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深夜里一点动静便能传出去好远,丽容再要说话,却见高大人抬手制止了不让她讲下去,以为是他发现了什么敌情,她心里就有些紧张。
在后边跟着走了一段,发现高大人还是没紧没慢,哪里有什么敌情?
丽容在马上说,“哎呀,长途骑了马走真是不好,我的两条大腿里子都让马鞍磨破了!”高大人听她说起这话,不由得想到,可不是,你这样的人不在家里绣花儿,却骑马跑出这么远,也不知你那两条大腿被磨成个什么样儿?
一念到此,他发现丽容不说话,猛然意识到她这是又在没话找话。但是自己的心思却拉了两次,才从什么大腿里子上边拉了回来。
高大人对她说道,“你既然知道我们是在察看敌情,怎么不知住嘴?要知道你这样的尖细声音,在敌人的耳朵里便是不小的敌情。”于是丽容就不说话,她情愿就这样陪着高大人走下去,不说话也行。
大漠里白天热得快,一到了晚上凉得也不慢。二人一点感觉不到白天时的暑气,反而觉得有些秋意。天东边一只如钩子一样的月牙升了上来,随了二人往前移动,在丽容看来,却有了不算淡的诗情画意。
她想再说些什么话,见高大人勒了炭火,静坐在马上倾听。她听不到什么,以为高大人又在故弄玄虚,高大人低声自语道,“敌情敌情,你这乌鸦嘴。”
他听到在二人西南方向果然有一支马队向着这边而来,速度不算快,似乎在刻意压制着蹄声。他回身对着丽容道,“有人来了,你快回去叫许多多他们加强戒备!”
丽容紧张地道,“你别吓我,我怎么一点听不到?”看到高大人不像是假的,又说道,“你有暗哨在后边潜伏着,还用得着我,再说,你要去哪里?”
高大人只说了句来人在对岸。又侧着耳朵去听,确认了以后又对她道,“你不回去也好,怕是你马一跑,先让对方发现了。”二人便住了马,并排地在河边的白叠草丛后边站定,静待来人靠近。
不大一会儿,河对岸的夜色里现出一支马队,黑影躲避着地上的白沙,只在长满了青草的河边行进。蹄音因为离着越来越近,也清楚地进入到丽容的耳朵里。
她握着马缰的手微微有些发抖,没想到出来溜个马,还真有人大半夜地来打主意。她想伸手去摘挂着的刀,又怕弄出什么声响让对方发现了敌情。去看高大人,像一尊泥像似的一动也不动,也不去摘刀。
高大人看这片黑漆漆的马影,应该不下二百人的样子。他们在河的对岸纷纷住了马,只听一个人低声命令道,“前边河面太宽水也深,会弄出过大的响动。我们就在此处过河,然后冲过这二里地,一齐动手抢马、走人,不要恋战。”
他们转了方向,纷纷将马骑到了河里,马腿纷纷激起轻微的浪花,一会儿都到了河的这边,离着高大人和丽容只在一箭之地,无声地在那里整理队形。
丽容看到高大人一勒马缰,炭火从白叠草丛中现出身来,慢慢踱到了这支马队的正面站住不动,把马上挂着的乌刀摘了下来。
炭火知道有仗要打,显得兴奋异常,鬃尾乱抖,蹄子不停地刨着地面。丽容一见,也把马拨了出来,站在高大人的身边。
突然无声无息地从前边闪出来两个骑马的人,对面的来人显然并未想到,刚刚整好的队形出现些许的骚动,有人低声问道,“无关之人都闪在一边,别不自量力挡我们的路。”
高大人在马上哈哈一笑,笑声似乎把丽容乱跳不已的心也平静了下来。只听高大人说,“你们深夜来访,看样子是看上了在下的马匹,还怪我在这里挡道!何不说一说你们是哪里来的,我若高兴,说不定送你们两匹马。”
对面队伍中有一人喝道,“只有两个人也敢说大话,今天要是带了弓,先射穿了你们。”高大人听了,便知对方为了抢马,未带弓箭,心里放心一半。说道,“在下西州柳中牧牧监高峻,带了手下到白杨河放牧。有道是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你们可要想好了!”
那人像是个小头目,刚要回话,身边一人说道,“我们回去!”
看来他才是这些人里最大的。他这些手下人虽有不解,见这人已经拨转了马头往河里驰去,纷纷随在后边,一眨眼都过了河。
这帮人过河后再不压声,纷纷呼喝起来,一阵风似地跑远了。
第210章 一颗水泡()
刚才的一幕就像是做梦一样,带给丽容不小的震撼。这些人看起来比高大人带来的全部人手都要多,怎么一开始还气势汹汹,只听高大人说了两句话便退回去了?难道柳中牧牧监高峻这五个字有什么魔力不成?不对,是七个字。
正在想着,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来,有二十几个人在许多多的带领下赶过来,许多多带来了全部的十五名快弩手和五名刀手。是河边潜伏的那两个人跑回去报的信,冯征在营地里组织防守,把所有能拿刀的都叫起来,并让许多多带了人过来接应。
高大人说,“不错,你们的反应还不算慢,”说着在马上低了头,一边想一边带着这些人往回走。许多多道,“高大人,人呢?”
丽容说道,“让高大人两句话吓走了。”
许多多道,“这可不是,我们高大人的威名全是打出来的。在颉利部,在焉耆,还是在什么地方,只靠大话连你都吓不走。”
高大人听了许多多的话,想起来刚才在河边自已弄巧成拙的一幕,就像是在说丽容一样。不由得笑道,“今天这事我也捏了一把汗,只是想在这里拖他们一刻是一刻,等你们营地里有些准备,谁知道他们这么不禁吓。”
又说,“这是些什么人呢?我再厉害,也没有在这边现过身。”高大人百思不得其解,回来后,看到营地里的那些人连同十名女仆都已起来,所有的人都上马待命。
见到高大人等人一起回来,冯征忙上前问。高大人说,“虚惊一场,你们该睡觉睡觉,留足了人手值更就行了。”这些人纷纷回帐。
高大人对许多多说,“天亮后,你带了刚才那些人,沿河往上游侦看一下,看看有些什么人在那里。到时把眼睛放明亮些。”许多多应了,带了人仍旧值更。
丽容有些困倦,却又不想睡。高大人催了几次才进了帐篷里躺下。迷迷糊糊地把刚才的事情想了一遍,不得要领,只是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大为惊异。
她是个胆子十分小的人,可是刚才面对不知从哪里来的那些人时,她却一点没有表现出惊慌,还能镇定地站了高大人的身边,这也算是个奇迹了。
跟随高大人这两天,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出乎她的意料,都是她以往生活中从未见到过的,充满了新鲜和刺激。她真的睡不着,但是既然高大人执意让她进来,那也只好乖乖地躺着不动。
等她再睁开眼时,发现天光已经大亮了,身边的那些女仆一个也不在身边,毯子上空空的。她心里说别再让高大人说自己懒,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脸出了帐篷。
那些女仆们已经割了一大堆的白叠草,是从下游的河边割来的,她们都有着矫健的身子,挟了草从白杨河边走回来时一点都看不出吃力,她看到许多多这些人正整理了咱的马匹,带齐了弓弩飞身上去,往白杨河的上游飞驰而去。
丽容拿了一把刀,也去河边割草。那些女仆们说什么都不让,说,“木头人,高大人没让你干,是让我们干的。”
但是丽容看到高大人就在不远处与冯征团官站在一直商量事情,也不过来阻止她,就与她们一起干起来。
这些女子称她木头人,丽容一点都不生气,因为这个称呼是高大人专门对她说的,只有他们两人共同享有。
丽容在家里时从未干过这样的活,才干了一小会儿便汗流浃背,仍然在坚持着,自已割下来的白叠草要自己挟回来,她抱了一大捆草往回走到半路,便有些坚持不住。
有心放下歇歇,但是别人都一口气走到放草的地方,不是显得自己太废物了?因此咬牙坚持,不远的路看起来远得很,草已经开始往地上掉。
高大人看到她这咬牙硬挺的样子,觉着又好气又好笑,快步走过来,不由分说从她怀抱里接过草去,二人交接过程中有些已经掉到了地下。高大人在前边走,她便在后边拣掉下来的草,手里攥着回来。
有女仆放下了草之后再回来,半路上碰到高大人抱了草,就上前来接。丽容在高大人接草的时候,高大人右边的手曾在她怀里无意地碰了一下。她又见这个女仆也要如此,岂不是也会占了高大人的便宜?
却听高大人说,“已经不少了,不必再割了,去让我看看怎么编白叠草的垫子。”这些人听了,一齐收了手回到营地里。
丽容把手里的那把草放在草堆上,却发现自己在河边刀割草时,因为用力过度,已经在右手的手掌上磨出一只水泡,便用手摩挲。不是那么忍不了的疼,但是丝丝拉拉不得劲儿。
河边的白叠草生得十分高大细长,但是在空旷的河边却不被风吹倒,其质地的柔韧是可想而知的,丽容从未干过这样的事情,力气用不到正处,磨出水泡也不意外。
但是高大人却看到了,走过来,拉起她的手一看,便笑了。阳光照在了她那只摊开的手掌上,在中指指根那里,有一颗几近透明的水泡,像颗黄豆。
她以为凭着这些天了解到的高大人的性格,一定会她几句,她也暗自想着怎么回击他,但是高大人对她说,“来这边,我给你挑开它就不难受了。”
他拉了丽容走到炭火那里,把乌刀摘下来。丽容担心地问,“怎么弄只水泡也动刀动枪的吗?”高大人说,“这又不是在家里,在家里时让谢金莲拿针给你挑破,这里只有它了。”
高大人无意说起这话,在丽容的心里起一层不小的涟漪,他总算把自己与他家里的女人们放到一起说了,不由再看掌上的水泡,竟然十分的可爱,说,“不挑也罢了。”
高大人在马边坐下,将刀鞘横放在膝头,按了下机关让刀弹出来一小截儿,对她道,“坐过来。”丽容乖乖地坐过去,让高大人握了四根手指,把手掌凑到乌刀的刀刃上去。
她有些害怕,向后抽着手。高大人说,“你别乱动,”看看她还是担心的样子,高大人摇摇头,去到围栏的木桩上削了一根木棍,在刀刃上仔细地打理出尖刺。
丽容已经知道了高大人的用意,为他这样善解人意而感动,再面对那根木刺时,她果然不再害怕,甚至看了高大人把木刺刺破了水泡。
高大人做完了这些,习惯性地抓了她的手,要放在嘴边吸吮,又一把丢开道,“你哪是干活的命,砍了两根草,耽误我大半天的功夫!自已吸吸,不想吐的话咽了也行!”说罢起身走了。
第211章 痛定思痛()
丽容叫高大人不轻不重地数落两句,要放在两天以前肯定会闹个大红脸。但是她这次不但不生气,她还认为高大人说得在理,还不是自已不行吗?
于是坐在地上自己吸吮了手掌,站起身来走到十名女仆那里。看到这么短短的一会儿,她们已经把白叠草打理出来,一般长短的放到一起,其中的杂草和不够长度的全部都挑拣出来。
她想上去帮忙,但那些女仆们说,“丽容小姐,你的手细嫩不必上手,站在边上看着就成。”丽容一看,接下来的活儿她还真干不了。
只见她们先找了一处干净平整的河滩,量好了宽度在两边各钉上一支木橛子,中间拉上绳子绷紧,然后两个人就蹲在木橛之间,开始在绳子上起头。
白叠草被她们拿过来,三、五根并为一股,两只手拧了,第三个人站在她的面前抓住。然后再拧另外的一股,第四个人上来再抓住。最后将两股并做一股,互相绞着在绳子上绕过、打边儿。另一个人也同样的两个人帮忙,不一会儿一片白叠草垫子的边缘便显露出来,竟然十分的精致。
有几个单身的牧子看到长长的白叠草在女仆们的手中跳动,纷纷跑过来旁观,不住地大声夸奖,其实也是在暗自地选择自已的中意的人。高大人一天不发话,这些小子们便一天放心不下。
而这些女仆也知道高大人的意思,将来是要许配给牧场中的这些小伙子的,她们被那些牧子们看得脸都红了,一边编着草垫,一边偷偷地打量这些人。
打好头之后,中间的部分就用不了那么多人,只须两人站在边上递草,两个人编织就可以了。她们以白叠草做经、纬,双手灵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