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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第3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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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还不确定,但是如若他的膝上有伤、哪怕只是一片yu青,那就多半是他。”

第515章 人犯带到() 
汪衡越发的如入雾中,“下官愚钝,还请高大人仔细说说!”

    高峻看了看老者道,“老伯,不妨你来给汪大人解释一下。”雪莲也十分的好奇,以前官差办案她不是没碰到过,哪一次不是一本正经、大张旗鼓?怎么这么一次十多人的入村打劫的案子,高别驾只是听纱帽坪来的老者告诉一遍,就安排捉人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因而听了高别驾的话,她也放下了手里的活,要听他说。

    老者的头脑是很灵光的,听了高大人刚才的一番话,心里也有些恍然,他试着对汪大人说道,“高大人看得起老朽,那我就试着揣摩一二。”他说:

    “高大人到了雅州才几天?估计着州府的官员们才刚刚都认得他,而底下县里的人中知道高大人威名的人就更少了。为什么我那天深夜只是喊了一声‘西州高别驾在村中留宿’,那些贼人们就慌张逃路呢?

    只能表示在贼人之中有人见识过高大人的厉害,他不是一般的惧怕,因而才一拥而出、以致几个贼人一块挤到院门上而不得出,挺大的个子跌到了街心里、连粮袋都顾不得拿了。

    而老朽以为,高大人对雅州几县的熟悉程度是以荣经县最高的——因为那晚高大人喝过了酒离开纱帽坪时连路都不知,但是却只让我们指给他去荣经县城的路即可,说明他只须到了荣经县,便能回雅州了!”

    高峻点头,赞许地让老者再说下去。老者接着说:“虽然当夜天黑看不清贼人的脸面,但是有一个铁塔似的个头不就是最显眼的?高大人方才提到荣经县的仓役,此人个子高、大手大脚的,在县里各村都是挂了号的,连小孩子都知道!那么这三点合在一起,高大人说是这个人也就很在情理了。”

    高峻说,“不瞒汪大人,这个人在我第一次去荣经闲逛时就给他吃过些苦头。不是这样的话,老伯就算喊出什么别驾在村中,其他的人又有谁会如此失措?此外也不都是高某有多厉害才会让他害怕,他们十多个人,我就是再厉害又能如何将他们全都捉住?其实他怕的是被我这个别驾识破他们的身份。”

    汪衡听了也不住的点头,“如何知道他膝头有伤呢?”

    老者道,“那样高大的一个人,砸在街上连街面都抖了几抖,膝盖就算不破伤,但红肿些总是必然的。再说高大人是去过纱帽坪的,知道村街上铺的都是青石。”

    高峻听罢赞道,“老伯,你说的几乎就是我想到的。”

    雪莲听了也是佩服得很,看似摸不到头绪的一件事,竟然被高大人片刻之间就分断清楚了,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识过头脑如此敏捷的。她偷眼去看高大人,发现他的年纪怎么都不会大过自已三、五岁,也难怪人家就已经是正四品上阶的西州别驾了。

    她猛地想起昨天晚上让他乘着黑一把摸到胸脯上的事情,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又跳得猛烈起来。

    汪衡道,“果然!你们这么一说我就也清梦得很了,一个仓役如果扮作强盗入村行抢,那么他最怕的也许就是身份的暴露了!”

    高峻道,老伯这样大的年纪,跑过来说这件事,汪大人,你主管雅州治安,可不能就这么放他回去。老者惧怕道,“怎么报信的人也要处置!”

    高峻笑着说,“老伯,我是叫汪大人奖赏你,至少一顿酒是不该少了的。”汪衡忙说一定,派人回刺史府妹子那里准备,声明要上刺史大人地下酒窖里的好酒。

    看看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老者连声说着“不敢”,他想趁着天未黑透赶回纱帽坪去。高峻道,“老伯不必担心,到时自会安排刺史府的护卫送你。”于是他也就安心地随着两位大人往刺史府来。酒有多好倒不是他所期待的,老者就是想看一看,高大人一口断定是那个仓役,到底与真实的此人有没有什么出入。

    刺史及两位夫人都不在,汪衡焉然便是府中的大拿,一到府中便吩咐置办酒菜,“必须丰盛”。府中人都知汪司马的身份,哪个敢不当事来办,当时便在厨房中叮叮当当操办起来。等饭的过程中李道珏刺史携夫人李珏铃从名山县返回,他们这一次更是快刀斩乱麻,两千五百两公事银入帐、而名山县再多了两百七十八位按地纳租之人。

    李道珏听了汪衡告诉的高别驾断案一事,也生出了极大的兴致,拿着架子、要看一看这个仓役。他听汪衡讲到纱帽坪老者对案情的推断,再问过老者的身份,平常的营生,心中也是大为惊奇,想不到在乡野之中还有这样的一位奇人。

    不一时酒菜摆上,高峻忙着请老者入座。此时府外人声忽至,却是江夏王府长史李弥陪着他的干妹子回来了。汪夫人一进大厅,看到众人皆已入座,但是似乎并不急着开吃,都在等着什么,便笑问道,“是在等我们兄妹么?”

    李道珏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们都在等一个人犯!”

    汪夫人闻言脸上变色,这一问一答衔接得让她有些尴尬。而高峻看向李弥,发现他也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便笑道,“李刺史可不是哄你们,我们大家正是在等一个强盗!”

    李道珏这才补充道,“夫人快快入座,我们一起来等。”汪夫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但是她随即发现自己和李弥回来的晚,屋中众位已经落座了——在李刺史的左边正是李珏铃,而右边却坐着一位白发老者,一时间她不知此人的来路,只好与李弥一同在刺史对面的几个空位上选了两个坐下。

    而她心里的不快再一次升了上来,因为她和李弥的位置正是背对着大厅的门口,这不该是她们坐的。但是李道珏等人似乎并未察觉到这一点,与大家边吃边喝,心思大概都在那个人犯的上面。

    一轮酒未喝完,就听府外再一次来人,荣经县汪县尉带人押了荣经县仓仓役,几人将他推推搡搡地走了进来。汪衡夸奖道,“县尉大人,好神速!高别驾让你两个时辰押到,你果然没晚!”

    汪县尉躬身道,“别驾大人和司马大人的吩咐,下官如何敢怠慢。”他对手下人喝道,“将他看住了,请几位大人们发落!”

    李道珏大喜,一则裁减冗员之事进展不慢,让他此时的闲情逸致不弱他人,二则他更想看看高别驾是如何审问的。

第516章 话还未完() 
李弥坐下后一直没有吱声,他搞不懂一件事:怎么自己为着他们兄妹的事才出去一天不到的光景,这位汪衡大人就与高峻混到一块去了?

    他暗自观察着汪衡的举动和神色,发现他很享受现下的场面,还示意汪县尉也入座。汪县尉对于能和这些高官们坐在一起求之不得,但是他看了看除了汪夫人边上还有个空位,其他地方是再也没了,汪夫人虽说是他的远房堂妹,但二人的身份又不能不让他有些迟疑。

    汪夫人此时也期待着看场好戏,便对他道,“大哥你快些入座,我们同看高大人审问。”而那名被五花大绑的仓役已经叫嚷起来:

    “小人冤枉,小人的姐夫是荣经县的捕头,小人是荣经县的仓役,小人什么都没做,凭什么抓我来!”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高别驾。高峻问他道,“你被抓时正在哪里?”

    仓役回道,“小人正在姐夫家里。”

    “正在做什么?”

    荣经县尉在座位上代答道,“高大人,下官去捉他时,他正躺在阚捕头家的床上。”

    高大人问,“此时此刻正该申时,除去路程,那么司马大人传令给荣经县汪县尉去抓你时,正该是未时末。你既是仓役,未时正当在县仓值守,难道你这个仓役,就是在姐夫家的床上办差的吗?”

    大个子仓役一时语吃,回答不上来。高别驾再问,“我知道你姐夫躺卧于床,那是因为他刚刚挨了板子身上有伤。那么,你在办差之时也躺在床上,是不是身上也有伤?”

    仓役连忙道,“我、我哪里来的伤,小人脱离值守是不假,但也只是觉着有些劳乏了才去躺一躺,致于让雅州府抓我来吗?”

    李道珏坐在那里上下打量这个身材高大的仓役,确实看不出他身上哪里有什么伤,就听高别驾吩咐道,“来人,把他的两支裤腿卷上去。”大个子仓役见走上来两名家丁,弯腰去扶自己的裤腿,连连往后退着道,“干什么?”

    高峻笑道,“你刚才说自己身上没有伤,只是劳乏,刺史大人都听到了但本官怀疑你腿上有伤,我们何不让刺史大人验看一下。如果验后的确无伤,那么高某亲自把盏向你陪礼、再送你回到荣经县去。若是有伤,那么,我这里还有一桩乘夜入村劫掠的案子在等着你。”

    李道珏喝道,“老实让高大人验看,再不听话,就打你板子!”

    两名家丁走上去,一边一个卷起了大个子仓役的裤管。天色已黑下来,有仆人适时在大厅中点上通明的灯烛。众人赫然看到,在仓役的两只膝盖上各有一处极为严重的淤青,而右腿膝盖上肿得犹为厉害,小腿迎面骨上还有一道擦痕。

    高峻道,“你的膝盖上若是有两处让蚊子叮咬了,也可说成是无伤。如果你这也不算是伤,那什么才算?”无论是李道珏,还是他的汪、李两位夫人,或是李弥长史都去看他两处伤痕,李道珏说,“说,伤是如何得来的?!”

    仓役道,“这是我到姐夫家去,一进门在他家的茶桌角上蹭的如何?”

    李弥道,“这也是有可能的”

    高峻问道,“人在迈步之时,总会一脚前、一脚后,就算你是蹭的,那么也该只蹭到一处膝盖怎么你两处都有蹭伤?难道是你站于桌前,让两只膝盖一同蹭上去的?”

    仓役答不上来,如果还在这上边纠缠,那么只能说自己是双脚跳着进门的。高大人又道,“如果你对着别人说起那只茶桌,或许别人不大知道。但是本官不久前才到捕头的家中去过,那只茶桌只矮到你的膝盖之下,如何你正常走着,便蹭到你膝盖上去呢?”

    仓役还不能答。高峻接着问道,“那张茶桌只该蹭到你的小腿迎面骨的位置,若说你右腿小腿上的擦伤是在茶桌上弄的,那么以茶桌的高下,倒是可以令人相信不过,你这处擦痕却是上下纹理,那么你于行进中擦伤,怎么会是上下的擦痕呢?”

    仓役吱唔着辩解道,“小人、小人忽然想起来了!这是我在县仓中扛着粮袋时不小心扑倒了、在仓内的地面上擦破的。”

    汪夫人道,“你也特过的不小心了!!这么大的个子,还有些废物”

    高峻道,“荣经县的县仓在下虽然没有进去过,但是你不要忘了,那日,我去看你收粮时,仓房的大门是大开着的里面是平展的黄土地面。”

    仓役嗫嚅道,“如、如何?”

    “告诉你,黄土地面不会造成这样重度的擦伤,如果在座的有人怀疑的话,一会我们可以试验一下。但是这个比较麻烦,我们且放一放本官知道时下荣经县仓的仓役已经增至了三人,你说你是在扛着粮袋时扑倒,本官不信,除非你找出另两位仓役来见证——不可能你一位捕头的舅子在那里干活儿,而另两个人却闲着吧?”

    “证人还不好找么?小人这就可以告诉大人”

    高峻提醒道,“你不要忘了,李刺史我们去清点荣经夫役时,在县衙大门外空地上你的姐夫阚捕头和另一人是因何挨的板子,做假证就不仅仅是挨板子了!你可不要信口开河拖累了旁人。”

    仓役改口道,“我还没说完小人这就可以告诉大人,那天我干活的时候,县仓里的确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行不行?”

    高别驾道,“可以行他们那两名仓役也许一时不在里面,但是当有一个人将一大袋子粮袋丢到地上,粮食洒得满地都是的时候,就不由得不引起他们注意了,至少现在问起时,他们总该会有印象。”

    仓役辩解道,“大人,我扛的那袋米摔到地下时,偏偏没有破开,小人当时就搬起来码好了,当然他们谁都不知。”

    高峻道,“也好,本官相信你做了什么都无人看到。但是今天有纱帽坪的人指证,昨天深夜入纱帽坪行抢的十几人中,就有一个像你这样个头的。他扛了一袋米,逃走时摔倒在村街上的青石板路上。”

    “那人就一定是我么?再说当时黑灯瞎火的,谁又看到是小人了?小人冤枉!!”仓役终于高声叫喊起来。

    高大人制止他道,“等真冤枉了你再喊不迟,你说未去行抢,又怎么如此肯定当时村里是黑灯瞎火的?”

    仓役答不上来,又狡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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