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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第4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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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另一种主动。

    刘敦行坐在那里生了会儿闷气,感觉高峻不在这段时间里,从高岷到刘武的态度大约也是因为总牧监有交待。高峻出去这么久,不会不对他们交待些什么。那么至少说明高峻对刘府的存在并非是无视的。

    刘敦行的心里终于好受了些。

    他想,父亲虽然是这么说的,但西州的形势父亲并不了解,至多,他与父亲的意思只是在方法上有了些差池。高峻不回来、不看看新都督的态度,说什么都为时过早。

    罗得刀的夫人王氏,在床上折腾了近一天,弄得筋疲力尽才生个千金出来。这又应了婆子那句话,罗大人平时连个菜勺都不让夫人端。

    天黑时柳玉如才回家来,顺便把苏殷、丽容也叫回来了。西州高别驾成了西州大都督,大家当然高兴十分。柳玉如说,“原来别驾时就是正四品上阶,成了都督才长了一级,不过是个从三品。”

    众人故意问,“怎么,不对么?不正是这个品级!”

    柳玉如道,“要知道他可是兼着丝路督监!丝路上哪个州府不归他管?上州别驾本来是从四品下阶,怎么他一直是正四品上阶?说明丝路都监是占着三级呢!”

    她不满地道,“这可好,丝路都督监还做着,该给的品阶却不提了,不然峻正该是”说至此,连她也吓了一跳,从三品另加三级,那便是正二品。

    皇帝之前做尚书令时曾是正二品的品阶,登基之后一直没有人再任过此职,尚书令一职一直都空着的。

    她的话连从来都不大参与意见的思晴也逗乐了,“柳姐姐,多少是多呢?”

    柳玉如叹了口气道,“唉!你们也没人提个醒,我估计着那匹绢要是早送去半月、赶在诏书下来之前的话”她说这话时,众人便瞧得出——她已经不是认真的,那是一种略带得意的故意。

    到现在为止,她们的夫君才真正是西州的第一人。

    直到苏殷要离开新村的家去旧村的时刻,柳玉如对她道,“苏姐姐你不要再赶回去了,就与丽容睡一起吧,”

    她再叹了口气,“当初盖这楼时哪会想到这么多,总让你挤在丽容那里也不合适实在不行的话,我等高大人回来和他商量一下,估计他也没有好法子总之你是姐姐,住一楼的也就该是你。”

第805章 拿着腔调() 
她这样拿着腔调、也不刻意掩饰,但苏殷却不生气,看她微蹙眉头的样子反而有些赏心悦目,毕竟柳玉如对自己的态度在一点点的转变。

    而随着对她的了解,苏殷对柳玉如更是由衷地认可。

    苏殷甚至想到,也许,这就是高峻和李承乾两人不同结局的原因所在——不是全部、也必是其一。

    苏氏虽然在家里名位最低,但是连柳玉如都要叫她声姐姐,或许这就是柳玉如说起话来偶尔变得明目张胆、耍些小聪明的原因——她在家中不再是年龄上的老大。

    在雅州时,苏氏曾经和崔嫣、樊莺报过自己的年龄,另两人曾经说过家中各人的岁数,当时苏殷鬼使神差地给自己少报了两岁。

    难道那时她就预感到会进入高大人的家中?或只是黔州那夜、自已被高峻狂风般地、揭得片缕不剩之后的一种期待?现在想起自己当时的隐含动机,大概是不想在年龄上压过柳玉如,哪怕是几个月。

    她与丽容在旧村伴眠,两人无话不谈。听苏氏说到此事时丽容却说,“你为什么不说实话?峻是不喜欢隐瞒的你年长过她,也好让她说话时有些收敛。”

    现在看,柳玉如不但没有收敛,在她这位姐姐面前说话时,反而更肆无忌惮了。

    但苏殷就是不生气,反而觉着她可爱。

    柳玉如发了话,那么她和丽容也就不必操持着往旧村去了,大家可以更有些时间坐在一起拉拉家常。于是她们说到了高峻升到大都督之后,日常的仪仗规模及护卫人数。

    丽容问,“苏姐姐,以前郭都督在时,走到哪里都有专门的护卫和仪仗,这到底是个什么成例?我们心里总得有些数儿,最好等峻回来就有个眉目才好。”

    柳玉如不说话,但她在注意听。

    苏氏回想着道,“职事官都有护卫或庶仆:高大人升了三品,按理该有护卫四十八人。六品以下官员的随从不称护卫、而称庶仆,人数由十五人至二人不等。”

    丽容道,“哇!这么多人,真是气派,看来我们得给峻先物色着”

    柳玉如不等她说完,便打断道,“这事我们急什么呢,就算有这个成例,用谁不用谁不好由我们女人定”

    丽容用不高的声音分辨道,“但郭大人在任时也有护卫,我是想峻从逻些城一回来,不至于少了应有的气派”

    “苏姐姐刚说过六品以上都有护卫,但以前峻就是正四品,他可一直没什么护卫。再说峻刚刚升职,我们不替他想些正事,先弄这些排场做什么!”

    谢金莲见丽容被柳玉如抢白的、脸上不大挂得住、又真没什么有理的话来反驳,难过得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谢金莲连忙打圆场:

    “怎么要那么多的随从,首先一个银子从哪儿出?我们几位县君的收入不能花到这上边!儿子还养不过来呢!总之搞不清楚这个银子的事,我们还是不要提了,再说我们不该管外面的事。”

    她说,“但是远在黔州的母亲他们,要是听到峻升了西州都督的消息一定会很高兴,我们要不要先给黔州送个信呢?”

    丽容道,“谢姐姐你不愧是管家婆,只知道银子!难道西州凭空多出个大都督,吏部就不知道传文各州、还要等我们送信?!”

    崔嫣说,“还是都睡觉吧,再说下去,你们两个管帐的就打起来了,别把帐本再撕破了哦。”

    她把谢金莲和丽容说在一起,日常又确实是她们在管帐,丽容不再反驳,与苏氏回自己里屋去。众人互道了安好,各自休息。

    与丽容躺在床上,苏殷想着刚才几个人的言来语去,显然柳玉如对丽容是有些不满的,她毫不掩饰地当众反驳了丽容,这让苏殷也感到了难过。

    看得出谢金莲是想息事宁人,但言语间也是顺着柳玉如说的。丽容无疑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她只敢稍稍反驳一下谢金莲。

    她相信丽容说起都督护卫的事也不算什么,总归没有外人、只是一家人在一起闲聊。但柳玉如这么说丽容也不无道理。

    而且她也不认为柳玉如这样大紧、连一丝稍偏的风向都不纵容有什么不对。

    尤其以苏殷对柳玉如的了解,时时处处替高峻仕途安危考虑的她,当然会反感丽容提出的这件事。

    与丽容共守焉耆的经历,让苏殷不由得对丽容也有些同情。在黑暗中,苏殷感觉丽容肩膀耸动、偶尔一声低低地啜泣,她伸手过去、攀住丽容的膀子,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但她知道,家中女子们关系上的微妙变化,一定是从自己进门后才慢慢产生的。

    苏氏下了决心,天亮后还回旧村去——要不显山不露水、很自然地回去。不能让人觉察出自己是受了今晚谈话的影响。

    而且她不打算再让丽容去旧村家中陪她了。

    早上起来,一家人吃过了饭,苏氏道,“呀!今天说好要去织绫场,昨天那些织工们又向我要图样子!”

    她没叫丽容,也没叫婉清,就自己走了。

    柳玉如也没吱声,但她在苏殷走后低低地叹了口气,对丽容道,“是我错了行了吧,你是替高大人守焉耆的功臣,我语气对你硬了!看把你委屈得你和婉清再去旧村陪苏姐姐,晚上不把她拉回来,你们谁也不许进门。”

    丽容一听心里就踏实了,“要拉你去拉!”

    “那好呀,楼下的房间就你来收拾,不得闻到高雄、高壮的奶味、尿味,我和其他人去看罗得刀夫人。”

    丽容想了想,假装嘟着嘴、拉了李婉清去了旧村。

    上一次高峻把丽容和苏殷扔在家里,自已带人去山阳镇的经历,让丽容早已有些明白了。她知道不论高峻在不在家,家里面没谁敢和柳玉如硬顶,苏姐姐、自己、任何人都不能。

    她痛恨自己,昨晚怎么会情不自禁地说起那件事来,此时想想这真不是她们该考虑的事,万一说出去也要被村中人笑话。

    哪里有夫人给丈夫挑护卫的她一路上想,以后再不能有什么不同于柳姐姐的想法了。不然,万一事情闹大了,势必使自己成为害群之马,这个根本不用怀疑。

    她想,能让柳姐姐低声下气的女人不是没有,但眼下她却在黔州。

    黔州。

第806章 四十而春() 
一夜大风,预示着黔州在贞观十九年中最为寒冷的时节到来了。

    黔州刺史夫人崔颖,因半夜穿着单衣,爬起来到花圃中苫盖她精心培育的桕树苗,不慎感染了风寒。

    刺史高审行匆匆由都濡县赶回来时,夫人已经服过了药,背朝外躺着,她没有发出熟睡时的呼吸声,一点动静都没有。

    高审行确信夫人没有发现他夜夜留宿的那条小巷,因为李引赶回去报信的时候,高刺史旁敲侧击地把什么经过都问到了。

    当时,高审行一见报信的李引,有些怀疑地问,“夫人生病,你如何知道的?”

    接下来还有些话,但高剌史就不往下说了——李引到达县里时天已快亮了,那么他由黔州出来正该是后半夜。

    李引的面色异常镇定,没有什么心虚的表现。他对高审行说,“刺史大人,崔夫人昨天傍晚到都濡县里来过,她来给大人送衣物和鸡汤想必大人已经知道了。”

    高审行想,你是不是想说,她也知道我在这条小巷子里?

    “是卑职对夫人解释说,不知高大人正在哪块荒地上操劳,一时也找不到。”

    高审行脸上一红,怎么看李引的脸上都挂着不大明显的讽刺意味,但这种意味被那道长长的刀疤减淡了。

    刺史有些不大自在,李引又说,“卑职应夫人之意、又陪夫人去了一趟盈隆岭——那里是她亲自开荒的地方——然后天很晚了,车夫一个人不敢回去,卑职才护送夫人回了刺史府。”

    高审行再问,“那么夫人是怎么病的呢?”

    “回府后恰遇狂风,崔夫人、卑职和另一名内卫,一同遮盖风中的桕树苗”

    高审行嘟哝了一句,“胡闹!早说过没结果,她仍固执!真是气煞人了!”但他也确信夫人并不知自己这些天的行踪,于是收拾着回刺史府来看望夫人。

    此刻,高刺史坐在夫人床前,没有发觉她其实一直醒着。

    刺史想找丫环过来侍候夫人,却发觉她好长时间没有露面了,刺史便有些不悦地沉声问下人,“夫人身子不适,丫环野到哪里去了?”

    下边的仆妇们不知如何回答,高审行更加不悦,对夫人的病情的担忧、让他失去了以往的和蔼,鼻子里重重地一哼。

    崔氏没有回身,咳了一下答道,“老爷,你不必找她了,她现在正该在李引那里。”

    高审行诧异,夫人慢慢要坐起来,他连忙去扶,但却被她一甩手大力地抖开了。刺史一惊,有些心虚,一时竟然无语答对。

    但马上,他才知道夫人不是为别的事情生气。她面沉似水也不看他,说,“本来昨天我打算给老爷送衣服、送些鸡汤,再有时间让丫环与李县丞见见面,给他们搓合搓合可我哪里也找不到你,真是气死人了!”

    高刺史心下一宽,笑道,“我以为是什么事,但夫人你不知我很忙么?十一月底前也是最忙的一段儿,之后就没有事了,只待开春撒种。”

    夫人道,“我把丫环留在李大人那里了,但他不得不来送我,又帮忙苫盖了树苗儿把他大事都耽误了!”

    高审行道,“夫人不是我说你,你给李引——你的救命恩人操心终身大事,这不错但你不看看,眼下是什么季节,你还种树苗,简直自讨苦吃。”

    夫人轻声笑道,“这与季节无关,连人都可以四十而春,何况树苗?”

    高审行再是一惊,听夫人的口气就是在奚落自己。

    都濡县县令马洇,在刺史大人去都濡县巡察公务的第一天,便用美酒、鹿鞭、年轻而有些姿色的女子来讨好新上司。而高审行虽知有愧于夫人,却不愿自拨。

    此时他有些六神无主,回忆那名衙役拎着鸡汤进院时的神色,他坚信这个小人物是不大敢将自己卖出去的。

    然后崔氏又问,“我去都濡县时,李引曾说老爷是去亲自开荒不是说拓荒已近尾声么,如何要老爷忙到几天几夜不回家?不知老爷开的什么荒地,如何这样难啃是哪片荒地呢?是山顶还是山腰?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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