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是他是高峻的爹,实在不行了还可使一使老子的威风,再有妻子崔氏每天在枕头边上吹风,恨不得把高峻贬去喂马她才甘心。再加上为着高家的整体利益考虑,高审行岂能会让高峻如意?
他天天把做甲的两位师傅拉着,啥都不干了,陪他们喝酒下棋扯大天,高峻别说做甲了,连和他们说上句话都难。
高峻没法,让柳玉如帮着出主意。柳玉如说,“现在就是把做甲的师傅给你,你敢做吗?一动那些牛,你就理亏了,他们到时候把你从总牧监的位子上拉下来都是现成的。依我看高岷大哥也许正巴不得你杀牛呢。”
高峻一想,真是这么回事,目前自己怎么处置那些牦牛都没想好,而高岷真的对牛的事情一句都不问。他问柳玉如怎么办。柳玉如说,“你得让我想一想。”
自从听丽容说了高大人在白杨牧受伤的经过,柳玉如就把那封信从丽容那里要过来,她仔细地把信展开,看了残破不全的内容,看不出什么。
又翻过来、掉过去地看信纸,原来被崔氏和丫环用面糊粘好的两半信纸,让血迹一浸,再被丽容反复地折叠着在怀里揣了很久,竟然把接茬儿欠起来了。
柳玉如猜不透,郭待封一位新上任的鄯州从六品下阶的果毅都尉,会连一张信纸都出不起,还要接着傍着的。
而且整封信就是三句话,她想起崔氏曾经阴阳怪气地说过,“三句话的一封信要三个人送”的话,难道她事先看过信的内容?
柳玉如从头回想了一下她见到此信的情形,当时是崔氏提起这封信的,那时自己不在家,刚刚从旧村回来。再加上此信的内容是与崔氏有关的,那么这封动过手脚的信就更有理由怀疑到崔氏的身上了。她在掩盖什么?给高大人看的是什么?
高白自从吃了闷亏之后竟然一次都有没有出现过,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柳玉如知道,别看崔氏这些天不动声色,但是她一定没有闲着。
晚上,高大人一回到家,吃过了晚饭就跑到了柳玉如的房里,问她想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柳玉如说,“你忘了郭叔叔曾说我是你的女军师。”
高大人一听就高兴起来,忙着问计策。柳玉如道,“这样机密的事,必得夜深了才可说。”高峻听了,耐着性子忍着,抓紧耳挠腮的好不难受。
等到夜人静了,两人躺下,柳玉如说,“他们管天管地,一定管不到你的本职。你是天山牧的总牧监,在西州的牧事上除了皇帝和郭都督,谁能管得了你?”
她说,“你把所有的牦牛都拉着,去大漠里野牧。”她只说了这一句话,高峻立刻就明白了,他兴奋难抑,拉过柳玉如来在她脸上“啵”地来了一口道,“果然郭叔叔说的没有错。”
柳玉如被他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措手不及,看他之后又是陷入了无可名状的痛苦沉思,她想起了信的事情,把自己的发现对高峻讲了出来。
高大人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真有此事?”
两个人重又点了灯,柳玉如把信拿出来给高峻看。高峻看罢自言自语地道,“我倒希望这信被她动过了手脚。那样的话,就说明她给我看的内容,是她不怎么样担心的。那我就也不担心了。”
柳玉如忙问详情,高峻道,“你不知我这次是怎么样受的伤,在白杨牧我一见此信,真是死的心都有。我这会儿就算是给她下跪烧高香,都希望她是做过手脚的。”
柳玉如不解。高峻问,“你可知信中说是谁骑过乌蹄赤兔?是侯君集。”一听此话,柳玉如当时愣住,又听高峻低声对她嘀咕道,“此事如是真的,那我还是人吗?谢金莲、崔嫣”
第286章 一语探幽()
柳玉如安慰道,“你又不知”她想起了自己,也不再言语。自己的身份高峻是知道的,两人就是这样不死不灭的结果,韶华易逝,一个女人再美再年轻,又有几年的好光景。
但是她不怪高峻,只是暗暗祈祷崔氏一定是在信上做了手脚才好。不然一个谢金莲、一个崔嫣,她们两个全不知情,高大人离她们远了会生怨,近了的话又让高大人怎么是好。
这样一想,她倒觉得自己的处境要比她们强上一些了,至少高大人没有像避她们一样地避着自己。她躺在那里,想着高大人在自己脸上亲的那一下,似乎冥冥之中她有种希冀,而且不是凭空的妄想。
就是如此这般一天天到老,她也没什么后悔的。除了他,自己哪还有半个亲人呢?她又替高大人想,暗暗地祷告,那封信一定是被崔氏做过手脚的。
第二天,早上高峻就到了议事厅,看样子是有事要说,这在众人的眼里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高大人已经多久没有过问过牧场里的事了。高大人往那里一坐,不一时,牧场里那些议而不决的事情一股脑都端上来了。
王允达吱唔着问道,“高大人,我还能干些事情”他最近让岳青鹤、王道坤和高岷扔得太苦了,啥事都轮不上他。他感觉越来越像个局外人,再这样下去的话,别说升品的事了,就连现有的,也许就自然而然地搁置起来了。
高峻问,“你想干些什么?说来听听。”王允达说不上来,总不能明唱,“我要从六品吧”?高峻笑着说,“王大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打算把牦牛单独交给你去管,把岳大人抽出来负责柳中牧的全面。”
王允达一想,这敢情好,自己总算独挡一面了,要是事情办得高总牧监欢喜,那么岳青鹤曾经以从六品负责过牦牛分牧,自己呢?
高大人说,“但是品位的事我眼下定不了,高岷大人是上派的,而且从六品的职数有限。”王允达听了,也不敢再奢求什么品不品的了,先有个山头是真的,至少不用再那么难受了。
岳青鹤也高兴,自己的脱身可是与王允达不同,高峻已经说了是要自己负责柳中牧全面事务的。他说,“高大人,护牧队又是从牧子里抽了一百人,现在喂马的却人手不足。”
高峻道,“自我大哥来了之后,牧子中抽出来这样多的人,马匹的饲喂也没有耽误,这件功劳首推王道坤牧监和我大哥。至于牧子的事,岳大人你一力承办,从旧村外来人中招募就是。此外牧草的晾晒一事马上就要开始,这事不能让我二哥自己办,你也要安排人手相助。”
高岷管牧事,他不让王道坤说,自己问高峻,“现在牧草正是青黄不接,该是去野牧了。”高峻听了道,“高大人你说的对极了,我们要去野牧。”高岷听了暗道,“你拉了所有的护牧队天天操练,没有他们,谁又敢带了马匹出去!”
高峻说,野牧这样的大事已经停了有些日子,这第一场开场,自然是我亲自去,剩下的你们才轮得到。高岷一听,高峻说的也有道理,总牧监身先士卒去野牧,谁都不能说出什么来。
但是他接下来听高峻说,“眼下是七月下旬了,天热得很呢,我先带着牦牛去大漠。”高岷的心里就多转了个来回,就问,“那么是谁陪了你去呢?”
高大人道,“王允达副监主管牦牛分牧,就是他随着去吧。”他又想起来什么,当众对王允达道,“两位做甲的师傅,王副牧监你就替我打发了吧,用不到他们了。”
别驾李袭誉一早就去了桑林,但是高审行在议事厅里,他也与高岷有着同样的担心,听高峻这样说,高审行就放了心。
王允达想起有件事情要问,但是高峻已经起身往议事厅的外边走了。高大人去到了马掌房,对打铁的牧子说让他们再打一把长刀,份量不要太重,是女人使的,刀把要长一些,双手能握。
从马掌房出来,高峻就回了家,他估计高岷和高审行这叔侄俩一会回过味儿来,肯定会有后续的法子想,他回家,能拖延则拖延。
在院门口,王允达就骑马了马追了上来,问,“高大人两位做甲的师傅,要怎么给开工钱?”他刚才在议事厅里就想问问这件事,但是高大人没给他机会。打发人是要花银子的,他才不会自己掏腰包。
高峻早猜到了王允达的心里,说,“这样吧,银子给多了他们又没干啥,给少了又显得我们堂堂的柳中牧太小气。我们从长计议,你负责拉住他们两个,我们去野牧时在路上商量。”又特意叮嘱王允达道,“此事只可你知我知,天王老子都不能让他知道。”
王允达问,“那高长史要问怎么说?”
高峻道,“我是天王吗?我比天王差得远!”王允达就明白了,天王老子不行,高长史就更不能知道了。他也看明白了,谁拿锹拍自己,自己就得听谁的。他返回去,按着高大人的意思去办,一点不敢马虎。
高峻牵了炭火进院子,崔氏正好在院中。她见了炭火,有心问一问那封信的事,但是这又要怎么开口呢?
院中只有她和高峻二人,她脸上欲言又止的神态没有逃过高大人的眼睛。正好崔嫣在一楼的门边露了头,高峻对她招招手让她过来。
高大人一边拴着马,一边笑嘻嘻地对她低声道,“明天我就去野牧,要一个月不能回来,晚上去你屋里怎么样?”他的声音很低,但是却故意让崔氏听到了,崔氏听后面容一展。
高峻用余光注意到了,他笑眯眯看着崔嫣,心里却想,既然在信上侯君集是她故意留给自己看的,那么自己在信上看到的人多半不是崔氏的痛点。
而自己这样当了崔氏的面约崔嫣,如果崔嫣真是侯君集的女儿,做为一个母亲,崔氏不大可能乐见自己刚从柳玉如的屋里出来又进崔嫣的屋,至少她的表情是不对的。
要么,崔嫣与侯君集一点血缘的牵扯都有没有。
如果不幸的,崔嫣就是侯君集的女儿,那么从一位母亲和前妻子的角度,崔氏虽然不知高峻的真实身份,她同样不可能乐见前夫的女儿和前夫的侧室共事一人,她瞬间舒展的面容最是骗不了人的,这是人之常情。
那个崔氏刻意隐藏下来的人,才是崔嫣的真正父亲。
而从自己对郭待封的了解看,郭待封是封疆大吏之子,极其要面子,这从他那笔好字以及平素的做派能看得出来。他不可能用拼接过的信纸给人写信。
而对于高峻他就更不可能这样做了,上次为着高畅的误会,他都冲自己挥剑拼命。一个自命不凡的人怎么会做这样小气的事?让下人代劳?新官上任,他岂会把这个笑话本留给手下人?
崔嫣让高大人当了母亲的面这样问,早就有了不好意思的神态,高大人手揽了她的纤腰催问道,“怎么样?我动身在即,你连个曲儿都有不给我听吗?你若不便,我就去你柳姐姐屋了。”
崔嫣更不好回答,只是偷偷伸手,在高大人的腰间狠掐了一下。
第287章 推敲不停()
中午大家吃饭的时候,高峻还在思考着那封信的事。他联系到崔氏从长安一到牧场村时对柳玉如横眉立目的表现,难道说只是因为贞观九年时,两人在长安街头的过节就会让她这样?
他想,以崔氏的修为,如果仅仅是贞观九年那件过节,那么她猛见柳玉如时会突然控制不住地发作起来吗?如果选择隐忍、以后与柳玉如是敌、是友要看看情况再说,似乎这该是崔氏的做法,也更能说得过去。
而在崔氏来西州之前,崔氏就已经知道崔嫣是与高峻生活在一起。不管她内心对此事怎么想、愿意与不愿意,但是总归是默认了的。
而长安街头那件事大概会让崔氏永远记得柳玉如的身份。如果崔嫣就是侯君集的女儿,那么,她在女儿的家里猛一见到了柳玉如,控制不住地发作起来才更符合情理。
这样一想,高峻的心里刚刚得出来的结论又让他自己推翻了。
不管怎么说,崔嫣的身份还不能确定,自己刚刚进来时从崔氏的表情上所做的推测,都是建立在她偷改了信件的基础之上。如果她没有看过郭二哥的信、也没有改动过,那么自己后边的推测就更站得住脚。
高峻一边想,眉头又皱到了一起。他宁愿相信自己一开始的推断,崔嫣不是他的妹妹。这也好办,只要去大漠野牧的路上,派个人去鄯州问一下郭二哥是不是用拼接过的信纸给自己写过信,也就水落石出了。
如果郭二哥用的是好信纸,那么他和柳玉如的怀疑就有了根据——信让崔氏改过了。这样就最好,他也不必再为了崔嫣的事情纠结了。
高审行在桌上一连问了儿子两遍去野牧的打算,高峻想着自己的这些事情,都恍然未觉。这让高审行十分的不快。
下午的时候,高峻把出行的事情准备了一下。因为是去大漠,他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