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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开的土地,李丰满撒足了肥料,土豆移栽之后长势良好,几乎一天一个模样。
现在,土豆上面的藤蔓枝叶已然散开,郁郁葱葱,很是稠密,看着让人心生欢喜。
拎起水桶,李丰满开始了每天的日常,拿起木瓢挨个给土豆浇水。
土豆是块茎植物,生长周期中对水份的需求量极大,李丰满唯恐会渴到了它们,每天都会来给它们灌上一些。
当然,李丰满也不敢浇得太多,就跟养花一样,每天洒上一些,就当图个乐儿,细水长流。否则真要是把这些宝贝儿给淹死了,李丰满哭都没地儿哭去。
隔壁老王家,柳亭种下的那些蔬菜也已成苗,十几天的时间,辣椒苗与番茄苗已经初具规模,长了有一拃长,想来再有月余,就会开花结果,李丰满就能再度吃上这两们他熟悉的蔬菜了。
玉米只有八粒种子,为了保险起见,李丰满只让柳亭拿出其中五粒来做种试种。所幸的是,五粒种子现在全都成功出芽,熟悉的卷心形叶子在春风中倔强地矗立着。
为了保护这五只幼苗,柳亭特意用竹条做成栅栏将它们特意围拢起来,防止有人或是鸟兽在无意中破坏伤到这些幼苗的嫩叶。
小菜园的规模不大,但却已有欣欣向荣之态,只要稳步度过第一季,待所有的植物都有了收获,得到了更多的种子之后,才是李家菜园正式向外界显露峥嵘的时候。
而这一天,似乎已经不远了!
第110章 刘神医()
马车在颠簸的路面上缓缓前行,晋阳公主倦缩在车厢中专门为她搭建的软榻之上,神色萎靡,苍白不见一丝血色。
宫女小娥跪坐在旁边,一脸担忧地注视着公主的面色,一有不对,她就会高声呼唤,将后面那辆马车上的随行太医给唤来。
“小娥,我有些口渴,给我倒些水喝。”
听到公主的轻唤,小娥精神一振,忙应了一声,赶紧去为公主斟倒茶水。
赶了这么久的路,这还是晋阳公主第一次主动要水来喝,以往都是小娥追在后面提醒才能让她勉强喝上几口。
这本是好事,可是因为过于反常,小娥反而有些惴惴不安,神色显得有些慌乱。
茶水端过来,晋阳公主并没有急着饮用,而是努力地坐起身来,将身子斜倚在车窗前,看着外面恰人的春景,微笑着向小娥说道:“你不必紧张,我是真的口渴了,不是什么回光反照。”
“我的身体虽弱,可一时半会儿地还死不了,我还要到黔州去看望皇兄皇嫂以及那几个侄儿侄女呢。”
小娥忙低头请罪:“殿下恕罪,是奴婢多想了。”
晋阳公主冲其轻摆了摆手,伸手将茶碗接过,昂头长饮了一气,面上的神色未变,但呼吸却平稳了许多。
“也不知皇兄在黔州那边过得如何,不过想来是不好的,黔州地远近山,不是富庶之地,且皇兄走的时候身上并无多少盘缠,皇兄皇嫂再加上几个孩子,日子肯定过得很紧迫。”
目光在车窗外的景色掠过,晋阳公主轻声感叹:“皇兄自幼养尊处优,得意惯了,现下突然跌落凡尘,少了人前人后的追捧,定然不会习惯,只希望他不要蒙了心智,从此消极度日。”
小娥接过茶碗,不敢搭言,妄议废太子,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晋阳公主不有理她,仍是自语轻言道:“其实那天我骗了父皇,我根本没有梦到皇兄,我只是听到楚太医之言,想要借口出来看一看,从小呆在宫中,我竟不知这外间是一幅怎样的景色,临死之前,忍不住想要出来看看。”
“当然,我也不完全是在骗父皇,我确实是有些想皇兄了。”
“母后还在的时候,最疼爱最操心也最放不下的孩子就是皇兄。皇兄呢,虽不争气,可他对我对九哥确是极为喜爱,我的卧房里至今都还放着许多皇兄送我的玩具呢。”
像是回想起了以前与废太子的种种过往,晋阳公主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温馨的笑意。
“我的时间不多了,至亲之人总共也就那么几个,临死前去见见大哥大嫂,还有时间的话就再回长安陪陪父皇、四哥与九哥,也就可以安心地去见母后了。”
小娥连忙跪倒地侧,哭声道:“公主殿下莫要胡言,您一定能逢凶化吉、安然无恙、长命百岁!”
“楚太医都说了,那位孙思邈道长有很大的可能就在黔州,只要咱们到了黔州能找到他,一定能够医好殿下身上的顽疾!”
“呵呵!”晋阳公主摇头轻笑,“看把你给紧张的,我又不是现在就要死了,你哭个什么?”
“生死有命,强求不得。如果能好好的活下去,你当我愿意去死?这个世上有几人能看淡生死,就连父皇那样的英雄帝王,这两年不也开始寻丹访药、妄求长生了吗?”
“殿下慎言!”
小娥吓得一个激灵,小脸煞白,我的公主殿下,你可是真的什么都敢往外说啊!
“怕什么?”晋阳公主眉头一皱,“就是当着父皇的面我也敢这么说,自父皇登基伊始,大唐就不以言获罪,只要占得住理,人人皆可为魏公!”
说完,晋阳公主又是一阵低沉萎靡,忧心忡忡道:“可惜,父皇虽然开明,惟有此事却怎么也不听劝告,这两年一直都在服用那些术士炼制的金丹,也不知是福是祸。”
“唔……呼……呼……”
瞬间,晋阳公主的呼吸又开始变得急促,气喘吁吁,躺在软榻之上双手紧抓衾被,面色由白转紫,甚为可怖。
小娥吓得身子一抖,连忙高声呼喊:“停车!快停车!殿下犯病了,快请楚太医过来,快快快!”
前面的车夫应声而止,马车很快止住前行,停在官道的一边。
片刻后,楚钰带着陈挚小跑着赶了过来,进了车厢,二话不说,直接取针刺入晋阳公主的右手牢宫穴。
他为晋阳公主诊病两年有余,对于晋阳公主的病症自是再熟悉不过,几乎不需要再做诊断,他就知道该如何下针,如何开方下药。
很快,晋阳公主的呼吸便平稳了下来,小娥不由长舒了口气,公主殿下总算是又渡过了一关。
良久,晋阳公主艰难地睁开双眼,抬头看了坐在旁边的楚钰,轻声道:“楚太医,又让你费心了。”
“微臣惭愧。”楚钰愧声道:“微臣无能,两年的时间都没能为殿下解去病痛之苦。现在,眼见殿下病发越来越频繁,却仍是束手无策,臣惭愧!”
晋阳公主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轻笑,摇头道:“楚太医言重了,若非有你,早在两年前,本宫怕是就已经随母后而去了。能够多活两年,本宫知足了。”
“剩下的这些时间,本宫只求能与至亲相聚。”说着,晋阳公主又歉意地看了楚钰与陈挚一眼,道:“此次出行本是我之私愿,却要累及楚太医还有陈太医一路随行,实是过意不去,本宫在这里先谢过二位太医了。”
“你们放心,我已与小娥留书,就算本宫命薄,客死他乡,也怨不到二位太医的身上,父皇断不会怪罪尔等。”
楚钰与陈挚连忙推脱不敢,不过却都被晋阳公主的体贴言辞所打动,心中不免为晋阳公主接下来的命运感到叹惜。
不出意外的话,此去黔州,这位聪明又可爱的晋阳公主殿下很可能是再也回不来了。
“未到最后一步,还望殿下莫要轻言放弃。”
陈挚拱手出声,轻声劝道:“臣下听说,在黔州的涪川一带,新近刚出了一位专治疑难重症的神医,姓刘名敬字三蛰,半月之前,他曾以一贴膏药救治了十余位因肠疾、高热而不能服药的病危幼童,一时间名震整个黔州,医术很是了得。”
“所以微臣建议,咱们此去黔州,不如先去涪川,而后再去探寻中山郡王的落脚之地。”
楚钰附言道:“刘三蛰这个名字,微臣也有所耳闻,似乎就是在最近月余才名声鹊起,反正是顺路而行,殿下不妨去拜会一下。”
“涪川?”晋阳公主神色一动,轻点了点头:“就依二位太医之言,此行,咱们先去涪川。”
第111章 将至()
很多人都知道废太子李承乾被发配到了黔州,但是具体在黔州什么地方,一般人就不是那么清楚明了了。
楚钰与陈挚在太医署身份尊贵,可终究也只是一个太医而已,对于废太子的去处,他们也一样不甚清楚。
但是晋阳公主却记得很仔细,当初她的太子皇兄就是被发配到了黔州这个被称作是涪川县的小城之中。
所以听楚钰与陈挚提起涪川,晋阳公主才没有出言反对。否则,哪怕是那刘三蛰被传得再神,她也不会绕道过去。
民间的医者再怎么神奇,难道还能比得过她身边的太医署令?
要知道,楚钰当年也是在民间受万人敬仰的一方神医,到了太医署后,更是技压群医,牢牢坐稳了太医署署令的位置,三十年都无人能够撼动。
坊间早有传闻,说楚钰就是当今大唐第一神医,具体依据虽无从考究,但也从侧面说明了楚钰医术的精湛。
现在,连楚钰医了两年都医不好的病症,晋阳公主又怎么会指望着一个刚刚冒头的乡间医生?
事实上,不止这个刘三蛰,便是楚钰一直积极推荐的孙思邈,晋阳公主也没有抱过太大的希望,在心底里,她已认命。
“殿下不必心急,咱们现在已经步入了黔州的地界,最多再有三日,就能赶到涪川。”楚钰轻声劝言:“听说那个刘三蛰不过不惑之年,能够闯出若大的名声,必然有一些手段。”
“就算是他的医术有限,他的身后必然还有师承,民间医士,各有所长,肯定有人能够治得好殿下的顽疾!”
四十岁的医师,在楚钰眼中还很年轻,他并不指望那个刘敬在公主的病症上能够有什么建树,只是想要让晋阳公主心中多升起一丝希望。
当然,如果刘敬的背后真有什么厉害的师承,楚钰也是乐见其成,他也不忍心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这么早地香消玉殒。
“承楚太医吉言!”
晋阳公主的眼中泛起一丝光彩,不是因为楚钰口中的某种可能,而是因为他们马上就要赶到涪川了,她距离皇兄越来越近了。
“殿下有些累了,两位太医也请回去歇息吧!”见晋阳公主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然入梦,宫女小娥轻轻冲楚钰及陈挚摆了摆手,请二人退出马车。
片刻之后,以车再度前行,不过车速已然大大减缓,躺在车厢内的软榻之上,颠簸之感已是微不可察,轻微的摇晃之中,晋阳公主头脑一阵昏沉,渐渐陷入熟睡之中。
小娥不由长舒了口气,公主殿下总算是安稳了下来,希望这一次她能坚持得更久一些,不要再那么快犯病。
马车悠然前行。
在他们前方十余里处的方位,程怀弼带着程迁儿在前面探路,所过之处,目光游弋四探。
现在已经是贞观十七年,天下总体已然安定,一路之上,并没有遇到太多的麻烦,传说中的山匪剪径之事,更是没有遇到一个。
程怀弼的心情烦躁,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闯荡,结果竟是一路太平,连个毛贼都没有,他的拳脚已然生锈,马背上挂着的两只镏金铁锤亦是饥渴难耐。
程家的爷们儿天生好战,以前在长安的时候,程怀弼三天两头都要找人打上一架才能睡得安稳,现在随行公主出来二十余天,筋骨都没机会活动一下,日子平淡得一塌糊涂,心里闲得草都长了三尺高。
“这么大一座山,怎么会连个山贼都没有呢,真是扫兴之至!”
看着身边两侧的高山,程怀弼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听得旁边的程迁儿哭笑不得。
别人护卫出行,巴不得天下太平,一路稳妥,眼前这位爷可倒好,竟然天天都盼着路旁能蹦出一个山贼或是刺客出来跟他过两招。
“三公子,咱们走的是官道,一路之上,早有当地府军肃清过,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官道上行凶?”
程迁儿劝道:“二十天的路程都赶过来了,也不差这一天两天,您就再忍忍,等到了地方,小人陪您练练可好?”
程怀弼不屑地瞥了程迁儿一眼,“就你这小身膀,还想跟我练练?你们十一个加起来,也难让三爷我把这一身的筋骨舒展开,没意思!”
兴趣缺缺,都是熟人,彼此之间的招式都极为熟悉,没有新鲜感。
更重要的是,这十一个禁卫都是他亲手训练出来的把式,有打得过他才是怪事。
“可惜,尉迟环那小子没有跟来,整个右武卫军中,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