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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不行呢,正是许多人求之不得的。
阁老道,“难为陛下还想着此事,老夫倒是没有什么意见,那么就看玉如的意思了。”于是,三位当朝重臣一同转向柳玉如。
柳玉如眼也不抬地道,“多谢陛下和王爷、褚大人的美意,但是我不同意。”
三人俱惊,家里来了竟争者,她们当然会不大乐意,但是有皇帝的意思在前、再有阁老的表态在后,一般的人是不大可能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的。
江夏王、褚大人甚至是阁老都没想到会被噎这么一下子,三人一时语吃。阁老道,“玉如,我猜得到的,但是这是皇帝的意思,你再想想,不急着说”
柳玉如抬起眼来看着阁老,不论是江夏王、还是褚遂良,都看到了另一副美艳冰冷的面孔。她还是那句话、而且更坚决,“祖父大人,我不同意。”
几人也算意外、也算掩饰,便再去看谢金莲和樊莺,发现她们两个也同样的没有一丝笑意,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道,“我们也不同意!”
褚遂良胸有成竹,他看不透、也不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位女子能坚持多久。她们只是被那位高别驾给惯坏了,居然敢于当了她们祖父的面、这样直接拒绝皇帝的意思。
但是阁老与江夏王就有些意外了,从经验来看,从她们的涵养来看,她们无论是谁都不该这样。阁老连忙对樊莺和谢金莲道,“你们先下去。”
他认为这两个人在身边,无疑会让柳玉如有些仗势,那就让她们离开。樊莺和谢金莲看柳玉如,发现她也是这个意思,于是转身下去。
褚遂良道,“柳夫人,这不是我们的意思,是陛下的意思你不大好这样”
柳玉如道,“褚大人,你已经说了几遍了,是皇帝的意思,那么,”她伸出手来,“总得有个诏书之类的东西吧?让我看看。”
这回轮到褚大人犯了难,他哪里有诏书!来前他还想要呢,皇帝不给。
阁老道,“玉如,你知道,褚大人是陛下的近臣,这怎么有假”
柳玉如道,“祖父大人,虽然我不信王爷和褚大人这样的重臣做假,但是天底下做假的事情还少么?要么几位大人不要问我的意思,要问,我得先看到诏书才行。毕竟西州的家里人已经不少了,新、旧两村中想一步迈进我家的女人还有的是。要是随便谁红口白牙地到我面前一说,是谁谁的意思,我们就把人收下,那恐怕连院子里都放不下了!”
阁老只觉着有一口气一下子憋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的。他绝对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知书识礼的孙媳会这样强硬。毕竟敢当面说褚大人红口白牙的人,在长安还真找不出几个来。
他有些许的生气,说道,“要是有诏书,是不是你就没意见了?”
柳玉如低下了头,不久又抬起来,坚决地看了阁老道,“要是有陛下的诏书,我就不敢说什么了但是我走。不然家里没地方了,一间空屋子也没有。”
江夏王连忙打圆场,对阁老道,“呵呵,本王知道,玉如若是不同意的话,西州高别驾就是愿意,也不大敢收留她呀。本王不知柳夫人是怎么想的,可以说出来,让本王、褚大人和你祖父拿拿意见。”
柳玉如道,王爷差矣。若说收留她,我们把她从黔州大老远地带到西州来、算不算收留?在牧场村给她安顿了最干净的院子、再安排两位仆妇侍候她,算不算收留?再找管家高白的两位灵俐的妻子轮流陪着她,到村里的蚕事房摆弄那些小蚕、算不算收留?
她说,“这根本就不是收留不收留的事。”
李道宗也闹了个不上不下,瞪着眼睛瞅瞅阁老、再瞅瞅褚遂良。阁老是真的生气了,当朝的两位大人都在府上、而且又是为着高峻的事情而来,看样子她是一个人的面子都不想给。
看到阁老的胡子有些翘,褚遂良不紧不慢,他还有最后的杀手锏。反正事情僵到了诏书上来,而他又拿不出诏书,那么杀手锏也该给她使出来了。
“柳夫人,在下上次与夫人到府上来时,夫人回去就一直对本官说,说柳夫人就是她过去的一位熟人。”
第631章 一般无二()
柳玉如看着他,不知他要说什么话,但是脸上也有些吃惊。
褚大人道,“我夫人曾经参加过宫延的命妇朝见”他看到柳玉如的身子不易察知的晃了一下,心里就更确定了。“她对本官说柳夫人与过去陈国公侯君集的夫人同名同姓、而且年龄、模样也一般无二!”
阁老、李道宗同时扭头看他,想看看他是不是情急失智、随口胡说。褚遂良很镇定。阁老很惊讶,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高峻就又干了一件大出他意外的事儿了。
柳玉如瞪着他们,眼睛里溢出两颗大大的泪珠,哽噎道,“那又如何?既然知道了,我就承认,但是苏氏要进入我家就是不行!”
褚遂良也有些意外,她会这么快就承认,但是她的态度仍然这样坚决就说不通了。他看到阁老和江夏王听了她的话,正处在被惊散的思绪尚未回笼阶段,他决定再加把柴,“那么柳夫人在十七年时是与侯府上另一个人一起被流放的,那个人呢?”
“他死了!”柳玉如在抹眼泪。
褚大的有些理解了——现在高峻便是她全部的依靠。也许她私下里对自己曾经的、侯公夫人的身份是有些优越感的。这个身份,是其他那些乡村女子、甚至是大户小姐所不能比拟的。一位曾经的妃子要去,她是感到威胁了。
他放缓了语气说,“没关系的,只要柳夫人同意,本官可以禀明了陛下,苏氏去了以后只按时间排在最后,她并不求什么位置。”
“我不同意!”
柳玉如最后说出了这句话来,她已经尽力了。就是这些人,在倒地的侯将军身上再狠狠地踩上一脚。现在,就是他们,又要往侯门仅剩的两个人中间推送苏氏了。苏氏是太子妃,那么也曾经是皇家的人,谁说侯将军的死没有皇家一份责任?
侯将军临死还在痛呼自己岂会反,他们干什么去了?侯将军对自己的宽容、以及生死关头替自己和高峻乞命的举动,使她早已不计较他对父亲冤屈的无为。
但她还是侯府一门的人。过去名义上是、现在就更是。这些曾经害过将军的人又来提这事!要是她答应了,那就对不起含冤的侯将军。她相信,只要她怀中所揣的那几页证言和签字给高峻看了的话,他也会理解自己的。
褚遂良道,“柳夫人,本官理解你的感受,”柳玉如心中叫道,你不理解!!!褚大人接着说,“但是从十七年到现在,才两年不到。按着夫人被流放的身份,在六年之内你是不该离开西州的,可是你却在这里。”
这是很严重的,一旦捅出去,刑部也肯定会上奏折。阁老不能说什么,褚大人说的是事实。而且,让柳玉如她们到长安来是自己的主意,来这里之前,她已经跟高峻去江南跑了一趟了。
江夏王连忙示意褚遂良,“褚大人,你要慎言、慎言啊。要依本王看,柳玉如当时的处境不是和苏氏很像么?你要知道是为着什么而来的”
王爷是好意,既是让褚大人止住吓人的行为、又是要柳玉如将心比心的意思,那么事情不就有转机了?但是阁老看到柳玉如脸上一点没有感激的意思。
褚遂良也感到在这个倔强的女子面前,他的最后一招也使出来了,再僵持下去的话没有后续手段。不过这件事已经够这位小女子寻思和掂量的,他示意李道宗,是该离开的时候了,时间有的是。
于是他起身道,“阁老,本官说这些还不是为她好,不过柳夫人想不开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这件事只牵扯了柳夫人还在其次恐怕传扬出去。西州别驾私娶犯妇,也是吏部、甚至刑部、御史台的御史们都不会放过的。阁老,你劝劝她吧!”
他和李道宗出门,对阁老暗示,他先不去向皇帝复命,由阁老私下里再开异一下她。
摆在柳玉如面前的路只有两条,一条是痛快地答应下来,让苏氏进入高峻的家里。另一条,如果她再敢不同意,那么追究她的过去身份、并牵扯上高峻、让高峻的仕途受阻,就是不得已的事情了。
而且,只要她同意,别的都不是事儿。
直到屋子里只剩下了阁老和柳玉如,她的眼泪还没干。
阁老是十分看好这位孙媳的,虽然方才褚大人的话让他有些吃惊,但没有影响他对柳玉如的看法。她站在那里,胸前的黑珍珠项链找到了最好的归宿。
他示意她坐下来,打算好好谈一谈,还未开口,柳玉如先问,“祖父大人,请原谅我们对您有所隐瞒,这是我们不对了!”
阁老连忙说没事,以为这是她表示后悔的开场,那么事情就有转机。她忽然再问,“祖父大人,你说说,侯将军遭难时,为什么一个说好话的都没有呢?”
这个问题的跨跃度很大,似乎也让阁老意识到了些什么,柳玉如再问,“他真的有罪么?”
“哎!玉如,比如你离开徙地的事情,是可大可小的。没有人追究,你就还是别驾夫人,追究了就有罪了,而且还是很不小的罪,连高峻也担不了的。”
他想起的先前的问题,又道,侯将军正在当年时,便征讨高昌、吐谷浑,并大获全胜,功劳不算小。但是陛下给他的赏赐也不小啊。陛下曾经说过:凡功勋才用,无所不堪,朕岂惜重位?
阁老说,非但不小,而是给得太多了玉如你仔细想一想,若是以高峻目前的功劳,给他个西州别驾还没人计较什么。要是换作兵部尚书、甚至更高的职位呢?我知道,以高峻的所为、和他起的突出作用,给他更高也说的过去,但是人们心里便会有不满了。
“若是功劳大到了尉迟敬德那个份上还另说着,有一次宫中宴饮,江夏王说了句什么话惹恼了尉迟恭,尉迟将军当了陛下和众臣的面,把江夏王两只眼窝都打青了,不也没事?”
柳玉如在听着,似乎听进去了。阁老又道,侯将军也是这样,他功劳不小了,但地位似乎更高,做到了吏部尚书。如果是一般情况下,也许有人不舒服就只好忍着了。但是你想想,十七年是个什么时候!
柳玉如问,“是什么时候?”
阁老道,朝堂上下为着太子之事争得风雷激荡、激流暗涌,多少大臣投身其中。一拨人支持晋王李治、别一班人支持李泰。可他却牵连到李承乾里面去了!谁不知道李承乾因其所作所为、已渐渐在陛下那里失宠?连他的舅父长孙大人都不支持他了、而转向支持更小的李治!
“搞拥戴的人不是没有,但站错了地方,就只有倒下了。先前那些人本就看他不顺眼,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罢了!”
“可是谁都看得出李承乾不行了,难道侯将军看不出来吗?”
第632章 离开高府()
“这个老夫就不知了,老夫深知侯将军不会蠢到这个地步,但也无能为力啊。那个时候替他说话不但于事无补、还会招来成片的声讨老夫只能做到不置一辞了!”
柳玉如起身,对着阁老拜了一拜,似乎他当年不说话就该感谢。
阁老道,“我们还是说说你和高峻的事吧。”阁老说,如果你一意不允苏氏入门,那么褚大人把你身份的事一托出来,高峻的西州别驾恐怕就做不成了!
柳玉如道,“那怎么可以,峻就是我全部的希望,我不会牵连他的,一定不!”
阁老长出了一口气,她终于想通了。阁老叹道,“有妇如此,高峻也该知足了。”哪知柳玉如道,“祖父,我的身份既然是这样不堪,怎么能寄着希望别人不揭露呢!峻自出道以来,何曾让人这样威胁过我离开他,不要让他受一点牵连。”
“可是你离开的话,高峻的荣耀还与你有什么关系呢!而且你仍然不能阻止苏氏进门啊,非但不能,而是一点力量都使不出了。”
“有关系,”他看到,柳玉如已经起身,冲他万福一下,然后离开了。
半夜的时候,高峪忽然让下人叫醒了。他爬起来问是什么事,下人说,是柳夫人找他过去有事商量。高峪赶紧的赶过来。
这边,柳玉如、谢金莲等人都起来了,这样大半夜的,每个人都穿戴整齐,不知道有什么大事。柳玉如说,“二哥,我不在府中呆了。”
高峪哭笑不得,说道,“弟妹,在长安住够了,想走我们可以一同回西州,但也不是这个时候啊!”
柳玉如道,“我不回西州了,你送我去山阳镇,我要去那里!”
高峪还想问,却看到在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拿眼瞄过去,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