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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第4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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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有什么法子!你小子充其量是个富家公子哥,怎比得上我原来一个畿县的县尉!再说你骑射胜我,只能做个好护牧队员,别说你还不是。队长那是要把运筹、统带之能放在前面地!

    马步平见他无动于衷,有些脸上挂不住,提马至前,用手里的马鞭触了触长孙润的肩膀,“我说,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

第801章 影射之法() 
感谢书友罗威那,书友2017***685月票鼓励,感谢书友杨洋洒脱,4月1日加3更,7:00、13:00、19:00、20:00、21:00。

    长孙润道,“护牧队好坏我不便说,要让我去也得鲁队长发话、再报与总牧监才行。马队长让我去我便去了,万一再被总牧监踢回来检草,反不如不去省事!”

    马步平道,“嘿!你怎知刘司马定了的事就不算数?”

    长孙润道,“哦,我知道了,原来马队长是刘司马提携上来的,失敬,失敬!但我就不必刘大人和马队长提携了,因为鲁队长已经有话要我去。”

    检草房中的人大都知道了马步平与长孙润比射一事,结果也知道,此时见马步平跑来显摆,各人心里都有些不以为然。

    有人就觉着长孙润的应对不大顶劲,有个牧子帮腔说,“我们也觉着事情有些蹊跷,以往谁入护牧队,可都是队长和总牧监定夺。”

    管事也嘀咕道,“司马大人不管门户贼盗,插手到牧场中来,照这么下去,天山牧再要护牧,早晚就须我们检草房去人了!”

    众人的话分明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分明对马步平进入护牧队的方式不大服气,这让马步平十分不爽。

    这些话不止是就事论事、还在暗指马步平技不如人、攀刘敦行的大腿。更在话里话外说刘敦行趁高总牧监不在、手伸得太长了。

    他脸色极不好看,回敬道,“刘大人做过一座畿县之父母,眼界宽泛、量材用人,绝非西州任何一座中下县的县令可比!列位兄弟拿我玩笑可以,不要影射了刘大人才好!”

    有位牧子扭头问长孙润,“长孙哥,这个影射是个什么样的射箭技巧?我们是小县出身,头一次听马队长说出,你可会么?”

    长孙润不说话,但连管事和几位牧子都笑出声来,“恐怕连鲁队长都不知是个什么名目!马队长果然是畿县来的!”

    马步平脸色紫如鹅肝,噎得半句话也吐不出。

    又有位小牧子忽然在草捆里抽出一支苜蓿软叶梢儿,在风中吹弯了、举着问马步平道,“无影的东西总不大好射,马队长只要指教一下:这样的风力,要在百步外开射,箭要往迎风处提前几步?”

    马步平哪里会知道这个,举了草叶的小牧子也不知道。

    但护牧队虽然没有什么品级,却是牧场中极重要的组成,而且总是出现在风口浪尖儿上。他们随高大人出征,曾经有三百人全都因功升成了九品。

    马步平无功升职、再来显摆,才遭到小牧子成心逗弄。见马步平不语,虎着脸拨马要走,小牧子道,“若是长孙哥射时,他总知道移几步,但马大人的影射,就连长孙哥也不知!”

    管事道,“你别乱说,什么几步,别人得须几步,但马大人有刘大人看好,那只须一步就成!”

    话未落,众人将笑未笑时,马步平已经飞快拽了马返回来,在马上挥鞭打在管事的肩头,恨道,“我在文水县时,也算是个正九品下阶县尉,统领一县快役。今天到你这里做个无品无级的分队长,看把你们气得!谁他娘的再借机诋毁西州司马刘大人,就是这样下场!”

    管事抬臂护脸,第二鞭又下来了。

    但长孙润已如豹子似的跳过来,一伸手抓到了鞭梢儿,只一拽、便将毫无防备的马步平从马上扯下来。

    他一下子跌入苜蓿草捆里,鞭子落入长孙润手中,叭叭叭三下抽在马队长身上。长孙润边抽边道,“我亲耳听总牧监新立的规矩,欺负牧子兄弟者都是三鞭子。”

    他手下留情,没有抽脸,但马步平身上也痛得咧嘴,关键是这也和抽脸差不多了!他再有涵养也忍不住,跳起来骂道,“有种你再抽我半下!”

    长孙润道,“我有种也不抽了,总牧监有话,只是三鞭,你休要诱我犯错!”

    马步平悻悻爬起,知道再闹下去也没便宜,于是上马,抱拳对这些人道,“弟兄们,老子领教了!”说罢打马离开。

    没有人笑,管事对长孙润道,“兄弟你身手不错,人也仗义唉!往常,总牧监的哪位夫人从牧场中走过,我们开些玩笑、她们也未这样急过眼!谁知他五大三粗是个脸皮嫩的,不知要怎么与司马大人告状。”

    长孙润不说话,但心情畅顺,暗道,“我抽你不多不少,高牧监来了也怪不到我。”

    两天后,正是月末,柳中牧场里分发工钱,牧子们都到议事厅去领。长孙润热心,领了自己的又替两位兄弟代领回来。他们数过之后又道,“长孙小哥,怎么你就少了一百个大钱?”

    普通的牧子月钱六百枚,而长孙润只领到了五百,少了一百钱。两人拉着长孙润就返回了议事厅,与派钱的录事麻大发理论。

    麻大发眼皮都不抬,一边分发着别人的一边道,“给我往边儿上闪闪,你们扰我,发错了怪谁?”同来的牧子说,“你已经发错了,还不让找!”

    麻大发道,“钱、名两清,人人六百钱,长孙润是有亲笔签名的,”

    三人凑上去看底帐,果然,在长孙润名下写的是六百钱,也有他签下的名字。

    但刚刚领钱时,麻大发把长孙润的大钱甩过来时,不住催促他快签。而长孙润记起来,他签名时,发放数目上还未及写上数字。

    麻录事欺他是新人,少给多记。长孙润吃一百钱的哑巴亏,扭头从议事厅中出来。同来的两位牧子在议事厅的外头,听着麻录事在里面嗓门儿越发地大了起来。

    一人不忿,悄悄对长孙润道,“晚上我与你帮手姓麻的肯定比往常出来得晚些,我们把他塞到料槽里出气!”

    另一人道,“一定让他尝尝马粪的味道!”

    长孙润道,“谢谢兄弟们的好意,但我岂会在乎一百大钱!气虽有些难受,但高总牧监最恨欺负兄弟的作派,为了高小姐,我才不去犯这规矩!”

    两人不知他所说的高小姐是哪个,但见他片刻间便像没事儿一样,也就不再提此事。

    而马步平和麻大发却像是大获全胜,两人在高峪的酒馆儿里找个僻静桌子,要了几样小菜,把长孙润那一百大钱都花了。

    麻大发低声对马步平道,“我们随刘敦行大人来西州,正该相互提携,不要被他们欺了生。”

    马步平道,“这只是一方面,但刘大人为我们争取来的差事一定不要荒废了你不在沙丫城收麦秸,怎么又跑回来?”

    麻大发道,“马兄你放心,这是我请示过刘大人的,发饷之事同样是大事若不然我们这顿酒谁来请?”

    两人相视而笑。

第802章 为着一人() 
马步平放下酒杯,头凑过去,低声而且动情地对麻录事道,“麻年兄,今天你这事办得,也算给我出了口恶气,这个情我记下了。”

    麻大发同样低声道,“刘大人把我们从一座畿县拉过来,马大人你想想,他是希望我们过来受一位检草房小牧子气的?”

    他们抵股而谈,声音压得低低的。都认为眼下就是个时机。安西都护府的设置虽然说大,但大了就显得有些发虚。郭孝恪自去了焉耆,就对西州大小事情不闻不问,这就是个说明。

    ——人们看得见一座房子,而看不见盖成房子的一砖一石,那是因为每一块砖相对于房子来说都太微不足道了。可是,一座房子里有几个房间,任是谁也不能忘了。

    而都护府就是这座房子,而其下所辖的每个州,就是房间。那么,像他们这样的小人物当然是关心属于自己的那个房间了。

    马步平与西州司马刘敦行的联系一直没断过,刘大人虽未明说,但也是这个意思:眼下这个时机不错,郭孝恪鞭长莫及,别驾高峻不在,而长史和刘武牧监显然不想强硬,这不明摆着给了他们从速扎根的机会!

    刘敦行的话说得极为隐晦,司马大人说,成大事不拘小节,想在西州做出点事儿,得先有做事的资格。

    而且这件事关键就在个快字。

    他们认为自己就是两颗种子,从文水县丢到西州来了。高别驾、高总牧监也可能不大希望他们扎根过快。但无视两粒没发芽的种子并任其风干、和拔掉两棵发芽的树苗,在动静上是不一样的。

    如果在高别驾回来前他们便发了芽,高别驾想动他们就得考虑一下刘敦行的面子——别驾和司马的地位、身份虽有不小差别,但他们相信,高别驾不大可能因为两个小人物,便与刘司马发生遭遇战。

    大唐西部边疆的戏台越搭越大,有多少人想着到台上唱上几句,你前怕狼后怕虎地面子嫩,可能连上台的门儿都摸不到。

    临了,马步平和麻大发彼此鼓励,这二人酒已喝高,声调也不避讳,“怕什么!他一个小牧子不知道刘大人的老子是太子中庶子,但有人知道就成了!”

    柳玉如在家中掐着指头算高峻离家的日子,从十月二十他和樊莺离开西州去逻些城,到现在已经快一个半月了,也不知他们一路上顺不顺利,到了逻些城之后与松赞首领谈得怎么样。

    她把自己置身于松赞的位置上去想,如果她就是大首领、得知纥干承基不是失踪、而是被义弟活捉了、再剁去双腿牵到了高丽去以后是个什么感受。

    她每次想到头疼才不了了之,那个她假扮的“松赞”一会要发怒、一会又很大度。然后,她再把自己当做文成公主,想她在这件事情上会怎么做。

    柳玉如感觉自己纯粹是庸人自扰,什么事也做不了。唯一做对了的事,就是把樊莺给高峻带去。家中这么多人,机灵些的不能打,能打而又机灵的就是樊莺一个。

    而能打又机灵、同时还敢对高峻瞪眼的也是她。

    她不再想这件事,又想苏殷。高峻离开后,柳玉如对苏殷的态度又有所好转,每次家中开饭,她都派人去叫,往往是苏殷和丽容一起从旧村回来。

    今天,在饭桌上,柳玉如说起了一件事,就是绢绫场下机的第一匹骏马绢要怎么处置。她记得高峻说过,第一匹绢要送到长安去的。

    她说,“峻不在家已经一个多月了,再晚送去,岂不是埋没了织绫场的功劳?算上路上的日子,要是再晚了的话,长安会以为不是今年织出来的。”

    柳玉如问苏殷,“姐姐你见识多,说说怎么办?”

    苏殷自上次与家里这些人同去田地城,就猜到了柳玉如的意思。而眼下她急着说这匹绢的事,当然苏殷也明白:两件搭不上边儿的事情,其实都与高峻眼下的职位有关。

    苏殷听了柳玉如的话,短瞬里佩服了一下皇帝的驭人之道,能把柳玉如这样鬼精、且在某些事情上十分固执的人,不知不觉地影响到这个地步,也真没谁了。

    她十分看重柳玉如向自己询问这件事的意义,一边吃着饭,苏氏说,“妹妹你说得对极了,这件事真是缓不得,骏马绢能让长安看到西州在高大人治下的繁荣兴旺,我们不好再拖下去。”

    柳玉如很高兴,“总得有个说辞比方说再上个什么表章。”

    苏殷道,“那就以国夫人的语气”

    柳玉如连连摇着手道,“姐姐你莫再说我这个国夫人,我听到头就疼!再说这匹绢主要是你们几个织出来的,有我什么事?不要提我、也别以我名义写。再说以县君的名义就不能写了么?”

    丽容在边上没说话,暗自寻思,织绫场去的最多的,就数自己、苏殷和婉清了。若是以县君名义写,那么自己多半会挂上去一笔的。

    只听柳玉如拍板道,“就以你和婉清二人名义写上去!苏姐姐你执笔,写完我看看,越快越好!”

    苏氏答应着,又猜到她这是有意让皇帝看一看——她原来极力相抗、不让她进家的人,眼下在西州是怎么样一个不错的处境——而柳玉如没有对表章如何写发表半句意见,那便是极为相信自己了。

    苏氏知道,柳玉如此举的目的还是在高峻。而且为了高大人,她不在乎自己的名字上不上表章、不在乎让她和婉清露这个脸。

    就冲这一点,苏殷便由衷地赞服柳玉如,感觉自己以前贵为太子妃,与她比也差得太远。柳玉如做事,曲折中透着直接,目的又那么地明确——就是为着高峻一个人。

    而自己以前几乎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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