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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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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蟹过活啊——”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腰上传来一阵无法忍耐的剧痛。

    他扭身看到了王达有些扭曲而狰狞的脸,一把刀正插在自己的腰眼上,“释都头你这是你真”他倒了下去。

    王达踢了踢脚下的王仁,他仍在那里痛苦地扭动,“你小子,我一个前别驾都无力得到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得到?你知道得太多了!怪不得我。”

    车内悄无声息,他知道这两个女子已经吓坏了。他不理睬她们,抬眼去找那个老而聋的马夫,他也不能活着。但是,王达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王达先在王仁的身上再补几刀,他已经一动不动。他拖起王仁,把他拉出去几十步远,然后用刀在一丛灌木后边掘个坑。他要把王仁埋起来,然后再来处置这两个气人的女子。

    半个时辰过后,他把王仁埋好,又在埋他的地方砍了些树枝堆在那里,然后才回来。马车就停在悬崖边上,只要把车往悬崖底下一赶,他的差事就完成了。

    他走到车边,说道,“两位夫人,已经起风了,看来一场大雨就会给你们送行。它会冲去一切的痕迹,也许以后会有人找到你们的,那时一定会相信你们是醉酒驾车,误入深山,迷而不返,坠入悬崖。我就接着做我的都头去了,你们毕竟不是高峻,遇到我算你们倒霉吧。”

    他掏出一只铜酒壶,先喝了一口,然后将剩下的酒全都洒在车篷子上,“这就更像了,一股酒味儿!”他拿起了马鞭子,“还有什么话吗,两位高夫人?”

    樊莺在里面催促道,“啰嗦什么,我都等不及了!”

    王达冷笑着挥鞭打马,那马哪里敢动,面对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它的四只脚一个劲儿地往后使劲。王达气急了,抽出刀在马屁股上狠刺一下,它受惊一跳,拉着马车隆隆坠下了悬崖。

    马车掉下去的瞬间,一道娇小的身影由马车上跳下,稳稳地站在王达的面前。他惊讶地问道,“你、你”

    那人身上再无绳索捆缚,正是樊莺,哼了一声道,“你磨蹭个没完,柳姐姐在那边已经和我家高大人说过好一阵子话,却让我在这里听你啰嗦!”

    “高大人,哪个高大人,他不是在西域吗?怎么会到这里?哦我知道了,你丢下了柳玉如,自己跳出来了,看来人都是怕死的。”

    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后退,往那两匹马方向挪动脚步。樊莺既然能跳出来,他就不是对手,而且当阳县也不能回了,他得跑。

    樊莺站在那里不动,看着他冷笑。他瞅个机会撒脚就跑向两匹马。人到近处,有个黑影子从马后跳出来,“别驾大人,你往哪里去?”

    樊莺在后边道,“他哪是什么别驾,如今屈尊做了都头了!”

    “那么,都头大人,你往哪里去?”

    王达一下子瘫坐在地下,嘴唇哆嗦着,问道,“高高峻,你怎么来了!不是在西域么?”他看到高峻一身白袍,已经被树枝荆棘挂得破烂不堪,手里提着一把黑森森的刀。他知道跑不了。

    柳玉如和樊莺也从边上走过来,樊莺道,“高大人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是不知这家伙,刚才狂妄得很,说得那些话让他再说一遍,看看他的底气还有没有那样足。”

    高峻道,“不必了,方才我伏在车下边,什么都听到了。”

    柳玉如和樊莺几乎同时嗔道,“哼!原来是这样。我们姐妹扯着喉咙那样叫喊你,你都不露面,趴在马车底下看我们笑话。万一马惊了带我们跳下去,看你如何后悔!”

    柳玉如说,“我倒没什么,难道樊莺你就舍得?”

    樊莺学舌道,“我倒没什么,难道柳姐姐你就舍得?”

    高峻道,“我到了这里,岂能什么都由着他们?你们两个我是谁都不会舍得。”这边三人有心说笑,而王达却面如死灰。他咬着牙说,“姓高的,王达千变万变,也不该与你做对。来吧,给我个痛快!”

    高峻跨前一步,手抚着宝刀沉吟不语,像是在想着什么。随后一首宝刀谣缓缓出口:“至宝飞霄汉,乌光射斗牛。精钢难与匹,剑客厌出头。大道一刀斩,俗招万变愁。焉能平小怨,国恨重家仇。”

    柳玉如惊道,“高大人,你这诗做得太好了!原来你真是文武全材!”

    樊莺也道,“怎么以前不知道呢?我知道了,高大人是去西域学诗去了,害我们姐妹天天替他担心!”

    高峻也不分辩,只是说,“宝刀岂能斩狗头”

    他抬头看看将雨的天色,乌云四合,风更大了,“我有个妙法让他慢慢地死。给他个时间,在雨里好好地想一想自己的罪恶。”

第390章 高峻作诗() 
由丹凤镇到山阳镇的白色山道上,三匹马踏着后半夜刚起的露水飞驰过去。寂静的山道上留下一阵清脆的马蹄声。马上坐着的三人正是高峻、柳玉如和樊莺。他们安顿了王达,这是正往山阳镇柳玉如的故居赶。他们要在那里歇息够了,然后回西州。

    在一进山阳镇的大道上,有一家路边的小酒店,酒店的门口挑着用绳索串在一起的四块方木牌子,正在由丹凤镇方向刮过来的冷风中摆来摆去。上边的字在夜色里不大清楚,但能辩认出“山阳酒家”四个黑字。

    只不过在这个时候店家早已休息了。柳玉如忽然说,“高大人,我饿了呢!”

    高峻一听,立刻在小酒店的门前勒住马,跳下来迈步走到小酒店的门前,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候,在那里“啪啪啪”地拍门。

    柳玉如只说一句话,想不到高峻就做出这事,这就有些不尽人情的架势。她刚想说,“这不大好吧”

    一只尖耳朵大狗就从酒店门边的黑影子里蹿出来,冲着三人狂叫,呲着白牙向三人示威。不过,它跳到了极限处,被拴在脖子里的一条铁链笔直绷住,但是仍然吠声不停。

    高峻过去,抬脚踹它一下,拉出乌刀威胁道,“再叫,我就斩了你!”狗挨了踢,果然不叫了,呜咽着躲起来。

    樊莺见酒店里亮起了灯光,笑道,“师兄你那会儿还说宝刀不斩狗头,现在就忘记了!”高峻说,“肚子一饿什么都记不住了,你们可知道我从过了汴州就没吃过东西。因而你柳姐姐一说饿,我才发现我也饿了!”

    两人都没去过汴州,就问,汴州离长安有多远?高峻说,大概有一千二百里的样子,但是也不大准确,因为他是从炭火的脚程上估算出来的。这样一来,二人就知道高大人已经一天一夜多没吃东西,对他有些近乎霸道的做法也就不奇怪了。

    店门打开了,店主奇怪地看着这一男两女三个人,问他们做什么。高峻笑着作揖说,“实在太饿了,要吃的。”

    店主问,“要吃的有银子吗?”

    樊莺赶紧说有。从大牢里出来时,王仁把她们的东西一样不少地都拿到了车上,包裹里还有她们从鄯州一出来时大姐高畅带的盘缠。回想起来,这些日子柳玉如和樊莺二人净是吃当阳县的白食了,银子没花多少。

    高峻进去,往凳子上一坐,照着菜单子一连点了十多个菜,冷的、热的、浑的、素的、鱼肉、鸡鸭又说,“酒拿三大坛来!”把柳玉如和樊莺惊得不用说,樊莺对柳玉如说,“姐姐,高大人饿疯了!”柳玉如也不制止。

    店主把伙计们从后院儿叫起来,深更半夜地开炒,滋滋啦啦的十分热闹。不一会儿桌子上已经摆满了。柳玉如对店主说,“我们就是本镇的,菜弄好后送去柳家老宅,我们在家吃,也好不过多打扰你们,”于是三个伙计将菜装了食盒,再提着三大坛酒,送到了柳宅。

    三人开了院门进去,掏银子打发了伙计,进去点起灯火,把一间屋子照得通明,就把酒菜在桌上排开,坐下开吃。

    柳玉如和樊莺也饿,三人坐在那里顾不得说话,先把肚子填个半饱,才放慢了速度边吃边喝,边说话。柳玉如回想起高大人方才的话,问他,“高大人,你从西州来,是不该去汴州的。”

    高峻不回答她的话,却说,“唉!以后不要叫高大人了!”

    姐妹二人一起问为什么,高峻道,“我从乙毗咄陆部大胜而归,回到白杨牧场时,才从高岷那里听说,我被长安一撸到底,眼下是个白丁了!”

    “啊?!”柳玉如和樊莺大吃一惊,看看高峻还不像是酒喝多的样子,便齐声问怎么回事。高峻说,“我也不知,因而就去辽东的高丽前线去,找皇帝问问怎么回事。”

    “找到了吗?问了吗?”二人同时问道。

    “找到了可我什么也没问,把辽东的事情办完,立刻马不停蹄地来找你们。”高峻说罢,竟然举起一只三个人喝掉一半的酒坛子,直接往嘴里灌酒。两人也忘了劝解。只是各自把身子倾过去问道,“大老远的跑去,为什么不问问?”

    高峻在乙毗咄陆部那里的战事不是她们最想知道的。高峻既然已经在眼前,而且听他说是大胜,那么西边的事情就可以留到闲下来时再慢慢说了。她们关心的是他在东边的情况。

    高峻眼睛已经红红的了,他看着柳玉如和樊莺道,“人家在为了大唐拼命,我却为着自己这些破事去找皇帝问,这不合适。”

    他一边喝酒一边絮絮叼叼地把辽东一行的情况大致讲了一遍。柳玉如和樊莺听他讲,偶尔插句话,两人都被他叙说的那一幕幕惊险异常的经历所吸引了。

    有时高峻说道高兴之处,还举杯邀她们一起喝,于是她们一起陪着他喝,很快一坛酒就见底了。高峻再去打开第二坛酒。姐妹两个也不相劝,让她们喝时她们也喝,心里同样堵堵的,不知道皇帝为什么会罢了高峻的官。

    高峻深深饮尽,说道,“战事那样紧,我就更不好问了,心想这样子也好,以后我就更有时间陪着你们了以前没有时间!”

    柳玉如和樊莺的鼻子同时一酸,想不出什么话安慰他。柳玉如说,“峻这真没什么,也许家中的姐妹们都认为这没什么的,你不要想不开呀!”

    樊莺道,“正是,虽然没有俸禄,但我们的永业田还有将来的桑林,都不会缺了银子,”

    高峻道,“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想不开了。以前不敢多喝酒,怕影响了第二天去牧场,现在我就敢喝多少都行明天不起了,就睡到日上三竿!又有谁敢管我!”说着有些摇晃地站起来,给自己、柳玉如、樊莺三人都倒满酒,“都喝,反正明天无事!”

    说着,只是朝着那二人示意一下自己就先干掉了,随后抱起第二坛,又往肚子里灌。窗外打起了闪,把窗纸晃得一白一白的,随后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柳玉如看着高峻这样疯的喝酒,却不劝他,只是说道,“看样子现在王达一定吓得不用说呢!”

    樊莺道,“我们来时发现丹凤镇那里的云色比山阳镇这里还黑,估计雨会小不了!”

    高峻暂时停下酒杯说道,“这怪不到我,惹到了我头上,这是轻的!”随即猛然想起什么,拍着额头庆幸道,“还好还好,我其实在你们遇险的前边那座山顶上是打算着在树上睡一夜再走的,那不坏了!我两个夫人就让他们害死了!”

    又说,“王达真是阴魂不散,跑到当阳县来惹我!”说着又高兴起来,大声道,“我从辽东这一路上跑过来,一路上心里想的就是尽快地见到你们!”

    柳玉如心中一暖,照他这样说,从汴州马不停蹄地跑过来,到那座山上时高峻当然已经很累了,再迷了路。如果他真的有歇一夜的打算,也十分说得过去。不过,她们可能就再也见不到高峻了!

    正想着,谁知高峻又做起诗来。只听他有些口齿不清地念道,“大漠”然后顿住了,像是在极力地搜肠刮肚想些什么词汇。

    他看到窗纸上一闪一闪的雷电光,就一拍大腿接道,“大漠白光光!”他为这句诗的偶成而感到欣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樊莺赶紧再给他满上,只听他又道,“马贼——”二人就停下筷子听他下半句。

    “白光光!”说出这半句,高峻不等人夸,自己就喝道,“好诗!”

第391章 玉如作诗() 
然后再度举杯,喝掉后问柳玉如和樊莺,“夫人们,你们说我这诗做得怎么样?”柳玉如知道他已经够量了,便依着他道,“是好诗只是一般诗要四句,你才说了两句。”

    樊莺也撺掇着再往下说。

    高峻又说嘀嘀咕咕地把先前两句顺了一下,接道,“惹到白杨牧!”柳玉如暗道,还好是白杨牧、不再是白光光。

    “第四句呢?”樊莺问道。

    这次高峻就是一气呵成,不见一点停顿,“一概白光光!”

    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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