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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第4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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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替柳伯父报仇、捉出凶手么?”高峻问。

    “报什么仇?侯将军死了,柳将军的‘仇’也就报了!这是侯将军亲口对我说的——柳伯余死于侯将军之手——被他一箭射中了后心。”

    “为什么?!”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让三人抛下了高峻身份之迷,急着要问个究竟。既然彼此是好友,柳将军又替他在阵前拼杀,侯将军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728章 箭技稀松() 
师父说,“这是侯将军亲口对我说的,怎么会错呢。一般人一定以为,身为一位知名的将军,一定是弓马娴熟。但侯将军却是个例外,他射箭不行,虽然此事让人有些不信,但一位将军能不能打仗,看的不是拼杀格斗的技巧、而是谋略。”

    “在攻吐谷浑的最后一战中,柳伯余率人与数倍之敌激战,最后的时刻侯将军带人赶到了。侯将军说,他没想到柳伯余这么拼命,唐军在大非川这样的战场上正是处于极限之地——山地瘴疠还能忍受,但却不能持久。而吐谷浑人却不然,吐谷浑人常年居此,纠缠的时间一久,唐军在体力上必然不敌。”

    “前方敌众我寡一片混战,侯将军赶到时,双方还有一箭之地。到处都是敌军,侯将军不知柳伯余是生是死,此时就算明知射技不行,但前面十个人里有七、八人都是敌军,谁能不射?再者他认为虽然准头不大精、但大概还是差不了的。”

    高峻道,“怎么可能,我在吐火罗曾经遇到一人叫苏五,讨吐谷浑一役时,他曾是柳将军的马夫,他说射柳将军的另有其人。”

    “这个老夫就不知了,只把侯将军的话对你们说说侯将军确信是他杀死了自己的好友,这是无心之失,但是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恐怕都会让人笑掉大牙。”

    “他对我说,当时他也不相信,但是战场上风很大,他射出一箭后不知飞向了哪里,但是柳将军背上插着的那支箭就是他射出去的每一位将军的箭都是专用的,箭杆上刻有将军的名字。”

    “为了自己的脸面,他把这件事情隐下了,那些知情的手下更不会揭将军的短。但并不表示此事没有人知道,你们想想,当他从战场上回来后,每天面对着故人之女,是个什么感受!一面是无上荣耀,一方面是无尽的自责和担心,荣耀越大、煎熬越甚啊。”

    “那么我呢?侯将军没说过什么?为什么侯夫人也不知我身份?”

    “侯将军武德九年出征回来时,你已在侯夫人膝下了!将军连年征战在外,几年都没有机会回家,冷不丁见到一个两三岁大的孩子,他该做何感想?”

    “那时天下乱战,贼寇蜂起,一个弱女子能活下来就已经不错了。开始的时侯,将军怀疑夫人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委身于人,但夫人死不承认,被侯将军冷落多年,以致于郁郁寡欢、积郁成疾”

    “直到她死,侯将军才信了夫人的话,侯夫人也不知你的身世,因为早上起来,不知是谁将一个两岁大的男孩子抱来、丢在她的院子里。孩子在那里撕心裂肺地哭,她不能不管”

    谢金莲眼睛痛红,早就不知哭过了多久,“师父,这个孩子就是峻了!”

    师父叹了口气,“不是他!”

    高峻、谢金莲、李婉清再一次瞪起了大眼,“那是谁?!”

    “侯夫人独身一人,把孩子抱进屋中喂养,这个孩子十分乖巧,很快就与夫人混熟了,但只过了两个月,孩子丢了,”

    “怎么丢的?”李婉清问道。

    “在屋中丢的,侯夫人与孩子晚上关了房门休息,第二天一睁眼,孩子被人掉了包儿,躺在侯夫人身边的也是个同样大小的男孩子,模样也一样,就像是一对双胞胎,但这个才是他。”师父指指高峻,“先前那个孩子额头上有痣,而这个胸前有个心形胎记。”

    高峻胸前的这个心形的胎记,谢金莲和李婉清都知道。师父指着高峻额头上已经不很明显的那颗痣说道,“你这个是后做上去的,”

    李婉清不说话,当初她和高峻在丽蓝的温汤旅舍亲热时,就恍惚看到过他胸前的胎记,以前那里应该是没有什么胎记的。但那时在水池中正是五迷三道,开始时她以为自己看错了。

    再者他就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个人,他叫高峻、来自高府、模样也是他,额头也有个一模一样的痣谁知道分手这些年他有什么遭际。再说当时说什么都晚了。

    高峻说,“我就是冒名顶替高府原来的那个高峻,他额头有痣,是西州柳中牧的副监,他让我的马踢死了!”

    李婉清说不清内心中有没有悲伤,但五味杂陈。

    师父说,“你们互换了身份,而牧场中天天与那位副牧监见面的人却没人分辨你们的真伪,这不巧么?兴许他才是侯夫人先拣到的那个孩子。如果为师的猜测成真,那么你的真实身份就是高府中人,有机会你不妨验证一下。”

    高峻知道,这是个难以验证的问题——难在无法开口,一开口便自曝自己是假的了。不过师父的这个推测对他来说总算是个安慰。

    师父说出了他的担心,安慰高峻道,“徒儿,将门之后是个人人想要的身份,为师以前不对你说破,就是想让你秉承将门之风、自励自强。今天说破了也没什么,你虽不是出自侯门,不是也闯出了侯门之业。”

    “师父多虑了!我仍然因为与侯门的渊源有些自豪,侯将军身为一将,没有出色的射技、因为自已的面子没有坦承伤友之责。但人无完人,谁能无过?将军临刑之时替我和柳玉如两个没有血缘之人乞命,恩同再造!”

    “其实这也是侯将军自身的再造,侯将军临死前的选择是他人生的最后一次,他不想再错——因为没机会更正了。也因为如此,才更让人敬佩!”师父说着,一向喜怒不入心的他,眼圈儿也有些发红。

    “他已对不起故友,不能再对不起故友,因而替柳玉如乞命;他已对不起夫人,不能再对不起夫人,因而给夫人最在意的两个孩子选择了出路——侯无双年幼,将军抛下他独去,将无法面对夫人。而你正是将军愧对夫人的起因,留下你也一定是侯夫人九泉之下的意愿。”

    “无法坦坦荡荡地活,只求坦坦荡荡的死,我理解了!我也理解了为什么将军给儿子取名侯无双——除了他再无别人——将军什么都知道。”

    辞别了师父,三人沿着山道曲曲折折地下来,两名女子一边走,一边抹眼泪。师父将一位不世之将的曲折心路剖析给她们,何时想起来都让人肝肠寸断。

    李婉清哭来哭去,最后就成了哭自己。家中这么些女人,有谁像自己这样,一直以来感情上的维系一下子断开、飞去了。

第729章 人各不同() 
曾经有个高峻让自己牵肠挂肚、寻死觅活追过来,投入的却是另一个高峻的怀抱,前一个、这一个,让自己的感情破败不贞,而腕子上的那道刀痕却再也抹不去了。

    尤其是谢金莲,她一直以来是恨侯君集的,恨他毁了自己的一生。此时觉得与侯将军一遇似是前世之债,冥冥中不能躲过。

    她们走着走着,看到高峻忽然在山道上重重地跪下,脸上亮晶晶的。她们不由自主地也跪在他的身旁。青山处处,却没有祭拜之处,而自已从哪里来,已经无关紧要。

    两个女子抱在一起,同病相怜,除她们二人之外,家中七人还有谁像她们这样?丽容、思晴、樊莺所遇就是这个、喜欢的也是这个,这也算女人一生之幸了。

    丽容虽然在容貌上不甚出众,但她性格倔强,认准了自己所爱之人便盯住了不放,高峻去白杨河也一步不离地跟着,竟然想到自填婚书,想想也让人佩服,没有哪个女子会这样坚决,那么她以这样的姿质入了高峻家中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思晴贵为北漠公主,过去何时不是一呼百应?但自她一入高门便任劳任怨,从不见她发表什么与高峻相拧的意见,也从不见她表露一丝的争竞嫉妒,显然她很知足。

    思晴的二哥死于高峻之手,她随高峻去乙吡咄陆部也差一点殒命,但一直不见她有一丝埋怨,想来峻对她也是极为喜爱,但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樊莺就更不用说了,她是高峻委委屈屈离开侯府后,所遇的第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子,二人同师学艺、同桌吃饭,言行丝毫没有拘泥,一起度过了人生年少的最美时光。

    也难怪只有樊莺敢和高峻动粗任性,这地位也没人能比了。高峻一直不肯解去她头上红缨,珍视之意谁不清楚?

    崔嫣,也要比她们二人幸运些了,这在李婉清看来尤为明显。崔嫣虽然也与过去的高峻有些牵扯,但她没有失的那样彻底,那一个恰似一个不确实的梦,把她牵入这一个的现实中来。

    而且她与柳玉如同父的身份,也算是对她之前小小曲折的补偿了,崔嫣与柳姐姐几乎同时得子,还有谁能这样?

    柳玉如与峻的情感联系,自终南山一行之后看似淡了,实则更浓了。他们二人的感情恰似在迷雾中开始,于一片浑沌中尚且无人能及,如今拨开迷雾、赤诚相对,二人之间所有的负担都不见了。

    “人世就一途,走去不可归。金莲、婉清你们记着,此生此世我绝不会让自己后悔,也绝不负你们。”他这句话,把她们从解不开的思绪里一下子拉了出来。

    车马停在山下,谢金莲问,“峻,我们要不要立刻赶去高府?”

    高峻说,“不,我们哪儿也不去,不去高府,不回山阳镇,不回西州,不去见那些高官我们住店。”谢金莲和李婉清知道他们此行是有大事要做的,两人听了高峻的话虽然满腹狐疑,也只好随着他。

    两人上车,车子起动。

    高峻骑在马上低头不语,有点信马由缰的意思。此刻,骑在炭火上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呢?是谁?是谁?

    自从出道以来,这个人就认为自己就是侯门虎子,那些人人仰望的高府子弟在他眼中也不算什么。他敢想敢做、豪气干云,别人不敢做的事那是他们没有天赋异禀。但侯门中人不然,他敢做,他坚信自己将来的成就一定不会小过侯将军。

    现在,师父把他的这个念头拿掉了,原来他什么也不是。甚至都比不上一个普通的农家子弟——人家至少知道自己是哪棵树上分出来的枝杈。

    看得出师父一直瞒他这么久也是有想法的,也许他现在的胡思乱想、恰恰不是师父所乐见的。高峻抬起头,延平门到了。

    守门军士看过了他的官凭,马上笔直地挺起了胸脯儿,两腿并得不见一丝缝,他们对这位年纪轻轻的高官一定充满了敬意。

    高峻面无表情,骑马而过,这不是他以往的做派。也不是眼高于顶的高傲——他还在想自己的身世——不如那位向他致敬的守门兵丁。

    进了城门后,他们完全可以加快速度、天黑前抵达西北的兴禄坊,高府的阔门大院就矗立在那里,但高峻一到延平城门内的丰邑坊便站下了。

    斜对面那家客栈是他上次清明时入长安时住过的,高畅因为与郭二哥的矛盾曾经想对他霸王硬上弓,就在那里。门墙依旧,连伙计也依旧,但他的心情却再不是从前了。

    他骑马走了进去。

    谢金莲和李婉清下了车子,自有客栈中的伙计将车马拉去安置,两人跟在高峻的身后不说话,他去哪里,她们便去哪里。

    她们看到高峻和伙计打听一间客房,说就住那间。伙计说巧极了,就像是特意为大人和两位夫人留着的。开门进去,里面干干净净,连床上的铺盖都没有变化。

    外面的天色很快黑了下来,高峻躺在床上一个姿势,一动不动。谢金莲终于走过来摸摸他的额头,有些担心地说,“你动一动好让我放心。”李婉清也走过来坐在床边不说话拉住他的一只手。

    高峻说,“你们知道这间屋子吗?我和大姐高畅在这里睡了一夜就我们两个人。”谢金莲和李婉清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那你们做了什么?”李婉清问。

    “睡觉。”

    李婉清不满他这么简单的回答,气道,“睡法儿多了,怎么个事情你快说!不然我就要重新看你了!”

    高峻看着她,笑眯眯的不说话,故意看她越来越生气的样子。谢金莲却一点不急,好像看透了他的小把戏。

    李婉清被高峻猛地欠身、伸手将她像腾云似地夹起来放到自己身上,就那么骑着,“这回你知道了?就这姿势!”

    这下子连谢金莲都吃惊了。

    高峻却无所谓,很快将她一拨、让她跌到床里去,“你是不是想歪了?”本原他想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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