是这般,我是怕你不知收敛,惹祸上身啊”
此时那老者经过许宣救治,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看着许宣说道“许大夫,多亏你了,若不是你帮我,恐怕小老儿这次就要真的过不去了”
许宣见这老者如此说,松了一口气“老人家哪里话,这都是我应做的,现在老人家觉得哪里还不舒服?”
“呼呼,”这老者深吸了两口气,这才说道“这一段时间觉得咳嗽增多,咳起来都要喘不上气,这痰卡在嗓子吐不出来,就算咳出来,也是一小块和棉絮一样,咳嗽的时候这两肋都疼的厉害。“
许宣让这老人张开嘴看了看,发现这老者舌红,舌苔薄黄,又把了把脉发现这脉象弦数。
这老者见许宣沉默不语连忙问道“许大夫,我这病是不是重的不能治了?我在张德安张大夫哪里吃了几剂药,不过却是觉得不轻,反倒是咳嗽越发的厉害了”
听老汉如此说,许宣皱眉“哦,那张德安大夫如何诊治的,可还记得用的什么药?”
“张大夫没有给我药方,不过我倒是带着他开的药,”老者说着,摸出一个药包,打开让许宣看,
许宣伸手拨了拨药材,发现这张德安是也是用心的,见老者干咳痰少,舌红脉数,当是辩证为肺阴亏耗,在这中用了麦冬,生地、人参、百合、双皮等药,不过却并不是沙参麦冬汤。
在如今这情况下,许宣自然不会说出来,他笑着说道“张大夫的方子也还可以,不如这样,我给您换个方子如何?”
这老者听闻,连连点头“我就是来这里找许大夫你的,你赶紧开个方子给我治吧,在咳下去,我都要把肚子里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
许宣铺开药方,抬头看了这老者一眼,这才问道“老先生,不知道最近有没有什么让你动气的事情么?”
这老者一怔“许大夫你怎么知道的?”旋即他用力的一拍大腿“事到如今,整个苏州城也都传遍,也不怕许大夫您笑话了,前一段时间家中孽子迷上了赌博,接连输了不少金银,这两日我确实因为这事着急,好像这咳嗽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加重的”
许宣连忙宽慰了这老者几句,到此许宣对这老者的病情心中有底,便提笔在这纸上开起了药方,老者这症状,明显不是肺阴亏耗,这应该是肝火犯肺!
这老者见许宣开始开方,便站在许宣身边看去,只见许宣药方前两个药却是青黛、海蛤壳,当下惊讶的问道“许大夫,小老儿久病成医,也粗懂医道,不知您这方中为何要用青黛海蛤壳?”
“青黛清肝泻火,凉血止血;海蛤壳咸寒,入肺胃经,功擅清肺热而化痰清火。两药共用,以清肝利肺,降逆除烦。”许宣一边写着一边说道。
“哦,这两者还可如此使用?为何在之前的医书上没有见到过?”这老者皱眉问道。
许宣微微一怔“黛蛤散老人家没有听过”
这老汉摇头“没有,书上并没有见过这方剂”
此时许宣才想起,这黛蛤散虽然民间传说是宋朝就有,但是这个方剂发现最早的,还是从清朝的《卫生鸿宝》当中,这下倒是让许宣不知如何解答了。
看着这老者探寻的眼神,片刻之后,许宣灵机一动,笑着说道“老先生,自汉唐以来,能人志士如过江之鲫,可惜汉唐没有我大宋繁盛的印刷,所以这些高人的药方药典,难以大范围流传,时人得此良方,又大都敝帚自珍,生怕外传被其他人知道,加以战乱频发,这些典籍或毁于战火,或藏于书屋之中,所以有些药方并没有广为流传,我的医术是家师亲传,他老人家藏书颇丰,这方剂也是我闲暇时偶然翻到,倒是效果也不差的”
第四百零八章 张德安心生嫉恨,保安堂生意兴隆()
许宣说完,笔走龙蛇的将剩下的药方开了出来,递给了一旁候着的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