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人走后,丽容说,连我们都封了,为什么没有峻呢?
苏氏也在琢磨这个问题,她看看手中的诏书,绝对不是假的。长安给了柳玉如国夫人的爵位,却只字不提高峻,着实让人猜疑。
需知国夫人只授予国公一级大臣的正妻,但高峻目前只是个正四品别驾。
就连剩下这七个人的品级也不对头啊,一般大臣的妻子,在封爵上总是要低于丈夫品阶一级,比如高峻是正四品,那她们最高只该是五品县君。
丽容道,“不想了,反正我们姐妹几个总共进了一千九百户的食邑,想那么多干什么!”
苏氏分析,皇帝这样胡赏乱封,一定是有不得已的初衷。按理说这几道诏书里,最该受封的正是高峻,怎么反倒他一个字没提。
再者,郭都督做了安西都护,那就不再是西州都督了,西州都督谁来任?诏书里没说安排这个职务,那么高峻这位西州别驾,已是西州名义上的官职最高者。
但高峻家中这些女子们的受封,对高峻来说脸上就不大好看了。而柳玉如申国夫人的爵号,是不是与自己进入高峻府上有关呢?是皇帝陛下以此做个交换,先堵住柳夫人的口?
第745章 亲笔朱批()
不管怎么说,苏氏的一颗心总算放在肚子里了。诏书以这种方式把自己和其他的女子们放在一起,也许就是唯一的方法。
这两个人很快把这些烦恼一一抛在脑后,再去蚕事房中忙碌。而苏氏的心情再也不那么沉甸甸的,她只有一点担心,不知道高峻和柳玉如回来之后会如何,想来他们总不致于违诏吧?
黔州。刺史府的护卫们保护着刺史夫人崔氏,终于在九月底平安回来了。刺史高审行连忙小跑着出来迎接,夫人的那条小白犬跟在他的身后。
高审行虽然面颊上有些消瘦,但目光炯炯有神,但崔氏想起深山遇险的经历,感觉自己有些对不起他似的。
此行的护卫首领极力地向刺史大人表白李引的功劳,说如不是他在,夫人可能就遇险了。高审行此时正忙着与夫人问寒问暖,抽空瞅了李引一眼,感觉他有些面熟,一时又想不起来。
便说,“所有的人都有赏赐你叫”他看着李引问。
崔夫人说,“老爷,他是李引。”
高审行道,“你们先下去休息,过后我自会召见你们李引,”他记住了他脸上那道疤痕。可惜了,不然以他的身手做个亲卫正好,但他的相貌,摆在明面上会影响到刺史府的门面啊。
在后堂,夫妻二人诉说了别后的经过,最后再说起了崔氏回程中的惊险,高审行掀开了夫人的丝裙,有些怜惜地轻抚着她腿上的伤痕,“夫人,你受苦了!”
他的情绪受到了些影响,听到自己喜得了两位隔辈人时,也没有表示出多大的高兴。直到他与夫人提到了在黔州所施的善政,他脸上的颜色才渐渐地好起来。
两人略略地坐一了会儿,因为正在办差时间,高审行就出去了,说要去见见护送夫人的那些人。
高审行走后,崔氏看着腿上的那道小小的疤,像一只小银锭子的孤度。因为伤口清理的及时彻底,疤痕长合后并不明显。
她感觉到了李引伏在上面口鼻中吹拂的气息,强制自己不去回想,因为她想不明白,是什么事让一个恨自己入骨、恨不得她立刻就死的一个人,转而舍死相护。“一切都过去了,只当两不相识吧。”
晚上时高审行回来了,对她道,“那个叫李引的,真是奇怪,我给他的赏赐他都不要,全都给了那位架车的护卫那个人死了。”
“老爷有没有想过,按着他的能力给他个好些的差事?”
高审行道,“我想过了,可刺史府的护卫,一要有些手段,二还要放得上台面。但他脸上的疤太惨了些!带出去会不会有人说我黔州无人了不如我便让他做个内卫,不必出头露面,只负责府上的安全,这样我也放心夫人你了!”
崔氏立刻道,“老爷,不可这、这太有些大材小用了,不如把他投到军界去吧,省得埋没了人才。”
高审得道,“先放一放再说吧,你这么一说,我就有些舍不得让他离开了。”
不久,崔氏果然发现,李引被高审行派到二门上来做护卫,而且还任了个小头目。轮到李引当值的时候,他总目不斜视地站在那里,不苟言笑。
有时苏氏打那里经过,陪伴她的小丫环因为三人共同御狼的经历,总会主动与他打打招呼,但他连眼珠儿都不动一下。
几次后,再出去时,如果赶上李引当值崔氏就走后门,她不从那里走,省得与他见面。两个人身份和结局上的巨大反差,在崔氏的心里产生了微妙的作用,她打算把大哥以及柳伯余之死慢慢地忘掉。
不忘掉又能怎么样呢?让她揪住李弥不放、让他抵命?可他已经舍死救了自己一命了。如果大哥泉下有知,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妹妹涉入到这样血腥的事件里面去。
还有柳伯余,她已经多久没有想起过他了,尤其是在高审行的面前。
年轻时她对柳伯余的思念与情欲有关、和二人之间的承诺有关、和他明亮的眼神有关。及到年长、孩子们都大了,柳玉如、崔嫣和她们的孩子,就成为了崔氏与柳伯余的情感联系,是柳玉如的出现让她一次次地想起他。
但柳伯余一生中屈指可数的、与她相会的经历,原来感觉是那么的珍贵,想的次数少时显得刻骨铭心,被她小心地存放在心灵的深处。最近想他的次数多了,忽然发觉她记忆里存储的、和他有关的东西太少了。
她对高审行的记忆是一个个波澜不兴的平凡日子汇集起来的,最后成为了一条河流,把一切有用的、没用的都淹没了。
李弥,也就是现在的李引,当初他用铁剑抵在她胸前的时候她都没害怕过,因为不欠他。在深山里遇到狼群的时候她没怎么害怕,因为有李引。
只是在丫环说破了他的身份、而她正伏在他背上的那一刻,崔氏才真正地怕了,甚至担心他被揭破身份之后恼羞成怒,一下子把她摔死在山石道边。
在他继续背着她走路的时候,崔氏就已经决定:如果他接近黔州刺史府没有更阴险的阴谋,那么,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就都忘记罢。
这是个在各方面都出类拔萃的人,他只是生不逢时遇到了高峻。如果没什么阴谋,那他留在刺史府又为着什么呢?
这个问题一直缠绕了崔氏一整天,她一直不愿意去接近那个最合理的答案,当高审行忙了一整天回来的时候,她早就被这个问题搞得疲惫不堪了。
高刺史显得极为兴奋,黔州是他大显身手的地方。上次他送往长安的、有关将黔州五县划为六县的奏章终于从长安返回来了。
虽然时间有些久了,但那是皇帝陛下不在长安的缘故——他一直在高丽,而这么大的事太子是定不了的。
长安否绝了他在奏章中所提的方案,不让他在原有的县境中再划出一个县来,但却出乎他意料地同意从临近的辰州划一整座县——都濡县过来。
这是他拥有了刺史专奏权之后的第一份奏章,居然就有这么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兼并一县总比在原来的地块内割割划划地好,他已经在黔州全体有资格知晓此事的官员中宣布了这件事,这是陛下从高丽战场上赶回来朱笔亲批的!
第746章 事必躬亲()
有新县入帐,高审行要立即着手安排着到都濡县去看一看,事必躬亲心中才有底数,他打算明天就去。
但他有些兴奋过度了,时间已经不早了忽然求着夫人温存,但崔氏说她太累了。这只是她的借口,心中有个理由认为,老爷太不关心她的山阳镇之行,自她回来后一次也没问起过两个孩子的事。
第二天,高审行一大早就起来了,吩咐着都濡县之行。已经有人在昨天傍晚通告了都濡县,说刺史大人今天要去,可以想象都濡县的大小官员们是一副怎样诚惶诚恐的模样。
崔氏说,“老爷,你把李引也带着吧,不要让他在二门上杵着了,”她又说出了自己的理由,“老爷到陌生的地方去,还是带些硬手。”
高审行很感动,但他没有带李引。刺史大人第一次去都濡县,排场不要讲,但必要的形容总得考虑一下——他是去公务,又不是去耍威风吓人。
一切都不出高审行所料,都濡县全体够得着台面的官员们一直迎到了县界上,然后众星捧月般地把刺史大人迎到了县衙。高审行不听他们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恭维,让他们讲一讲本县的经济。
县令说,“刺史大人果然名不虚传,如此的干练且雷厉风行真让下官们佩服。真是不敢想像高大人的儿子已经是西州的别驾和天山牧的总牧监了,还是大唐的丝路都监。这下子终于明白了,老子英雄儿好汉!”
高审行微微笑着说,“刘大人你不必客气,说说吧。”
县令姓刘,刘建,字端锐,他毕恭毕敬地说起本县的经济。都濡县是中下县,民户在其他县中算是多的,他向刺史大人说到了本县的两大贡物。
一是光明丹砂,这是皇宫是必用的东西,陛下批改奏章所用,色泽鲜亮艳丽,仅此地独有;二是白蜡,该县生长一种乌桕木,漫山遍野的都是,此时正是秋季,乌桕的种子马上要成熟了,只需采集了乌桕的种子放在开水里煮,蜡就出来了。
高审行边听边点头,他知道蜡这种东西是个消耗物品,几乎不愁销路。最后他问县内的赋税和地租,刘县令道,“鄙县地虽广,但适于种植的地方并不多,多大是窄乡。”
刺史说,这怎么行,为什么不开荒?
县令道,“卑职正有此意,只是未及请示大人,只等农闲时开办起来。”
高审行问,“都濡有没有盐井?可以打一打看,这里往东过了河不就是郎州,为什么人家那里到处都打盐井,我们却不动一动呢?”
县令道,“卑职也有此意,但打井花费大,一直没有人做主,刺史大人发话,卑职就没什么顾虑了!”
临了,高审行说,你陪我到乡间走一走去。
刘县令连忙尊办,带着大小官员陪刺史大人出行。本来刘县令是骑不惯马的,太胖。他专门有自己的马车、有专用的驭手。但刺史骑马,他便不好坐车显得另类,也骑了匹马。
只是就有些辛苦了,但他不敢叫苦,任劳任怨地陪同始终,刺史大人还专门到一个小山村中去看,只有十几户人家。正是做晚饭的时间,高审行下马,走进一家院子。
这家人锅中煮着饭,米少、野菜多,在燃起的一支松明子照耀下看起来绿乎乎的。刺史大人咳嗽起来,“为什么不点蜡烛?”
直到从这家出来往县里走,路上都黑下来。高审行大声说,“看看他们吃的、用的,我们有何面目不动作起来!那绿粥你们谁吃得下,满屋子的松烟子,如何睡得下!”
后边,刘县令哎呀一声坠马,只听嗵的一声,随行的衙役们赶紧上前解救。山道崎岖,高低不平,高审行端坐在马上,“刘大人,你不该这么早发福啊!”
刘县令苦不堪言,不等人抬,便挣扎着自己爬起来。
回到县衙时,天已经很晚了,县令刘端锐拦在刺史的马前恳求道,“大人不好连夜就回,像卑职这样常在县境内走夜路的,还免不了落马,万一高大人有什么闪失,便是我黔州的大损失!”
高审行想了想,同意住下。
夜宴是都濡县有名的野味宴席,山兔、野鸡、鹿鞭、鸭掌,刘县令连连说着不是花钱置办的,请高大人品尝。
高审行一边吃,一边对都濡县的大政进行指点,他一再督促刘县令,要借着收秋后的大好时机,在山中多多把地开垦出来,“再像以前那样怠政,本官是不干的!”县令唯唯而喏。
入寝时,刺史大人已经八分醉,迷迷糊糊感觉有个人提了一壶茶过来,将茶放在案子上就没有走。随后有一双柔软的手轻轻地揉在他脚掌心里,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高审行不睁眼,含乎着说,“你去吧,让我歇歇”
“大人,刘大人说大人走了一天山道,让我垂腿给大人解乏”听了她的话,嗓音就像她的手那样柔软,高审行就不坚持了。手变成了拳,沿着刺史大人的小腿、大腿一直捶了上来。
许是刚刚吃过鹿鞭的缘故,刺史大人忽然血脉喷张
高审行走后,一连两天没有回来。有刺史派回来给崔夫人送信的说,刺史正日夜督促都濡县的官员们到荒僻的山村中去,了解民情、勘察荒地,布置开荒拓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