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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三皇五帝之后,华夏始建城而居,有城故有门,城门历来受重视,历朝历代皆有明令,非战事吃紧时,城门不得无故擅自私启,违令着重则以私通之罪诛灭九族,轻则流放千里。现时大唐初立,朝野上下各处形势仍是一副严峻之态,四个门卒私开城门的行为重判是肯定的,至于会不会被认定为私通叛逆,这点唐芸也无法保证,一切都要交由朝廷定夺。
几个门卒都是军营里出来的士兵,自然知晓个中厉害,听了唐芸的判词之后,瞬间被吓得软跌在地,拼命的磕头求饶,可是他们的罪行令人发指,陈放和唐芸根本不会动半点恻隐之心,令人将他们四个带下去之后,唐芸心中的怒火久久都不能平息下来。她踱步到陈放身边苦笑一声道:“陈大哥,你说世人为何会如此可怕仅为了区区几两银子,就胆敢做掉脑袋的事?”
“这个……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迎着唐芸炽热的目光,陈放实在不忍心欺骗她,但又不又想一下子把整个世界所有的黑暗都摊开在这个仍有一丝单纯的小女人面前,想了想,多年前看过的一场电影的大致情节说了出来,那是一场很小众的电影,具体的名字和主演陈放都不大记得了,唯一记得的就是那是一场充满着撕杀、出卖与被出卖的电影,而引起整场撕杀恰恰就是几块钱的时候,按价值比例来说,那时的几块钱比不起唐朝一文通宝。
一文钱尚能引起各种各样的撕杀、猜测、背叛,何况是十两银子?这个世界只要牵涉到钱的,可怕的事还多着呢?
听了陈放的故事,唐芸陷入了沉思,久久不再言语,一双眸子布满了灰暗,陈放见状只无奈的摇了摇头,世界本不单纯,钱几乎是世人所有人的弱点,包括他在内。为钱,他也曾有过越界的行为,只是他一直坚持着自己的到底才没有沦落到四个门卒的地步罢了。
时间在陈放和唐芸二人沉寂无言中流逝,估摸着已到约定时间,陈放请唐芸正装,重新落座案首,然后朗声道:“大人有令,开门!”
话音落下,一直紧闭着的县衙大门“吱”的发出沉重的响声,大门大开之时,门外顿时起嘈杂之声,声如乱风急雨,杂乱而无章,但内容无一不是关于此起失踪案的话题。
随着大门一点一点的打开,黑压压的人头出现在衙门口,待大门全开的时候陈放等人这才发现衙门口被好热闹的老百姓里三圈外三圈给包围得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迎上老百姓灼灼的目光,唐芸忽然觉得肩膀一沉,厚重的担子将她压得死死的,一下子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始。看到她迷茫的样子,陈放不由得有些不忍,将如此重的一个担子压在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小女人来说的确是有些过了。
本着保护的心思,陈放上前一步,朗声道:“升堂,带犯人!”
随着一声令下,两群皂衣衙差踩着小碎步,两左右自后衙转出,跑至公堂中央位置后,哗的一下子整齐的转过来,跺步,迎面相对,接紧着他们提起手中的水火棍“笃笃”的整齐地戳着地板,齐声大喊:“威…武……”
广凉的老百姓哪看过这一出?皆是被震憾到了,一个二个尽是瞪大眼睛,连气都不敢喘,看着他们这个样子,陈放心里微微有些得意,哥也是看过电视,经历过军训滴!
正襟危坐于案前的唐芸亦是吃惊不小,堂下两队人马她可是知道的,都不是正八经的衙差,而是陈放从李家借调过来充当门面的人物,没想到却被他在短短一两刻钟内调教成了这般样子,实在让人惊讶。
不过自打认识陈放以来,唐芸已经慢慢习惯了陈放的才华横溢,层出不穷的新鲜花样,小心脏的接受能力俨然已经比最起认识陈放的时候强大多了,如果哪一天陈放没有弄出点新鲜玩意来,或许她的震惊会比现在还要大上许多。
就在众人震惊之时,大捕头雷大壮率着王天龙、张、赵两小捕快将一干犯人押上了公堂,这十几个犯人里并没有洪兴旺的身影,全都是他手底下的打手。
先审他们,是陈放和唐芸商议过后的结果,为的就是让单独留在狱中的洪兴旺心生猜忌,在不知道手下会不会供出自己的情况,洪兴旺一定会心生猜忌,从而乱了心神,届时再审他或许就容易多了。
一行十几个人被带到公堂之上后小小的公堂顿时变得拥挤不已,见衙门一下子提上十几个犯人,守在衙门口围观的群众们中响起一片哗然之声,紧接着有人面广,视力好的人认出了这些个人,纷纷叫出了他们的名字。
“咦,那个不是昨天在大街上打了王婶的恶霸吗?”一大妈道。
“呀,妈的巴子,昨天勒索老子就是中间那个头上没毛的家伙。”一壮汉紧着话茬,不过他却被身边的人给笑了一把软蛋,因为勒索他的那个秃子比他瘦弱不止一倍。
“还有那个,左边那个,我昨天亲眼看到他抢了一小女娃的冰糖葫芦。”一小贩道。
“哗,小女娃也抢,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嗟呼,待我静思片刻,吟一首好诗来骂骂他。”一冠纶书生拍打着手中的公子扇开始摇头晃脑,只是未待他想出一首好诗,人却已经被挤出了外围。
讨论声依然不绝,忽一把不一样的惊呼声响起,“咦,那个不是张大娘的孙子吗,他怎么也犯事了?平时看他挺斯文的呀,为人又孝顺,又热心帮助街坊邻里,怎么就犯浑,做了错事呢?”
“就是,前天我们家妞妞的风筝挂在树上还是他帮我们拿下来的呢,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走上岔路了呢?”一少妇随即附和道。
“嘿,二位这么说就不对了,斯文又怎么啦,世人还有斯文败类呢,说不定他的好心就是装出来给你看的呢?”说话评击的话,说书先生宋祖德忽然“呀”的惊叫起来:“哈哈,明天的故事我又有新点子了,名字也想好了就叫做斯文禽兽假好心勒索娘娘腔之痛殴老头侮辱小女娃!”
像蟒蛇般壮粗长,引人注目的标题顿时引起了周围百姓的不满,特别是那个被形容成娘娘腔的大汉,抡起拳手便往他的脸上砸,一边砸还一边大骂道:“老子对付不了恶势力,老子还不敢收拾你不成?”
见壮汉先出了手,其他老百姓也不甘落后,就连大爷大妈也扬起了老寒腿与及痉挛掌,将说书先生宋祖德摁倒在地,劈头盖脸的就一顿揍,饶是这样说书先生仍是从人群堆里递出一只手掌来,高呼道:“捍卫新闻自由,公众有知道一切的权利。”
宋祖德不高呼这一句话倒也罢,这么一高呼,陈放突然想起了后现代的那些被骗过的流量,顿时暴起,忍不住扑过去踹了他几脚,一边踹,一边暗骂:尼妹的全家福,去N姥姥D,老子最讨厌就是标题党和狗仔队了,每次看到激动人心的标题点进去不是一坨屎,就是一泡尿,TMD浪费老子的流量。
去,你大爷的标题党!
第129章 好兄弟()
百姓一时怒恨,没有忍住动手打人倒情有可原,可是衙门里的人参与一份就说不过去了,唐芸见状陈放竟然也加入了围殴,引骚乱如斯,连忙吩咐王天龙和雷大壮把他拉回来,结束骚乱。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却是王天龙和雷大壮走近人群之后看到热闹如斯的情景一时没忍住,他们两人竟然也情不自禁的抬起了腿,原本只是想踩上一脚过把瘾的二人,在一脚过后却忽然发现,咦,怎么精神了那么多,难道踩人还能提神?
于是他们没忍住又踩了第二脚,第三脚……最后甚至干脆忘记了自己前来的目标,没数数拼命的狂踩起来,因为他们发现不数数的时候更加令人精神焕发。
咝!看着最得力的两个手下竟然也加入了痛殴说书先生宋祖德的队列当中,唐芸一阵牙痛,扫了堂下众人一眼,发现几乎所有人都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顿时升起一脸的惆怅,不过再叫人上前,生怕他们也会忍不住加入其中。
唉,但愿不要出人命才好。唐芸伸手遮眼,作没眼看状,但是指隙间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其实她也很兴奋,甚至想参与其中,不过,嗯,算了,还是不要被别人发现的好!
……
一刻钟后,人群当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人晕了。”紧接着“哗啦”的一声,所有人都抽身后退,空出被围在中间的说书先生宋祖德与及大脚停在其胸部的陈放。
靠,尼妹的全家福!扫视周围人一圈,陈放的脸上出现在一个大写的尴尬。而其他人则一脸无辜外加满眼鄙视的眼神盯着陈放,像鄙夷他的为人——
“啧啧,这人怎么这样啊,居然动作打人。”
“就是,还是衙门里的人呢,一点素质都没有。”
当然除了鄙视陈放的老百姓,还少不了偷着笑的唐芸、王天龙与及其他认识陈放的人,其中雷大壮的笑声最为明显,“嘎嘎”的,生怕陈放不知道自己出糗似的。
……陈放一脑门的黑线,眼睛子溜溜一转,忽的蹲下身子,又是号脉,又是看眼睑,又是看舌苔,一连串的大夫看诊的动作之,他直起身子,长舒一口气,道:“谢谢大家的关心和配合,这位先生没什么事,就是天气太热,中暑了,不信你们看,他热得连自己的衣服都给撕裂了,不过正是因为这样反倒救了他一命,他现在只需要躺地好好休息一阵子,连药都不用吃,就能好了。麻烦大家不要靠太近,留点新鲜空气给他。”说罢,陈放头也不回的转身步入堂,深藏功与名。
看着他沉稳的脚步,一步一步踏入公堂,一众老百姓无不瞪着大眼睛,竖起拇指,无声的表扬道——
“你行,你流逼,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比我们强!”
除了赞叹,一众老百姓还是听话的没有再靠近说书先生宋祖德的圈子范围内,倒不是他们相信了陈放那一套新鲜空气的说辞,而是谁也不愿意惹祸上身,自觉还是站远一点的好。
空气中暴露出来的说书先生宋祖德,浑身上下密密麻麻全是脚印,身上只有片絮残条遮掩关键部位的,嗯,说他是一个流浪大抵都不会有人反对,而且最关键的是每每有微风吹过,跨下那条布条就会被轻轻的带起,露出一根焉焉的小豆芽来。
呔,不知廉耻,实在污眼!众人目不再斜视,无声唾骂一句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公堂之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刚才突发事件的影响,原先连下跪都不情愿的一众恶匪在听到唐芸一声惊堂响后,竟然不待唐芸发问,争先恐后的表示愿意交待,一面表示交待的同时,还一面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守在衙门外的老百姓,生怕自己说得不够爽快,他们就会冲过来将自己痛殴一顿似的。
出奇的顺利,直到拿到所有人的口供后,唐芸仍是有些不敢相信,感觉就像是在做梦。可是当她翻看了几份,有的人不但交待了跟随洪兴旺时所做过的坏事,就连三岁时偷看姐姐洗澡,青春时期与一头母牛发生了不伦之夜的事也都交待得一清二楚时,方才红着脸暗啐。
信了!
恍惚中,仍似身在梦里,唐芸感慨万分:原来广凉的老百姓除了围堵县衙之外,在别的地方还是有一点点贡献的。
从提审到结束审讯用时不过两刻钟,一干打手被重新押回牢里,在经过走道的时候,正好碰见被押送出来的洪兴旺,所有人的脚步皆是一怔,这时洪兴旺忽然伸手揪住了第一人,他斜眼看着所有人,阴沉道:“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们没有出卖我吧?”
呃……一干恶匪眼神猛的缩了一下,心虚的互看,竟没有人敢出声。
“你们出卖我!”见一干小弟没有回答,洪兴旺心里咯噔一响,横眉竖目,当场就在将手里那个小弟的脖子扭断,吓得那个小弟连忙拍着胸膛道:“老大,我们没出卖你,真的,我们什么都没有说。”
“你们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吗?”洪兴旺不相信的问道。
“真的,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说,你想一下,如果我们都交待了,那现在供词都还没有记录完呢,怎么那么容易就放我们回来了?”
一众小弟誓誓旦旦的说辞,配合诚恳的表情,洪兴旺信了,也对,如果每一个都交待了的话,那供词都起码写到天黑吧。
一念至此,他心里很是高兴,大拍着小弟的肩膀,道:“好兄弟,就知道你们不会出卖我,好,等我出去之后,每位兄弟都有赏,哦,对,哪位兄弟受了刑跟我说,汤药费算我的,算我的。”
一干打手又再沉默了,洪兴旺不由得再生疑问,道:“你们不会都没有受刑吧,一个二个拒不交待,难道他们就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