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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夫人,这些人就更不愿意放弃了。
奴必亚望着前面起伏蜿蜒的沙陵,内心若有所失。
正在这时,她看到有一匹马迎着新合城的马队从沙陵的那面驰了出来,这人正是雉临。他单枪匹马冲上沙丘,手里挥着一把刀,面对着跑上沙丘来的上千人,铺天盖地的,就有些迟疑。
奴必亚在马队中间挥了手对他大喊,“你不逃命,回来做什么?”
雉临下了决心说,“我必救你,救不了就死在这里!”
说话间,人已经被对方包围了,四下里长枪一丛丛的将他顶住,有人喝道,“丢下你的刀!”雉临虽然害怕,但奴必亚就在眼前,此刻也是身陷重围,他强忍着不将刀撒手,咬了牙道,“这下子好了,后悔也晚了!”
奴必亚对他道,“傻瓜,你死了谁做少城主?她们就丢下你自己跑了?”
“总之我不丢下你就是了,原来为了你,死也没什么可怕。”
奴必亚扭头对这些人道,“你们放开他、不要伤了他,再分些人护送我们去龟兹城见苏伐大王。”口气异常坚定。
有人喊道,“又上来两个!”沙丘顶上两匹马趟起沙尘直冲过来,马上两名女子,一人使剑、一人双刀,来势不能阻挡,一下子冲入阵中往雉临这里冲来,思晴高声叫着,“少城主,我们来救你了。”
奴必亚道,“只要活捉了她们,龟兹之危可解,沙丫城也是我们的、焉耆也是我们的,不能放过了!”
第700章 风卷佳人()
高别驾的两位夫人是冒险回来救自己的,这又让雉临意想不到。而方才奴必亚对这些人讲话的语气也不像是敌对。雉临如梦方醒,只是冲着奴必亚不能置信地、说出“你、你”两个字,突然挥着刀往外冲去,欲与樊莺、思晴会合。
事发突然,新合城这些人开始拿雉临为敌,而后奴必亚又说他是自己人,这下子雉临再猛然反出去,急切间就让他占了些便宜。再加上樊莺和思晴来得突然,三人很快汇在一处,从敌方马丛中浅浅地旋了半圈儿、回身就走。
身后人回过味来,分作两路包抄过来。
樊莺边走、边对雉临道,“我们早知道她是苏伐的奸细,高大人碍于你的面子才没动她,这回你总该知道了吧!”雉临心中十分别扭,又不得不跑,思晴在他后边催促道,“回去再想,先逃开才是正理!”
雉临马慢,樊莺、思晴护着他也跑不快,眼看左右两翼再被人家超过,形势有些危急。但身后奴必亚马却不慢,她高声、且带着些恳切的语调喊道,“临,我随你回去我必死。你若留下了,我拿性命保你没事。”
雉临被她蒙蔽,说不清是恨是怒、不理她只顾猛跑。又听奴必亚不弃不舍地喊道,“难道你忍心从此天各一方吗!你只要回来,高别驾的两位夫人,我这一刻就不再为难她们了!”
雉临听了,一勒马缰转跑回去。樊莺和思晴见了,再想回救已是不能。两人只得杀开渐又合拢的包围,冲出去跑远了。
她们在远处驻马,发现新合城的人果然不再追赶了,分出五百人护送着奴必亚和雉临去了龟兹方向,剩下的人返回新合城去了。
思晴道,“妹妹五百人我们两个冲不冲得过?”
樊莺无可奈何地道,“算了吧,你没听奴必亚说,要拿我们去换康里城、焉耆城,我们不能冒险。不过我看这对活宝情意绵绵的样子,短时内这位少城主不大会有危险,我们慢慢再做打算。”
两人慢慢溜嗒着,讨论雉临进了浮图城的后果,会不会被苏伐拿来做要挟。那么她们是现在回去找人,还是跟上去找机会再救雉临,终是没有好法子。
思晴笑道,“峻肯一拿座出来城换你,但是我怀疑他会不会换我”樊莺威胁道,“故意把自己说这样可怜回去后我把你原话对他讲讲,给你讨个实信儿。”
两人正开着玩笑,猛然从护牧队跑开去的方向、冲出五百来名衣甲不整的龟兹溃兵,他们转过了沙丘便看到这里两名孤零零的女子。这些人的挫败感找到了发泄之处,不约而同地呼啸着朝她们冲过来。
两人知道他们是被护牧队砍剩下的,争胜之心顿起,催动坐骑像两支箭射向对方,不一刻再从那些人群中冲出来,半路上丢下了六七具尸体。
这些人发现面前的是两位绝色女子、见所未见,居然不依不饶呐喊着返身再次围了上来。两人偏就不跑,又飞快地从乱兵两翼擦过去,再留下四具死尸,但樊莺看到思晴陷在围困里了。
她冲过去解救,杀退几人放开空档让思晴出来,但自己又被围住了,思晴再返过来替她解围。这些人欺她们人少、纠缠不休,双方又斗了许久。樊莺、思晴也累得气喘吁吁,忽然对方一声呼哨夺路而跑。
她们不明所以,发现天地变色,一片昏暗,回见远处有一堵沙墙平推着汹涌而来,飓风到了!思晴略有经验,叫着樊莺快跑,她们循着那些人逃走的方向纵马飞奔。狂风紧接而至,卷起两人衣衫、吹乱两人头发,几乎裹挟着她们腾云驾雾般地往前飘去。
到处都是风沙,睁不开眼睛,樊莺隐约只能看到前边思晴的半匹马身子,她怕两人被风吹散了,从百宝囊中掏出爬城索,叫一声,“接着!”把索子投出去。
思晴在马上伸手接了,将索钩挂在马鞍子上,樊莺紧紧地牵着,闭着眼睛只顾顺风乱跑。身边有被大风卷落于地的龟兹逃兵,两人也顾不得去理会,伏身在鞍子上,只求大风快些停住。
天地一片昏暗,不知过了多久风才住了,但天还不亮。两人站住,惊魂不定地看天,原来已经黑了,也不知道到了哪里,仿佛有潺潺的水声。
思晴道,“有条小溪!”两人如获至宝,下了马先捧着喝了几口,又在溪水中清了头发,这才说,“怎么回去?”
她们上马往前摸索,见一处小小的村庄,大部分人家都熄了灯,只有两户仍然亮着。她们摸过去,听着里面有人说话,是龟兹语。思晴在屋外开口借宿。
一位老者出来开门,把她们迎进去,屋中还有位老妇给她们端饭。思晴问,“老人家,往北到龟兹还有多远?”
老妇看着她们,“是让大风刮来的吧,我说本地没有这样俊俏的女人一刮就刮来了两个。”她说,“北边没有龟兹,你们得往东往东再走上一百八十里才能到的,再往西走四十里就到白城了!”两人吐了下舌头。
吃过饭,给她们安顿了住处,老妇再打了热水给她们,只听得村外的大路上人声嘈杂,马蹄阵阵,正是往龟兹城方向去的。她们太累了,倒头就睡。
苏伐接到战报,沙丫城遭到西州人马的强攻,看来高峻真看上沙丫城了。苏伐不甘心,有意立刻派兵出去助阵,但龟兹城中防务更不能疏忽,午时派出去的两千骑兵也没了下落。他想起白城自从开战后一兵一卒未到,便再一次派人去催。
午后时有新合城五百人护送着两人到达。当他得知奴必亚带回来的是浮图城少城主雉临时,便有些忍不住地笑了。吩咐,“把那小子押上来,我要给他些下马威!”
底下人纷纷准备刑具,皮鞭凉水、铁凳钉板纷纷抬将出来。奴必亚忙说,“大王,不好给他苦头吃,西州联军里就有他四千人马!”
雉临被推上来,仰着脑袋大意凛然,他不愿意在奴必亚面前做个软骨头。苏伐点点头,“可曾想到今日为我所擒?浮图城助西州与我为敌,你说我要如何拿你出气?”
雉临说,“我要是有事,阿史那社尔必助高大人攻破你的龟兹城,我怕什么!”
苏伐再点点头,“硬气,阿史那薄布有你这么硬气的儿子,怎么在西州眼皮子底下却像个小媳妇!不可思议。”底下人有人笑起来。
第701章 谁还信你()
雉临怒道,“你们城都丢了一座,人马死伤的数都数不清了,怎么还有心情取笑我们。”有人喝道,“大胆,看来得给你吃些苦头才肯服软!”
奴必亚慌忙道,“大王不可!!沙丫城危急,也许眼下已经落入了高峻手中,我们至少还可拿他换回沙丫城的”
雉临怒道,“枉我真心对你,不惜舍死跟你来,原来你都是虚情假意!你这恶毒的女人,在我身下时怎么不一刀插死你!”
奴必亚被他辱骂,无法辩白,只是面红耳赤,低头不语,眼泪却流了下来。
苏伐哼了一声,暗道,“我不但丢了康里城,还丢了一个得力的手下。”适值外头狂风大作,乌云铺了整片天空、又有雷声似要下雨。苏伐道,“把这只好斗的公鸡给我找个笼子关了,放到外头淋上一淋、给他降降火气再说!”
屋外雨点子“啪啪”敲打起石板地面,落下来竟然裹了两成的沙子。有军士捂头躲避。奴必亚抬头道,“大王”她见到苏伐严厉的目光,“大王,我愿意到外面看守,防止他逃脱!”
“也好来人,马上修书一封送给那个高峻,让他离沙丫城远一点儿,再退出康里城,不然我砍了浮图城这位少城主,到时看他怎么与阿史那薄布交待。”
雉临一边被人往外推着,一边寻思,不知高别驾肯不肯拿城来换我,估计着不大可能。他被人推推搡搡到了王宫旁边一座小院儿,果真有个一人高的木笼。
他被人冒着大雨推进去、再用铁链子锁了。人们飞跑着躲雨,一会儿一个不剩。雉临的身上一会儿就湿透了,后悔不该听信了奴必亚之言。他睁开眼,看到木笼边有个女子也同样淋得浑身湿透,是奴必亚。
雉临道,“去躲躲吧,我又跑不了。”奴必亚没动,“你还担心我?”
“我担心你做什么,只是恨你不起来,”他叹道,“都说我身为浮图城的少城主,什么女子没有!谁知我看上一个,就让高峻那小子搅黄一个。看上一个,就让高峻那小子搅黄一个。总算得手一个,却是你这个女奸细,害得我把命都丢了!”
奴必亚说,“我必不让你死,不然我也不活了。”
“谁还信你!!”
奴必亚委屈十分,天黑雨住了还不走,她不知从哪里端了热水、饭团来让雉临吃喝。再拉了两片草帘,一片从木笼间隙塞进去给雉临,一片自己在木笼边贴着笼子铺盖了躺下。
雉临若有所思,听她说,“龟兹城外高别驾也该收到信了,如果大王拿你去换城,你就死不了。如果高别驾不换、或是大王敢改了主意,我就拼死也放你走。”
雉临相信了她,说道,“那么你也随我逃出去,我拿命担保高大人不杀你。”奴必亚嗯了一声,“大王不杀你,我就不与他翻脸。”
两人隔了木笼,把手拉到一起。雉临感觉她将一把钥匙塞到了自己手里,“到时我去引开人,你自走就是。”
“你不与他翻脸,是不是就不与我一起走?”奴必亚不说话。
天亮后苏伐不知忙什么事,一次也想不起这里还关着个雉临,院子里偶尔有个人探下头,雉临找个机会再把钥匙塞回给她,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傍晚时她再把钥匙塞回来,对他说,“白城五千援兵到了,到时进进出出的人多眼杂,我们依计行事。”
两人正说着,就见苏伐领了几个人,前呼后拥地进来,大声对笼中人道,“只拿你换座城就不划算了除此之外,你还要给你爹写封信,只要他同意与我里应外合共谋大事,我必放了你!”
哪知雉临在木笼里跳着脚地大骂苏伐,“你是我孙子,我就是你爹!”奴必亚吓得脸都白了,不住地以目示意他消停下来,但他就像看不到。
苏伐大怒,何曾有谁这么骂过他!“把他给我拉出来、先把牙给他摘了!”几个人应了一声,恶狼似地扑过来。
但又有人飞快地跑来,向苏伐回禀道,“大王不好了!不好了!!白城援兵在城外大营的粮草让人烧了!”苏伐大惊,与众人抬头望去,黄昏的城南天空里浓烟滚滚!
连苏伐在内,一帮人跑了出去。城内城外一片混乱,黑下来的大街上,有许多人挑水、提桶赶去救火。
身边再无外人,奴必亚想都不想,对雉临道,“机会难得,你快走吧。”她知道雉临刚才激怒苏伐,就故意的,他想让她也走。因为她说过,“大王不杀你,我就不与他翻脸”的话。
但是,西州有她立足之地吗?她曾经在焉耆粮草场放起过冲天大火,曾经要谋取焉耆城、持着匕首要杀死西州高别驾的七夫人。
雉临用手中的钥匙打开铁链,从木笼中跳出来,拉了奴必亚就走,“信我就与我走,要死死到西州去,总归我陪着你就是!”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