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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昔,王仕仁下工回家后,依旧去到后花园享受着这奢靡的一切,然而就在六姨太的一曲《小桥流水》拉至高潮部分的时候,后花园外忽然传来了惊慌的叫喊声。
“不好了,老爷,老爷不好了,老爷出大事了……”家丁一边跑一边喊,慌乱不已,多次摔成滚地葫芦,全程几乎是靠滚进院子里的。
“老,老爷,不好了,出大事,来,来抓人啦!”
没等这个家丁喘上气,前门忽然传来了惊天的拍门,两相惊吓,矮胖的王仕仁被惊得直接从靠椅上滑下,跌坐在地板上,显得狼狈不已。
“老爷,你没事吧。”六、七姨太连忙把一切丢下,上前把王仕仁搀扶起来,可是王仕仁并不怎么接纳她们的搀扶,起身后立马把两位小妾的双手甩开,踹了一脚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的家丁,问道:“混账东西,慌什么慌,说,到底出什么事?谁来抓人了?”
家丁受了王仕仁一脚,但却不敢吱一声“痛”连忙把有大批捕快冲到了家门前的事告知了主子。
“什么,一群捕快?”王仕仁原先还以为是哪里的跑来了流寇,显得有一些惊慌,可当他听清楚来人竟是捕快的时候,怯意全消,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怒火,又是脚踹在家丁的身子,哼声骂道:“哼,没用的东西,竟然被一群捕快吓成这样,忘了老爷是什么身份吗?”
可怜的家丁受了两脚之后方才想起自家老爷的身份来,一县主薄,比起捕快不知道高上多少等,何况自家的主子可还是能压制县令的主薄那更不得了了,瞬时间竟然仗着虎威,镇定了下来。“老爷,那你说他们一窝蜂跑来到底想要干嘛?”
“我哪知道!”王仕仁含怒狠瞪了家丁一眼,怒气冲冲道:“哼,一群养不熟的狗,亏我平时对他们那么好,竟然敢跑来这里闹事,反了他们。去,把护院门都叫上,我倒要看看到底谁敢胡来。”
小半会功夫,矮胖的王仕仁便甩着大衣摆,率着一众打手护院,步步生威往大门处走去,大有嘿道龙头老大的排场。
步步走近宅门,听着如同大雨般密集的敲门声,王仕仁发现守门的另一个家丁竟被吓得缩到了角落,气得不打一处来,上前又是一脚,直接把他踹翻在地,骂道:“饭桶,还不起来开门。”
王仕仁说出这话的时候底气十足,并没有半点的慌乱之意。事实也当如此,以他在广凉的身份地位,用土皇帝来形容也不为过,的确不需要为一群捕快而紧张。
狐假虎威一向都是壮小人胆的良药,守门家丁见自家老爷如此霸气,心中的畏惧虽说不至少一下子全消掉,但起码有了站起身子的力气。
抽起门塞,两扇六尺高的朱漆大门缓缓打开,出现在王仕仁等人眼前的是十数只愣在半空的手掌,诡异的景象倒是让王仕仁生出了一丝凉意,不过他终究是官场上打滚多年的老狐狸,强行按压下心头的凉意,他率先发难,怒斥道:“反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我王仕仁的宅子,在我前门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先声夺人自有一翻占了上风的气机,见一众捕快被自己喷得傻愣在原地,王仕仁心中大定,顿时双手叉腰,唾沫横飞又骂了一通,方才问道:“说吧,都出了什么事?”
一干捕快欲哭无泪,相视俱无言,这时雷虎豹忽然从人堆里露出脸来,他挤着一脸要死要活的脸蛋凑到王仕仁的面前,哭求道:“大人,您得给兄弟们作主啊,我们听了你的话,置唐大人的命令于不顾,她现在把我们都给革职了。”
“什么,都革职了?”王仕仁震惊道。
“没有,还有大壮、小王捕快与及三个新来的,王大人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一干捕快七嘴八舌的哭诉道,听得王仕仁一个脑袋两个大,全然不知道事情的因由。
“行了,都给我闭嘴,雷捕头你说!”王仕仁不耐烦的打断众人的话,指定雷虎豹一人解释一切。
“王大人,昨天我不是来告诉你说唐大人准备下手对付大家吗,今天她就下手了……”雷虎豹很演技派的演绎出一个受了委屈的样子,将白天事细说了一遍,末了又重复多加了一句:“王大人我跟兄弟们可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呀,您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这话一出,一众捕快像找到了债头人一样,纷纷附和,苦求王仕仁替自己做主。
别看衙差也属贱业中的一种,可是衙差们的生活可比一般人家好多了,别的不说,就单凭身上那一套官家的衣服,平常人家就不敢欺负自己,有时还能在街头巷尾捞点外快,可一但身上那张老虎皮被剥下来,一切都必将不同往昔了,所以他们还是很在意衙差这份工作的。
王仕仁听了雷虎豹的细说,但却也弄不清楚唐芸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一时间也没了办法,看着人群汹涌,心里不禁有些烦乱,这些人别看他们现在有求于自己很谦卑的样子,但都是披着官家衣服的流氓,一旦满足不了他们的条件恐怕这件事就不那么容易善终了。
仔细琢磨了一阵,王仕仁始终都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来,不过他总觉得唐芸只不过是一时头昏所做的决定,偌大的一个衙门没有衙差怎么能行?说不定明日就后悔,要请回这些人了。
思前想后,王仕仁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他甚至觉得说不定这会唐芸已经正在赶往这里的路上,唯恐失了笼络人心的机会,他决定还是先把大家拉拢到自己这边才好。
“各位莫要着急,这件事交给王某人,回头一定给大家一个交待,大家暂且回家休息一二日,届时一定能够收到好消息。”说罢王仕仁回身大冲着身边的管家道:“王全,去账房支一百两银来分发给大家,权当这两日的饷粮。”
不得不说,王仕仁笼络人心的确很有一套,几句话下来,便弄得所有人一下子振奋了起来,对他更是谢予感恩戴德之言。唯一知道真相的雷虎豹表面同样很高兴,但是内心却震撼不已。
这个计划是陈放今日一早才告诉自己。而且据他所知陈放和王主簿昨天夜里才见了一面,居然一下子就定制出了针对王主簿的计谋,给他下了一个死套,让他自己承认他是幕后的债主,到时候其他捕快要是不能官恢原职的话,那可就热闹了。
看着王仕仁因为得意而抖动的八字胡,雷虎豹为其默哀不已的同时深感到自己选择和陈放合作绝对是正确的。
第85章 着急死,那你先()
难得打了一场胜仗,在陈放替王天龙看症的时候,唐芸飞奔至家中,与柳小柔和小红共同分享这一喜悦的战果,然而她只看到了表象的东西,并未曾发觉埋藏得更深的暗箭与及背后的云谲波诡。
她更不知道在她得意扬扬的这会,幕后的王仕仁又被陈放给拉下了棋盘。
百两银子打发出去总算将一干捕快打发掉,吩咐家丁关好宅门,王仕仁信步回到屋中,越想越不得劲,在广凉县衙从来只有别人按照他的步子下棋,何曾有人胆敢与之对垒?踱步盘算了一下,他却始终咽不下被人强行从兜里掏走那一百两银子的那口气,决定主动还击。
“来人,请把庞师爷给我请来。”
庞士杰,庞师爷大业年间的秀才,屡举不第,四十多岁之后才被前朝县令聘为幕僚师爷,如今年近五十,却依旧是一个不安分的主。每每说起他,王仕仁又是一脸子的得意。无他,因为这个师爷原本就是衙门里的师爷,平常负责替县令出谋划策与及记录文书,可愣是被他三言两语从唐芸的身边给挖了过来,成了一个领着衙门工资,替他干活的私人幕僚,被王仕仁安置于家中。
主子一声吩咐,小的们自然要奋尽全力。庞士杰虽然有着师爷的身份,但终究还是避免不了要随时准备伺候主子的命运。在下人的知会下,他匆匆而来。
“大人,你找我?”庞士杰一进门便卑躬屈膝的行了一礼。
“来,来。先生请坐。”王仕仁假客气的邀庞士杰坐下,又命下人上了一杯茶,方才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娓娓道给庞士杰听,同时咨问意见。
“大人。”庞士杰沉吟了一阵道:“有句话叫做国不可一日无君,不知道大人听说过没有?”
“这个自是听说过,可是先生我们的事,与国君有关系?”王仕仁不明所以的问道。
“哈哈,这自是有关系的呀。”庞士杰顺了一下那一小撮稀疏的山羊胡子,卖弄道:“国一日无君,天下则必将陷入无人治理的混乱当中,同理县衙内没了衙差,一旦发生案子,特别多的案子……”
庞士杰没有把话说全,但却暗示性的敲了敲桌子,王仕仁能在战乱年间发了财自然也不会是傻子,一下子就是明白庞士杰话里的潜在意思——
无他,搞事情而已!
哼,姓唐的丫头看来是想把握实权了,不过有我在,你休想!王仕仁心中冷笑道,互通心思的二人相视一眼,更是阴险的大笑起来,一个背地里搞事情的阴谋就在这一片不要脸的笑声中成形。
次日,清晨卯时刚过,广凉县县衙的鸣冤鼓“轰轰”作响,大有排山倒海袭来之势。大捕头与及三名新任捕快理应上前阻止才对,毕竟鸣冤鼓一响足已,无须如同过节那般轰鸣起凑。可是看着围在鸣冤鼓前哄抢鼓棍老百姓们,他们四个可不敢上前冒险,堪堪退到门前石狮子旁,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干净如海的天空,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一声鸣冤,鼓震天!
鸣冤鼓自汉时出现以来就一直遵循着鼓鸣必升堂的规矩。此间鸣冤鼓轰然而响起,音乱且杂,仿像民间出现了惊天奇冤,身处后堂的唐芸连忙换上官服,脚步匆匆的步入公堂,当然身边自然少不了陈放这个狗头军师。
惊堂木拍在案上,唐芸正声道:“传击鼓人上堂!”
终究是女子,声音有些小,还没有传出公堂便已经被外界嘈杂的声音给掩没,见状陈放没有犹豫,上前一步,朗声大作:“传击鼓人上堂!”
一声传出,公门大开,瞬时间在陈放和唐芸惊悚的注视下,一群老百姓挤开开门的两个小捕快,一窝蜂冲了进来,有的人更挑着货郎的担子。
冲到中堂位置,也不抬头看一眼堂上坐着的到底是不是县官大老爷,“叭”的跪倒,伏地乱嚷:“求大人为草民作主啊!”
“大人,我冤枉啊!”
“大人……”
一个人叫做上告,两个人叫做打官司,可一群人……
这是要开集市的节奏!
听着堂下吆喝着上告,申冤,个别人还在互相拉扯,可是立于堂上的陈放与及端坐在案前的却连一点内容都没有了掌握到。
这群人到底是要告什么状呀!
相视无语,唐芸狠拍了一下惊堂木,不过可惜的是堂下之人却像听不见,该瞎嚷嚷的嚷嚷,该拉扯的拉扯,丝毫没有因为一声惊天堂而有所改变。无奈之下,唐芸只好又重重的拍了一下,然而……
结果依旧!
看着吵闹如斯的老百姓,唐芸束手无策,但是她却并未因此而感到生气或者烦躁,而是展露出一抹讨好的笑意,眨着星闪的大眼睛,一副玛丽苏式的样子,向陈放投以求救的眼神。
陈哥哥,怎么办?
似是读懂了唐芸眼神中的娇气,陈放没有由来的打了一个哆嗦。
尼妹的全家福,原来傻白甜古有由来啊!
好吧,虽然傻白甜没少受到吐槽,但是当真正面对这种单纯时,却又没有人真的能够狠得下心来拒绝。
砰!
同样是一声惊堂响,但动静却极大,以致置于案上的令筒差点没有掉下来,这一声可比先前那两声响亮多了,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落得满堂雀鸦无声。
望着一脸子寒气的陈放,对!此时没有一个人把注意力集中到唐芸的身上,所有人包括唐芸在内,都吃惊的望着立在堂上的陈放,不敢言语之余,甚至不敢动一下肩膀。
“所有人听着,原告站左边,被告站右边。”陈放寒声道,堂下众人闻声相视看了一圈,然后开始迈动脚步,可就在这个时候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那谁,到底哪边才是左边?我的左边,还是你的左边?”说话的是一个衣着松绔,连站都站不直的小年青。陈放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笑了,冲着身边的唐芸躬身,对小年青说道:“自是大人的左边。”
“哦。”小年青长“哦”一声,见身边人开始走动分两站,忽然又道:“那如果我既是原告又是被告呢?”
“呵呵。”
看着小年青一副找茬的嘚瑟样,陈放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