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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迪心中道,看来这仵作真是个明白人!
杀王朗的不是别人,正是雁荡山的土匪头子黄霸天!黄霸天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用刀自然是高手!
而指使黄霸天杀王朗这个地痞的,正是陈迪!
刘鸣天道:“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我们要及时通知府里!”
陈迪道:“刘县丞怎么说怎么是吧!”
刘鸣天又吩咐几名衙役道:“把尸首抬到县衙仵作房那里。”
几名衙役强忍着恶心,把王朗的无头尸体抬到了仵作房。
刘鸣天和陈迪回到县衙。
陈迪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刘鸣天道:“陈县令,你可知道,地方官属地,出了皇亲被杀的案子会有什么后果?”
陈迪装傻充愣:“什么后果啊老前辈,我可要听你说说了!”
刘鸣天道:“要是查不出真相,革职查办都是轻的!流放三千里也不是没有可能!到时候要撤职要流放,可都是你这个沁阳正堂顶着!”
陈迪装作一副惊讶的表情:“这么严重啊!”
刘鸣天冷哼一声:“陈县令不会是不知道。可别说你这几天在后衙天天跟小红玩,玩糊涂了!”
陈迪知道刘鸣天这是要跟自己撕破脸皮了,于是不再装傻:“哼,我还没到荒yin无度的地步!既然刘县丞要本县彻查王朗被杀一案,那本县就彻查到底了!”
皇亲被杀是大案,案子报到府里,沁阳的上宪怀安府,派下了一位上官到沁阳督办此案。
这位上官不是别人,正是陈迪当初在沁阳县结识的那位张老推官。
张老推官当初是做过一任沁阳县令的,此番他受命下来督办皇亲被杀一案,只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用他的话说,做官嘛,秘诀无非俩字儿,汤事儿。
府里有官员下到县里,照例要摆接风宴。
县衙后衙内,陈迪、刘鸣天、徐巡检等一干人正在接待这位张老推官。
本来大家是要张老推官做上首的,张老推官却一再推辞,一定要刘鸣天做上首。
刘鸣天道:“张大人当初在沁阳做过三年的父母官,这沁阳地面,也算您半个家啊!”
张老推官唯唯诺诺道:“那是那是。”
张老推官又说:“这谋杀皇亲,可是大罪。那王朗嘛,虽然只能算是半个皇亲,可毕竟有家人在宫里。知府大人很重视此案。”
陈迪不搭话,只顾吃菜,宛若一个贪吃的孩童。
刘鸣天道:“既然这样,事不宜迟。从明天起,我们全县的官员一起查这件谋杀皇亲案,如何?”
张老推官依旧是唯唯诺诺:“那就全凭刘县丞做主了。”
几人正在觥筹交错,突然门外响起了啰声。
“哐,哐,哐。。。”
大明官员出行,要鸣锣开道。啰声数等于品级。
张老推官做了几十年老州县,自然清楚。他叹道:“我的天,这是从三品的的官员仪仗!”
从三品?陈迪心中暗喜。河南境内从三品的官员,应该只有河道和按察使!
莫不是自己的那位“同党”,严嵩信中所提的河南按察使来了?
第二十七章 河南按察使()
张老推官、陈迪、刘鸣天、徐巡检等一干人,迎到衙门外。
来人正是新任河南按察使高文泽。
这位高按察使是严嵩的心腹。他四十多岁,正值年富力强的时候。按察使一职,主管一省刑狱。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一上任,他便巡视全省,清理各府州县的积压案件。第一站,恰好来了沁阳。
按察使是从三品,张老推官、陈迪、刘鸣天、徐巡检等跪倒迎接。
没想到,这位高按察使没有搭理张老推官和刘鸣天,径直走到陈迪身边,将陈迪扶起。
“啊呀,早就听严次辅说过,河南沁阳的县令是一位十三岁的少年,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按辈分,你可要叫我一声师叔呢!”高按察使说道。
“师叔!不知师叔巡查到此,未能即时迎接,还请师叔恕罪!”陈迪道。
这位高按察使摆摆手:“本院此次巡察全省讼狱,没有通知下面的府州县,师侄大可不必在意。”
刘鸣天见这位高按察使和陈迪关系匪浅,心中自然生出了几分忌惮之心。
高按察使又道:“都别跪着了,一同衙内说话吧!”
张老推官、刘鸣天、徐巡检等听令起身,跟着陈迪和高按察使进到衙内。
高按察使在衙门大堂上坐定,陈迪一干人,在堂下垂首而立。
“师侄,我问你,沁阳县的讼狱如何?”高按察使问。
“本县的讼狱。。。。。。”刘鸣天开口。
“你是何人?”高按察使问刘鸣天。
刘鸣天道:“卑职是沁阳县丞。”
高按察使冷哼一声:“本院问的是你们沁阳县令,你个县丞乱插什么嘴?”
刘鸣天仿佛碰了一鼻子灰。
陈迪拱手道:“下官到沁阳还未满一月。对于讼狱一事,每日开堂审案。不过对于陈年积案,倒是还没腾出手来清理。”
高按察使点点头:“嗯,本院沿途找了几个百姓询问,都说你陈迪陈县令断案入神呢!小小年纪,了不得!”
陈迪谦道:“哪里哪里。”
高按察使说道:“有小师侄你坐镇沁阳,本院看沁阳县的讼狱一定一清二楚。本院就不一一清查了!”
陈迪道:“师叔过誉了!此时本县正出了一幢惊天的命案!下官愁得头都快破了!”
这位高按察使是刑部出身,在刑部干了十多年,自认为查案子颇有一套。听到陈迪这个小师侄说遇到了棘手的命案,他诚心要给陈迪露一手。
高按察使道:“惊天的命案?师侄尽管道来!”
陈迪将王朗被杀的事情一一说予了高按察使。
高按察使道:“师侄啊,你虽是新科二甲头名,做文章是行家里手。这查案子,你可是个新手了!本院在刑部任职多年,别的不敢夸口,查案一项,自诩整个河南没几个人能比得上本院!”
陈迪道:“那就有劳师叔了!”
陈迪给高按察使使了个眼色,欲言又止。
高按察使在官场混迹了多少年,这点端倪能看不出来么?他对着张老推官和刘鸣天等命令道:“我有几句私房话跟陈县令说,你们都下去!”
张老推官、刘鸣天等领命而去。
高按察使说道:“师侄,你有什么话是当着他们不好说的,现在没外人了!尽管道来!”
陈迪宛如一个受了气的孩子,“扑腾”一声给高按察使跪下。
陈迪将刘鸣天如何以下欺上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高按察使一拍桌子:“哼,一个小小的县丞,什么东西!敢欺辱到本院的小师侄身上了!这个沁阳刘家,本院早就听说过。不过是因为这刘鸣天巴结上了本省的布政使王平石!”
陈迪心头一震。河南布政使是刘鸣天的后台?这位高按察使真是消息灵通。这事情自己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有一省的布政使做靠山,怪不得这刘鸣天气焰嚣张呢!
高按察使道:“王布政使是首辅翟鸾的门生,没什么了不起的!本院一个从三品官员,办不了他王布政使,还办不了个小小的县丞么?”
陈迪道:“师叔,实话实说。皇亲王朗被杀,我怀疑与这位刘鸣天刘县丞有关。只不过,投鼠忌器。。。。。”
高按察使道:“你为何怀疑与刘鸣天有关,细细道来!”
陈迪道:“这二人在沁阳联手为非作歹多年。近年来,已经控制了沁阳县城内所有的赌场和青楼!二人不免因为其中的红利如何划分而有着或多或少的矛盾。。。。。。”
陈迪指使黄霸天杀了王朗,本来只是为了泄一时之气。这位高按察使高师叔来了,陈迪想,为何不干脆诬陷刘鸣天是杀人凶手?
一旦此事成功,那沁阳县四害,遍可根除!没了刘鸣天这块绊脚石,自己治理沁阳的诸多想法便能付诸实施了!
陈迪又道:“师叔,你有所不知。这刘家在沁阳经营多年,家中的财物嘛。。。。。嘿嘿嘿,不能说富可敌国,也是富甲一方。”
一提到钱,高按察使眼前一亮:“谋杀皇亲可是重罪,一旦做实,必然要先查封其家产。小师侄你不懂,这查抄家产一项,里面的油水可是。。。。。。”
高按察使跟严嵩一样,也是贪财之人。陈迪主动提到了钱,高按察使已经不把他当外人,自然是丑态鄙陋。
高按察使又道:“哼,这个刘鸣天,从根子上说也算是翟鸾的人。竟敢以县丞的身份欺辱本院的小师侄,本院定要踏踏实实的办了他!”
陈迪感激涕零的说:“师叔,若是你能帮我办了这沁阳一害,沁阳的百姓和我自己,都将对你老的恩情永世不忘!”
高按察使道:“哈,本院吃着朝廷的俸禄,为民除害自然是本分!本院到任后,巡抚大人对本院倒是很热情。只是那王布政使对本院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整治刘鸣天,也是给那王布政使一点颜色!咱们都是严次辅的人,自家人也不必藏着掖着!本院就是要拿这刘鸣天开刀,让那王布政使知道本院也不是好惹的!”
陈迪心中大喜。这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刘鸣天,你的死期快到了!
第二十八章 栽赃()
入夜,刘府后院,一道黑影从院墙上跃下。
这道黑影趁着夜色,将一个包袱埋在了刘府后院的一棵大松树下,然后遍离去。
没吃过猪肉,不一定没见过猪跑。
栽赃陷害一道,古今多少书籍之中都有记载。
黄霸天割去了王朗的首级,本是泄愤,首级被黄霸天带回,挂在文峰寨的旗杆之上。
陈迪派梁二黑找到黄霸天,取回了王朗的首级,而后让他趁着夜色将首级埋在了刘府的后院之中。刚才刘府后院出现的黑影,正是梁二黑。
陈迪又拿了一百两银子,买通了丽春院的一个女支女。
高按察使在县衙开堂审案,县令陈迪、张老推官、县丞刘鸣天在堂下听命。
高按察使道:“这王朗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是谁?”
刘鸣天邀功似的抢着说:“是丽春院的粉头翠儿。”
高按察使道:“让翠儿上堂!”
丽春院的粉头翠儿一脸惊恐的来到堂上。
高按察使问:“你就是翠儿?”
翠儿回答道:“正是奴家。”
高按察使又问:“你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王朗的?”
翠儿道:“是。”
高按察使问道:“那王朗死前可对你说过什么?”
翠儿回答:“禀大老爷,王老板死前说刘县丞跟他的账分的不公!”
刘鸣天听到后大怒道:“你这贱人,当堂说假话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高按察使一派惊堂木:“大胆的刘鸣天,本院审案,用得着你插嘴么?”
刘鸣天见按察使大人发了怒,只好闭上了嘴。
高按察使又道:“分账不公?翠儿,你说的仔细些。”
翠儿道:“禀大老爷,我们王老板跟刘县丞似乎有些合伙的买卖。王老板说刘县丞以权压人,出资的时候拿小头,分红的时候拿大头,似乎就是这样。”
高按察使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陈迪在堂下窃笑,这翠儿便是他花一百两银子买通的那个女支女。
这时候,梁二黑穿着一身衙役官衣来到堂上。
“启禀按察使大人,衙门外有一封信,信上写着‘河南按察使收’。”梁二黑道。
高按察使奇道:“拿来看看。”
这是陈迪弄得一封匿名信。
高按察使看信后大怒,一拍惊堂木道:“左右,将县丞刘鸣天拿下!”
刘鸣天大呼冤枉:“大人,为何锁拿下官?”
高按察使道:“这信举报你因与王朗的合伙生意产生了纷争,你一怒之下指使手下人杀了皇亲王朗!”
刘鸣天大呼:“这是含血喷人!有人栽赃!这是栽赃!”
高按察使笑而不语。
陈迪在一旁猫哭泣了耗子:“按察使大人,这仅凭一封信和翠儿的供词,似乎不能给刘县丞定罪啊!”
高按察使道:“信中说,刘县丞的指使家人杀了王朗,似乎还不能解心头之恨,于是割下了王朗的头颅,埋于后院大松树下。这信里说的事情是否属实,我们到刘府一探便知。要是大松树下的确有王朗的头颅,那这信就是真的!”
高按察使带着陈迪、张老推官、徐巡检,梁二黑押着刘鸣天,来到刘府后院。
后院之中,果然有一棵松树。
几名按察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