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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莺暗道,松赞和公主把泥婆罗一国之王子,也没有看作最尊贵的,那么师兄在他们的心幕中就比王子还重了!
也难怪,松赞大首领将可以调动吐蕃军力的乌刀赠给师兄,而乌刀令依然有效,这样的信任,简直就连兄弟、知已也很难做到啊!
第九层,金碧辉煌。
送到这里,松赞和公主便驻足不前,公主笑道,“天色已不早,我们就不进去打扰主人了!”她吩咐留下六位女奴侍候,与松赞由另六名女奴引着回去了。
两名女奴上前,不说话,躬身一引在前边带路,高峻和樊莺在后面跟着、穿过明堂进入内室,一阵清悠的香气袅袅来袭。里面金床锦榻,玉钩丝帘,华美的陈设让人目不暇接。
因为语言不通,两名女奴始终不说话,但手势、动作却让人见之即懂。
她们将二人引到房中后,一人走过去,将床帐轻轻放下,另一人移步到对面,伸手打开一道暗门。
门内有方才一同上来的另两名女奴,但她们此时已经换了装束,侍立在门内。
引他们进来的两位女奴躬身退出,并将正门轻轻拉严。
而这两名换装的女奴在门里微微颌首,伸手示意高峻和樊莺进去。他们已从卧室的这道暗门内看到了里面白石铺地,樊莺悄声道,“我猜是沐浴的”
两人进去,果然两名女奴款款上前,接引着二人穿过几步远窄窄的过道,在尽头处有一座暗含在墙内的火炉,暖气扑面。壁炉边摆放着两具乌木衣架,她们停下,一人一个服侍他们宽衣。
高峻道,“这怎么好意思,大哥也太客气了,让我自己来。”
但她们只是微微笑着作答,但动作不停,显然听不懂他的话。到最后,高峻和樊莺两人身上衣物褪去,被她们及时抖开两件棉衫披在身上。
高峻不怀好意、想去看看樊莺,她已被女奴再推开过道儿尽头的一扇门、让到里面去了。
里面传出了水声,热汽弥漫。高峻只看到另有两位身披轻纱、身姿漫妙若隐若现的女奴,一左一右扶住她,往里面去。
他暗暗想到,原来还有这般的妙不可言的服侍,这可真是贵宾级的享受。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奴来陪伴自己沐浴。到时自己可不要当了樊莺的面失了分寸。
门开着,没有人来接引自己。先前两位女奴也不过来,此时一人把着他和樊莺的一件衣服,正在壁炉边若即若离的烘烤。
有一个女奴机灵,似乎看出他的心思,用大眼睛示意他自己进去。
高峻这才知道,女奴侍浴与自己无关。他放了心、又有些讪讪地举步而进。白石地面上多铺着一层白木制成、栅孔密布的隔离层,既为滤水又可保温,上面摆着一对木屐。
这里的间量很小,进来后当面挂了一道细竹篾编织的挂帘,竹帘没入水中一半,将一座椭圆形的狭长水池一分为二。
靠外边的这半边,水中没有人,而那边在乳白色水汽和竹帘之后只能朦胧看到有人影晃动、水声沥沥,他想自己就该是在这里了。
他脱掉木屐入水,将身子没入不冷不烫的热水中,一阵舒服温暖的氛围包裹了他。初时他还有些好奇竹帘那边的动静,想探起身透过竹帘和热气偷窥一下那边,但又觉不大好,连日来的劳乏、紧张,再加上酒力上涌,别驾大人竟然成寐。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有人掬起池中热水,在他胸膛上淋了一下、又一下。
他睁开眼,见池外有两名女奴共举了一件棉巾的一角,人隐在巾子的后边看不见脸,每人只在巾子的顶角及边缘处各露着两只手。
他明白,这是让他出池。再看帘子那边已经悄无声息,想来樊莺已经洗好了。他出来,女奴将棉巾围到别驾腰上、再在身前重叠搭接,巾子的角儿往腰里一掖,然后引着他出来。
门外的火炉间有些凉意,别驾裸着的肩、背等处皮肤上起了一层小疙瘩。火炉边已无烤衣之人了,女奴让他站在炉口外,沐浴着壁炉内散发出来的热气,一人举着一块手巾替他擦去水珠儿。
又有人用指肚轻敲他的后背,回身看,女奴再抓着他原来的那件棉衫、候着。高峻慌忙解下腰间围巾,穿好了棉衫,通往卧室的门已经打开了。
门在身后无声关闭,宛若没有人来过。
他知道此刻,自己向往的人已在丝帘低垂的金玉之床。他迈步过去,看到锦被遮住了凹凸起伏的身子,枕头上,师妹乌发蓬松如泻、面如桃花沾露,锦被边露着的几根指头紧紧地掐着被角,暴露了她此刻的紧张。
高峻掀开丝质维幔、甩掉木屐爬上去,掀了一次被子竟然没有掀动,被角让她掐得好紧。他另辟蹊径,从半程里揭开个缝钻进去。立刻触到一具温热光滑的身子。
樊莺涩声问,“你为何不熄灯呢?”
但高峻不理会她的话,先是一个恶狠狠的紧拥、让她喘不过气来,立刻又像是对待一件喜爱、向往了许久、才刚刚到手的精细玉器,微微欠起颈子、以便端详得更仔细些,但锦被内,一只手已经由她后背开始了轻轻的爱抚。
她由紧张到放松,不由自主地抱住对方,然后再紧张了一下,因为他不可抵挡地进来了。她被师兄拉着、拽着、推着、挚着,从一层开始攀爬,每升一级台阶她就忘掉自己一点儿。
九重之塔,梯级多到数也数不清楚,但她最终超越了躺卧之处的九层,体会到了文成公主悄悄对她所说、而她曾经似懂非懂的、她在黔州时所说的——
第十重天。
第798章 终生不忘()
松赞大首领从天不亮就吩咐开始准备,要倾尽吐蕃所有的各式山珍海味、美酒佳酿,再开豪宴与义弟畅饮。天一亮就想吩咐人上去请西州别驾和他夫人。
但公主嗔道,“怎么好这么早去打扰!”
松赞会意,哈哈大笑。
但昨天侍候客人的女奴回禀说,别驾和夫人一大早就起来了,说是要看看普陀宫的景致,此刻不知游览到什么地方——但有两名女奴相陪。
松赞和公主耐心等候,又过了一会,这二人才返来。他们刚刚居高临下、看过了起伏如银雕玉砌的红山、再跑出宫去回望,普陀罗宫的镏金瓦顶笼罩在初现的霞光里,庄严又神圣。
樊莺说,“普陀罗宫将是我终生不忘的地方。”
文成公主迎到了二人,问他们睡得可好,樊莺腼腆不语,而别驾说,“我一进来就闻到了酒饭之味,饿得我好苦呢!”
松赞再度心照不宣地大笑,引着两人入席,而逻些城众官员已经恭候了一刻。他们惊奇地发现,西州别驾的夫人经过一夜休息,脸上沐浴着无法形容的秀美端庄,竟然让他们控制不住地想到山河秀丽的大唐、去西州看一看。
宴罢,松赞说要与公主陪他们去一处神秘的地方玩玩。
高峻此行的目的已然达到了,本想宴后即提出回西州去。听松赞这么一说,就问是什么所在。松赞道,“都说吐蕃冰天雪地,兄弟你可知我这里也有春光明媚之处,我先不多说,到了便知。”
公主也说,“大首领为了恭贺唐皇陛下讨伐高丽大捷,要有一件礼物出手,但工匠们已在赶制,首领说必要别驾和夫人先看过,才放你们回西州。”
松赞数次以目示意公主,不让她说尽,公主道,“他也只让我说这么多,到底什么礼物,我们回来再看!”
想不到,松赞和公主都有卖关子的喜好。
此次出行的是西州首官和他的夫人,陪行的是吐蕃至高无上的大首领和他的夫人,仪仗、护卫规格前所未有。
他们出逻些城往南,过盐池、暖泉、渡江布灵河,一百一十里再渡姜济河,二百六十里处原来还有座驿站——卒歌驿。
又渡江水如龙、声震九霄的臧河,经佛堂,抵达勃令驿鸿胪馆。这里设有赞普牙帐,牙帐紧临西南边的拔布海,气候居然一点点回暖,大有青春味道。
人们在这里休整了一日,再出发时松赞才道,“反正我给长安的礼物还有些时候才好,就带兄弟到这妙处——再往山下两步,便是山南匹播城。”
高峻和樊莺的好奇心,一直被这夫妇二人脸上神秘的意味挑动,心内早就盼望。但目的地尚未到,身上的袭皮大氅先穿不住了,松赞早有准备,让人给客人更换衣物。
再走,天气越来越温暖,树木和植被郁郁葱葱起来,而且下起了小雨。众人数次换衣,仿佛只凭双脚便超越了时间、跨越了季节,从白雪皑皑的严冬一步迈入春天里来。
文成公主说,这里便是吐蕃的“山南宝地”,森林茂密,还有数不尽的河流,终年温暖湿润,每天早上都会有白色云雾自山脚下升腾。
她指着远处问樊莺,“妹妹你看,像不像仙境?如今你来此处,那就更像仙境了!”
在山南宝地逗留了八天后,高峻和樊莺才回到逻些城,他们期待着松赞所卖的第二个关子也快些揭开,然后他们也该回西州了。
而恰在此时,宫门外有人禀报:大首领,泥婆罗国王子——克瑞士底纳?****拉?鸟布德雅亚——已经抵达逻些城,此刻王子已下榻驿馆,而此次同他前来的还有他的女友。
松赞道,“兄弟,真是算你来得巧了,你与我一同去见见他们!”
樊莺悄声问师兄,“泥婆罗的王子是几个人?又是娜娜又是丫丫,像是三个女人!”高峻眨着眼答不上来。
公主笑道,“妹妹这是一个人的名字,也不是女人。泥婆罗人的名字分三部,前边是名,中间是他们所崇仰的一个神,最后边是他们的姓。”
高峻本不想凑这个热闹,但听了这个名字就说,“那好,我夫人说还未住够普陀罗宫的贵宾客房,那就再住一日!”
普陀罗宫外的广场上,吐蕃大首领松赞为来访的泥婆罗王子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因为王子是带了女友一同来的,文成公主在。
高峻与樊莺是宾客身份,与逻些城众官员们全程陪同。他们看到,泥婆罗王子身材修长、白面浓眉,风度翩翩,举止持重。长袍上饰着玉佩、包头布冠的正中嵌着一颗碧绿的宝石。
樊莺始终注意着王子身边的那名女子,衣饰华丽,胸前挂着金链,走起路来闪闪发光。她像是第一次随同王子出席这样庄重的场合,一边往前走,一边有些眼神不定。
她有些胖,看不到一点骨骼的痕迹,前额正中贴了一片圆型的小指甲大小的白玉石片,长长睫毛衬托下的大眼睛是她最出众的地方。
泥婆罗王子克瑞士底纳?****拉?鸟布德雅亚,向吐蕃大首领郑重递交了国书,表达泥婆罗国对吐蕃无尽的修好之意。
松赞随即向他们引见了文成公主,随后是大唐西州来的两人。
当得知眼前所站之人是大唐官员,王子以手抚胸,鞠躬向他致意。传语者立刻将他的问候译与高峻。
随后,王子克瑞士底纳?****拉?鸟布德雅亚又见到了大唐官员身边的樊莺夫人。他的喉头哽了一下,像是一口痰呛住了气息,眨着眼睛,好半天才顺当过来。
他说了一大堆,看来都是对樊莺的溢美之辞。
传语者转译道,“这位夫人,贵为一位王子,我曾经以为,普天之下最美的女子我都见过,再也没有谁能打动我的心扉但是今天我才知道,天底下最美丽的花朵原来在这里!您就像珠穆朗玛山至高处、无人能够涉足之地所生的一朵纯洁的雪莲只能远远看着,而无缘走到她近前。而我是多么的荣耀,就站在离您这么近的地方。”
这些天,文成公主特意把侍候自己的贴身女奴留给樊莺,给她梳了最精致的发辫。宫外寒风凛冽,但她身披裘氅,内中露出紧身白狐领的胡服,胸前一条红珊瑚项链像有特殊的魔力,传达着高山之巅闻所未闻的气息。
说过这番话后,王子克瑞士底纳?****拉?鸟布德雅亚,又向大首领、高别驾引见了自己的女友,说她叫夏尔玛。
高峻听了人家夸奖自己夫人这么多话,就寻思着怎么回敬一下以示礼貌。但他从来没想过这些。于是道,“王子殿下的女友也是我见过的美人像只黑孔雀。但我们都是过客,真正在雪域上常开的雪莲,在下以为是我们的甲木萨——文成公主。”
他的话虽然不多,但十分礼貌、又很得体,显然是不想两边大夸特夸喧宾夺主,松赞心头畅快,连忙请双方入宫。
普陀罗宫五层西大殿,泥婆罗王子克瑞士底纳?****拉?鸟布德雅亚招手,随行官员抬上来一只一尺见方精致木匣。
第799章 鹅犹雁也()
一尺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