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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个人过来帮忙,好像是思晴和谢金莲,帮她把丽容拖到她的屋中后离去。丽蓝只想睡觉,没有比床再好的地方了,她身子一歪、合衣睡倒在妹妹的身边。
旧村的街道上有几支天山牧护牧队、护送着成群的马匹回来。他们在牧场里分拔马匹进入厩房,然后纷纷在夜色中与高总牧监道别。
高峻牵着炭火敲开院门,上楼后发现家里刚刚结束了一场酒。其他人都已回屋休息了,谢金莲和思晴正在收拾,酒菜都剩了不少。
他坐下来吃喝,低声笑着问这场酒是什么明堂。谢金莲和思晴两人事先被柳姐姐告知少喝,为的就是照顾其他人,此时再坐下来陪高峻。
谢金莲神秘地对他说,“老八、老九都在呢,你不抓下机会?”
高峻一愣,琢磨出老九是谁,但他“哼”了一声道,“焉知这不是你们给我设的圈套?你两个老实巴交的在门外引诱,柳玉如在门后拿着家法,也不知道后面有几只耳朵听着,我才不上这个当,还是熟门熟路好!”
谢金莲说,“我敢说她们一个个都睡沉了,你可要想想好。”
高峻一把拉住谢金莲不让她走,思晴知他一去半月想让他早些休息,她起身欲回自己屋,竟然也被高峻一把拉住了,不由分说拽去了谢金莲的屋子。
早上的时候,高峻看到丽容、丽蓝果然一起从屋子里出来,他扭头去看谢金莲,谢金莲亲昵地低声道,“看你以后信不信我的话。”
第854章 郁闷早晨()
柳玉如从她的屋中出来,看到高峻后就是一愣。她显然没有预料到高峻会回来,也不知道他回来后是在哪个人屋中休息,于是有些猜疑地看他和丽蓝。
此时婆子正在一楼准备早饭,丽容一见高峻,便有意把一件事当他的面进行确认,她对丽蓝道,“老九,你初来乍到,总该勤快些,还不去帮妈妈干些活儿!”
丽蓝狠狠瞪她一眼,也为躲着高峻,于是快步走下去。
高峻低声对柳玉如道,“你们这是喝了多少,我不在家,又出来个老九”他用劲地搓着脸,“真是愁死我了!”
丽容揣摩,高峻外出多日回家,便以这样的口气与柳姐姐说话,也不像是玩笑,反而还极是认真的架势。她脸上的笑模样有些僵,也去看柳玉如。
谢金莲道,“峻,你昨天晚上怕的可是家法,今天怎么就愁起来了!”
高峻扭脸瞅定了谢金莲,皱着脸道,“我那是玩笑懂吗?再说我就是怕家法啊,可家法怎么不管事了啊!”
说罢,他有些气乎乎地起身道,“我去牧场里有急事,饭不吃了!”
他“噔噔噔”地下楼,头也不回地去院子里牵了炭火,翻身上去往牧场去了。
丽容知道夜里是谢金莲陪高峻,便问她道,“晚上你说过什么?”高峻说牧场里有急事一说显然是个托辞,但他不高兴了是肯定的。
谢金莲急于表白,“我们什么话也没说就是思晴可以作证!”
丽容再看思晴,思晴道,“他什么都没说啊”
柳玉如看看谢金莲和思晴,笑了一下,对丽容道,“从昨天酒桌上你就在老九、老九的叫着,别人谁叫过?今天怎么又审问别人?不就是喝场酒、一家人趁着没外人乐呵乐呵。丽蓝自己在旧村,我们不该叫她过来?不然还有没有人情在?丽蓝是你姐姐,即便真是老九,也不该你叫啊!”
丽容不敢顶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再听柳玉如道,“弄得我在峻的眼里成什么人了!”接下来的话,她没再说下去。
高峻从来没有在柳玉如的面前这样表现过,他不吃饭就出院子,谁都会认为这是生柳玉如的气了。
丽容抬脚就往楼下走,“我这就让她回去!”
柳玉如一把拉住她,再一下子抖开,用一楼听不清的声调对她道,“不嫌乱是么?你把脸给我舒展开、只当没事,但老九不许你再乱叫了!也不许你自作主张再和丽蓝解释!”
丽容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柳玉如这样对自己说话也是头一次,当着家中人,丽容感觉很没面子,眼睛里转了泪花儿。
高峻的表现让柳玉如心里也乱,她皱着眉、对谢金莲道,“你别一整天跟没事人似的,操点儿心吧你们下去吃饭,我不吃了。”说罢扭身回屋。
谢金莲吐了下舌头,伸手到丽容的脸上抹着、小声却极清楚地说道,“我先把你脸舒展开,一会上了桌子不许你哭丧着脸、也不许你笑、只许你闷头吃饭!”
众人被她的动作逗乐了,丽容也哭笑不得,但脸色总算比方才好看了不少。
众人下去,苏殷问道,“玉如呢,怎么不下来。”
丽容道,“问问谢金莲和思晴吧,她们夜里动静太响了,柳姐姐没睡好,此时又补觉呢!”
谢金莲左右地找着道,“家法呢!我刚说过话的,家法呢?你太拿我不当回事,早晚有你好看。”樊莺、思晴、崔嫣等人不吱声,丽容、丽蓝同时笑了起来。
苏殷又问,“高大人不是已经回来,怎么不吃饭就出去了。”
以苏殷的城府,一般情况下不会不控制酒量,但她昨天就喝多了。昨天柳玉如让丽容去请丽蓝时对她说,丽蓝自从到了牧场村,就一个人在旧村忙,前些天人家还在旧村高二哥那儿请过酒,我们总得请一次一家人,也没外人。
但人一到、酒一喝上,丽容便叫她老九。柳玉如也不吱声儿,苏殷心里就犯了寻思,以为这是柳玉如接纳丽蓝的表现。
联想到柳玉如对自己的态度,苏殷嘴上不说、脸上不表现,但心里不舒服。
心道自己在这个家里的身份地位真是微妙,处处小心翼翼地、连回趟家都要刻意选好了时候,而老九这么快就已经进来了。
柳玉如不点头,丽容怎么会如此大胆!
有谢金莲在里面掺和着,早饭竟然吃得有惊无险,丽蓝当然高兴,觉着比往日里还多吃了不少。但她却不知道此时的二楼上,柳玉如关着房门,在屋里面心烦意乱、自已抹眼泪呢。
昨天在酒桌上,丽容“老九”之词一出口,柳玉如就极为震惊,但当时能怎么做呢?一口否绝、不让她说?又怕丽蓝抹不开面。
很显然丽蓝过来前精心打扮过了——刻意施了淡妆,衣裙也着意挑选过。丽容叫她“老九”她也听着——那么丽容去叫她时是怎么和她说的?
她只能一个劲儿地劝酒,谢金莲开些过分的玩笑也不制止。但高峻气乎乎下出去前所说的,“我那是玩笑懂吗?再说我就是怕家法啊,家法怎么不管事了啊!”这不就是在说她吗!
看来这里的误会真是大了。
前些天在高峪二哥那里,丽蓝当众挑明过去与高峻的往事,李婉清回来后就对柳玉如说了。柳玉如也知道当时的事情起自谢广的不知好歹,一切都是话赶话。
而当时高峻的表现也说得过去——有人都见他一步赶上了,难道让他站在门边儿、一听丽蓝这么说就落荒而逃?这不更是心虚、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再说这不是他性格啊!
柳玉如能猜到那晚在高峪那里,高峻应对此事的口气。一定是满不在乎的不正经,但他一定不希望此事被人当个正经事广为传扬。
与丽蓝有纠葛的另有其人,而峻只是替人顶缸而已!
再想一想丽蓝的情况,柳玉如就更难过了。
陈捕头去了沙丫城金矿、许久都未到牧场村来,也不排除他对丽蓝到牧场村开温汤买卖有什么猜测,但毕竟他与丽蓝的过去连高峻也是清楚的。
事情巧就巧在,这件事情发生后,柳玉如还没来得及说一说这件事,高峻就急着带人赶去了于阗,而昨晚自己也不知他会回来。
她知道,高峻今天不快、也毫不掩饰的原因。他私下里曾经毫不掩饰地对柳玉如说过,他对高审行饥不择食的染指菊儿极为不屑。
如今,一个西州大都督,家有三妻四妾,还“处心积虑”把陈捕头派去沙丫城那么远,随后就收丽蓝做老九让人这样猜测,高峻岂能会爽!
柳玉如忽然想起来,升陈捕头做沙丫城金矿管事的建议,正是苏殷提出来的。
一想至此,她意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感觉苏殷的建议和丽容的迫不及待,都跟预谋好了似的。
第855章 这是为啥()
柳玉如感觉,这件事情综合起来看,恰恰像是苏殷分开了丽蓝和陈捕头,人为创造出高峻与丽蓝接触的条件,而丽容再助了一把火、急着将二人往一起搓合。
那么此事万一能成功,苏殷也就有了丽蓝一个很明显的对比——苏殷的迟迟不进,与丽蓝的速打速成——让她柳玉如的算计与偏袒昭然若揭。有丽蓝进入到一家之中,丽容当然更乐意了!
柳玉如越想越感觉这是苏殷与丽容的阴谋,她们俩可真是绝配,往日同守焉耆、现在一起打到家中来了!
她们就一点不把对高峻的影响放在眼里么?或者今天早上高峻对自己表达不满、正是这二人所希望的呢?
柳玉如就是为此才难过,自己处处的替高峻考虑,在苏殷进门一事上宁可下了出门的决心也极力抵拒,还不都是为了他。也许这件事让苏殷对自己不满了。
以往柳玉如一直以为,无论外头再风起云涌,在自己的家中总会是风平浪静的,与朝堂上的刀光剑影绝不相同,可以让高峻在外打拼过后、回到这里来踏实地休息。
但是现在,柳玉如连自己都感觉着不踏实了。
在这件事情上,柳玉如知道自己同样不能立刻下去、与丽蓝作个澄清。她有些恨自己,怎么一向自诩脑筋够用,却不知不觉落到了这样的处境?
她一边想着眼泪就止不住涌出来。高峻当众表示对自己的不满,今天是第一次,那么会不会有第二次?
这个女子心都乱了,此时感觉着,如果失去了他的信任,即使自己是什么三品国夫人、拥有了黑珍珠项链、红宝石指戒,也不能给她带来一丝安慰。
她不敢下去,不敢让这些人看到她的眼泪,她盼着丽蓝吃过饭、赶快回她的温汤去。
一念刚至,柳玉如就听院子里进来一个牧子,站在楼下对她们大声说,“总牧监让苏夫人速去议事厅,说有重要的事!”
啊!如果这个猜测是对的,那么已经有人得逞了!柳玉如想,峻是在以这种方式传递什么讯息么?重要的事情不与自己说了——他去了牧场,然后再派人到家里来请苏殷过去商量!
而以往重要的事他都是先与自己说的。
她捂起脸,肩膀耸动,心彻骨的冰冷。隐约听着谢金莲说“一定是公事”,这个无心无肺的女子!枉自己那么倚重她!
然后听着苏殷起身、丽容和丽蓝说一块儿同去,有人拉开凳子、有人出院、有人上楼,然后有脚步声往自己这屋来。
柳玉如赶紧面朝里躺下假装睡觉,听着自己的门一开,有几个人一同进来。
崔嫣道,“昨天你们有什么大动静,我也真喝了不少,一点没听到。”
思晴道,“你听丽容胡说她太过分,也许怪峻一回来没去她那儿。”
樊莺道,“姐姐莫是病了,”她走过来伸手去摸柳玉如的额头。柳玉如不动,任凭樊莺把自己脸上的泪水也抹去,心说爱知道就知道吧,我能怎么办!
樊莺不动声色把手倦回来,轻声道,“是有些热,我们别扰姐姐了。”三人蹑手蹑脚地出去。听了樊莺的话,柳玉如的眼泪更加汹涌地淌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柳玉如听到院子里回来了人,丽容兴奋地说,“我早知道不能这么白使唤苏姐姐!看姐姐你这身袍子多气派!”
谢金莲也大叫,“老八,你这是升官了!”
柳玉如从床上坐起来,到窗帘后掩着身子往楼下看。高峻、苏殷、丽容回来了,她没有看见丽蓝。她只看到苏殷换了装束,几人影子一晃进了楼。
她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出去,于是跑进洗澡间拿手巾沾着水擦眼睛,然后樊莺跑进来,站在洗澡间门边问,“姐姐,师兄让你下去商量事,你能去吗?”
柳玉如转身笑着对她道,“怎么不能,”
樊莺在她脸上看不到一点泪痕,但睫毛湿润润的。于是上前拉了柳玉如的手,说,“苏姐姐升官了,长安有诏书,但师兄说还有别的事要你下去再说。”
下去后,柳玉如先看高峻,他似乎已经把早晨的事忘了,目光还在她的眼睛上逗留了一瞬,笑着对她道,“怎么办?我以为该省省心了,但黔州有事。”
柳玉如看着他,不知怎么心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