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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人道,“不必了,我都听到了,白面黑须的人多的是,如果只凭前边半句,还有些不大确定,但是他说我们大首领喜穿绸服,却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他又问,“你可知我们大首领的夫人是谁?”
高峻道,“你是说我的嫂嫂,她便是大唐嫁过去的文成公主,甲木萨!”
黑脸吐蕃人一听,立刻面呈恭敬之色,眨着眼睛问道,“你可知我们的甲木萨长的什么样?”
高峻暗笑,这么一个最下级的吐蕃小头目,估计是没机会见文成公主的,他笑了笑说道,“你难道不知甲木萨之意?那是‘汉女神’的意思!当然长得是天下少有的美人,不然我大哥岂会专门给她建一座布达拉宫?”
吐蕃人确信不疑,与丁将军对视一眼,又低声嘀咕几句。丁将军道,“如此说你们就不是假的了!本将军可以放你们过去。不过时候不早了,本将军看在你们是松赞大首领亲戚的面子上,就请你们在这里用过了饭,再走。”
第559章 一地鸡血()
看来不论是丁英还是吐蕃人,对高峻的身份不再怀疑。高峻给自己和樊莺各编了个名字,与这些人落座。有小校又端上来不少的白水煮鸡,用中号的黑釉瓷盆盛着,每人的面前都放上一只。虽然不加什么佐料,但是吃起来味道十分鲜美。
这些人一开始说话还注意一些,后来又问高峻家是哪里的,高峻说,是荣经县里的。那些人又问,只是去看望大首领?高峻想了想说,“我大哥是荣经县一步溪上的渡夫,被裁撤掉了,没有了公事银,生活拮据,是想去逻些城拜望大哥,顺便借些银子。”
丁英说了句,“果然为着输绢,已经搞得民不聊生了!看来笪将军所言不差”
高峻听他又说到了笪将军,暗想是不是安国镇的笪副将呢?丁英又问,“不是说松赞首领是你大哥么?怎么又出来个大哥?”
樊莺道,“松赞是我们当家的义兄,再说,哪有亲兄弟分住沫河两边的?”丁英笑道,“分住两边也是有的!”但他不再怀疑,与那个吐蕃人说起话来也不再避讳高峻两人。
这个吐蕃人知道了高峻小两口与大首领松赞的关系,对高峻两人十分的客气,一边吃着一边与高峻商量,“我要给逻些城的家中报个平安,不知能否替我带信过去?”
高峻说,“顺路,当然没问题。只是万一信让我们弄丢了怎么是好?还是不要写信,让我们带个口信更稳妥,再让我夫人也帮着记记,就万无一失了!那人说,“就依你。”这下子,这些人对高峻更加放心,话也放开了声。
只听柘林镇镇将丁英低声对吐蕃人道,“鸡血不大够,下午能否再送些活鸡过来?”吐蕃人说,“可以,纥干承基将军那里鸡有的是”。高峻听了这个名字,眉头一动,感觉樊莺坐在自己的身边,用手轻轻掐了自己的胳膊肘一下。
席间他们所说的话断断续续,高峻也听不出其中的联系,吃过饭,吐蕃人心中还惦记着他那件事,起身拉了高峻就走。在拉着马经过那道吊桥的时候,吐蕃人还好心地提醒道,“叫你夫人一定要走稳了,万一掉进河里去,就没人能救了!”
这座吊桥是两根粗大的、绳股中夹了铜线的棕索,分别牵在两岸的巨石上,每一根都有鹅卵粗细。在主索之间并排四条略细一些的长索作径,桥面用剥了皮的光滑树枝作纬,密密地铺过桥去。桥拦就是在高出桥面半人处各拦一道索子。
人、马走在桥上,一步一摇,令人目眩。透过桥面的缝隙就能看到数丈之下奔流的河水,声若闻雷。
令高峻不解的是,在桥面上遍洒着许多血迹,吐蕃人说,“鸡血。”
众人过了桥,吐蕃人指着不远处的山坳说道,“我们的首领纥干承基就带着人驻扎在那里。”高峻顺他指示的方向看去,在五里之外果然的人马出没。他问吐蕃人,“听说纥干承基真要进犯雅州,这可是真的?”
吐蕃人低声道,“松赞无令,他哪有那个胆量!”
樊莺问,“那怎么传得和真的似的?”
吐蕃人有求于高峻,又低声道,我们的承基首领与你们安国军镇的笪副将是有些关系——笪副将妻子的姐姐嫁给了纥干承基。他说,纥干承基接到了笪副将的密信,说是要配合他搞些事情。
“如何搞事?”高峻问。
“约定时间,由纥干承基在沫河这边率人嚣啸呐喊、摆出进攻的姿态。而那边柘林镇假装抵挡不住,身上淋了鸡血后‘溃败’回飞仙关里去。而笪副将以应急戡乱为名出兵,趁机攻入雅州,说是要除了什么搞事的狗钦差”
“可约定了什么具体的行动期限?”
“这事已经商量了许多日子,纥干承基昨天才下了最后的决心,议定在七天后行事。今天纥干承基就让我来送活鸡给柘林镇取血备用,那么还有六天的时间了!”
高峻道,“攻入雅州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知那位笪副将要用什么办法攻入雅州呢?”
那人道,“这个就不是我关心的了,雅州怎么样、钦差怎么样与我有什么关系呢?那是人家大唐的事情。不过我听到了几句,说是什么月心山”
月心山正是雅州东南的屏障,那里没有城门。但高峻已经没有时间再细问了,他冲吐蕃人抱抱拳说道,“好吧老兄,你有什么口信,自管快些对我说。”
吐蕃人道,“不是已经都与你讲过了么?要不然为何对你讲得这样细致?”
高峻一愣,听吐蕃人道,“纥干承基没有逻些城的命令,擅自行动,万一与大唐惹起了战端,就不是他一个小头领能承担得了的!我正无法把这件事报知逻些城,就算我亲自去了谁认得我?谁知就遇到了你,真是太好了!只是二位路又不熟,怕是很难按时赶到啊。”
高峻慨然道,“啊,原来我义兄手下还有一些能够看到大局的人!”
他不急着走,反而在道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问那个吐蕃人,“你叫什么?”我好向我义兄松赞大首领保举你,让他重用你!你这样的人不能每天只是做些送鸡的杂事!
那人道,“我叫桑吉,”又指着两位手下道,“这是次旦、他是次仁,我们都是吐蕃人吐蕃人,怎么能不为吐蕃着想呢?”
高峻道,“好,好,好。”吐蕃人着急地道,“怎么你还不快些动身?”
高峻笑着说,“我就不去了,路不熟、时间又这样紧迫,而河那边又离不开我”
桑吉吃惊地望着他,他又道,“我的马再快,想来在吐蕃的地面上也快不过你你亲自去逻些城向我义兄说明情况,让他速做决断。你就对他说,他要是来得晚了,这个纥干承基我就替他清理门户!”
桑吉问,“你是谁?我只是个去过逻些城两次的下人,大首领怎么会相信我?”
“你就说我是高峻,他便知道。”
“总得有些信物才行!”
高峻一把从鞘中抽出了乌刀,吐蕃人一见吃惊地说,“乌刀!这可是逻些城下达军令的信物!所有的部落都有这把刀的图形!你要让我拿着这把刀去逻些城么?”
高峻笑道,“我哪里舍得!万一我义兄反悔了不还我怎么办?”他牵了牵炭火的马缰,又放下。对他道,“你只要和他说起我的刀、我的马,他就信了!若是再不信,你就问他,高峻给你的两只虎喂得如何了。”
另两人说,“你得让我们见识见识乌刀的厉害,我们才信。”一个年轻些的倒大方,把身上的铁甲脱下来叠到地下,“你砍给我看!”
话音刚落,高峻已经一刀劈了下去,铁甲叠成了三层,齐刷刷地被切断了。
“你们三个一起去逻些城,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回来时告诉我义兄,我让他重重赏你们!”
看着三人离去,高峻道,“看来乌刀还顶用,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第560章 二爷请客()
樊莺道,“师兄,我们要不要去纥干承基那里给他下个令?”
高峻道,“下不下令他都不敢过河。再说眼下不是时候,”他们沿着沫河西岸走出去十几里路,没能找到可以安全涉渡的地方。沫河天险名符其实,除了那道吊桥,没什么地方能将大批人马在短时内渡到河东去。
天快黑的时候,两人原路由吊桥上返回来。过桥的时候,有唐军小校奇怪地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樊莺道,“我们改天再去,不行吗?”
回到雅州刺史府的时候,李道珏问的也是这句话。高峻没有多说,只是把李道珏拉到密室里商谈。李道珏听了高峻的话,气得一个劲儿地咬牙,“这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一定好好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高峻道,“只是雅州这里就只能靠李大人自己顶着了!我得去彻州,我怕黑达和护牧队对付不了纥干承干。”李道珏马上面露难色。
高峻道,“有翟志宁在你身边,又是敌明我暗,以逸待劳,胜算都在刺史大人这边你不想让你皇帝大哥、王爷大哥看看你的能力了?”他见李道珏还是有些迟疑,又说,“那好吧,大不了让我三夫人也留下来,在雅州城内助你不许再讲条件了。”
李道珏一听,拍起了胸脯,“舅子放心,万无一失!”
西州,牧场新村。
柳玉如一直等到了大年三十,也没见高峻有个消息送回来,她想起上一个年也是在忙忙碌碌中不觉过去的。那时候柳中牧场里遭遇大火,高峻昏迷不醒、命悬一线,要不是自己那一烙铁,还说不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而那时高峻只是一位牧场里正七品的副牧监,现在已经是堂堂的西州别驾了。这一年的变化好大呀。
再看看自己的家里面,去年过年时只有自己、谢金莲,樊莺刚刚由终南山到了西州。而今年再看,整整又多出来四个同辈女子!她想,自己与高峻感情上的进展,不也是在这一年里发生的飞跃?
她知道在雅州一定正发生着高峻离不开身的大事,不然他早回来了。樊莺带着崔嫣,第二次跟随着护牧队走后,二楼上的空房子多出来两间,她就把自己的大屋给婆婆崔氏住,而自己就到崔嫣的房中过夜。
自她回来之后,柳玉如就看到了她和樊莺离开这段时间家里发生的变化——高审行与崔氏正在发生着冷战。
她看得出,李袭誉调任凉州刺史后,高审行因为没有升任西州别驾,心里十分的不痛快,每天都是在隐忍着。但是高岷大哥将牧场中的事情与高长史来商量的时候,长史才稍稍地说上一句,“我一个不招人待见的长史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柳玉如发现,崔氏一直不往一楼高审行的屋中去,每天就在二楼上与她们这些年轻人在一起。崔氏今年只有四十,日常保养的又好,与这些人在一起时很开朗,在年龄上并没什么隔阂。没事时几个人摸摸纸牌,再听思晴和柳玉如讲一讲西域或是丹凤镇一行的见闻来打发日子。
崔氏只有想起高审行与菊儿的事情时才有些闷闷不乐,柳玉如这些人不知道如何劝解,只是暗暗寻思着:只要不打起来就好,一切等高峻回来再拿主意。
高审行偶尔不回来,大家都知道他是去了菊儿那里。但是人们似乎感觉着,只要他不在家,家里面的笑声就更多一些,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这天傍晚,高审行、高岷一同从牧场里回来,刘武副牧监和王副牧监、万士巨也一起来了。他们在一楼喝着酒,柳玉如听到他们在说牧草收购的事情。
她听说,明天牧场里便停止收购了,接下来要抽检牧草质量,马上要按着质量定等、按等级付银子。今年高峻收草的主意是在鄂州时想出来的,柳玉如也参与了。不知道平静了一冬的收草之事,明天会不会有好戏看。
今年入冬以来,在牧草收购上,大户的牧草都按着一样的规格、由草商进行打捆,连捆草的绳子都是整齐划一。
而主管检验牧草质量的万士巨,这一次只负责检验草捆的外在质量,根本就不打开草捆检查。一开始时,贾富贵还有些小心翼翼,在控制质量方面下了些功夫。
但是几天过去后他就放了心,开始大手大脚起来,每只草捆的表面捆得光光溜溜,但里面就杂带起了私货。西州这一冬未下雪,但是贾富贵在草捆里面稗草、杂草没少掺。
第二天的牧草验等也别具一格。除了高长史、牧场中的三位牧监,还请了几位牧场村的老少村民,谢广两口子、谢金莲也在被请之列。按着刘武的话,男女老少、连官带俗都来做个见证。
那些散户的牧草早就付过钱了,此时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