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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回来还是个事情。
接下来,高峻的主要精力就放在加固沙丫城的城防上。
别驾说,下场大雨就能把城墙浇倒的事情千万别说出去,他的话中之意许多人都明白了,樊莺和思晴听了也不住地笑。
别驾从龟兹城下离开后,苏伐一直都没动作,原来寄希望吐蕃驼兵和西州火拼,龟兹可以从中做些文章,但是没几天吐蕃人就撤了。
高峻只在面对龟兹城的方向留下黑达一部,其余人马,包括白城那两千人也调回来,巩固沙丫城城防。
赤河流域的麦子要比古屯城、弩支城方向早熟一个月,因为一个在天山之南、而另一个在天山之北的缘故。
现在沙丫城外的广大乡村麦子已经成熟了,所有的人都在忙着收割,高大人提议西州联军要帮助乡村收麦,工钱就由麦子来补。
然后他要在赤河边的丘陵之地打坯建窑,烧制城砖。
钱不是问题,赤河金矿原本是沙丫城城主撒而柯的私家金矿,可撒而柯早就不知去向,西州联军接管了此处,所得收入便可支付民工工钱、购买工具材料。
把这些计划定下、并安排了负责的人员之后,高峻才想起树林里的纥干承基,他的那座大帐还没撤掉,高峻带着翟志宁、许多多来到这里。
有人搬开桌案、木床,看到土面有些虚浮,但高峻插在那里的苇管儿还在地面上多半寸露着,人们把纥干承基挖出来。
他赤着上身,肉皮子被地底下的潮汽蒸得有些浮肿,解了穴道也动不了,躺在地下四肢一弹一弹的,想是着了大凉了,放到太阳底下晒了好半天他才爬起来。
看到身边左右围着的都是高别驾的人,自己的人一个不见,纥干承基显得有些垂头丧气。他不知道西州别驾要怎么处置自己。
有人扔给他袍子穿上,带到高峻大营,无关之人退出去,帐内只有高峻、樊莺、思晴。高峻也不给他看座,定定地看了纥干承基好一阵子。
纥干承基以为他要兴师问罪,责问自己在龟兹这里的所作所为。心里编算着应对的说辞。哪知高峻开口先问樊莺,“你是说在黔州时我说的那五人中有他?”
樊莺道,有他,这次我和柳姐姐去长安,又确知了一回,就是他!
纥干承基如坠雾中,不知道他们说的那五人指的是什么。听高峻缓缓说道,“说实话,你还能回吐蕃去,完整地回去。不说实话你也能回吐蕃去,零零碎碎地”
纥干承基看看高峻板着的面孔,一点表情都没有,再看看他刀子一样的目光,赶紧把眼睛移开。这次被擒说出去都没有人信,连他自己都觉着匪夷所思。
简直什么征兆没有,一直是一切尽在掌握,令出如山,指东打西,突然间这位高别驾就出现在他大帐中了,一个照面没过去、就被人家埋在自己大帐的床底下。纥干承基认为是他对那两名女子吹大话、把事情吹坏了。
他嘀咕道,“你怎么和我们大首领说?”
高峻知道他接的是自己最后那句话,笑道,“好说得很,我就说在赤河边的河滩上见到的你——当然是死了。据那些吐蕃副将们说,你深夜离帐出营——你知道私离营地的罪过吗——你还是主帅!你去附近的村子里霸占民女——当然为了事情做的隐秘,你没带护从——你潜入了一户人家,威胁那家的女子说,‘侍候好了本帅,就带你去吐蕃,吃香喝辣、胜过你采摘、割麦子’,还说,‘你莫要怕,我这人很柔和的’,谁知村中人赶来,人多势众将你制服,乱刀将你剁了,然后扔在了赤河边”
纥干承基听到这里几近崩溃,吼道,“你撒谎!睁着眼睛撒谎!这是没有的事——”
高峻说,“当然了,这都是假设,假设你对我撒了谎,我是以谎对谎。我还要想着把你切吧切吧,在赤河里泡上三天,然后再叫两个人分别提着你去见我义兄这才像真的,可见那些村民们有多恨你了。”
纥干承基哭丧着脸问,“你、你到底想问什么啊!”
高峻不理他,把乌刀拿过来,从鞘内抽出,整个刀身不反一点光泽,乌黑乌黑的,连刀刃上都是乌黑乌黑的。“当然,人们对待你这种采花盗柳的色鬼是极为痛恨的尤其是那个女孩子的父兄,”
樊莺和思晴不知道,高峻怎么有这么大的兴致拿捏着,因为她们看出来纥干承基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站在那里腿都直打颤。他问,“他们要怎样?”
高峻说,“还能怎样我们为着把你一点不少的带到逻些城去,找遍了那一大片的河滩结果你身上总少了点东西到处都找不到。”
樊莺和思晴也有些好奇,便问,“会少什么啊,你别卖关子!”
他已经猜到了什么,腿间不由自主地一阵抽筋,高峻阴森森地对纥干承基笑道,“纥干承基,你是哪里人啊?”
纥干承基:我是吐蕃人
高峻:你撒谎!!!
这句话、确切说是这声音把樊莺和思晴也吓了一跳,随后高峻就跳起来,过去一脚就将纥干承基踹倒在地。他在地下埋得已经太虚弱了,一天一夜水米未进,笨重的身躯沉重地砸到地下,随后高峻提着乌刀一步步走过来。
纥干承基:我是高丽人!!!我、我是高丽人
樊莺和思晴惊奇在瞪大的眼睛,不知道峻是如何得知纥干承基真实身份的。尤其是樊莺,她看过柳姐姐揣在怀中的那几页证言,上头都没说这个纥干承基来自哪里,真是有些神了!
两人痴痴地望着高峻,觉着这位几日前还不可一世的吐蕃军领军的大帅,在高峻的面前简直不堪一击,他现在已经在彻底坦白了。
高峻:你是哪年离开的高丽?
纥干承基:我是武德五年到大唐来的,那一年大唐和高丽两国刚刚修好,高祖约高丽国互换隋朝征战时的战俘。我受当时高丽国国王高建武之命,混入入关的一万隋朝战俘之中到大唐来,当时也没什么特别的指令,建武王只是让我好好留在大唐,争取混出功名
高峻:我知道你并非一个人来的。
纥干承基:是是是,我和我兄弟一起来的,他是纥干承干。
高峻:威远府折冲都尉纥干承干说啊,别等我问贞观十五年你在哪里?
听到这里,樊莺彻底服气了,高峻不问关键的十七年,却问他十五年。那么纥干承基万一说的不着边际,就又被他抓到破绽了。她打算听听纥干承基怎么说。
第710章 两个理由()
随那些战俘们到了唐境之后,纥干承基和他的弟弟纥干承干以为是大唐子民了。因为一直没有来自高丽的什么命令下达给他们。他们想,也许高丽王早就忘记他们兄弟了,或者像他们一样被遣送过来的人还有很多。
每个人都派发给了抚恤银两、让他们安家置业。但随后不久他们兄弟便再一次应征入伍了,大唐初创,需要打仗的地方太多了。
他们在泾州守将罗艺的手下只是个普通的小兵。从洛阳繁华之地到长安西北二百多里远的泾州当兵,这件事情让纥干承基不痛快了好长日子。如果不是由于一件极为特殊的事件,也许纥干承基就这么默默无闻下去了。
武德九年阴历八月末,贞观皇帝取得帝位不久,隋朝残存的最后一个叛乱者梁师都,劝说突厥人入侵长安。他是在利用玄武门之变中皇帝的支持者、建成元吉的支持者之间的不和。
突厥人纠集了十万大军,取道泾州直扑长安,泾州的守将罗艺与被杀的太子李建成关系很好。如果没有玄武门事件、李建成能够顺利上位的话,那么罗艺的仕途一定是前景光明。
但是自这件事情之后一切都不同了,谁会相信一个政敌的朋友?
这次入侵事件的进展快到了迅雷不及掩耳,当皇帝得到军情的时候,突厥人已经抵达渭河边——离着长安只有不足一百里了。这几乎就是撵着送信人脚后跟儿的进攻速度。
因为罗艺只是象征性地抵抗了一下、便放突厥人过来了。
送信的人,是从泾州逃跑出来的纥干承基兄弟俩,突厥人的入侵是他们脱离军队的最佳时机,如果他们趁乱跑掉了、也不大会有人细究,多半会报“阵亡”。
他们本来不是送信的,只是他们被皇帝的卫队给扣留了。兄弟两个过了渭河后慌乱的举止引起了卫队的注意,皇帝此时正携了长孙皇后在这里进行即位后的第一次郊游。
一看再也跑不掉了,纥干承基便对皇帝的卫队说,他们是从泾州前线赶来送信的。话未说完,渭河对岸烟尘滚滚,出现了突厥人的先头部队。
纥干承基兄弟随即被编入了皇帝卫队,面对铺天盖地的突厥人马,皇帝的卫队显得太少了。帝都长安号称关中沃野,其实土地促狭,不足以大量置兵,事发时离长安最近的军队也是在潼关,而突厥人都快迈过门槛了!
能够挡挡突厥人的除了渭河,就是不足一万军队,这是皇帝做了皇帝之后第一次不得已而进行的亲征。时任左卫将军的侯君集率人在渭河南岸布置防御,大张旗帜以作疑兵,突厥人出现了短暂的迟疑不前。
这次危险最后以皇帝只带少数护从、亲去渭河便桥与突厥可汗谈判、最后突厥退兵结束,其间双方都谈了什么条件,纥干承基兄弟是不会知道的。但是从这一年起,他们就到了侯君集的手下。
因为报信之功,他们兄弟两个竟然成为了这次事件之中、泾州罗艺集团中得到封赏最大的两个人,而且是从泾州逃出来的——纥干承基和纥干承干分别做了左卫将军侯君集手下的伙长——各领十人。
已经不错了,伙长也是官!
他们再也不想脱离军队了,即便十四年纥干承基随着侯君集远征高昌,他都没有做出过逃跑的打算。那时,他已经是侯将军的卫队长,武德五年他十八九岁,而现在已经人过中年了。
从高昌回师后,洛阳宫需要一批卫士,身为皇帝的亲信之将,侯君集把自己的护卫队长推荐出去,“贞观十五年,我到了洛阳宫”。
高峻:这时,你的高丽主子恐怕要给你来信了吧?
纥干承基:我只在洛阳宫过了一年多舒心的日子,十六年时他们便派人找到了我,因为他们听闻大唐皇帝陛下有了讨伐高丽的打算。他们要我想方设法在长安、或是不论什么地方弄出大些的动静,好打乱长安的部署。如果我不照做,我知道辛苦打拼来的身份地位,只凭高丽方面的一纸靠密信便不复存在了
高峻:你当时是怎么打算的呢?如果到了大唐近二十年后,你还能为你的母国做事,也算是个汉子了。只是你考虑的是到手的地位,我猜,如果你此时仍是个普通村民的话,大概不会冒险做这事吧?
纥干承基:是是的,我不会做。他们也不会找上我。从贞观十五年时皇帝就在朝堂之上公开说:高丽在汉武帝时曾是中国的一部分,如果唐朝从陆、海两方进攻,高丽可能再度被征服。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连我们这些卫士们都在议论。这件事在高丽来说已经迫在眉睫,长安多次派职方郎中侦察高丽的防御工事,收集情报,测绘边境地图
能够绊住长安脚步的大事能有多少,纥干承基接到高丽密信后,踌躇了好一段日子也没想出什么大事,期间他接连两次接到了高丽威胁的密信,再不行动就将他揭发出来。
此时,齐王李佑的舅舅、尚乘局的一个小官儿——燕弘智找到了他,这是纥干承基众多下层朋友中的一位。燕弘智拉他加入到李佑争夺太子的阵营里来。争夺太子,这不就是大事吗?
“而太子李承乾的卫士贺兰楚石也是我那些朋友中的一位,他知道我以前是侯君集的护卫队长,而他则是侯君集的女婿。他也来拉我加入到李承乾的手下,贺兰楚石对我说,‘你若来了,我们便能借重了侯将军的力量!’”
“你在撒谎!不怕我砍了你吗?侯君集哪里来的女儿!”
纥干承基:我没撒谎,没撒谎!我又没说他有亲女儿,干女儿不行吗?我知道贺兰楚石是恨侯君集的,他根本就没怀好意。因为有一次我和贺兰楚石两人喝酒,他喝多了,说侯君集不是人,玩干女儿
樊莺和思晴不约而同去看高峻,他听了纥干承基的话并没有跳起来。只是沉默了好半晌,这让纥干承基有些惶恐,急于再说些什么做注解,“其实我也恨侯君集,”
“我正想问你呢,侯君集提拔你做到护卫队长,又推荐你去洛阳宫做卫士,我原以为你总不会害他。。。。。。说说吧!”
第711章 人格保证()
“贞观十四年我都三十六岁了,多年的刀光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