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再找那个差官不见他的影子,却见一小队军士约有六十多人,从远处冲他们跑过来。被打的差官手捂着脸跑在最前面,嘴里叫着,“就是他们,扰乱造船大事,不要放跑一个,全都抓起来交沔州府严审!”
高峻不慌不忙,站在那里等这队唐兵将他们围在当中,这才笑呵哥地一抱拳道,“列位军爷,在下只不过是替人接续了断骨,并未多说一句话,你们何事这要大张声势?”
被打的督造差官道,“敢打我,就不算事了?我是替皇帝陛下督造大船,你打我就是打”接下来他不敢再说,硬生生把话咽下去。
高峻笑呵呵说道,“我小夫人下手是有些重,不过也是差官你打我在前边,再说她一个女子,不如就放过我们吧,差官的医药花费都包在在下的身上。”说着就让樊莺拿银子。
那人抬手止道,“现在你服软晚了,当时我冲你吼了几声待搭不理,现在官府人到了才知道说小话,更说明你们做贼心虚。不带走了严审,怎么知道官法如炉!带走!”
樊莺道,“师兄你怎么这样好心,与他们费这样多的口舌,再鼓噪不停,让他们尝尝缠莺剑的厉害!”
高峻连忙道,“不可,我们就随他去一趟沔州府衙又如何?正想去逛上一逛,说不定还有好酒好菜招待我们呢!”
差官道,“到此时还白日做梦呢,到府衙不供出幕后指使,看不揭下你们一层皮来。”说着就叫人上前捆三人。高峻笑道,“我们既然已说要去,何必再绑。再说差官的指认也只能算嫌疑又未成定论,没有定论我们就还是好人,你这样做就不大好吧?”
樊莺道,“师兄,想当初我们也是正五品,这样的小角色谁敢对我们使横。今天你虽不再做官,但也没必要冲他们低声下气。你不屑于出手,就让我来教训他们!”
高峻道,“夫人差矣,我想这些巨舰恐怕是皇帝为再征高丽准备的,他们都是做的正经事。我们呢?虽不能再效力但也不能添乱。”他伏在樊莺耳边悄声说,“你打过六品的牧监,却叫我打这些小货色,我就把他打得满脸插花又有多能?不打、不打他,太丢我面子!”
樊莺听了,气顺了顺,说道,“那就依着你,放过他们了。”
差官奇道,“咦?怪事,我未说话你倒要放过我,我放不放你们还要看本人的心情。说什么正五品,唬谁呢?知道不知道正五品的袍子什么颜色?”
柳玉如笑道,“不瞒差官,正五品的官袍以前在我家常用来垫脚擦桌子,这真不是胡说。”
“带走!”差官不再坚持捆人,但这些军士如临大敌,前前后后拥着高峻、柳玉如、樊莺三人,生怕他们跑掉。
第421章 大盗巨骗()
迎面正碰上一人往船坞方向走来,他见这些人扎堆,押着一男两女三个人,便停住脚步问道,“窦大人,你们不在码头上督造船只,都聚集到一起要做什么?难道你这个七等的津史干烦了不成!”
被打的那人把手从脸上拿下来,让说话的这人看他脸上血呼呼的伤痕,“张大人,卑职不敢,只是刚刚有人在船坞上妖言惑众,扰乱木材卸船。还打伤了下官。非但如此,他们还冒充正五品的官员,我已经把他们抓来请大人发落。”
那人四十多岁,在沔州津渡上做个录事,也不过算是个流外三等,连品级都未入。他听了此话,不禁打量高峻,看他年纪轻轻,不过才二十几岁的样子,哪里会做到什么正五品?官场岂是那样好混的!
不过,他看这三人的打扮气质,也不会是普通的平民。敢在码头上把姓窦的打成这样子的人,不是巨骗,便是真有什么来头。他比窦津史要老成的多,当下道,“把他们交给沔津丞,”便往码头上去了。
唐境内所有的官营码头都有正式官员管理,最高为令,次者为丞,再次者有录事、史。姓窦的便是码头上最低一级官员,是个流外七等的沔津史。
张大人是录事,比他整整高出四级,见他发话,窦津史乐得去向津丞大人邀功,指挥着一群人呼呼嚷嚷地向沔津渡小小的衙门走来。
一边走、一边听他们说话,高峻等人就明白了大概,他低声对柳玉如和樊莺说道,“一个流外七等的小官,当真是不大容易,我们不好再为难他们。”
身边的军士听到他的话,便道,“我们窦大人年轻有为,才有上面的超拨,你怎敢轻漫!一会儿有你的苦头,老实一点!”说着话从后边狠推了高峻一下,高峻唯唯而喏。
津渡衙门内正碰上沔津丞,那人先独自跑上去,冲着津丞一礼道,“大人,捉到三个扰乱造船的奸细,卑职按着张录事的吩咐押来了,交大人发落。”
沔津丞是个从九品下阶,在大唐官员序列里头算是刚刚入品,听了此话上下打量高峻,看他眉清目朗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完全没有做坏事让人捉了现行后的恐慌,津丞大人不禁暗暗称奇。
再看随着他来的两位女子,一个堪称国色举止雍容,另一个见所未见,只一眼便令人气短心跳加速,如若如若
正在想着词汇,那年轻些的女子柳眉一竖,说道,“少来这些繁琐,你是个多大的官?跟你也不会说清楚,不行就往上送,我们当家的要见沔州刺史说话。”
那人听了,哼了一声,看来确实不能小看了他们,大多数的大盗巨骗不都是在气势上压人一头。他笑道,“沔州刺史大人在长安街头也没人敢这样叫板,依本官看你们真是有些可疑了。”
柳玉如道,“大人贵姓?不知你上头该是哪位官长?事有不决,你总该往上送我们才是正理。”
津丞道,“不才姓郑,你不提醒我也要将你们往上送,只是本津的津令大人此刻正被沔州刺史大人召去有大事相商,他怎么会为了你们单独跑回来一趟?说不了你们要先委屈一下了。”
高峻问,“不知津令大人有何重要的事情,能否透露一二?”
津丞警惕地看了看他,料想说说无妨,也该压一压他们的嚣张气焰,便道,“江夏王爷封邑便是在鄂州,他奉了皇帝之命到江南督造大船,此刻刚刚抵达。所有与造船有关的官员都要去迎接王爷,我们津令大人也在迎接之列!岂会有时间搭理你们!”
他认为说出此语,这三人指定会压气敛声,却想不到那个年轻些的女子听了,先叫起来,喜形于色地对那男子道,“师兄,这样就好了!你不是与江夏王有交情,我们快快去见他!”
另一个女子也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道,“峻,果然让你说对了,王爷会不会给我们安排一顿丰盛的酒宴压惊,再安排上等的客房让我们休息?”
她们旁若无人大说特说,津丞心中说道,“果然是巨骗,我若是敢说出皇帝,他也一定说认识。”想到此,他沉声喝道,“我都无缘相见王爷,你们倒说认识。押去沔州狱,看一顿板子过后你们还认不认识自己!”
江夏王李道宗刚刚抵达鄂州城,他是奉了皇帝陛下的旨意来督造船只的。皇帝在此次出征辽东前便下令造船,他是为下一次讨伐高丽做准备。这次收了辽东,下一次要直达平壤,那么水陆两面进击是少不了的。
皇帝是在七月时一同下令,征调马匹和制造艨艟巨船同时进行。西州郭孝恪得令后,唐军出征所用的马匹很快征调齐备了。但是船务上的消息就不大令他满意,一直温温吞吞,总说正在抓紧进行,但又不见报完。
从辽东得胜回来后,本来皇帝心中牵挂着高峻的事情,欲要派江夏王去西州传旨。但造船也是大事,鄂州地面又是李道宗的封邑,正好让他来办此事。因而皇帝传下圣旨,以道宗为钦差到江南来。
江夏王脚伤未好,但大事当前也就不能多歇几天,立刻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大唐少见的一位实力派的王爷驾到,在鄂州、沔州地面上不亚于刮了一场龙卷飓风。皇帝的至亲比如儿子,在三岁封王的也不少见,但那只是象征意义更多些。像江夏王这样的宗室封王,那是人家从十几岁起跟随皇帝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挣来的。
两州沉睡了许久的官场立时骚动起来。沔州刺史吴迁秀、鄂州副刺史李琰接到信后马上召集全体的官员商量怎么迎接王爷。
如何只是鄂州副刺史出面呢?因为鄂州是没有正剌史的,正主正是江夏王爷。他长年在长安居住,鄂州日常的管理都是副刺史在做,虽然沾个“副”字,但是在品级上一点不低,他与沔州刺史都是正四品上阶。
像郭孝恪这样一位都督,主政的西州面临的形势比鄂州不知险恶上多少倍,那里处于突厥、吐蕃、吐火罗、乙吡咄陆各部的复杂环境之中,内部又有浮图城并不安份,那里地僻人稀、民风彪悍,事关大唐西部的安危与稳定,他身为一位大都督,也只不过是个正四品上阶。
此刻,王爷刚刚到达,他携带皇帝授予的临机处置之权,有关造船的事宜,他可以指挥江南左右各道,可以调动任何可用的资源,可以罢黜任何一级怠慢之官。总之就是要造船、造船、再造船。造出足够数量的、可以跨海做战的大船来,这就是江南道目前一切政务的重点。
第422章 押赴法场()
江夏王老于官场,他知道皇帝这道命令可不是说说玩的。高丽的怠慢、前隋的失利,这在皇帝的心里如梗在喉。只是收复了辽东绝不是皇帝的期望,他是要打服了高丽,让高丽诚心实意地俯首称臣。
这样的胜利是皇帝所需要的,它的收获不仅仅是一个小小的高丽,而是涉关疑聚大唐人心士气,让所有的人们在心里掂量一下大隋与大唐的斤两,震慑周边蕃国杀一儆百。所谓打得一拳开,避得百拳来就是这个道理。
因而,只得辽东是远远不够的,现在西边有郭孝恪和高峻,这两人足以让那一方安定,如此大好的时机,东边不动高丽就太没有眼光了。
江夏王也因此而深知皇帝如此溺爱高峻的原因。西州有郭孝恪把握全局,高峻只带着三百人出去走了一趟,丝路便为之畅通,扬国威于异域,这正是解了皇帝心中的一个死结。
如果在西边动用大规模的唐军也会收到这个效果,但是阿拉山口高险难过,一名战斗军士的给养就要三到五人翻过山口去运送,那会有多么的劳民伤财是个人都想的明白。皇帝在封赏那三百护牧队的旨意中所说,“天山牧三百足当十万众”真不是信口开河。
面对着密密层层、毕恭毕敬的各级迎接官员,江夏王一摆手,简短的说道,“本王带着伤脚到这里来,不是看你们的排场的,去把自去年七月以来每月造船的名册给我拿来。”
于是,鄂州津渡的官员下去拿名细,沔津令就在底下,他今天是来参加迎接江夏王仪式的,身上并未带着造船帐册,闻言立刻一路小跑,回沔州渡口小小的衙门来。
沔津丞见主官只去了这样屁大的功夫就急匆匆地赶回来,不知有何事,便上前去问,“刘大人,难道江夏王未迎到?”
津令刘万缗慌张地道,“哪里,迎是迎到了,要看造船的名册呢,这可如何是好。”自七月以来,皇帝所要的百艘大船之数,期限是在明年的三月。沔、鄂两州各担五十。那么七月下令之月不算,自八月至三月,每州每月至少要造七艘。
而沔州自七月以来,时间过半,至今只造出了十艘,而有的船只虽然已在成船之数,连油漆还未刷上头遍。
想来挨一顿狗屁吡是好的,弄不好连命都悬呼,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津令刘万缗接过津丞郑大人递过来的造船帐册,长长的、重重地叹了口气。
津丞说,“大人,刚刚捉到了三名扰乱造船的奸细,一男两女,大言不惭,冒充江夏王的亲戚。”令丞闻听开始不大在意,转瞬便道,“真有此事?问没问过底细?”
津丞道,“如此重犯下官不敢轻审,正待大人亲自审问,不过已审明男的叫高峻。”津令急着回去,便道,“一定严加看管不使逃脱,说不好王爷会亲自审理,唉!”他匆匆地走了。
津丞郑大人听了不敢怠慢,追在津令大人的身后回道,“早就押往沔州大狱去了,下官这就再去叮嘱一回。”说罢放下手头公务,匆匆往沔州狱而来。
高峻和柳玉如、樊莺正在与狱中管事的分辩、争执不清。按着狱内的规矩,他们是要按着男牢、女牢分开看押的。但是高峻说什么也不干:
“一个小小的津史,说我是奸细我就是奸细?充其量也算个嫌犯而已,如何这样的待遇!我两位夫人刚刚从当阳牢中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