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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是采玉,就连其他人都心中诧然。
柴靖宇道:“我记得壶泉医馆前些日子接诊了一家三兄弟,这三人患病严重,家境贫寒,而病又无法完全治愈,且为了别人着想,医馆还不能将那三人收录,那壶泉医馆乃是咱柴家的资产,不能治愈病人,也是医馆的恨事,不如便将你赏给了那兄弟三人,给他们做婆姨,照顾他们起居,陪他们治病。”
采玉一听,便是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没晕过去。
只见柴家家家丁丫鬟一个个面面相觑,一个个都表情古怪,极少几个人有同情神色,更多人却是幸灾乐祸。
有一部分不清楚的,纷纷打问那三兄弟的事。
壶泉医馆是柴家的产业,里面坐诊的大夫水平相当不错,也就前些日子,来了三兄弟来问诊,这兄弟三人脸上胳膊上都有一块一块的包,几乎都要腐烂了,坐诊的大夫一看到他们这个样子,立马离得远远的,根本不愿给他们看病,让医馆里的小厮将这兄弟三人赶了出去。
这三人分明是染了梅毒!
这兄弟三人都没有婆娘,身上有点钱就去勾栏解决生理问题,因为穷,经常是三个人嫖一个娼,后来总算攒了点钱,商量着兄弟三人合起来出钱买个婆姨,结果婆姨还没买,就染上了梅毒,兄弟三个谁都没躲过,后来婆姨也不买了,病情也控制不住,还忍不住又去勾栏嫖,最后发展成这个样子,病情再迁延下去,只怕就不光是皮肤等表面部位的问题,连脏腑都要烂了,所以他们到医馆去,人家看都不想给看。
兄弟三人见医馆不收录,就闹了起来,后来壶泉医馆给送了些药,才勉强将他们打发走,因为这事儿闹得不小,所以才有很多人知道。
采玉虽然年纪尚轻,但已经听人说过梅毒的可怕,至于被送给那兄弟三个当婆姨,只怕就是生不如死了。
旁边围观的人,不论是宾客还是家丁,都在心里叹了一声:“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人家刚刚当了国公,正要砍头立威呢,你偏偏一头撞了上来,真是怨得了谁?不过这丫鬟长得倒十分可人,被赏给三个染了梅毒的痞怠汉子,实在是可惜了……”
采玉大声嚎哭起来,将头不停地往地上磕:“大少爷……不!国公爷!求求您大发慈悲,饶了我吧!求求您!我不要给那兄弟三个当婆姨,我不要……”
柴靖宇却不耐地挥了挥手:“拖出去!”
立马有两个护院上前,将采玉给拖了下去。
一边的刘嬷嬷身子发软,被吓得惨了,忙不迭也磕起头来:“国公爷饶命!国公爷饶命!我真的没有逼迫清韵姑娘啊……”
柴靖宇道:“这个用不着你来提醒我!既然你没有逼迫清韵姑娘,那我也不逼迫你,一个滚水池子,一个冰水池子,你自己选一个下去泡着,泡不够一个时辰别想上来!”
柴靖宇让人挖了两个深坑,一个里倒满滚水,一个里倒满从冰窖里拿来的冰块,让刘嬷嬷自己选。
这就是他所谓的“不逼迫”。
刘嬷嬷脸都白了,那滚水池子当然不能跳,否则进去就熟了;至于冰水池子,能在冰水中苦熬两个时辰的人也有,但就她这体格,能熬过来的可能绝对不会大于文盲中状元的几率。
这分明就是要取她性命了!
其实按照刘嬷嬷今天所做的事,并没有采玉卖主求荣那么可恨,毕竟她的主子是柴宏宇,不论怎么做,也是为了自己的主子,柴靖宇之所以对她如此严厉,不纯粹是为了给宋清韵出气,更多的是出于权利和威信方面的考量。
她是柴宏宇的奶妈子,向来受宠,今日欺负了宋清韵,犯了错,若不严惩,怎么服众?怎么确立威信?
处罚采玉,是要所有丫鬟家丁都看看,背叛主子的下场,让他们知道,卖主是当奴才的第一大忌!
严惩刘嬷嬷,是要让柴府上下人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谁才是国公府的主宰,一旦惹我柴某人动了怒,你们效命的那些所谓的主子,根本就护不住你!
后院里的政治事件,虽然只用小计谋小手段,但也蕴含了大智慧。
但柴宏宇也不是吃素的,总不能让所有人都看到,自己连奶妈都护不住,于是高声叫道:“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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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太忙,没有回家,只更新了一章,还是存在草稿箱里面定时发布出来的,抱歉了
69。第69章 不逼迫()
在这件事情上,柴宏宇必须得出头,出头了护不住奶妈,是能力问题;但若不出头,则是品性问题。
就算国公的爵位被柴靖宇给拿了去,就算他柴宏宇在柴府的地位变得尴尬,就算要受排挤,也不能没有原则,更不能不维护自己的人,否则他身边的人都背弃了他,在国公府便真的没有立锥之地了。
“国公爷,您责罚我的奶妈,可有什么缘由么?就因为她跟清韵小姐说了几句话?就因为她劝了清韵姑娘两句?若只是如此,那我心中不服,就算你将我推进火坑、冰坑,我也不能服!”
柴靖宇盯着他的双目:“怎么着,你的意思是要我以理服人了?”
“国公爷身为家主,若不能服人,又有什么脸面当国公爷!”
柴靖宇大声道:“好,我跟你说说这个道理!这个姓刘的老妈子,是你的奶妈,你算是她的主子,她对你有哺乳之恩,你主仆二人算是休戚与共,你觉得我惩罚她,便是惩处你,是也不是?”
柴宏宇没想到柴靖宇会将话如此直白地说出来,脸色一僵,组织了一下言语,道:“这个……主要不是我庇护自己的奶妈,而是你的惩处没有道理,就算她说的话有不当之处,但清韵姑娘跳入水潭,究竟还是她自己跳进去的,你就算迁怒与她,也不至于这般严厉吧?”
柴靖宇道:“我敢肯定现在她招供出来的,也是不尽不实,但现在我不管她说了什么话,首先这刘婆子买通了清韵姑娘身边的奴才,将清韵姑娘哄骗到你院子里,继而堵住门不让她离开,这才半劝告半逼迫地‘劝’她给你当小妾,清韵姑娘抵死不从,乘着她们不注意,才跑了出来,后来眼见这刘婆子差人追得紧,才跳进了水潭里。嘿嘿,此事究竟是你嘱咐她做的?还是她自己偷偷干的?”
此事究竟谁是主谋?是你柴宏宇的安排?还是刘嬷嬷自作主张?
柴靖宇将这句话说出来,柴宏宇一下子张不了口了。
这话怎么回答?
柴宏宇当时的确明里暗里提示过刘嬷嬷,让她用些非常手段,将宋清韵给制服帖了。但若是承认自己嘱咐过刘嬷嬷,岂不是将自己给绕进去了?柴靖宇虽然没有给宋清韵什么名分,但宋清韵是他从玉香楼赎回来的,不论有没有名分,都是他的女人,他没说怎么处理,更没说要送人,你一个当堂弟的,怎么能够觊觎堂兄的人?
承认了固然不行,否认了也很糟糕。若柴宏宇这个当主子的没有指使,你一个奴婢,怎么就有胆子,敢自作主张哄骗家主的女人?不论你有没有逼迫,不论你有没有动粗,人家跳进水潭里,是谁都看得到的,你当奴才的嚣张到这种地步,简直是无法无天,岂有此理!
柴宏宇愣在哪里,不知道怎么应付,那刘嬷嬷却连天叫了起来:“国公爷!国公爷明察!二少爷虽然没有明说,但也曾暗示过老奴,曾对老奴这般说:‘这些日子为讨好宋清韵费尽了心思,那骚蹄子却这般不给面子,你们这帮奴才也是不中用的,让你们办个事情都办不好,本少爷马上便是国公世子了,还用得着这么纡尊降贵?你们这些当奴才的,就不知道替主子解忧么?’老奴一听这话,便知道二少爷是什么意思了,咱毕竟是当奴才的,既然主子没有耐心了,奴才自然只能用最笨的法子,替主子解忧。老奴后来得罪了清韵姑娘,可也是因为对二少爷的一片忠心啊,求国公爷念在老奴忠心的份上,饶了老奴吧!”
柴宏宇差点没气倒,心中怒道:“你个蠢货,平日里看你挺精明,这时候却这么蠢,就算你将事情推到我头上,你以为柴靖宇会饶过你吗?真是精明得过了头!”
果然,柴靖宇猛地一拍桌子,怒叱那刘嬷嬷道:“第一,你首先是国公府的奴才,然后才是他柴宏宇的奴才,你连应该忠心于谁都弄不清楚,还敢说自己是一心为了主子?第二,你既然将他柴宏宇当做自己的主子,刚才我要惩处你的时候,他为你出头,算是尽了人主之意,你个当奴才的,却不能替主子扛事,要你这等奴才,有什么用处?”
刘嬷嬷顿时傻眼:“我……”
柴靖宇道:“我还是那句话,既然你说你没有逼迫清韵姑娘,我也不逼迫你,一个沸水坑,一个冰水坑,任由你选!”
刘嬷嬷大声痛哭:“这个……求国公爷发发慈悲……”
柴靖宇却根本不管她说什么,只是道:“既然你自己不选,那我帮你选了,就那个沸水坑吧!”
刘嬷嬷一听,脸顿时绿了:“不要!国公爷饶命,我选冰水坑!”
柴靖宇道:“大家伙都听清楚了,我可没逼迫她,我尊重她的选择,冰水坑就冰水坑,虽然大热天的冰窖里囤点儿冰也不容易,但既然你是柴宏宇的奶妈子,我就算费钱费力,也得满足你的需求。”
众人暴汗。
眼见刘嬷嬷被几个护院拖了下去,丢进冰水坑里,不少人心中发憷,而跟刘嬷嬷相熟的,却大多都心中暗暗叫好,毕竟刘嬷嬷是个典型的媚上欺下的人,对于主子她是百般讨好,对于其他奴才,她是各种打压各种欺辱,凡是院子里的丫鬟,没有没受过她教训的,所以见她受到这般惩处,几乎没几个人为她忧心。
然后,柴靖宇的目光便看向了柴宏宇。
“现在该说说你的事。第一,你身边的奴才,是不能用了,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那些奴才乌七八糟,太不懂事,若身边都是这样的人,就算是柴家子孙,也难免被他们带坏。我看便这样,你身边那些奴才一个不留,统统给我打发出去,丫鬟们都赏了家丁,家丁小厮派去农庄做苦力,其他长工扣下两个月的工钱,都给我打发走了!到时候,我选几个为人正派的过去伺候你!”
众人纷纷暗中呲牙咧嘴,居然还说身为柴家子孙,怕柴宏宇被那些奴才们带坏,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在江州是什么样的名声,现在成了国公,倒堂而皇之地摆出一副正派人的面孔来了。
70。第70章 老狐狸()
柴宏宇身边的人,毕竟跟了他多年了,都算是心腹,一下子被柴靖宇调换掉,就相当于在他身边安排了柴靖宇的人,这可不是换几个奴才那么简单。
而且以柴宏宇的身份,身边的两个大丫鬟,姿色不可能俗了。二夫人管柴二爷管得严,对儿子却是极为宠溺,给儿子选的丫鬟都是最漂亮的。基本上柴俊义物色到有姿色的丫鬟,都被二夫人以各种理由,赏给柴宏宇了,弄得柴俊义对自己儿子眼红不已,而柴宏宇那两个大丫鬟都是受过他宠幸的,挺合他的心意,将来很有可能会抬成妾侍,这个时候被弄出去送了人,柴宏宇还不心疼死?
柴宏宇刚想说话,柴靖宇又开口了:“第二,老国公刚刚去世不久,你就在动这些心思,为了老国公的丧事,我忙的脚跟砸后脑勺,你脑子里却尽想着女人,而且想着的还不是一般的女人,竟是你堂兄我从玉香楼赎来的女人!你这些日每天三番五次往琴心小筑跑,打的什么主意谁都知道,你虽然都避着我,但我却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觉得你苦求不得,自然便会死了心,谁知道你这些日子没有进展,居然就起了歹心,鼓动下人干那档子败坏家风的事!你先给我面壁思过一个月,每日吃斋念佛,为老国公诵经祈福!你将《金刚经》、《法华经》、《华严经》、《大日经》、《涅槃经》、《楞伽经》各自抄写三遍,等斋七完毕,到四十九日除灵时,在老国公灵前焚烧!”
柴宏宇脸色发黑,下意识便叫道:“凭什么?你凭什么……”
“凭我是宣国公!就凭我是柴家家主!我没体罚于你,你就该千恩万谢了!”
柴宏宇顿时哑口无言。
柴宏宇说不出话来,柴俊义却终于不能坐视了:“柴靖宇!你刚当上宣国公,就立马六亲不认,亲叔叔还在这里,就不由分说,来欺负堂弟了?”
柴靖宇冷冷看了过去:“你虽然是我叔叔,是长辈,但我却是家主,家里的事情,自然是我说了算!”
中国的古代,说到底是氏族社会,一个氏族的族长说话,甚至比官府还要管用,很多家族以家训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