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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谯问,“高大人,接下来我该如何行事?”
高大人道,“在半路上李弥连问都不问你的来路大冷的天你这脑袋就招人注意估计他早就认出你来了。你什么都不必做,明天就按着王爷所说回鄂州去。王爷若问你这边的情况,你只须说李长史尽力了、高大人一点都没尽力就行了!”
周谯临离开前,高峻又对他道,“然后,你就回西州去,马上带三十名护卫队来。”
周谯走后,高峻的身边一个自己人都没有了。高白的态度还在两可之间,等观察他一段才好确定他到底算哪边的。
如果雅州的事情圆满达成目的,那么他也不想与李弥争功。要是局面不可收拾的话,高峻相信以江夏王的头脑,一定会想一想:这样一件棘手的事,李弥争着抢着到雅州来是什么样的用意。
正是基于这一点,高峻认为李弥一定会挑动些事情的,虽然时间只剩余了不足一个月,自己也得做些准备。
他在进入雅州前让樊莺和柳玉如离开自己回凉州去,却是听了李绅的意思。李绅的担忧说起来有些好笑,他拐着弯子地说:樊莺到雅州来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麻烦来自于李道珏。高峻不相信李道珏会有这样大的胆子,但是他还是听了李绅的话。
柳玉如和樊莺临走时都有些依依不舍,从丹凤镇一直走到这里,三个人的感情让他意想不到地突飞猛进。尤其是柳玉如,她带给自己的感受简直可以说是天大的惊喜。他不能让她们搅和到雅州局势不明的事件中来。
临走时,柳玉如拉着他的手说,“峻,再过半个月你就回西州去,等你到了西州,两月之数就够了,也不算我们对江夏王失信。”
高峻知道柳玉如的意思,邓州之后,这个女子的心贴得越来越近了。他让她放心,并告诉她们从凉州经过的时候可以陪李婉清住上些日子,然后从凉州一起给甜甜带上两只小绵羊羔儿回家。
樊莺问,“我们到了凉州,万一李伯父舍不得婉清姐,我们要怎么做?”
高峻道,那么你们就在凉州一起等着我。他想过了,实在不行的话,将来只好把孟凡尘派过去了,这老哥俩还是蛮谈得来的。
一想至此,高峻感觉在雅州驿馆的夜晚凭白漫长起来,他不由的一阵发呆,控制不住地好几次回味起那具美妙的躯体。他不能像李弥那样醉得人事不知,李弥的酒量真心不敢恭维,高峻更猜到,当初的崔小姐是用的什么方法骗过李弥的了。
李弥当年也看上了崔小姐,即便崔小姐已经与柳伯余定了婚,但是李弥仍然心有不甘。直到他与柳伯余分手到了两支军队当中,不管柳伯余对崔小姐是什么态度,李弥的心意是越来越坚定了!
他看出崔小姐心中一直装着柳伯余,李弥要想愿望成真,那么柳伯余只停留在传说中的阵亡是远远不够的。在鄯州大战时,李弥的机会来了!
高峻想像不到在乱军之中拉开弓、对着昔日的好友射出一箭的人是一副怎样的硬心肠。但是他至此才终于体会到了侯将军无法对任何人诉说的苦恼。
李弥的身份、也许还有乌蹄赤兔的诱惑、让侯将军一念之差放过了李弥,因而侯将军战后面对柳玉如时的矛盾心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侯将军可以百般的容忍柳玉如那时对自己的欺负,看来原因就在这里了。不要说她只是做到这个程度了,那个时候柳玉如即便天天骑到自己的脖子上,他也不会责怪她半句的。
第481章 先见之明()
李弥终究怕侯将军良心发现之后把他揪出来。且不说射杀柳伯余之事会让他遭受什么样的白眼和直接的后果,他最不能面对的将是崔小姐对他的仇恨与绝望。当有了一个机会能将侯将军彻底扳倒时,李弥会怎么做?
高峻相信李弥处心积虑地想干掉当年丹凤镇的知情者,不单单是担心他与崔小姐当年之事被人知道。这么多年过去,感情之事已经尘埃落定,他大可不必这样。他怕的是陷害侯将军一事被顺藤摸瓜地抖落出来。
高峻想,如果这件事情水落石出,自己是不会放过他的。侯将军当年对自己的冷陌和无情,现在想起来竟然让高峻有了一种温暖的感觉。那么他在临死前特意留下了自己和柳玉如,难道是他对故友的一种忏悔与补救么?
这样想来想去,高峻竟然一夜未曾合眼,有关李弥的事大半还是猜测,但是他相信自己的推测。如此说让柳玉如和樊莺离开自己就是歪打正着,至少李弥不会有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可能。
高峻知道现在李弥的心里才是最不好受的。李弥一定该意料到,他年过四十岁而不娶的痴情,将随着柳玉如、樊莺与崔夫人的见面,越来越象是活该!
那就敲打他、激怒他、让他害怕、让他行动。扒开江夏王府长史李大人的伪装,现在正是机会!他和柳玉如、樊莺分开,李弥一定会先冲自己来的,如果自己先倒下了,那些人不在话下。
这样一想,高峻反倒以为之前在路上消磨的一个月时间有些太浪费了。天光大亮,高峻一跃而起,他要到李道珏的府上去,看看李弥酒醒了没有。
刚刚收拾妥当,李道珏就打发着府里的人来请了。
高峻骑上炭火出了驿馆,猜测着李刺史这样急着来请是什么用意。到了府中一看,大早起又是大排宴席,王问臣回卢山县去了,但是李绅还在。
李绅看到高大人过来,悄悄拉着他到了角落里说道,“昨天晚上散席后,我妹夫又问了在鄂州的事情,高大人你知道无论如何,我都该实话实说的。”
高峻点点头,李绅能做到这一点已经不错了。果然,刚刚落座李道珏便笑着对他道,“高大人和李大人能对本官实言相告,本官感激不尽呀。”
高峻说,李大人哪里话,人活于世总该表里如一,所谓宁可直中取、不可曲中求。若是为着一句谎、一个错而时时遮掩,那会浪费多少精力,我凭什么要骗李大人呢?
李弥在一边听了若有所思。
高峻又敲打道,“更有甚者,一叶障目不见森林,一步步行去,就像个蹩脚的织工,本来袍子上只是一个小小的破洞,却让他补得越来越大,最后连遮羞都不能了!”
李道珏的两位夫人都在座,汪夫人听了崇拜地道,“高别驾,你的话真是深奥,连小女子听了也觉得很是在理。难道世间真有这样的人,连我们女子都不如么?”
高峻笑着说,“夫人过奖了!确实有这样的男子,织袍补洞不如女子、而在做人做事上也同样不如女子。像你我这样的实诚人是不屑于如此的,做这类事情正是那些自以为是的聪明人在下倒是十分佩服李刺史直来直去的性格!”
汪夫人道,“果然是呢!比如我家李大人一直说剑南往江南的双线绢输得有些多了!试问在这样的大事上,谁有我家李大人敢说话呢?”
高峻道,“真是爽快!这样我们都不藏着、腋着,总比事后捂着、盖着强上百倍!李长史,你说是与不是?”
李弥突然剧烈地呛酒、咳嗽起来,连连说是。在他的内心里恐惧与呐喊在同时喷发,让他平静的外表几乎再也支撑不下去。
高峻又对李刺史说道,李长史的箭术相当的高明,在乱军之中说射谁便射谁、从不失手,不知刺史大人晓不晓得。想当年在鄯州大战之时,李长史就曾经与侯君集手下悍将柳伯余并肩做战,立下的功劳可不小。
对面汪夫人惊讶的追问,“真看不出来,李大人文文静静的,还有这样的手段!”李弥低头不语,汪夫人又道,“李大人还这样谦虚!还有些腼腆!”
李弥终于抬起头来,面不改色地对李道珏说道,“刺史大人,以前在下以为鄂州造船,虽每艘一千二百匹双线绢也是要赔钱的。但是高大人一去,替王爷省下的就不是一点半点了!刺史大人说过,我们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有什么事是不好谈的呢?”
李道珏马上叫道,“这绝不行!王兄闷声发财,却不知我这里日子难过!”
高峻道,“刺史大人,也许你都讲出来,李长史会有个好主意给你。”他看李弥,心说你不必再藏着半边儿了,都说出来,我一定支持你。高峻微微笑着,一时间让李长史顿生凌乱之感。
李道珏立即面向着李弥,“李长史,你刚刚说过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我就冲你说!”李弥内心苦道,“这不是你先说出来的吗?”
只听李道珏问,“你说说,江南道每造一艘大船,我们剑南道便要拿出来一千二百匹双线绢,江南道拿出了什么?木材?笑话!谁不知道木材都是山南道提供的?人工?笑话!你江南道连人工都不出还说什么造船!哦,本官知道了!江南道出了地方,你们把别人的东西摆到自己的江面上,然后再伸手朝别人要银子、要绢。”
高峻几乎就让他的逻辑逗得笑起来,看来这位李刺史耍起蛮来不是一般的难缠。在他的眼里只有那些钱物,而没有造船的调度、工期、人工和组织的概念。这样的人怎么讲理?他立刻就知道江夏王为什么宁死不来见李道珏的原因了。
他看着李弥,李弥在李道珏不停的追问下有些张口结舌,不顺着李刺史说,李刺史立刻就可能将他打出去。顺着李刺史说,那么接下来呢?怎么答应他的要求?答应了怎么回去向江夏王交待?
李弥道,“刺史大人说得有些道理,但是下官真的是有些做不了主!也许每艘船减去一二百匹绢,下官倒可以回去和王爷说一说的。”他看到了高峻,眼睛一亮,提议道,“刺史大人,我们何不听一听高别驾的看法?”
李道珏马上看向了高峻,高峻知道此时李道珏是最在意人家说什么的了,他说,“雅州这个地方,皇帝陛下为什么要将李大人安插到雅州这个地方来呢?在下以为,雅州地处西南边陲,西、南、北三面都是蕃隅,关系复杂、土地贫脊、盐井也不多,出去向四外一看,到处都是荒山、大河。一千二百匹绢在下以为是不大好筹措出来的!”
李道珏说,“都以为我是来这里享受的!!本官夫人只有两位,是来享受的?!”
汪夫人接话道,“我家刺史大人日夜为着州事操劳,只我和李家妹妹两个人,都整旬整旬见不到他面,还说什么享受!”
高峻干咳道,“如此说来,是在下享受了。在下七位夫人,谁照顾不到了都会怨天忧地,闹得人脑袋疼看来,还是李弥大人有先见之明。”
汪夫人马上转向了李弥问道,“李大人,你有什么先见之明呢?让高大人也这样推崇?”她瞪着探询的大眼睛,眨着、眨着,像是要看到李弥的心里去。
李弥在心里咬着牙说,“本官的先见之明,就是离着你们这些难缠的女人远一点!”
第482章 渐得要领()
这件事第一次提到了桌面上来,在这些人的嘴巴上绕了一圈儿,然后不了了之。李道珏可能不知道,他的这位王兄江夏王,派了一位西州大名鼎鼎的别驾、江夏王府的长史两个人过来,此时此刻竟然一个人都没把他念念不忘的大事挂在心上。
这两个人,一个人想的是侯府、柳家的冤屈,要想办法拉住最大的嫌疑人,从他的嘴里套出当时的真实情形,让自己的猜测最终得到确认;而另一个人想的是怎么干净利落地将新近出现的威胁打倒,让自己重新回到无忧无虑的过去。
他们不动声色,中规中矩地坐在那里陪着刺史李道珏说话,言辞有据,偶尔用只有彼此才能听懂的话互相试探,察看对方的反应,据此加深自己的判断。
一直到中午,李道珏的大事也没议论出来个子午卯酉。这些人吃着李道珏、喝着李道珏,就是绕着李道珏的事情走。饭前,邛州刺史徐图鲁、眉州刺史彭望海一起来了,他们是来探听消息的。
李道珏知道,随着江南道造船时间的延续,他所提的那些要求也越来越显得急迫,要是等着大船都造好了,皇帝陛下的目光会更多地凝聚到江夏王的身上。
到了那个时候他再去讨价还价,不但江夏王——他的这位王兄会手一摊说,“银子都花了,船在这里,要不你拉过两艘过去?”
而且皇帝那里也会为自己坏了他的好兴致,比任何的时候都认为他是在无理取闹。李道珏知道徐图鲁和彭望海这两个人只会朝着自己愁眉苦脸,在外边一点事都不顶。
邛州刺史徐图鲁是个五十多岁的人了,他坐在那里不说往江南道输绢的事情。他知道无论是西州别驾、还是江夏王府的长史说出来都不会有问题。要是自己出口,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