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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泰曾对左右说:“以前我去朝参拜大唐皇帝,见秦、陇等地城邑萧条,与大隋朝没法比。今天他却来伐我,兵虽多而粮草不济,此次他们只来了区区三万人马,我以逸待劳,定能制之。
而位于浮图城的阿史那薄布听了,还以为文泰早已胸有成竹,那么以双方之力,打败唐军还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因而一开始时,阿史那薄布也是跃跃欲试。
谁知,真等唐军浩浩荡荡地杀到了,这位文泰却吓得大病一场,不久便死了。阿史那薄布一看,慌忙把伸出的触角收回来,遣使到大唐谢罪。没想到太宗皇帝很痛快地放过了他,这才让阿史那薄布得以在庭州这一片做了个小小的可汗。
那么,大唐军队为何不乘了一胜之余威,顺势拿下阿史那薄布的浮图城呢?
原来情况是这样:当时长安在议论对高昌开战之事时,太宗皇帝就已决意要将高昌设为州县。但是当时的特进魏征进谏道,“陛下初临天下,若是收伏了高昌,平常就须要千余人镇守,几年便要换防。每及这时,由于道路遥远、瀚海茫茫,死者十有三四。这样每次出征便要遣办衣资,各与亲戚离别。十年之后,恐怕陇右空虚。而陛下自始至终得不到高昌一把谷子、一尺布,所谓散有用而事无用,臣不大认可。”
但是太宗之意已定,这才打下了高昌,以其地置了西州。不过皇帝向来是兼听则明,待到阿史那薄布的使者到长安谢罪时,皇帝便对魏征道,“我们便以西州与庭州浮图城做个比较,几年之后看看是谁是正确的。”这样子,阿史那薄布这位名不正、言不顺的大汗才得以存在至今。
因而当儿子说要去唐地游玩时,阿史那薄布谆谆告诫道,你可千万别给我惹事!
谁知这位雉临公子一开始还记着他父汗的话,带了四位随从,过伊州、进玉门关,一路甘州凉州的走下来,倒也没给他爹惹下什么麻烦。
再后来主仆五人进了大唐的都城长安,更是得到了好客、开放而不排外的长安民众的礼遇。只是他却因而渐渐地生出骄纵之心。心说,堂堂的长安城也不过如此,怎么把我的父汗吓成了这个样子!
五个人玩了一个多月,回来时,这位雉临公子便不是来时那样。在半路上试探着乍刺,但是沿途唐人见他虽然服内地衣饰,但口音表现却是来自西边,多是不与他计较,就使他的骄傲之心更盛。
在丽蓝的旅舍,雉临见丽蓝姐妹两个女子,并无顶事的男人在旁边,又已离着浮图城不远,雉临便更不担心,上前强人所难。哪知道他却遇到西州柳中牧的高大人,也算是他倒霉了。
待这些人挨过了打,逃到龙泉馆又逢丽蓝姐妹时,侥幸之心再次生出来,心说离着家门口这么近还会有什么事?因而才有了劫人之事。
只怪他们运气实在不好,偏偏高大人为了躲避樊莺等人,起了个大早去河练。再一次把他们打得“闭了眼”。
因而说运气运气,福气福气,实乃人的性气。人虽不见而行事仍当作有人看见,莫以为人不知而胡为,祸事自然就少。假若这五人不生坏心,怕是早就回到浮图城了,又哪里会被人吊在这里闭气。
高大人听了这人的话,就去看躺在地下的雉临公子,发现他还闭着眼睛,便道,“再打桶水来。”
第196章 跟随行动()
雉临被炭火一蹄子踢到了肚子上,恰好这里没有骨头都是皮肉。但是却把雉临的肠子踢得似乎都打了卷儿,当时一阵剧痛晕死过去。此时他早已缓醒过来,也于眼缝里看到了手下的窘迫样子,看到店家又去店里提了一桶水出来,心说不能再装死了,于是咳了一声睁开了眼。
高大人道,“滋味如何?”
雉临道,“我都叫你捆上了,还说什么滋味!有胆量就放开我,让我单独与你比划比划。”他只是随口一说,也是脾性然,料想这位高大人一定不会就这么放开他,只不过是说说面上好看些。
谁知高大人对身边人道,“放开他。”又是许多多跑上去,把雉临翻过来,解去他身上的绳子。雉临试着慢慢站起来,除了腹部的肌肉还是异常的酸胀难受,其他地方倒没有什么不适。他想着方才自己说过的话,还要不要与这个人比划。
高大人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在这里我人多势众,即使打倒了你也仍然不服,你且起来,好好养足了精神,待到回了浮图城,与你父汗借了兵马,我再与你比划。”
高大人不紧不慢地说出,先把冯征吓了一跳,忙凑上来建议道,“我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高大人,你还要放他回去?岂不是放虎归山?”
高大人身边的众人也在想,要是放了雉去的等方面,八成高大人就要打道回府了,那里人生地不熟,这五个家伙又是那边人。以这边几十位护牧队的力量不足以保证牧群的安全。
谁知高大人说,“我也没有必要用绳子捆了他们,要跑便跑。让我就此回去,才让人看扁了。”说着吩咐手下人把那四个人也放了下来,解了绳子。
雉临血气方刚,在浮图城及左近小城中也算是一号勇猛人物,没想到让高大人这样轻视,其心中的不平可想而知。但是高大人却不再搭理他,转而对店主人道,“这架马车是不是让他们卖与你了?”
店主人是个四十来岁的白面皮汉子,闻言回道,“回大人,我是出了十二两银子才买到手。”高大人问,“银子交给谁了?”店主人扭身看那个被许多多水泼之人。
那人听了,刻去怀中的帖身兜儿里摸出银子往地下一丢。店主人拣起来又听高大人说,“一会儿,送丽氏姐妹两个要坐车回去,陈捕头你们三个护送到家。”陈捕头连连答应。
休息了一阵子,高大人下令起程,目标白杨河。
丽蓝起身,去马车里看自己在龙泉馆购得的那些东西都还在,忙向高大人道,“高大人何日再去温汤旅舍泡上一泡?”
高峻手尚未回答,他手下这些牧子们听了却嚷嚷道,“我们说高大人在龙泉馆时对那里瞟都不瞟上一眼,原来早有了好的去处,还在蒙唬我们。”丽蓝笑笑,招呼妹妹上车。
但是丽容却站在那里不动,姐姐招呼了两次都不理会。她追上了高大人,他此刻骑在炭火上,居高临下看着她问道,“人你不回家,跟着我们做什么?”
丽容道,“高大人,我正是要回家里一趟,”高大人想起她曾经说过家在田地城的事情,似乎这个也与自己无关。人家要回家,自已管得上吗?于是就问,“忽然要回家不知有什么急事。”
丽蓝也跟过来,她却是知道妹妹的心中所想。不过高大人此去白杨河路程遥远,眼见着又刚刚得罪了雉临,前方吉凶未卜。而丽容跟去了只会给高大人添麻烦。于是丽蓝就上来低声劝妹妹道,“你若等他,只须回我旅店中去等,何必急在一时!”
而丽容像是下定了决心,回高大人说,“我此去正是要把家中的老父老母拉到交河县来,从此离开庭州。”雉临远远的听了,心中有隐隐的失落。
高大人说,“连家搬动,大车小辆的,你一个人怎么行?若是执意去,我到时派出两位牧子小哥帮你便是。”丽容听高大人这样说,显见着是答应了,高兴地回答道,“哪里有什么东西,只两个老人,雇上两头驴子也就可以了,没什么家当要带。”
高大人问,那你回来时骑什么?丽容一想,自已是少说了一头驴子,又听高大人道,“多多,给丽容小姐找匹老实些的马骑上。”
雉临主仆五人也没再捆着,高大人说话算话,往前的一路上也没有为验证保障局们,就让他们骑了自己的马匹夹在队伍的中间一起走。那意思是,你们愿走便走,我没把你们放在眼窝里,这又让雉临有些被轻视的感觉。
金沙岭,是勃格达岭在此处的一个分支,勃格达岭的主脉在前方一百六十里的地方消隐,而从此地分出来一条走向呈丁字型的余脉,折道向西南,正好将庭州与西州分隔开来。
当初时,太宗皇帝没有乘胜拿了浮图城,除了与魏征打赌的事情在内,还考虑到了这座金沙岭在军事上的影响。这里山高路远,根本不适合大军通过,而大军即便过去了,粮草车在最窄处只容一马通过的山道上怎么办?
正月时西州大都督郭孝恪带了大军平定白杨河流域的叛乱,那也是轻装出击,未带粮草,而所谓的大军,也只不过区区的一千五百人。
因而在具有雄心壮志的太宗皇帝眼皮子底下,浮图城里的阿史那薄布与他那一万人,能够存留至今,也算是个奇迹了。
一路上山道越来越窄,队伍由两骑并行渐渐地改为单骑接续着前进。雉临的手底下有个聪明些的,瞅个机会对雉临说,“这里正是逃走的最好地段,我们不走更等何时?”雉临微微点头。过了这里,再往前跑上三十里路便可到了浮图城,只要到了那里还怕他追?
于是主从五人暗自勾连清楚了,渐渐在队伍中挤到了前面。
丽容打定了主意要跟了高大人的队伍,她所说的去接老人不过是个说辞。一开始骑上马时高大人以为她会不习惯,但是她一上去时那个架势,虽说不是有多么的正规,但是也有板有眼。只因她自幼在田地城长大,城中骑马出行的人比比皆是,看也看个七、八。
方才在出发前,丽容已经看到高大人坐在那里审问雉临的跟班时,手又不经意地在靴子上掸了一下,这像是他的一个习惯动作,有这样习惯的人,会拿了抠过脚的手去吃东西,此时她再也不信了。
但是又为高大人在旅舍中为何那样做疑惑不清,因而决心跟着再看看。
她正在想着此事,猛然听前边一阵骚动,有牧子们高声叫嚷起来。
第197章 坠入深谷()
丽容忙抬头往前看,无奈前边排成一列纵队的人马挡住,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听到一阵马蹄子在山石上蹬脱时碎石翻滚着落入山谷的动静,随后一声马嘶,由前边一直叫到深谷里去了。
高大人原本是在队伍的中间,位置还要在丽容的身后,听到动静连忙往前赶。骑了马是挤不过去的,他从马上跳下来,把炭火交给了牧子牵着,自己带了刀,步行着挤到了前边问道,“怎么回事?”
其实已经不必再问了,山道上有一处最狭窄的地方,真的只能容一骑通过,道边便是深不见底的山谷。高大人看到小道上靠近深谷的边缘,已经被马蹬出两道豁口,上边长的野草也被压伏了一片。
这段窄道只有三匹马的身长,不过也是险峻异常。前边已经有护牧队的几个人持了上着满弦的硬弩,把雉临五个人押过来,后边的人正急得直跺脚,纷纷对高大人道,“那个小子跑便跑了,眼见他从这里冲过时特别推了一把,把我们一个兄弟连人带马推下去了!”
高大人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牧子指出的人,他大腿上深深地插了一支弩箭,几乎从另一边透出箭尖,是他跑在最后,让护牧队一箭射倒。而雉临那四个人显然也让前边的人用弩箭逼住了再不敢跑,被再次押了回来。
高大人探着身子,看了看边上的深谷,根本就看不到直立的峭壁,而谷中树木森森,笼罩在一片瘴气之中,哪里还看得到跌下去人、马的影子。
高大人走到跌坐在地上的那人前边,此时他的腿上已经流了不少的血,紧紧地嗌着牙关。高大人问,“腿疼不疼?”说着弯腰下去,“也好,你再不会疼了!”说是迟那时快,高大人手抓了他的脚脖子,猛地将他抡起来往山谷下抛去。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人们从未见过高大人这样,一下子惊呆了,看着这人被高大人甩得像风车似地旋转着、嚎叫着落入山谷中不见,早把雉临剩下的那三个随从吓得脸色苍白。雉临知道高峻失了手下,一定会把他们踢下谷去解恨,也就不再害怕,高声道,“要不要我们自己跳?”
一个随从听了,先哭起来,“少爷,我可不跳!我不想死!”
雉临嫌烦他此等做派伤了自己的脸面,跳起来拎了他脖领子将他提起来,一把丢到谷中道,“我让你嚎!死就死了,临了还给我现眼一回。”
却见高大人不再理会他们,让人把他们看住了。又叫后边人拿过一根长绳来,在山坡上的一棵大树一搭,让绳子折拐向后边,再在另一棵树上拴牢,自已挎刀、抓了绳子,慢慢地从山道的边缘上坠了下去。
野外牧马,长索是必备之物,一可以在露营时立桩围绳以圈马,二来在攀崖、下谷、缆车、笼马、徒涉水流湍急的大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