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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炜只觉得经历了冗长的时光,彷佛几个轮回,可能是因为心中不自觉的挣扎,想见她,亦又不愿。
厅中黄龙儿、白雀儿早就向张宁禀报了情况,当张宁听闻韩炜还活着的时候,多少天来的心中阴霾犹如拨云见日一般,心中无比的释怀,更何况马上就能见到他了,说不出的欣喜。
可眼下这种情况是张宁最不愿意面对的,人生大喜大悲不过如此。
“莫道天下有太平!”张宁玉口轻启,幽幽怨怨的说出了许邵的谶语。
此时,她完全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黄龙儿直爽,厉声说道:“姐姐莫要忧愁,拼了小妹这条命也要护你杀出去,只要杀出,咱们大可卷土重来。”
白雀儿腼腆内向,此时气血翻涌,面色红晕,也不赘言,只是坚定的点点头。
张宁万分失落的摇了摇头,眼中目光呆滞,之前的女王气质一扫而空,彷佛一个娇弱不堪的小姑娘。而又看到眼前两个义愤填膺的丫头,不由得微微一笑,说道:“罢了,罢了,天数使然,何必在自欺欺人?”
“姐姐还有太阴针,只要挟持了韩孟炎……”黄龙儿还未说完,但见张宁打断道:“他如今必是有备而来,以他的身法,恐怕……唉。”
黄龙儿见张宁已经与之前判若两人,心中窝火,也顾不得那许多,摘下背后柳叶双刀,杀了出去。怎一个真性情了得?
第184章 有惊无险()
张宁急忙呵斥,可哪里来得及?
只见黄龙儿业已推门而出,再推开门的一刹那,张宁蓦然与韩炜四目相对,心中犹如惊涛拍岸一般的激动,对韩炜的爱意,一成不变。
那铁戟、黑马,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将军,他,没死。
这惊鸿一瞥,冲散了张宁心中事败的颓废感,取而代之的是与爱郎重逢的幸福跟喜悦。
韩炜也看到了张宁,那是消瘦的人儿,黯然的目光,真乃形容消瘦尽。
当看到张宁眼神中的那份期许,那份爱意,真可谓:望穿他盈盈秋水,蹙损他淡淡春山。
韩炜此时才知道,自己的死,对张宁带来了多么大的心灵创伤。
不管韩狼、韩落跟黄龙儿打作一团,亦不管白雀儿助阵。
韩炜直奔张宁而去,张宁自然期待已久,她渴望韩炜马上近前来将自己抱住。
拥美人入怀,韩炜紧紧的抱着她,在她耳边不停重复的道歉。
但听张宁的话语声宛若天籁,灵莺破晓般的问道:“九曲,你可愿意娶我?”
再韩炜迫不及待准备回答的同时,只觉得张宁怀中的胳膊微微一颤,而后脱口而出:“愿意,自然是愿意。”
再看张宁,嘴角溢出鲜血,虚弱的说道:“如此,君不负我,我不负君。你是大汉的骠骑将军,自然要给你的天子一个交待。你……你再叫我一声……魅娘……”张宁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韩炜见状,就知道情况不妙,遂心中大骇,旋即如临深渊一般的推开张宁一看,只见张宁心口赫然插着一把匕首,涓涓鲜血染红了二人怀中衣衫。
“魅娘…………”韩炜肝肠寸断,撕心裂肺的哭嚎着。
韩炜原本以为出生到现在,自己的心智已经磨砺的很成熟了,能算得上遇事不骄不躁,不悲不喜。
可纵然如此,他也不能接受张宁死在自己的怀中,泪如雨下,声嘶力竭的喊着:“快,快去找郎中,把平舆城内所有的医者都给老子找过来。”
典韦立即朝身后龙骧卫吼道:“都他娘的是死人吗?快去找!”
王双见状,也是带着平舆守军立马四散而走,寻找医者去了。
韩炜抱着怀里有出气,没进气的张宁,对黄龙白雀俩丫头喊道:“都住手,快来看看你们圣女吧。”
众人这才罢手,黄龙儿一转身,就看见张宁了,顿时哭得梨花带雨,抽泣着就来在切近。
白雀儿更是受不了这种刺激,一口气没缓过来,昏厥过去。
“丫头,你可会医术?”韩炜止住哭声,冷静的问道。
黄龙儿悲伤欲绝,乱了方寸,原本她跟着张宁就没修习医术,学得都是武艺,不住的连连摇头。
韩炜一阵失望,一直呼喊着张宁:“魅娘,魅娘。”
张宁还有意识,微微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韩炜,而后甜甜的一笑,就又闭上了眼睛,她彷佛断了活下去的念头。
“我还娶你过门呢,醒过来呀,别睡。”韩炜连声呼唤。
可张宁依旧是面带微笑,双目紧闭。
许靖此时也是来在韩炜面前说道:“将军莫要悲痛,这平舆城中有一名医,想必能救这妖……张姑娘。”妖女的妖字还未出口,就被韩炜恶狠狠斜了一眼。
“文休,还请你亲自去一趟,一定要将神医请到。”韩炜目光略带恳求,说道。
许靖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放下张宁黄巾贼的身份不说,如果能成功救活张宁,想必公孙先定然心中感念大恩。这可是与公孙先拉近机会的绝佳时机,绝不容错过。
许靖脑中迅速思量完毕,连忙说道:“如今孟玉(徐璆表字)脱救,也全赖君侯,那吴神医与孟玉乃是同乡,二人交情匪浅,想必他定会鼎力相救。”
待许靖走后,韩炜就这么抱着张宁,也不敢乱动,生怕再触及刀口,失血过多。韩炜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情话,希望这些话语能打消张宁的轻生之念。
还是典韦速度最快,只见他快马加鞭,马鞍之上横着一个人,想必是一个郎中吧。
翻身下马,把这郎中架在肩头,就扛到了韩炜身边。而后厉声说道:“我告诉你,若是我家主母有个万一,老子绝对让你陪葬。”
本就横在马背上颠簸了一路,再被典韦这么一顿恐吓,一时间这郎中呆若木鸡,不知道何去何从,愣在原地。
典韦见他如此,一脚踢在屁股上,那郎中栽倒在地之后,典韦又骂道:“你他娘的活腻味了?赶紧救人呀!”
郎中连滚打爬来到韩炜身前,想要上前把脉,还没碰到张宁的手,就被韩炜那双眼瞪的瑟瑟发抖,又看到匕首直插心窝,连连给韩炜磕头:“将军,小人医术拙劣,无能为力。此等刀伤,恐怕只有医神驾临,方能妙手回春呀!”
“也罢,你说的医神可是华佗?”韩炜失望的看着他说道。
“正是。”郎中头都不敢抬,回答道。
“你走吧,我也不难为你。”韩炜让这郎中离去。
典韦骂了声“废物”,而后就像拎小鸡一样,抓着他后衣领出了太守府门。
刚出门,就见到了许靖的马车,他带着那位吴神医匆匆而来。
吴神医在来得路上,就听许靖细说了缘由,所谓医者仁心,他不管张宁是不是朝廷的反贼,他只知道治病救人才是自己的初心。而且他有个习惯,就是越难治的伤病,他越感兴趣,最好是已经身负重伤,奄奄一息的人,张宁的状况恰好符合。
来至太守府中,让韩炜把张宁抱到床榻之上,便开始了治伤。
吴神医先为张宁把脉,少时,经过再三确认之后,脸上的紧张神色消退,笑着对韩炜说道:“将军,尊夫人无恙矣,只要拔出匕首,敷上老朽的金疮,将养个把月,便可伤愈。”
“啊?先生,这……?莫不是先生为了宽慰我,才出此言……”韩炜一擦鼻涕,惊道。
不等韩炜说完,吴神医一摆手,打断他,抚须轻笑:“将军稍安,老朽岂会诓骗将军,盖因尊夫人之心与常人有异,这一下子,不曾伤及心府。倘若利刃刺入心脏,还像尊夫人的创口这般的深,那大罗金仙也难救,恐怕只有家师以换心之术,方能续命。”
韩炜听罢,恍然大悟,又听到他口中所说换心之术,再次问道:“尊师何人?”
“师尊名讳,提及不敬。不过,世人称其为扁鹊在世,故得美称:医神。”吴神医笑道。
韩炜心中惊叹:这家伙是华佗的徒弟!
想到这里,旋即起身,连忙做了一个大揖,身子成了九十度,口中连连道谢。
“折煞老朽了,将军快免礼。”说完,吴神医拿出金创药递给黄龙儿,嘱咐了几句,让她给张宁上药。
第185章 豫州初定()
韩炜看到金疮,这才想起府中秘藏的金疮,那是董卓活着的时候收藏的。赶紧招典韦兕拿来。
吴神医见典韦拿来金疮,接过手里,打开瓶塞,提鼻子一闻,振振有辞的说道:“得白獭髓,杂玉与琥珀屑相掺和,药到伤愈,当灭此痕。稀世之宝,稀世之宝呀!不想真有白髓金疮?”
正是当今天下为数稀少的金创药,不但治疗刀伤有奇效,而且用后还不留疤痕。
由于韩炜悲伤过度,把白髓这一茬儿都忘记了。
“先生,请快用药。”韩炜说道。
吴神医点点头,说道:“有此白髓,尊夫人十日之内便可伤愈。如此老朽就告辞了,孟玉那里我还要去照应,他急火攻心,抑郁成疾,还需调养多日,老朽就住在府中,将军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韩炜带着典韦恭送吴神医,而后又回到房中,陪着张宁。
吴神医,华佗的大弟子。姓吴名普,字广之,此表字乃华佗所取。普,有着广大的意思,华佗也是意欲弟子将医术、医德发扬光大。因为是广陵人氏,与徐璆是同乡,后受徐璆相邀,在汝南郡安家落户,整个汝南郡都知道他的大名。
而最出名的原因是,早年张机张仲景游历汝南之时,曾与他比试医治病患,吴普不及张机妙手,惜败之。张机见此人医术确实不凡,后又得知乃为华佗高足,二人遂相谈甚欢,张仲景在平舆盘桓多日,二人谈医论药,相交莫逆。
韩炜跟张宁爱恨情仇的故事一时间在豫州传遍,成为了时下最火爆的谈资。
老百姓不管是田间地头,或者茶余饭后都是喋喋不休的讨论,更有好事者利用许子将的谶语做文章,说什么捍卫乃是天神下凡,特来收服妖女云云,不管怎么样吧,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各种版本都有。
而最重要的,消息也传进了刘备的耳中,他连夜赶回了长安。
朝堂之上,刘备参了韩炜一本,这可是求之不得绊倒捍卫的好机会。
“陛下,韩炜野心之大,昭然若揭。勾结黄巾叛逆图谋不轨,还请陛下圣断。”刘备出班,跪在玉阶前正色说道。
国舅董承见状,也是带着党羽齐刷刷跪倒一片,众人齐道:“请陛下治韩炜谋反之罪!”
龙书案前,站着大太监毕岚,冷眼看着这些人的举动,他清楚,这样的举动实在逼迫皇帝下旨治韩炜的罪,实为大不敬。可天子不吭声,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心中不满。
天子刘协岂能看不出这阵势的内中含义?
可这些人言辞凿凿,也是顿时哑火,面色极为不悦。
小天子心中暗道:刘备、董承党羽如斯,真是岂有此理!韩炜谋反?朕若是治了他的罪,恐怕尔等就真谋反了吧。
袁滂抬眼看看刘艾,给了个眼色。
刘艾点了点头,也是出班启奏:“陛下,此事蹊跷,尚未查明。更何况豫州尚未平靖,骠骑将军依然在前方血战,我等岂能定其之罪?”
这台阶给的很是适宜,刘协急忙顺着台阶而下,言道:“令君所言正合朕意。”
说完,复面向董承、刘备说道:“国舅、皇叔且请平身。诸位爱卿也平身吧。”
董承、刘备虽然懊恼,但也不敢违逆圣意,遂站起身来。身后众人也是一一起身,且听天子圣意。
“韩炜之事,容朕彻查。豫州战局吃紧,此时节妄断其罪,恐怕会引起营啸,一旦军卒哗变,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诸位爱卿谁敢担保韩炜一定是勾结了黄巾叛逆?谁敢担保,站出来让朕瞧瞧。”刘协突然话锋一转,面沉似水,厉声质问。
刘协朝钟繇使了个眼色,钟繇也是虎吼一声:“陛下问,尔等谁能作保,骠骑将军谋反之事实?”
这明眼人谁看不出?这明摆着天子就是跟韩炜站在一头的。那意思太明显了,廷尉跟天子一个红脸,一个白脸。
刘协不傻,他明白,轻易治了韩炜的罪的后果。一举拿下韩炜也罢,若稍有差池,会不会引起逼宫这种激烈的情况。另外,这也是权术的一种制衡。刘协经历了董卓乱政,他明白,韩炜倒了,一定会有别人来把持朝政。
这个乱世,兵权,才是真正的权利。
刘协骤然起身说道:“朕意,由廷尉钟繇彻查此事,中常侍毕岚持赤宵剑如朕亲临,虎贲、羽林二营随行,务必秉公处置,不得有误。”
毕岚跟钟繇二人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