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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虽然没看过公孙先给沮授的信,但他也能揣测出个七八成。
遂言道:“公与呀,骠骑将军考虑周全,你不愿背主投敌,那将军也不会让你直面袁绍的,甚至是袁氏三子,就是怕你想不通透。难道忠义二字大过一切吗?袁绍对你如何,你心知肚明。
说到底,你只不过是愚忠罢了。韩馥被囚,也不见你如何施以援手,怎么袁绍就叫你如此挂心?若说背叛,你已然坐实了。良禽择木而栖,离开韩馥,投靠袁绍不错,那我家将军自是比袁绍强百倍,若是投之,岂不美哉?”
贾诩善于攻心,犀利的言辞一针见血,说的沮授老脸一红。
一时间沮授竟然语塞,沉默半晌:“这……这其中缘故,还需从长计议。”
“沮授,不必再自欺欺人了!骠骑将军对你,包括田丰老儿那是殚精竭虑。凉州如今着手开设官学,名为金城书院,由蔡邕伯喈公为祭酒,日后还会让荆州承彦公前来。将军有言在前,若是你不愿入幕府,那便前去金城书院治学。当然,田丰老儿亦如此。”贾诩语气中充满了怒意,盯着沮授说道。
沮授听完贾诩的话,呆在那里。心中那个由硕大的“忠”字组成的支架,轰然倒塌。
他此时已经幡然悔悟,话都说到此处了,他若是再不作出决定,那就真的是一个愚忠的腐儒了。
“文和公,请受沮授一拜,多谢文和公点拨,授愿意归入骠骑将军帐下。”沮授倒头就拜。
贾诩急忙搀住了他,说道:“这就是了,公与弃暗投明,乃大义焉。”
王异见大局已定,遂吩咐人备下酒菜,也算给沮授接风了。
少时,酒菜齐备,贾诩、沮授二人推杯换盏之后,相见恨晚,二人在诸多用兵观点上不谋而合。
如今沮授倾心归附,贾诩自然也言归正传:“公与贤弟,这破邺城的首功,非你莫属。”
“哦?文和兄有何良策?”沮授问道。
“只要擒下韩猛,这邺城之中便要以公与为首了,难道还怕他人不从吗?”贾诩说道。
沮授眉头紧锁,喝了一杯酒之后,说道:“兄长有所不知,这韩猛武艺过人,虽不及骠骑将军麾下那些猛将,但如今也是冀州第一大将。”
“哈?韩猛这厮如何?”贾诩往嘴里扔了一颗青豆,漫不经心的问道。
“文和有所不知,这河北四庭柱并非只有四人。颜良、文丑、张郃、高览谓之四庭,这韩猛便是那一柱。而四庭柱之称,只是冀州以外所知。冀州人习惯叫作:四庭一柱。”沮授对贾诩说。
贾诩又饮了一杯,料有兴趣的问道:“那这么说,韩猛是冀州排名第五的大将咯?哦,不,现在确实是魁首了。”
沮授点点头,言道:“正是如此,单凭你我二人,若说生擒韩猛,岂不是痴人说梦?”
贾诩一阵大笑,说道:“来来来,贤弟附耳过来。”
沮授递过去耳朵,贾诩窃窃私语一番。
沮授才恍然大悟的说道:“此计甚好,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第223章 决战(十七)()
这个他,正是虓虎吕布。不出所料的,有吕布在此,多少个韩猛也不在话下。
贾诩与沮授商定好了计划,决定三日后校场之内生擒韩猛。
第三天,邺城大校场号角悠扬,袁军将士们照常点卯,一切照旧。
看着军卒们气势如虹的操练,韩猛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时,韩猛的副将,也是他的族弟韩吕子问道:“兄长,那沮授已经三天没来过了。”
“哼,那个腐儒又酸又臭,不来正好。省得看的本将军心烦。”韩猛凝着眉,一脸的厌烦。
这韩吕子又道:“如此,这邺城之内还不得听从将军的调遣?末将听闻三公子此次前往信都,恐怕是要继承前将军的大位,这邺城定会交到将军手中。”
“哦?此话当真?”韩猛腾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问道。
“千真万确,那袁谭、袁熙如今已经是韩家小贼的阶下囚,三公子继承大位已成定局。”韩吕子笃定说道。
韩猛又问道:“那周昂、蒋琦二人与沮授有些交情,若他们三人联手与我抗衡,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掌握邺城。”
“兄长啊,怎么糊涂了?到时就由不得他们了,如今兄长兵权在握……”不等韩吕子说完,韩猛一摆手,大笑起来。
无巧不成书,正在韩猛大笑之时,忽听一声:“韩将军,何事大喜?不如与在下讲讲,在下也好恭喜将军呀。”
韩猛二人一回头,正是沮授来了。
身后还跟着周昂、蒋琦,再往后还有一人,身高丈二,虎背熊腰,带着斗笠,一身马夫的装束。
韩猛虽然不知道是吕布,可他多年练武的经验告诉自己,这马夫绝非等闲之辈。下意识手便放在了剑柄之上。
“沮授,你来做甚?”韩猛按剑厉声喝问道。
沮授面带鄙夷的笑容,说道:“呵,吾乃监军,这校场之内正是供职所在。不在此处,更在何处?将军此话问得倒是让人倍感意外了。”
“哼,巧舌如簧,本将军不与你磨嘴皮子。蒋琦、周昂你二人又为何而来?”韩猛不与沮授作口舌之争,他知道也争不过,所以又问蒋琦、周昂。
周昂沉默寡言,冷哼一声,不搭理韩猛。
蒋琦双臂环抱,面带不悦质问韩猛:“韩猛,某家还要问你呢!听闻你要总摄三军,白日做梦。”
“不错,公子临行前,叫我等三人分掌兵权,你却充耳不闻。我与周将军跟沮监军特来提醒你,这邺城还不是你韩猛的邺城!”周昂见蒋琦说不清楚,也开口道。
也不是沮授有意挑唆蒋琦、周昂,只是韩猛做的太过于明显,让二人有了危机感,他们正欲找沮授,不想沮授却来找了他们。
沮授刚说了两句,二人便透漏出了对韩猛的不满。沮授顺水推舟,陈述利害关系,二人听罢,即刻跟沮授站在了一起。
韩猛听罢,也不再隐瞒,面色暴戾的说道:“哼,是又如何?算上这个腐儒,就算你们三人加起来,恐怕也不是我的对手!”言毕,抽出腰间利剑示威。
蒋琦、周昂见韩猛如此直接,脸上皆露出惧色,不过也是利剑出鞘,便要与韩猛拼命。
却见沮授身旁的吕布言道:“韩猛,可认得某家?”
但见吕布身形一晃,便闪到了沮授三人前方。
沮授示意蒋琦跟周昂往后退,给吕布让出地方。
而那蒋琦跟周昂根本就没有捕捉到吕布的身影,瞠目结舌,暗赞这吕布的身法同时,心头的大石也落了地,因为韩猛绝不是他的对手。
韩猛也是隐约看到吕布迈步,那气势就像山岳一般稳健而具有力量。
可韩猛不是善茬儿,他下意识就觉得可以用巧取胜,毕竟在他看来,没了赤兔,没了方天画戟,单论步战,吕布绝没有自己灵活矫健。
韩吕子早就将韩猛的铁枪拿了过来,韩猛接过兵刃,对吕布言道:“吕奉先,本将军也不欺你,校场之内随你挑选兵器。”
“不必了,跟你过手不必使甚兵刃,你来吧。”吕布懒得跟韩猛废话,依旧是沉稳的站在原地。
这简直是耻辱,校场这么多兵卒看着呢!
韩猛心高气傲,胸中顿时恼火,一合阴阳把,掌中大枪便刺向吕布。
吕布不躲不闪,眼看大铁枪到了面门。
旁观的沮授三人心都到嗓子眼了,沮授干脆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却看到吕布手中已经抓住了枪头,而且只是单手。
沮授遂即对吕布信心大增,心中暗叹:虓虎吕布,果然了得。
韩猛见吕布竟然能徒手就抓住了自己的大枪,心中暗道:不妙,吕布胜我数倍。
可再想抽出铁枪,为时已晚。韩猛用尽全力往回拉,满头大汗,动却是动了,不过只是韩猛的手滑动了而已,那大枪宛若跟吕布是浑然一体的。
吕布面无表情,握住枪头用力一挥就把韩猛甩飞了出去,韩猛万没想到这吕布竟然有如此巨力,若是往常他定能借力而翻腾之后平稳落地,可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让他在空中没能把握好,失重了。
紧接着,重重的摔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啃泥,扬起阵阵尘埃。
吕布见胜负已分,平静的说道:“你败了。”
虽然声音不算特别大,但也传遍整个校场。这是何等的震慑,校场之上鸦雀无声,士卒们都惊呆了,蔫瞪瞪发愣看着吕布。
尘埃落定,韩猛被摔得不轻,嘴角挂着鲜血,灰头土脸。
但愤怒远远盖过了恐惧,他看准时机,待吕布转身的一刹那,拔出腰间利剑疾刺吕布。
而面对韩猛的偷袭,沮授大声提醒道:“温侯,小心!”
吕布停驻步伐,只觉得背后罡风四起,他知道韩猛这一剑拼尽了全力。
韩猛面目狰狞,他要用吕布的性命来洗刷自己战败的耻辱。
而吕布此时眼神陡然犀利,周身杀气腾腾,可也没做什么特别的架势。
待到韩猛一剑袭来,吕布忽然往地上蹲伏,韩猛这一剑刺空。
韩猛失手,心中大惊:什么?如此轻易的一蹲便躲过了这一剑?
吕布可不给韩猛喘息的时间,他杀意已决。
但见吕布起身,整个身子用力往后一靠,像极了后世武学中的铁山靠。
只此一靠,千钧之力便倾泻在了韩猛身上。韩猛整个身体宛如被一块巨石砸中,痛觉传遍全身,一时间瘫倒在地。
吕布恶狠狠的瞪着倒地的韩猛,拿起韩猛的佩剑,没有丝毫怜悯的斩去了他的头颅。
就在斩头的同时,也传来了沮授的声音:“温侯,住手。且留他……”
话还没说完,韩猛已然身首异处。而韩猛的首级双目欲裂,显然是死不瞑目。
沮授连连摇头,心中暗道:唉,恐怕这营中要哗变了。
整个校场再一次死一般的寂静。
包括韩吕子在内的所有军卒都无法想象,冀州第一勇将韩猛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就死了。
韩吕子壮着胆子厉声喝到:“弟兄们,为将军报仇呀!”话音刚落,一呼百应,数百名军卒便向吕布围了过来。
吕布见状,将韩猛人头高举,吼声如暴雷一般:“吾乃温侯吕布,谁敢妄动?”
温侯之名,谁人不知?
一时间士卒们全部开始往后退,包括韩吕子也是双腿发抖,他实在不明白温侯吕布是怎么出现在此处的。
再看吕布倨傲的冷哼一声,转身而走。
提着韩猛的首级,来到沮授三人身前,将韩猛人头递给周昂:“嗯,速速安置。”
又对沮授说道:“先生,此处已然稳妥,在下先行告辞了。”说完,扬长而去。
沮授望着远去的吕布翻身上了马车,驾着马车离开了校场,看他去的方向,应该是英雄楼。
第224章 袁本初殒命()
周昂颤颤巍巍接过吕布递过来的人头,高声喊喝:“弟兄们,韩猛已死,还请沮监军执掌大营。”
很自然,吕布是沮授带来的人,这兵权自然是沮授的了。
韩吕子第一个单膝跪地,附和道:“末将愿从监军之命。”
彷佛他哥哥的死没有发生过一般。
紧接着,整个大校场全部跪伏于地,齐声道:“谨遵监军之命!”
沮授此时已然站上了点将台,把该说的话都说了。
没想到,邺城的将士们早就想投降韩炜了,皆大欢喜。
英雄楼之内,王异对贾诩说道:“先生,一切都办妥了。”
贾诩点点头,示意王异下去。而后抚须笑道:“温侯此次当记首功。”
吕布端起桌上酒杯,咂咂嘴:“若不是云姬(吕雯表字)这丫头难缠,某才不凑这个热闹,什么四庭一柱,忒弱。哼!”
显然,吕布对阵韩猛并没有获得酣战的满足感。
“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贾诩又问道。
吕布刚想离去,又转过身来:“先生但讲无妨。”
“张辽将军何时能至冀州?”贾诩郑重的问道。
吕布摇摇头,无奈的说道:“文远的脾性某也奈何不得。多次与他交涉,还是不愿来孟炎麾下。所以……”
贾诩长叹一声:“唉,可惜了这古之召虎不能为将军所用。”
吕布也阵阵点头,表示赞同贾诩的说法。
而后说道:“也罢,我先行回营,且去劝劝他。”
“恭送温侯。”贾诩目送吕布离去,心中还是为张辽觉得可惜,不过好的是,吕布很识时务,这也不错。
可转念一想,这可是虓虎吕布,绝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