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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刘令史捉住了。
郭待诏只带了十个人追下去之后,罗得刀不敢怠慢,要回西州报信已经来不及了,他让吕光馆的唐军前去支援,但待诏将军走时并未这样安排,无人敢动。
一直等第二天的上午,唐营御侮副尉许多多、苏托儿才到吕光馆来,他们全副盔甲,见到了罗得刀大感奇怪,“罗大人你”
罗得刀语无伦次地指了焉耆方向对二人道,“快快,带人接应郭将军!”
康里城追兵一见西州来了人,便在淡河边止步,圈起马回去了。许多多和苏托儿在淡河中将郭将军救起来,见他背中一箭,昏迷不醒。二人不敢耽搁,先就近把郭待诏救到焉耆城内救治。
只是这支箭射得过于深了,他们谁都不敢取箭,只能略做止血处理。此时待诏的伤不能搬动,再者又要防范龟兹,许多多派人骑快马往西州送信,并叮嘱道,“也告诉高总牧监。”
郭孝恪听到此信心急如焚,十分担心长子的伤势。但越是有大事他越是不能随便离开,因为有许多的乱子都是因急而起的。好在高峻闻讯马上就到了西州,郭孝恪说,“你去看一看,带上军医。”
高峻本来是在田地城,龟兹女仆奴必亚从黔州赶回来之后,把崔夫人准备的黔州土产往高别驾的家中一放,就跑到田地城来了。陪她前去的护牧队私下里对高峻说,“看走了眼,怎么这个奴必亚,一开始的时候我们谁都没有看到她呢!”
护牧队的意思很明白,当时是十名女仆中让他们九人先挑,怎么这么好看的一个谁都没挑上。
高峻已经从雉临看奴必亚时直勾勾的眼神中发现了这一点,他也没办法,以着眼下浮图城与天山牧、西州的关系,只要雉临提出来的话,那些护牧队们也只能看着奴必亚眼馋了。
不过高大人也有些奇怪,这些一见女仆、便在眼睛里伸出小手的护牧队们,因何这次就看走了眼,而且人人都看走了眼。这太奇怪了,但他一时也想不出原因。
接到郭待诏受伤的消息后,高峻起身往西州去,有护牧队说跟着,高峻想了想没让,单人匹马跑到西州来了。
眼下,他再赶往焉耆。许多多送来的信只说待诏负了重伤,但等他带了军医赶到时,看罢郭待诏的情况才更为吃惊。
郭待诏双目紧闭、牙关咬得死死的,连一口水都灌不进去。
随郭待诏追赶刘令史的十个人把大致的情况一讲,再从待诏的怀里掏出让鲜血染红的那封密信,高峻强压着怒火,组织着人员对郭待诏进行治疗。只是伤势耽搁的太久,伤口已经化脓,等把箭取出来,再摸待诏的脉搏有如悬丝,脸色像死人一般。
又在焉耆逗留了三天,看看待诏没有好转,连高峻都认为他凶多吉少了,总得将他送回西州去,让郭都督以及待诏夫人见上最后一面。
高峻吩咐许多多和苏托儿带人留在焉耆,再找了一架牛车,车上厚厚地铺垫了,高峻亲自护送着、拉了郭待诏慢慢地返程。
在路上,高峻看着车上躺着的待诏,他心如刀绞,想不到前些日子还与自己并肩做事的亲密兄弟,转眼就重伤至此。
如果他真有什么不测,那就是自己所出的“修琴”之计引起的。刘令史虽死,高峻还恨不得再砍他两刀才解恨。
到达西州时,郭孝恪和待诏的夫人都在城门处候着,柳夫人一见丈夫这个样子,当时就痛哭出声。不论是高峻、还是郭都督都不大好劝解,他们都认为,待诏已经不行了。
在后宅,郭孝恪低沉着声音,吩咐速去准备待诏的后事。谁知柳夫人哭着道,“爹!待诏不会有事的,你不许准备什么!即便他真的不行了,也把伤他之人的血洒在地下才行,不然我就不同意!”
高峻一听,一言不发,返身就往外走。郭孝恪喝道,“高峻,不能急躁。”但是高峻已经没有影子,他骑马回牧场村了。
郭都督劝慰儿媳道,“你放心,待诏真有个好歹,仇人跑不了的,但是眼下的局势你不知道”待诏夫人低声哽咽,“我不管只想报仇”
郭孝恪知道只劝她是没有用的,他吩咐府中仆妇、丫环们看护好柳氏,自己派人速去牧场村,看看高峻在干什么。他让去的人向高峻传达他的死令,不许轻举妄动!
浮图城虽然刚刚安顿下来,就算把西州五千兵全都拉到龟兹,去攻打人家五座城,在力量上也是不够的。再说家里这么一大摊子,又是州县又是牧场,一兵一卒都不留?
从大局上来看,高丽正有战事,西州只能力保无事。高峻现在要是冲动着去龟兹挑事,西州之外哪里有兵来援?
搞不好,万一战事相持不下、甚至有个闪失,浮图城再闹起来,连伊州都有可能不保。自贞观十四年大唐收复高昌以来的大好形势,就有全盘皆丢的可能。
那么西边的防线就有可能退回到沙州、玉门关和阳关一带,西州这么一大片的地方、这么多的优良牧场也就再也不是大唐的了。
这样的结果不论是高峻、还是他郭孝恪都承担不起。战略上的失误不是丢官罢职那么简单。而此时的行动,只要是个人都会认为是不合时宜的。
当然,郭孝恪苦笑,只有一个人——自己的大儿媳,会认为报仇连一刻也不该等。郭孝恪晚上的时候、在长子待诏的床前坐了一整夜,他还是那个样子,看不出一丝生的迹象。
郭孝恪心痛难禁,待诏跟随着他东挡西杀,都督不是没有想过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一旦事情真到了眼前,他也不大接受得了。
但形势比人强,身为一州首官,他不能靠着情绪来左右行动,他还小心翼翼地劝解自己的儿媳,仇一定要报,但是不是现在。而且,都督说,待诏只是负了重伤,当务之急是尽量救活他。
好在她似乎听懂了都督的意思,眼睛通红地点着头。
去牧场村的人回来了,郭孝恪问,“高峻在干什么?”
第669章 严峻形势()
那人回禀道,“都督,属下去的时候,高别驾并不在牧场里。柳中牧牧监刘大人说,高别驾已经走了一天了,说是去给郭将军找药。”
郭孝恪放了心,这还差不多。
他吩咐,“去把高岷找来,我和他商量些事情。”那人道,“都督,高长史也在牧场村,”可能长史高岷是去有什么公干了,都督又吩咐,“那就把罗得刀给我找来。”
“回都督,罗大人也不在”
“难道说他也在牧场村?”看到那个人又点头,郭孝恪把眼睛瞪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高峻想干什么就值得猜一猜了。郭孝恪再也坐不住了,说,“立刻去牧场村瞧个究竟!”
等郭都督到牧场村的时候,看到柳中牧场里码放着好多的木料,有二十几个从柳中县、交河县、蒲昌县请来的木匠,有的正在破木,有的在另一间大房子里斧、锯齐上,叮叮当当好不热闹。外边的空场地上摆了六七辆木车的框架、还未最终完工。
高岷和罗得刀听说都督驾到,一起从里面出来相见。郭孝恪问,“你们在忙什么?”
高岷和罗得刀实话实说,“高总牧监说过些日子要去龟兹野牧,这是正在造车,将来拉些野牧所用的东西。”
郭孝恪看不出他们在撒谎,就抱了肩膀在边上一站,“你们接着干,我就看看。”这两人的手就不知道往哪里放了,都督说,“干啊!西州的长史、户曹参军来造车,如此说高总牧监这次的野牧规模一定不小了。”
高岷和罗得刀为难地说,“都督,你别忘了,他不只是总牧监,还是西州别驾,别驾大人吩咐我们的事,我们哪敢不听!”
不多时,郭孝恪就看出了门道。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车,车厢是封闭的、又扁又低,根本装不了多少东西。有两名工匠正抬了一张巨大的弓往车厢上安装,而驾起巨弓的木梁正是一根方木,上边挖好了箭槽。
郭孝恪恍然而悟,对高岷说,“我想起来了,你以前在长安是军器监丞,这是让高峻把你抓了劳工来,他这是要造车弩!”
这种车弩形状巨大,用人是携带不了的、也拉不动,因而只能放在牛车上、用人力绞轴上弦,在战国时曾经短暂出现过,当时称为连弩,是取多张硬弩联成一体之意,一发就是六七支、十来支长箭,可惜后代一度失传了。
从它的体型上,郭孝恪便知道这种兵器在对付野外骑兵时巨大的威力。它发射的已经不能叫作箭了,而是标枪!在它强大而准确的冲击力面前,所有马匹、人员的护甲根本无济于事,就连城垛口上搭建的木墙也禁不住它一击。
郭都督出身行武,一见这东西立刻饶有兴趣地问他们的设计意图。并出主意说,能不能把绞轴与车轮联系起来,在牛拉了弩车行进时就将弦上紧。这样就省下了人力绞轴,至少省下了两三个人。
高岷眼睛一亮,连忙进屋去琢磨。
罗得刀看了暗笑,心说郭都督已经忘记了他此来的本意了。他陪着郭孝恪去铁炉,那里正在打制巨型标枪的枪头、以及充作标枪尾羽的铁叶,旁边不远处的铡草房也没铡草,那里堆放着不少的长竹,粗细各样,正被锯成长短不同规格的枪杆。
郭孝恪有些疑问,“你们这么大的工程,钱从哪里来的?”
罗得刀说,“高大人做的是野牧护牧用具,当然银子是有处出的。我还听说,高峪的草场上挣了不少,他也自愿出了一大笔银子,”他解释说,“都督放心,高峪二爷说了,这钱他不须都督还。”
郭孝恪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感慨十分。高峻目前所做的不用再猜了,待诏在龟兹受了重伤的这口气不出,他是不会甘心的。
但是这次郭孝恪也看出来了,高峻根本不会像上次一样,只带着护牧队杀出去。龟兹五城,城城坚固,又互为应援,是块极为难啃的骨头,他这是在做准备。
长子待诏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人事不知,高岷的夫人丁氏、邓玉珑、丽容都在西州陪着大儿媳妇柳氏,给她解心宽,并帮忙照料待诏。
而牧场里高峻、高岷、罗得刀、高峪也做着同一件事。若是待诏知道有这么多的人在忙着为他复仇做准备,不知要做何感想。
但是人从哪里来?他郭孝恪也没有人啊!从别处调兵他没有权利。
中午的时候,牧场外有一支马队快速驰进,原来是长孙无忌到了。郭孝恪正好在牧场里,在迎上长孙大人的时候,郭孝恪笑着说,“真是心有灵犀,我说总感觉着有贵人驾到,先跑到这里来候着!”
长孙无忌看着这一大摊子,便问,“都督,牧场里改了作坊了?”郭孝恪连忙解释,“这是天山牧野牧的用具,我也刚刚看到。”
郭孝恪陪同长孙大人一同去旧村,他是专长程为着故太子妃苏氏来的。苏氏正在蚕事房,与那些村妇们在一起干活儿,她早就看到有一队马队进了牧场,但是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见到长孙大人的时候,苏氏连忙俯身下拜,口称舅父大人。
长孙无忌看到苏氏的面色,白里透红,人也更显妖娆,大慨就是因为生活有了稳定的着落、再有了事干,过去那些悲惨的遭遇对她的影响,似乎已经渐渐地隐去了。
再看了苏氏在旧村里的独门独院,院中有仆妇侍候、院外防范甚严,他也就更加放心。于是左右找着道,“都督,高别驾怎么不见?我可是久闻其声、不见其人,正想见一见他。”
这才说起了郭待诏的伤势、又说起了蝴蝶琴中的密信,长孙无忌说,“我知道此事,但高别驾此举有些不大合乎时宜,都督难道没有提醒他吗?”
郭孝恪明白长孙大人话中的意思,好像自已的表现是有些默许高峻有所行动似的。
他有些为难地说,“长孙大人,我怎么不知?只是我和你一样,到现在也没见到高峻一面。到时候,你我正好劝他一劝,西州只能自保,是没有多余的兵力助他的。”
长孙大人道,“高丽战场是陛下亲征的,举国之力都集中在东方,西边这里万一按服不住,那就牵一发而动全身了。吐蕃虽有文成公主在,而且本官也知道,高别驾的四夫人正是颉利部可汗之妹,但是国家大事看的是实力,姻亲之说,在利益面前脆弱得可以呀!”
他的点醒不无道理:如果大唐失去了西州,龟兹坐大、吐蕃与漠北心生异动、丝路中断,关、陇受迫,那是什么严峻的形势?
郭孝恪只能吩咐刘武说,“速速找到高峻,我和长孙大人都有话对他说!”
第670章 半个之说()
刘武嘴上说着不大好找,但是郭孝恪看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