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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州要怎么拿自己泄火。
他希望阚捕头在安国镇的把兄也掺和进来,这样自己就不孤单了。信送出之后,金县令把头缩起来,支愣着耳朵听雅州的动静。
李道珏这一次是动了真格的了,他拉着夫人李珏铃,几天的功夫将雅州五县跑了个遍,也是收获颇丰,他私下里对李夫人道,“我有这些节省,在输绢一事上就不必看剑南的脸色了,看来听舅子的是听对了。”
而卢山县是最让李道珏省心的,马县令不等刺史大人多话,自己县里的事情就办好了,裁减下全县一年的公事银两千四百五十二两,减人四百九十,在各县里也是幅度最大的。
一入腊月中旬,雅州大事已毕。
按着剑南道给各州下达的新一年公事银拨派数目,雅州一点压力都没有。李道珏想,你剑南道的造船绢爱输不输,反正我没拖你后腿,你也不要跑到我跟前诉苦了。
他感觉一身的轻松,尤其是在二夫人李珏铃的跟前更有这种体会。李珏铃好像并没有什么额外的念头,每天只要跟着丈夫就可以了,她稳重得体,从不强人所难。不比汪夫人,撒娇讨乖之余,在床上总让李道珏有些害怕和理亏。
而高峻认为,李道珏做到这个份上,几乎可以说在剑南道输绢一事上已经能够置身事外了,他准备收拾行囊、打道回府。
再过几天,便是他与柳玉如两人到达西州一周年的日子。这一年来到底发生了多少事,高峻已经有些想不起来了。但两个人由一对人人看不起的、身份卑微的刑徒,一直走到今天的地位却是不争的事实。
更重要的是,在他与柳玉如之间身份与感情的大逆转,一般人想都不敢想。他认为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自己一定要赶回去和她在一起。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不能痛痛快快地离开了。
第519章 皇帝下诏()
因为一大早长安的圣旨下来了。
圣旨到达雅州的时候,高峻正在驿馆里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此前他已经与李道珏辞过行,李道珏在高别驾到雅州后短短的十来天里,竟然对这位新认下的舅子有相见恨晚之感。他说,“走吧,我在刺史府摆宴为你送行说不定等我雅州的事情完结之后,明年开春时我会去你的天山牧场走一趟。”
一听说传诏的使臣已经到了刺史府,高峻连忙赶过去听旨。使臣展开圣旨念道:
“天府之域,地阻剑阁,隔江望岭,交通不便。剑南道输绢一事,朕深恐滞碍。西州别驾暨天山牧监、丝路督监峻,远涉沙场,报效情深。今赐游剑南,采访益州军政,协理输绢一事
高峻领旨后暗自叫苦。本来江夏王爷所托之事,因为将雅州刺史李道珏从对立面拉到同一边来已经告一段落,他可以在预定的时间里赶回西州去。但是长安的旨意一下,他的任务就不止是一个李道珏了。剑南道十二万匹双线绢差上一匹,他就不能离开。
李道珏听罢哈哈大笑,“太好了,这回他们再也不会冲我使劲,有钦差在此,大概我的日子会更好过一些!”
李道珏的乌鸦嘴话音刚落,郎州的大红喜贴就在午时送到了。郎州新任从七品上阶盐务管事李绅大人、与郎州刺史的千金郎小姐的婚礼,请李绅大人的妹子、妹夫务要赏光亲临。
李道珏对高峻道,“怎么样,让我说着了。想不到我这位舅子会下手这样利索,这么几天就把人家的刺史千金给捞到手。这可不是我躲事情,请贴上说得明白,人家请的不是我这个刺史,请的是‘李绅大人的妹子、妹夫’,那我总得去了!”
高峻道,“那我还是李绅大人妹子的哥哥呢!哪有我不去的道理?你把我扔在这里,自己却去喝喜酒!”
李道珏说,“但是你有圣旨指派的事情要做,就安心地在这里等我和夫人回来。”
李夫人当然比谁都高兴了,她对哥哥刚到郎州不几天,便把喜事摆到桌面上来,而且是与郎州刺史家结亲,她在吃惊之余也极为欣慰,恨不得一步跨到郎州去。
她也随着丈夫的口吻劝慰自己的义兄,高峻道,“别的不用说了,为了妹子高兴,我咬着牙也在雅州再留些日子”他低声对李夫人道,“你泡的那些酒,是时候带上些了!”李珏铃把这话记在心里。
这样抛头露面抛到郎州的事情,汪夫人当然也想去。但是看看那张喜贴,嘴也就张不开了,她又不是李绅的妹子。李道珏这个刺史的头衔儿在请贴上提都没提,她这个刺史的夫人怎么去?
汪夫人听着那边院子里操持、打点着要赴郎州之行,心里恨恨的、痒痒的。李道珏要在午后就出发去郎州,也是心急得可以。
她有心不过去看看,又怕别人看出她内心的不快。想派个人过去帮把手,又发现自己的贴身侍女雪莲还在驿馆里服侍高别驾。
最后,她硬着头皮从院子中间的小门移步过来,正看到李夫人亲手提了一只红布包,在侍女的陪同下出府坐车,看上去那只红色的包裹个头不大,但看起来又很重,不知道是什么,又不好意思相问。
待李夫人、侍女和刺史大人及仪卫们的车驾走后,汪夫人就问这边院子里的仆妇,“什么东西还要我妹子亲自提着?”仆妇答,“回夫人,我也没看清,是从二夫人屋里提出来的,只听了半句是什么酒。”汪夫人狐疑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她坐在屋里,感觉自己的脊梁骨被谁抽走了,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之前自己和哥哥汪衡严防死守的这兄妹二人,先是李绅飞了,成了什么盐务管事。现在李珏铃明明白白地陪了刺史大人去了郎州这么远的地方,自己是什么力道也发不出来了!
但是她又不能在家里傻傻地等着,她得做点什么。她知道自己和自己的哥哥汪司马能有今天全都在李道珏的身上,如果在李道珏那里让李家妹子占了先机,他们兄妹的日子也就可想而知了。
汪衡找到了长史李弥,让他快去看看妹子怎么了,汪衡是被他妹子赶了出来的,她大发脾气,砸了东西。李长史到汪夫人的院子,离着大远就听到汪夫人正在训斥底下的丫环、仆妇,随后又是一声脆响。
李弥笑着问,妹子怎么生这么大的气。汪夫人对下人们说,“都滚出去!”
她含着眼泪对李长史道,“哥哥,我怕我是要活不下去了!我那个哥哥,虽然是个司马,可是什么事不顶,眼睁睁地瞧着他妹子受人欺负!”
李弥明知故问道,“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汪夫人道,“就是从认下了你这个干哥哥开始的!”
李弥道,“这可就是我的不是了,我还是赶紧回长安去的好。”
汪夫人道,“哥哥要是再离我而去,妹子可就一点主心骨都不见了!你说我要怎么办呢?”李弥坐下来看着她,“就算我不走,我也没办法呀!眼下人家又有圣旨在手,整个剑南道都要看人家的眼色行事了。”
汪夫人道,“就算他再能,也是单枪匹马在这里,道珏又不在我就不信!哥哥你只要能帮我们兄妹,我们的人、物,随你调拨,指东往东、指西往西!我们在雅州呆得好好的,没跑到别人的地盘上去招惹谁,这就怪不得我们。”
“哎!难啊!”
“哥哥——”汪夫人佯怒道。
“好好,”李弥说,“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你说的不错,李刺史离开雅州也好,也不好,至少这段时间雅州出些什么事情他可置身事外了。”
在雅州驿馆里,高峻后半天都没有出去,独自在屋子里把纱帽坪带来的那坛酒自斟自饮起来。中午李道珏的欢送宴变成了自己的挽留宴,倒是把李大刺史欢送走了。雅州没有了李道珏刺史,他一个西州的马官能做什么。
皇帝的圣旨下的还真是极有水平,一是表达了长安对造船、输绢一事的重视,任何人不得在此事上玩忽职守。二是隐讳地对剑南道表明了自己在皇帝眼里的还是有些份量的,那么在输绢之事上,剑南道总要听听他高某人的意见。
但是在剑南道输绢一事上,圣旨上只提了“协理”、“采访”,表明皇帝在这件事情上还是希望剑南各州府按部就班、各司其职地做好这件事情,并未给他明确的干涉处置权力。
不过差了绢是不行的,这事真是难办,至少他被绑在这件事情上了。李道珏说,剑南在十月底已经送过去了不少于八万匹的双线绢,还差四万匹绢是要在大船造齐之后补齐的。
江南道的造船最后期限是明年三月,严格说剩下的这四万匹绢,只要在明年三月补齐就行了,难道要他等到明年三月份?
第520章 夜不安稳()
雪莲看得出这位西州的高官心情不大好,便到街上的酒馆儿置办了四、五样小菜、一坛小酒摆到了高峻的桌子上,在边上侍立着。高峻道,“要不你就坐下陪着喝,要不你就出去让我静一静。”
雪莲想了想,坐下,“高大人,你是不是发愁这个钦差不好做啊?”
高峻一愣,有些不相信地问,“我,我和你说起了吗?”
雪莲道,“没有说过,但是我发现自从圣旨到了之后,高大人就闷闷不乐的,大概是与这件事有关了!高大人,你有圣旨在手里,除了皇帝之外还有什么好怕的?”
高峻想了想,忽然眉开眼笑,亲自把盏给雪莲满上,“是啊,我怕个啥,又不是让我从兜儿里掏出绢来!”
两人喝了一会儿,高白来了。高白看李弥出去,也没有要自己随从,便抓个功夫到驿馆来找高大人。似乎是高大人到了雅州之后,李弥对高白有些疏远了。高白不傻,当然知道这里面的意思,李弥对他已经不大信任了,或者说自始至终李弥就没有信任过他。这让高白更相信了高峻对他说过的话:只有回到西州去,自己的生活才有一线希望。
高白一见雪莲便吃了一惊,因为她太像菊儿。不论是体态还是模样、还是一举一动都像,连眼神都像。只不过她比菊儿更年轻,少了些城府。
他来时雪莲就在高大人这里,而且两个人还对坐喝着酒,高白当时就有些尴尬,觉着自己到高大人这里来也有点不是时候。高大人对他说,“高白正好你来了,就把雪莲送回去吧。”
街上已经十分寂静,高白和雪莲两人并肩走着,雪莲先问,“高白,你这么晚了到高大人这里来,什么话都不对高大人讲,是不是我在旁边碍了你的事咦?高大人姓高,你也姓高,你们”
高白道,“我是高大人府上的家丁,这有什么大惊小怪!倒是你,这么晚怎么与我家高大人喝上了!高大人七位夫人个个美貌,又心如蛇蝎,这么些天你们都是这样,也不怕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雪莲道,“你是高大人的家丁却一直跟着李长史,我还有些奇怪呢。我是汪夫人派来侍候高大人的,怎么就不可以了?”
“那天都这么晚了,你不侍候高大人,怎么还要走?”雪莲就不往下说,心说,“这是我要走的?”
刺史府到了。他们来到汪夫人的后宅,把雪莲送进去后高白转身要走,但是雪莲站在院子里站住不动,侧着耳朵倾听,忽然拉住他,低声说,“我们回去”
说罢拉了高白便往回走。高白不明所以,懵懵懂懂地再与雪莲返回驿馆。
高峻已经躺下,奇怪地问道,“怎么又回来了?”
雪莲说,“上一次我半夜进去,已经挨了我们汪夫人一个大耳刮子,这次还能再不长眼利?”高峻眨着眼睛,问她,“李刺史又不在难道你家汪夫人觉轻?”见雪莲面色有些尴尬地不说话,高峻道,“好吧,才弄明白,原来是我在给你暖被子。”
他爬起来,对她道,“睡吧,我和高白出去有事。”
他们到值夜的驿卒处,再开了一个两人房间进去,高峻问,“院子里可有什么动静?”高白说,“我和她只走到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就被她拉了回来,院子里很安静的,我什么都没听到。”
“这就怪了李大人最近可有什么事情?”
高白说,“我只看到李长史新置办了一套好弓箭”高大人沉默着不说话,高白又问,“高大人,雪莲自己在那里睡觉不害怕吗?”
他发现高大人的心思没在他的话上,而是收拾了一下,拿起乌刀走出去了。高白不知道天都后半夜,高大人又出去干什么?难道是把自己安顿在这里,又偷偷回他原来的屋子里去了?
他等高大人走后,悄悄地爬起来。走廊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子都没有,高白来到雪莲睡觉的房门前,把耳朵贴到门缝上,听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放心地潜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