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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靖宇的语气很平淡,旁边的柴三长和柴两短心里却明明白白,国公爷语气越平淡,神色越是冷静,就证明他越是生气,随时处在暴怒的边缘。
张志虎虽然还不清楚柴靖宇的脾性,却也是浑身僵硬,就像是背上扛着一座大山一般,几乎将他的身子都压得佝偻了。
“国公爷,他们是我兄弟,我们一十七人,合称西江十七狼。”
张志虎向来都是自称“老子”的,这一次被柴靖宇这么瞪了一眼,居然连这个都改了。
柴靖宇恍然,又看了二当家等热一眼,冷笑道:“原来这帮人就是你兄弟?就是你所谓的义薄云天的好汉?”
张志虎满头大汗:“义薄云天谈不上,但我这帮兄弟,向来都是最讲义气,行走江湖也是恩怨分明,从来不做歹事。可能他们不懂礼数,触怒了国公爷,老子……末将在这里求国公爷,您大人大量,莫要跟他们计较!”
柴靖宇冷笑一声:“计较?你以为谁都配得上让我柴某人跟他计较的?你这几个兄弟倒是有本事,能让我耐不住心头的火气,忍不住想要动动筋骨,亲手杀人的,可当真不多呢!”
张志虎一听之下,冷汗就下来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这帮兄弟究竟是为什么惹得宣国公发这么大的火。
现在的情况张志虎根本没弄明白,但不管什么原因,都得先求宣国公手下留情,不然这十几条性命,可就真的灰飞烟灭了。
于是张志虎噗通一声就跪下来了,叫道:“国公爷,求您绕过他们这一次!”
柴靖宇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凭什么?”
张志虎顿时说不出话来:是啊,凭什么?难道还能说看在我老张的面子上?你也是人家国公爷随手救的一个可怜虫罢了,在宣国公面前,你那张脸算得上什么面子?
狼老四见张志虎跪在地上,却是颇为不忿,伸手去扶他,口中叫道:“大哥,你不用给他下跪,这次我们将他得罪得狠了,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你鬼天跪地跪父母,好男儿怎能为活命屈膝下跪?”
张志虎叱骂道:“放屁!怎么就不能下跪?给救命恩人下跪,很丢脸么?那是天经地义!”
狼老四等人都大为愕然:“救命恩人?”
张志虎点头道:“一个多月之前,江州尸潮围城,那混账知府异想天开,请了个臭牛鼻子作法,那臭牛鼻子更损,居然想出了个活祭的法子,老子当时是江州的死囚,就被绑到祭台上去了,眼看着其他几个人都被活生生烧死了,老子本以为一条命就这样葬送了,谁知碰上了大贵人,国公爷一句话,便将老子这条性命,从阎王爷那里给抢了回来。”
张志虎这话一出,西江十六狼顿时面面相觑,看了看张志虎,看了看兄弟几个,然后又看了看冷着脸的柴靖宇。
谁都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这时候,他们才明白是自己弄错了,原来这位宣国公根本就不是仇人,反倒是大恩人,不仅救了老大的性命,还在那座古墓里面,救了他们所有人一命。
这一下,可是真的恩将仇报了。
张志虎喝骂道:“你们几个狼崽子!他娘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惹得国公爷发这么大的火?居然能跟国公爷结上梁子,你们也算是够有本事的啊!”
西江十六狼脸上顿时露出惭愧神色,二当家这时候勉强能够听到张志虎说什么了,苦笑了一声,也跪倒在地,口中道:“我们哪有资格跟国公爷结什么梁子?两日之前,国公爷还在一座古墓之中,救了我们兄弟几个的性命……”
张志虎诧然道:“那是怎么回事?怎么国公爷动了这么大肝火?”
二当家却已经惭愧无敌,一个头磕在地上,大声叫道:“大哥,你别说了,是我们做错了事!是我们瞎了狗眼!是我们恩将仇报!国公爷,您才是义薄云天,您动手吧,我们……我们没脸活在世上啦!”
第368章 求助()
张志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柴靖宇虽然满腔怒火,却也觉得云里雾里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虽然难为情,但二当家觉得需要给宣国公一个交代,便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二当家的话,张志虎这才明白过来,感情这帮兄弟以为自己死了,而且还以为宣国公就是害死自己的帮凶,所以才想要报仇,偏偏后来被困于古墓之中,反倒得了宣国公相救,才能够脱身,二当家等人也是左右为难,后来因为曦和仙子的事情,这才惹得宣国公动了这么大肝火。
张志虎当真又是苦涩,又是感动,跟柴靖宇抱拳道:“国公爷,此事确实是我这帮兄弟们做得鲁莽,而且行事过分了些……”
说到这里,张志虎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这帮兄弟们做的事情,可不单单是“过分”两个字,就能够遮掩过去的,当初是他们劫了江州大牢,才导致江州城内爆发了尸祸,宣国公不得不施展铁血手段,在一个月内,接连进行四次严打,数百人为此丧生。
若说这个只是阴差阳错,还可以说是造化弄人的话,曦和仙子的事情,就真的是自己这帮兄弟胡闹了。
柴靖宇看了张志虎一眼,没有说话。
张志虎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道:“国公爷,我兄弟做错了事,但终究是为了我,张志虎也不跟您矫情,我们兄弟十七人好不容易又聚在一起,自然是要同生共死的,我们这十七条人命都是您救的,如今犯了大错,您杀了我们十七个出气,我们心里也不敢有半句抱怨。”
柴靖宇冷笑了一声:“我若不杀你们呢?”
张志虎道:“多谢国公爷大人大量!我兄弟十七个,自此之后,便死心塌地,供您驱驰,效犬马之劳,不杀之恩……还有救命之恩,容我们慢慢报答。”
柴靖宇指了指身边的赵大武等人,反问了一句:“我还没说不杀你们呢!供我驱驰?效忠于我的人那么多,我还能少了下人不成?”
柴靖宇很少这么咄咄逼人,其实他很欣赏张志虎,也觉得西江十六狼义气深重,但他心中有一口恶气,不撒出来就不畅快。
张志虎跟二当家对视一眼,脸上露出苦涩的惨笑,于是一个头磕在地上,跟柴靖宇道:“既如此,国公爷,我们只好以死相报了。”
柴靖宇冷哼一声道:“这笔账且先记着!我要去找曦和仙子,她若出了什么事,我立时取了你们性命!”
张志虎一听柴靖宇这话,顿时大喜,叫道:“多谢国公爷!这祸是我们兄弟几个闯出来的,我们就是拼了性命,也要将曦和仙子给救回来!再说老四的性命都是曦和仙子救的,若是她真出了什么事……”
狼老四接口道:“曦和仙子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不用国公爷动手,狼老四自己都没脸活在这世上啦!”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曦和仙子若真出了事,没脸再见人的可不知狼老四一个。
柴靖宇没有说话,让柴三长去备马。
张志虎急忙道:“国公爷,曦和仙子的事情容不得耽搁,我们这就去追。”
柴靖宇道:“你不用去,你把那三千多新兵给我带好了,那可是江州的家底!”
张志虎不敢有丝毫违背,当即点了点头。
望舒仙子见这场闹剧就此平息,事情的结果最终还是回归到如何将曦和仙子给找回来的问题上,她知道自己硬是问柴靖宇要人,也纯粹是无理取闹。所以也没跟柴靖宇告辞,就带着摘星婆婆离开了。
柴靖宇一刻也没耽搁,直接就带着三长两短出了门。
江州城短期之内的发展,他已经有了全局规划,自然有人按照他的既定规划去执行,在离开江州之前,柴靖宇吩咐剑尖死士将消息传了出去。
在以前,剑尖死士潜伏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里,但都只是随时等候主公的召唤,对于情报的搜集却并非特别在意。而柴靖宇是来自后世的历史学博士,对于明朝的锦衣卫、东厂、西厂,清朝的粘杆处、血滴子都十分了解,明白情报工作和特务作战的重要性,所以在整顿剑尖组织的同时,加强了情报工作。
两只信鸽被放了出来,冲天而起,不日便将消息一路传了出去,柴靖宇出江州没多远,在各个角落里的剑尖死士,就已经开始行动起来,关注起曦和仙子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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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仙子回到客栈,便拿出一块薄薄的鱼鳞,用一根针在上面写了几句话,每个字都只不过针鼻子大小。
摘星婆婆从怀里拿出一个紫黑色的匣子,匣子里装着一只小儿巴掌大的青色飞虫,体貌如秋蝉,摘星婆婆将那鱼鳞贴在青色飞虫的腹部,这才将那青色飞虫给放走。
青色飞虫振翅飞起,速度快如闪电,转眼之间消失在天边。
这虫子是一种蛊虫,名唤“青蚨”。传说青蚨生子,母与子分离后必会仍聚回一处,用青蚨母子血各涂在钱上,涂母血的钱或涂子血的钱用出后必会飞回,所以有“青蚨还钱”之说。
但这只不过是传说罢了,青蚨的血当然不能召唤铜钱,但会蛊术的高手,却能够用青蚨来传递信息,这种飞虫速度极快,而且能够长途飞行,比信鸽更为迅捷。
望舒仙子将消息传了出去,便松了一口气。
她本来是极担心自己妹妹的,但这青蚨虫一飞走,便将一颗心放了下来。
不是她不关心曦和仙子了,而是这事情,已经不需要她再担心了,因为她用青蚨求助的那个人,是她真正的依靠。
就像蹒跚学步的孩童,不论遇到了什么事,父母都是她的依靠,只要父母知道了她的委屈,明白了她碰到的困难,就算有天大的难事,也会帮她解决的。
望舒仙子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但对那个人的依赖,却从没有减轻过。
这并非是望舒仙子依赖心太强,而是那个人太值得依赖,望舒仙子从小到大,还真没碰到过有什么事情,是那个人解决不了的。
而如果是连她都解决不了,那这世间只怕也没人能够解决得了了。
第369章 本性啊本性()
童贯的三十万大军已经南下,却尚未跟方腊义军交手。
不论乱世还是混世,最能蛊惑人心,最能兴风作浪的,都是宗教,方腊以摩尼教起家,势力膨胀极快,短短数年时间,起义军已经有上百万之众人,人数虽然听起来吓人,但终究只能算乌合之众,远远比不上官兵。
童贯的所谓三十万大军,其实有记录的只有十五万,而且这十五万还将那些吃空饷的都计算在内了,所以真正能够作战的实数,怕是只有十万人。
这十万人里面,除了禁军之外,还有陕西六路蕃汉兵,韩世忠也是西北军出身,只算其中很小的一路。
除此之外,还有两三万人,却是宋江的义军,跟方腊那上百万乌合之众不同,宋江的这些手下,在作战能力上,却不知超出了对方不知多少倍。
这说起来其实也简单,因为方腊的起义军都是农民出身,就算丢下锄头,拿起刀枪,也只是庄稼把式;而宋江那帮人,却是强盗出身,而且还是耸人听闻的悍匪,是马匪中的老祖宗,打起仗来,自然是高下立判。
真正跟方腊交上手的,也是宋江的兵马,惯匪强盗跟农民起义军交锋,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宋江一路大胜。
而此时,战况处于焦灼状态,宋江一路势如破竹,但终究碰上了硬钉子,在秀洲首战不胜,二战又不胜,如今双方对持,都不敢冒然出兵。
宋江不敢冒然出兵,是因为他的兵马是强盗出身,强盗锐气最盛,就像一口锋锐的刀,杀伤力极强,因为都是亡命之徒,靠杀人劫财过生活,所以极为凶悍,攻击力很强,但一旦受挫,也容易奔溃。
在投降宋朝之前,宋江带着这些人马转战千里,攻打城池,只要攻破城池,便烧杀抢掠,夺取财物,但若不能破城,绝不恋战,立马就走,毕竟他手下的骄兵悍将战力虽强,但耐力却差。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规律,在宋江义军的身上体现得格外突出。
所以两战不胜之后,宋江便再也不带人出战了,若不是现在已经挂了官军的牌子,他早就带人扑向别的地方去了,不会留在这里,继续啃这个难啃的骨头。
但现在的情况,却由不得他来做决定,童贯就在后面盯着呢,他若是真的放弃秀洲,攻打其他地方,立马就会有大麻烦。
所以,宋江便派了一路暗探,潜进了秀洲,一来打探情况,二来若是有什么机会,也可刺杀城内主将。
因为他听闻方腊的儿子方天定此时就在秀洲,方天定被称为“天定太子”,在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