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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伸手制止伙计道,“无妨,我这位兄长就是这样的毛病,忍过一时也就过去了。但你要是翻动他就不好了。”伙计闻言离去。
高白冷眼看着宋大人伏在桌子上一动都不动了。他凑过去,悄悄地摸宋大人的手,已经冰凉的了。高白趁着酒店之中乱哄哄的,从宋大人的怀里掏回了指戒、再把二百两银子也揣了,只留了饭钱在桌上,自己溜了出来。
待到酒店打烊时,伙计才发现这里趴个死人,赶紧地报了官。衙门里的人问起来时,店中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口咬定只是这位宋大人一人在此喝闷酒,绝口不提还有个另外的人。因而,宋大人就这样自己憋死了。
高白不但得了一颗宝贝,还有二百两花剩下的银子。而且似乎夫人交待的事情也得到了圆满的解决。这个姓宋的,你就是拿鞭子抽他,他都不会开口了。
他在旅店里熬了一宿,在大街上找了家裁缝铺子。他不好把宝石指戒拿出来让人缝,就去借针线。偏偏这家铺子的主人是个小气的,“你这也借,缝两个裤脚也只不过一个大铜钱,你就舍不得不借!”
高白财大气粗,骂道,“你狗眼看人低,”说着从兜儿里摸出来一块碎银子足有半两,掷到了铺子主人的身上道,“买你一根针,把线给爷穿好了!”铺子主人吓得不敢多话,乖乖地穿线入针,双手递过去。
高白回了旅店,拙手笨脚地拆了前襟,把指戒塞进去再缝上。他拿了二百两银子,又在半路上挥霍一空,这才回来复命。
菊儿听了,吓得脸都白了,“你的身上这是摊了人命了!我跟着你还要提心吊胆的。”
高白翻着眼睛道,“他喝酒喝死了与我何干?我又凭什么要救他呢?再说,我救了他便是对夫人不利,你倒想想我做的对不对。”
丫环一想,反正高白也不算害命,再说这样的结果才叫做死无对证。夫人的事情也有了最妥帖的结果。她急着想看一看往日只有夫人才可戴的那颗指戒,撒着娇要高白拿出来让她戴戴看。
高白得意地拆了衣襟,将指戒取出来给她。红彤彤、黄澄澄的一件宝贝,让丫环几乎就要哭了,搂着高白一连声地说,“放在哪里呢,一定要藏个稳妥的地方。”
她对高白说,你经常在外边乱跑,万一哪天掉了,找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不是竹篮打水么?高白一想也是,但是实在没有什么好地方藏它。
丫环把自己的帖身小胸衣解开,将内里的棉衬拆了一指大的欠缝,将指戒硬塞了进去,想着晚上去了厨房,没有人时再拿针缝上封口。
这样,东西紧紧地帖了胸脯,时时感受到它的存在,偶尔用手捂一下也知道在与不在。两个人得了意外之财,又在旅店里缠绵了半晌才分手。
第297章 长史被拒()
柳玉如带了姐妹们,与别驾李袭誉一同到了旧村。她看到路南那一排房屋都起盖到了一半,足足二十几间。而桑树地里的树苗也已经是绿油油的,早先压下去的桑枝都成活了。
别驾乐呵呵的,柳玉如的主意让他几乎已经停滞下来的事情得以继续下去。这事不简单是继续不继续的问题,他也看得出来,高审行对于自己的儿子还不如对他侄子心近。
他高兴的是,少了他高长史,桑林的什么事都没有影响,反而更兴旺了。再说,为着女儿他是什么苦都肯吃的,替高峻家里做起事情来就更是尽心尽意。
这次,在新旧两村筹集的银子,经过谢金莲和李婉清的清点,总共有五千六百二十五两。这个数字把谢金莲和李婉清吓了一跳,一开始都认为是自己数错了。
后来一想也就该是这个数目,新村里那些原来的本地户有七十多家。旧村改造后房子多了,虽然人还没有住满,但目前也有七、八十户不止。一户入个两到三股,可不就是这么多。
柳玉如说,“李伯父把算盘交到我们的手里,我们就要处处精打细算,不花一文冤枉钱。尤其是眼下,什么花销都是投入,等到小蚕和桑林成了规模还有些日子呢。”
她们一边商量着一边走到地里,有人套着牛拉的水车到牧场里取水,柳玉如这些人就帮着在地里浇。不久那些村中入了伙的女人们纷纷跑过来帮忙。
柳玉如和别驾商量,原来浇地的都是壮劳力,这有些浪费。她的意思是仅留下那些担水和拉水的用男工,剩下在地里浇水的都换作女人们来干,一个男工的工钱可以雇请两到三个女工。
人手就是这样,越是缺人人工越贵。高峪的牧草收割在即,却没处晾——晾草场没有最后完工。两方面都要人手,可是他近期的手头紧得可以。恰好桑林那边退下来的三十个壮劳力过来找活干,这可解了高峪的急了。
而桑林里浇地的都换作了女人,她们平常在家里都是闲得可以,白天串门子、晚上缝裙子,东家长、西家短没有正经的营生。
这次不但入了股,还有事做,大家到了一起说说笑笑有意思。又都是给自己干、将来有钱分,因而得到信息的都跑过来要干活。
柳玉如和谢金莲、李婉忙着,把有些实在年老的劝回去,年轻的还剩下七十多人。把她们排成两拨儿,一拨谢大嫂领着,一拨谢二嫂领着。两拨人一对一天过来浇地,另一拨儿人在家休息。
这些婆娘们没事在一起时都谈论高总牧监家里的几个女人,尤其是柳玉如,原来旧村中的人都有印象的,就是去年年尾时,在村东柴屋里进进出出的那个小媳妇。
谁知人家没有多久跟了高大人,这时再看到她就比那时更好看,别说她了,高大人家其他那几位,哪一个不让人自惭形秽?连她们都在帮忙,自己就更该干了。
高审行站在牧场的北大门口往桑林这边看,他看到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在夏天晴朗的阳光下,绿油油的地里头的女人们花枝招展、有说有笑。
别驾头一次对自己说起银子吃紧的事情时,他和高岷曾经算计了一回,都认为别驾既然开了口,那么高峪一定也到了紧张时候。高峪与高峻一条心他是猜得出来的,他若是有富余的银子别驾不会冲自己开口。
他不是不想管,桑林好了牧场和西州都受益,因而从牧场的银子里垫付也不违规矩,又不是不还。但是他们叔侄的主意是让他们吃一下紧,那时再拿出银子来不就有了说话的本钱?
高峻这小子对老婆大紧,他为了崔嫣有一把合意的琵琶,弄出那件强买的事,几乎整座长安都传遍了。也许他为了李婉清的事,会在其他的事情上做些让步。
谁知,这件他们精心设计的动听曲子,让柳玉如一根指头轻轻地就拨乱了,不但桑林没有受到影响,连高峪那里也活了!
这件事情不是让他最难受的,虽然在别驾满面笑容的映衬下,自己和高岷觉得有些尴尬,但总归最后对高家是有好处,他担心的是高峻这边。
太子李治的意思是要平稳、西州不要在他监国的时候生事。父亲在来信中已经言明了。可高峻这小子会让自己省心吗?
万一西边动荡起来,西州兵力重点是南线,那时白杨河方向连个扑火的水都不好找。身为一个长史,一位父亲,他于公、于私都责无旁贷地要制止他冒险。
他看到在桑林里忙碌的女人们,想不到她们竟然也能做事。
他在那里把目光落到了柳玉如的身上。桑树苗才刚刚及膝,那几位儿媳们窈窕的身影晃动其间,而柳玉如无疑是最引人注目的。他想,也许柳玉如可以制止高峻。
他慢慢地从牧场的大门口踱了过去,也走到了地里。
柳玉如头上戴了一顶大沿的遮阳帽子,手里握着一只水瓢正在浇水。她看到高审行过来,忙站直了身子见礼,谢金莲、樊莺、李婉清等人都过来见面。还有村中那些村妇们都笑容满面地对长史表示着敬意。
高审行示意她们继续,装做无意地问柳玉如道,“不知道高峻什么时候回来。”
柳玉如答,“高大人每次出去都不会有一定的日期,我也不知。”高审行看她不像是遮掩,叹了口气道,“高峻像个愣头青,他是我在高家这些晚辈里最不放心的,今后还要你们多多规劝着些。”
柳玉如应了,说,“父亲大人你有所不知,高大人平日没有事时倒好说话,若是他定了的事,我们谁敢乱插嘴的话,他的拳头就落下来了!家里面这些女人们,除了甜甜和崔嫣妹妹,他谁没有打过。”
樊莺听了,马上接着道,“可不是!有些事情我们只看他的脸色一不好,就不敢多说了,不然打起人来谁受得了。”说罢冲谢金莲等人使眼色。谢金莲忙说,“是真的。”
要婉清会意,也连声说是这样,“我刚来西州第一天,他一个不乐意就把我腰打错了环。”只有崔嫣和丽容不吱声。
李袭誉在远处听了,立刻把眼睛瞪了起来,但是他发现女儿正对自己挤眼睛,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脸上又恢复了笑意。
别驾对高审行说,“看看你这儿子,哪有一点像你。说他是愣头青一点不假,上次他拿着锹拍王允达,我们两个老家伙都拦不住,还指望这些孩子们去说要说你就拉着崔夫人去说,估计他会听上个一句半句的。”
那些村妇们听过了话音就围过来问,“原来高大人是这样的坏脾气?你们几位夫人个个这样好的人品,他怎么舍得!”
谢大嫂接过话道,“他打老婆我倒没有看到,不过看一看他揍我家谢广和谢大那股狠劲儿,也差不离。”别人忙问因为啥,谢大嫂才发现话多了,闭口不说。
高审行一听,也确实看到高峻是怎么抽谢广的。他不再怀疑柳玉如的话,无可奈何地扭身走了。看来,要制止高峻胡闹,还得他亲自上阵。
第298章 污水泼人()
那颗指戒虽然只是顶在她的指尖,但是与她修长圆润的手指相映成趣。婆子看了奇道,“嘿,我说这么好的东西在你手上也没见多好,倒越发显得你的手好看起来。”
柳玉如道,“妈妈你怎么不想想,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婆子道,“我哪里知道,不过好东西要好人来戴,夫人你拣到了,便注定了是你的。”
柳玉如问婆子,“这么说面盆不是你放到菊儿床下的?”
婆子道,“我正说着呢,跑不了是那小蹄子,嫌烦我油烟呛了她,故意放到床底下让我找不到。”柳玉如听了,若有所思地走出去。
吃早饭时,崔氏看到几个儿媳妇似乎都精心地打扮过了,便当了别驾和高审行的面,拿腔做调地数落她们道,“高峻在外边劳累了这么些天,回来要好好让他歇歇,看你们一个个搽胭脂、抹红嘴唇,那方面的心思都要给我压一压。”
正说着,众人在客厅看到丫环和高白慌慌张张地从院外跑进来,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一进了院子才强压着步子故做镇定。高白站在厨房的门口等丫环,而丫环匆忙地外钻到了厨房里去。
她是见到了高白,一摸胸口才发现胸衣里空空的,指戒不见了!与高白一说,高白也感到心疼,戒子丢了事小,万一丢到了崔夫人的眼前怎么是好。
丫环想起昨夜指戒是放在手里的,八成是睡梦里丢到床上了。她不确定有没有人去翻她的小床,二人匆匆赶了马车回来,到厨房里找。
菊儿在床上找了,又到床下找,哪里都不见指戒的影子,她的心里慌做一团,手都抖了、腿也一阵阵发软,她此刻内心中的怕已大过了心疼。万一此事叫夫人知道,那她和高白就全完了。
柳玉如刚刚听了崔氏阴阳怪气地话,她气愤崔氏怎么会当了别驾和高审行的面说这些。
早上起来她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刻意的打扮,自从上次高峻在柳中县说她不施胭脂更有韵味之后,柳玉如已经好久没有碰过这些东西了。但是今天,她发现谢金莲、崔嫣、李婉清、丽容四个好像都淡淡地施了一些。
她看到丫环和高白的样子,忽然心头一动,便把那只指戒拿了出来,对着甜甜道,“甜甜,早上大娘在厨房的面盆里拾到一只戒子,不知道是谁的,送给你以后当个嫁妆。”
众人连别驾和高审行、崔氏都去看,那些人都惊异于柳玉如会拾到这样的稀罕物,而高审行一下子认出来这是自己送给崔氏的,一时都呆呆地看着那只指戒挑在柳玉如的指尖晃动。
甜甜一见,高兴地站起来就要接过。
崔氏的惊骇无法言表,这是她让高白送去鄯州的,怎么会到了柳玉如的手上?高白没有把它送给那个宋大人,而是给了柳玉如?从厨房里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