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远了然,医疗事故嘛,这个事情从古至今都是难免,想来老头当年被收拾的不轻,不然也不会有这种荒唐的禁令。
“而我,就是你外祖父扫地出门的不孝之女——王润娘。”
何母的脸色忽然出现了一股难以掩饰的伤感。
“那一年我外出踏青时,在回城的途中遇到一位受伤的青年。当时他流血过多,已经昏倒在路边。情况危急,我顾不得你外祖的严令,对他出手救治。那个人自称何壬,也就是你的父亲。”
讲到这里的时候,何母脸上的神色很是复杂,羞涩幸福感伤思念交织在一起,多年旧事重提,让她微微有些失神。
“当时,为娘在京城贵女群中薄有才名,已经被当时的家主王巩做主许了人家。而你的父亲却是一位籍籍无名的江湖游侠,我们的事情遭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反对。但那时候我已经身怀有孕,你外祖父无法对族里交代,也因此成为家主议论的话柄。他勃然大怒,当面与我断绝关系,把我扫地出门,当时我身无分文,还是你外祖母心疼我,偷偷地派人给我送了几件自己的首饰……”
何远偷偷了地看了眼端庄稳重的母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自己想到了母亲定然出身不凡,但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如此疯狂,别说这事是在理学正在兴起的大宋,就算是在现代都够惹人眼球的了。
“后来我和你父亲孤身来到此地,生下了你,后来又有了你的妹妹芸娘。”
何母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重新变成了端庄大气的何王氏。何远此时已经隐隐明白了母亲旧事重提的缘故。
果然,何母这边已经淡淡说道:“血浓于水,无论如何,我都还是三槐堂王家的女儿,如果我想要回去,谁都拦不住。三槐堂王家的子弟想要科举读书,谁也拦不住。”
何远这会儿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何母对自己的读书如此上心,除了望子成龙之外,恐怕未尝没有盼着自己能够读书高中重回娘家的打算。
只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会有人算计自己的儿子,没有算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即将被剥夺秀才身份,取消州试资格,十几年含辛茹苦,被人一言抹杀。所以她才存了不顾自己脸面,再次求上王府的打算。
“娘,无论您走到哪里去,孩儿都会跟着您,如果你想回娘家,孩儿也不想拦着,但孩儿不想娘就这么回去。州试的事情,如今还只是那陶祁的一项临时判决,没有州府的首肯,他也拿儿子没有什么办法,您放心,只要我想考,他还拦不住我。您稍安勿躁,把这事交给我来想办法。”
何远端端正正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第一次感到了那种源于血脉的传承的情感,母亲终于不再是一个符号,一个信念,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娘亲!
就算为老娘,这个州试自己也得考。
虽然麻烦了点,但好像做一个有学历的腐败小地主也不错,算了,我还是做一个有文凭的小地主好了,依红拥翠,偶尔红袖添香,啧啧,多少美好的未来……
理想不能动摇,但道路可以曲折一点点,何远感觉自己都快成了哲学家了。
何母疑惑地望着何远,何远赶紧肯定地点了点头。虽然不知这儿子会有什么办法,但何远这两天的变化让她还是选择了信任。只是临了的时候,嘱咐了一句。
“八月中旬,州试就要开始,按照往年惯例,这州试报考名额在本月底就会确认下来,如果事不可为,记得赶紧告诉我。”
何母说完起身,用手拍了拍一旁放着的《大衍真解》,然后不忘用衣襟兜起来一堆被撕扯的大小不一的纸片,瞧的何远不由一头大汗。
“道家讲究清静无为,天人合一,是修养身心的无上妙法,但切记不可沉溺。”
何远偷偷的瞟了一眼被母亲端端正正地放在桌子上的《大衍真解》,更是牙疼了,这个害人的东西,这次误会可大了。但有口难辨,只得低着头,连声应是。等母亲一离开,他立马就一个箭步冲上去。
这东西还是人道毁灭了的好!
我撕,撕——
“咦——”
何远有些诧异地停下来手上的动作,自己使劲扯了两下,愣是没扯动这本看上去有些年头的书本。翻过来,倒过去,仔细看了几遍,没发现任何端倪,再撕,依然纹丝不动。
“难不成还是什么了不起的宝贝?”
要不要放到火里试试?
第38章 何远的谢礼()
但很快他就放弃了这个愚蠢的想法,开什么玩笑,这书就奔着这么抗撕就得算一个宝贝,如果万一真被自己烧了,那得多脑残……要不,回头找个机会卖了吧,怎么也能换个十几两的银子……
想到这里,他不由心情大好,乐滋滋地又翻看了起来。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书本简直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不行,我得再看看,说不准里面会有个宝藏底图啥地,要不夹缝里面有一篇《九阳真经》……
“你说,他读书的那样子,怎么看着那么贱呢?”
黄四纠结地错着牙花子,这是新添的毛病,自从跟着何远起,这毛病就有了……
“他这不是贱,是很贱,我怎么感觉他那架势不是再看书,而是在数银子呢……”
张三罕见地同意了黄四的意见。
何远忽然打了个喷嚏,有些纳闷,我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想感冒,这实在太糟糕了……
这几天,何母做了一件让何远极为汗颜的事——被他撕掉的两本书,竟然被她一点一点的重新拼粘起来了!
算你狠!
何远欲哭无泪啊,自家这老娘是拿捏的自己死死的啊,这招太狠了,如果不用心读书,你看到她就得内疚……
然后大家发现,何远忽然安静下来了,除了第二天出了一趟门之外,他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读书了。何母老怀大慰,郁结的眉头都舒展开了,私下里直感叹,儿子是真的长大了,再也不用自己逼着读书了。
黄四和张三感觉简直是不可思议,这么能折腾的一个主儿,竟然忽然变安静了,你说怪不怪。为此,两个人偷偷地到何远的窗户外面观察了好几次,在读书,确实没错!
真是邪了门了!
这小子改性子了?
这么热的天,打死都不能出去!
何远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有冰块降暑真的是舒服了好多啊。而且还能当冰柜用,他伸手从桌子底下的冰盆里捞出来一条切得细长的雪梨,啧啧,这次第,怎一个舒服了得!
唯一让他不满意的是,这个社会娱乐的节目太少了。除了青楼妓馆,就是书本,你没得选择。有老娘盯着,青楼是没希望了,想不当乖宝宝都不行。
记忆力太好,实在是让人烦恼啊!
何远郁闷的砸脑门。
这才几天啊,就没书可看了。别管多么艰深晦涩的书籍,翻一遍,瞬间就明白了,就记住了,这还有什么研读的乐趣可言?
果然天才也有天才的烦恼啊!
他扬天长叹了一口气,感觉有点装逼的嫌疑,但哥真的好烦恼啊。
他寻摸了一圈,又看到了那本《大衍真解》,那天自己出去办事,随便到书店问了一句,他们竟然只给三两银子!
三两!
打发要饭的呢!
就凭这本破——不,神书的年头,怎么也得值四两!没书可看了,要不再看看,这个时候,他才忽然发现,自己对这本书上的内容竟然没印象了!
没印象了?!
这怎么可能,说好的过目不忘呢?
那天明明都记得了啊!
难道是我过目不忘的能力还有时效性?
不对啊,那天看的那两本《论语正义》还记得清清楚楚呢,但就这本《大衍真解》的内容给忘了,仔细想想,只觉得一片朦胧模糊。
真是奇了怪了!
这一次,他真是较上劲了,这本书一遍又一遍的看。看着看着就看出味道来了,因为他发现这本书,自己每读完一次,都会感觉神清气爽,念头通达,记忆力也变得越来越强大,甚至连身体素质都有些改善。
这个时候再不知道自己捡到宝贝了,那就是傻了!
虽然搞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但他已经知道,自己从老疯子哪里弄来的这本书绝对不简单。但同时他也发现了,这本书虽然每次阅读都会得到一次提高,但他也发现,只要自己一次阅读的时间超过三个时辰,自己就会感觉头晕眼花,浑身疲惫,似乎自己的身体无法承受这种阅读。
而且这本书似乎不是那么好理解的,竟然每次阅读,都能发现不同的内容和天地,常读常新,终于找到一本可以反复阅读的书了!他激动的想哭,这简直就是上帝对天才的拯救……
就在何远闭门读书,张三黄四地鼠一般无聊地在他院子里四下溜达的时候,张叔夜已经到了金陵城。
一个侍卫拿着一封信件,匆匆地穿堂越户,走到书房之前敲了敲门,得到允许才走进去,恭恭敬敬地把信件递给张叔夜。
“大人,清远那人邮来了一封信。”
“小家伙,这么快就想起我来了,拿来我看看,这小子到底遇到了什么事?这小子的人情以后就不好赚了。”
张叔夜呵呵一笑,扔下手头的书本,拆开了信封的火漆。
“咦——被取消了州试资格,这个混账小子究竟是闯什么祸了?弄得陶祁发那么大脾气?来人,拿我的拜帖去沈知府那里,给这小子要个名额去。”
“诺!”
侍卫叉手一礼,拿起拜帖,转身就要走开。
“算了,回来,干脆我一会亲自去一趟得了。让这臭小子欠一次人情不容易。”
侍卫的心中瞬间对来信人的评估给抬高了三分,这么一件小事,竟然就能劳动大人亲自跑一趟。
“呵呵——还有一份谢礼?”
张叔夜哭笑不得地望着信封里折叠的方方正正地信笺,感情这小子连一份人情都懒得欠。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拿出一份什么样的谢礼来?总不能拿首诗来哄弄老夫吧。
他戏谑地拆开信笺,耷拉着眼皮瞄了一眼,咦,不是诗歌,看那样子似乎是副图纸。这个是什么鬼东西?他仔细一看,瞬间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混账东西,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就用这么个信封随随便便地就给递过来!简直就是儿戏!真是胡闹,胡闹!”
他一边骂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把那张信笺收起来,郑重其事地用一份特殊制作的牛皮信纸装起来,涂上火漆,然后再信封的左上角标注了三个隐秘的标记。
第39章 动身了!()
一直在他身后的中年男子不由神色一凛,捻须不语,那个标志是影卫内部最高保密级别的标识,非极为机密之事,不得轻用。哪个年轻人,究竟给送来了一份什么东西,竟然让张大人如此郑重其事?
“挑选我们最值得信任的人,八百里加急,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陛下面前!记住,一旦事急,立刻毁掉,切不可落入外人之手,切记!”
张叔夜把信件郑重其事地交给留着三缕清须的中年男子,此人也不多问,直接沉声领命,转身匆匆而去。此次前来,他接到的命令只是协助,绝不干涉张叔夜的任何决定。
大宋影卫直属于皇帝一人,以宋为姓,按十二生肖排行,每队百人,皆以数字为名。跟着自己的这位就是丑牛队首领,牛十三,对外的名字就是宋十三。
望着宋十三匆匆而去的身影,张叔夜神色之间又喜又怒,最后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这个不知道轻重的混账小子!人情没捞到,反而欠了他一个大人情!来人呀,随本官前去拜访沈知府。”
何远没死!
梁宽很失望,指着梁思悌的鼻子骂了半天蠢货。梁思悌的恨不得把脑袋给钻到裤裆里去,他现在一直想不明白,为啥那五十大板就没把那小子给打死,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啥他能从丙字号房安然无恙地走出来?
“想要什么,我这里敞开支持!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九月之前,必须拿下何远,生死不论!如果到时候我们拿不到那件东西,你知道那个人的手段。”
梁宽那张俊俏的脸,此时显得格外的狰狞扭曲,梁思悌等人不由凛然称是。他们知道,想巴结那个人的人多的是,如果不能尽快拿到手,那么自己等人就完了,会有许多人愿意踩着自己等人的尸体直接上位!
陶祁这几天特烦恼。
梁府的事给办砸了,张叔夜和影卫那边也得罪了,自己弄了个两头不是人!邪门的是那个何远没事,那个邪门的老疯子反而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