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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第6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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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县令大声说,“本该加役流三千里、住作六年不得回籍。但该犯明知烈犬不驯、仍执意放出,则故意在先、过失在后,且身为王府差官知法犯法,数次当众藐视公堂,不杀不足以平民忿,判绞刑!”

    陈小瘫坐于地,似抽了脊梁,早吓傻了。有晋江县衙役奔过去,一把提起陈小就走,陈小也忘了呼喊。

    陈蕃惊骇莫名,看来晋江县一点都不看福王的面子了,此时他出身回禀道,“钦差大人,下官此行的差事,是专犬专人,临时换人的话,下官担心这两头犬不进食了可不可以先让陈小戴罪、护送这两头斗犬进京?待完成王爷的使命,下官一定押他至晋江县”

    高峻笑道,“狗的事还没提到呢,陈大人莫急。”

    村民们一齐顿着镐把子在外围喊道,“打死恶犬、打死恶犬!”那两条狗又在笼中扑撞着狂吠起来,抖的狗链“哗哗”作响。

    刘县令不由得回头,不知兵部尚书要如何处置这两条狗。

    高峻道,“人要惩戒,狗也要惩戒,”

    陈蕃惶恐地制止道,“大人不可!这两犬几乎就抵得过半车狗了!真要打杀了,下官不好与福王交差!”

    兵部尚书在马上对他道,“陈大人说差了,本官一向听闻福王律下甚严,从不仗势欺压平头百姓,你这么说,岂不是往福王脸上抹黑?!”

    陈蕃听了张口结舌,无以应对。

    只听钦差道,“来人,将那头驴牵过来,让本官与众位大人、乡亲们看一看这两头犬有多么可恶!”

    钦差下令,就轮不到那些衙役们动手。

    兵部尚书府的护卫们立刻将那头驴由桥头牵过来,“高大人,接下来要如何做?”护卫问。

    “将二犬木笼再给本官打开!本官要让各位大人、众位乡民看一看,刘县令是否冤枉了它们。出笼后二犬如敢再扑、噬此驴,则乱棒打杀!”

    钦差的护卫中站出来四位,各由村民手中接过锹柄、镐把,在笼前把着方位站定,有人过去开笼解链。

    刚刚把其中一头高大的黑犬放开,它颈下带着链子,“呼”地一声扑了出来,直奔那头驴去了,它再也不吠,瞠目呲牙奔至驴前、高高地腾空跃起。

    一名尚书府健壮护卫手疾眼快,凌空一棒击去,“噗”的一声正中犬头!恶犬翻身回落,在地上打个滚儿,立刻冲护卫扑过来了。

    场外有人惊呼,仿佛再现了万顷遇难的场景。一切都明白了!

    其他三名护卫哪敢容它机会,就近的一人看看狗至身前,再挥起一棒,准确击在恶犬的前腿之上,众人耳中只听“咔嚓”一声,狗腿断了!

    但它痛嘶着,挣扎欲起,四人再不给机会,围上去棒子如雨点般落下。恶犬每挨一下便无助地哀叫一声,渐至无声无息。

    四架大车的木笼中,众犬吠成一片,在笼中咆跳奔扑。

    福王府的那些护卫们寂然无声,陈蕃面如死灰!

    “另一条。”钦差道,“如敢放肆,直接用刀劈了它!”

    陈蕃像哭似的求道,“列位大人,下官,下官不敢见福王的面了!”只有他才知道,兵部尚书高峻方才对福王李元婴的溢美之辞,有多么的不搭调。

    福王李元婴今年刚刚十九岁,顽劣不堪,走到哪里便扰到哪里。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第1057章 重中之重() 
李元婴在山东滕州封地时,兜里常常揣着弹弓,看到他不爽的衙差、官员,不论是参军还是典签,上去便是一弹子,看人家呼痛、躲避的样子取乐。

    不过,他倒是一次也不敢对普通的坊民这样做,倒不是怕这些坊民,而是担心因此受到皇兄的厌恶,那就什么都完了。

    但对手下那些官员们,他就不必客气。

    李元婴对待手下的官员简直连奴才都不如,“官属妻美者,常以妃召,逼迫私之。”看到属下官员谁的妻妾貌美,便像召见他自己的妃子一般叫过来侍寝,而且鲜有人敢抗拒。

    也难怪谁都不愿去给他任王府官了。

    不过也有例外。陈蕃知道就有一次,李元婴看上了王府典签崔简的妻子,郑曼,他像往常一样召郑曼入侍,哪知此女宁死不从,举着鞋底子将李元婴打得血流满面、满院子逃跑。

    而李元婴也是贱骨头,自那次之后旬月不敢露面,只要一见郑曼,便面露惭愧之色、远远地躲开,更不敢因此而为难她的丈夫——崔典签一丝一毫。

    看来,有些恶官,也都是属下人给惯出来的毛病。

    陈蕃自问就不敢。

    有一次,陈蕃的妻子——牛豆,与陈蕃说起这件事,她也要学郑曼那么做,当时便让陈蕃给压服住了,危言耸听地数次告诫她万万不可。

    陈蕃正在胡思乱想,第二条狗已在笼内伏身低吼,眼见同伴眨眼间毙命,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笼门一开,此狗竟然直接冲着护卫们扑出来了!

    此时四名护卫的手上已换了刀,这都是些降龙伏虎的狠角色,手里只有棒子时还小心些,此时人人有刀在手,谁会在乎一条疯狗!

    只见寒光数闪,第二条狗笼外,连地都未沾、一眨眼便交待了。

    笼中众狗悲鸣不已,有的已眼含惊惧之色。

    但两条死狗此时就在笼外,血肉模糊,腥气撩拨嗓子,又有半数饿犬目露贪婪,嘴角淌涎。

    高峻说,“来人,剥给它们看。”

    村民当中有人自告奋勇道,“钦差大人,小人最是擅长此道!不须劳驾护卫们了。”

    见钦差点头,当时便有村民由桥上扛了木桩来,就在犬笼跟前支好,吊起死狗,拿刀子开头、破皮地剥起来。

    皮剥完了,执刀村民的口水也淌下来了,“大人,小人恨不能嚼碎此狗的骨头、吃尽它的肉方能解恨!”

    刘县令扭头看看钦差,大声吩咐道,“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去取柴来!”

    很快,肉香在空气里飘浮,笼中再现骚动不安,其中以一狗最甚、垂涎不止。

    钦差大人说道,“三部郎中大人、刺史赵大人、四州长史、晋江县同年和本官也都恨这些狗,恨不能食其肉。”

    陈蕃像死了亲人,“高大人”

    “陈法曹一定也恨得要命,那么肉不大够了将那条淌涎的放出来!”兵部尚书说道。

    结果是,火架之上再添一犬。而剩下的都在笼子里伏首衰鸣,满眼惊惧,再也没有敢乱叫的了。

    华洲村木桥边,狗肉被晋江县衙役们切开,不论官员还是村民,人人分得一块。陈蕃和他的手下也各自分到了。

    钦差举着狗肉,对众人说道,“我们同仇敌忾,情同此心、共食恶犬之肉,想来不会有人在福王面前胡言论语了,”

    两户死者家人将狗肉置于桥边,攒土为炉、插草作香,望着涛涛东去的晋江不住痛哭,祭拜亲人。恶犬毙命,放犬之人判了绞刑,他们再无所求。

    所有的官员均到桥边,对着祭拜处鞠躬施礼,连刺史赵嘉夫人和氏、兵部尚书夫人柳玉如也不例外。

    陈小业已被晋江县羁押,只等具状完备、州府复核后上报长安。

    陈蕃送犬也无须再耽搁,钦差对他道,“不知陈大人是想直赴两京,还是先至福州呢?”

    陈蕃回道,“小人本想先回福州,但如今只好先绕开那里,直接去洛阳、长安了!”

    钦差道,“那好,鄂州四船已运粮抵达泉州,没有别的事了,本官便让其中一艘捎带你们,由扬州走运河北上,希望不要误了福王的大事。”

    陈蕃连声称谢,数次说高大人想的周到,但心中的苦就不说了。

    也不知李元婴知道痛失了三条好狗,将来要怎么发作。他们拉起剩下的狗去南渚码头,匆匆离开泉州。

    村民万顷和另一名死者家属上前,感谢钦差大人为他们伸冤。

    其实许多人刚一听说惹事的是福王府的人,对于万顷两人的命案曾经不敢报什么奢念。

    钦差道,“哪该谢本官呢?晋江县刘大人秉公断案,你们该谢他才对。另外,我知道黔州七万缗捐助的款项已到泉州了,刘县令富得很,想来他能再帮助你们一些。”

    刺史赵嘉心中正有这个疑问,连忙与钦差打听,因何黔州就能适时送钱过来。

    显然,这不是官面上的公派,公派的话,也根本不必大老远的只派黯州。

    柳玉如说,这都是外宫苑总监苏殷提供的消息,因为她曾去黔州抗旱,知道上次杭州和台州的捐助剩了七八万缗。我们未出京时,往黔州去的飞驿就已经出发了。

    柳玉如担心高峻这次闯祸了,福王李元婴的爵位比江夏王还高。

    她私下里担心,高峻把福王李元婴的那四车狗几乎都吓傻了,福王早晚会知道详情。

    但高峻对她说,有些事是必须做的,而且还要做的毫不手软。

    比如华洲村的人命案,且不说身为钦差、必须要为民请命的官话了,他要不这么做、便不能快速地平息民愤,势必影响到泉州抗灾的大局,最后还不是耽误了太子殿上放到自己身上的担子?

    他这么一解释,柳玉如虽仍有担心,就觉着理所当然。敢误了高峻的公事前程,她可不管什么亲王不亲王。

    而此时,随同钦差大人赶赴泉州的三部郎中,荆、鄂、扬三州长史,已经来找高大人要任务了。

    他们都住在泉州官驿,转个楼梯便到高峻和柳玉如这里来。

    鄂州长史李琰回禀说,泉州各地群情踊跃,处处颂扬钦差高大人不畏权贵为民请命的事。

    而且刑部翟大人说,运达泉州的红豆、陈茶、干姜等物已按着县、村发放完毕。不久,海溢给灾民们带来的流役影响想必也能控制。

    高大人对他们说,“本官早说过,赈灾的物品送达泉州,高某的差事也就办完了,接下来要看你们的。”

    刑部的任务集中在赈灾前期,控制役情、以及城乡治安的稳定。

    中期就在户部,将赈灾的款、粮都用在刀刃上,泉州特产绵、丝、蕉、葛行业恢复生产要立竿见影。

    高峻说,贯穿赈灾始终的重头戏份主要在工部。

    从这次海溢当中淤、淹的良田总数来看,大约有两千零八十顷。主要是排涝不畅的原因。

    他要工部王盛泰组织起人来,将泉州城北十里天水塘、城西一里诸泉塘、南五里沥浔塘、西南二里永丰塘、南二十里横塘、东北四十里颉洋塘、东南二十里国清塘,利用两个月的时间,在入冬前全部疏浚完成。

    然后开挖简易土渠,将此次被淤田亩与诸塘沟联起来。

    高大人说得轻松,而且帐码极清。诸位长安、各州来的官员们无不惊讶。

    在这样短短的时间里,兵部尚书已将泉州最主要的地形、地名、方位,以及受灾田亩了然于胸,也不须照着帐目便能一一讲出来。

    最为不安的当属工部的水部郎中王盛泰,高峻说完了,王大人的额上已见了汗。

    这么大的工程量,让他怎么能干得完呢!

    高峻笑道,王大人,我给你的重头戏还不是这个。难道高某让你亲自去抬筐、挖渠了?泉州赵大人是个做实事的官员,民役都在他手中握着,你只须作个指导就是。

    王盛泰问,“那么高大人,你给下官的任务是”

    高峻道,“沿海修堤固坝。至于怎么修,高某便不班门弄斧了。”

    王盛泰暗道,果然这才是赈灾的固本之要务!他起身对高大人一揖,说道,“下官其实已经不止一次想过此事!”

    他向钦差大人建议,此次不但要固坝,还要立十斗门以层层御潮,天旱则渚雨水,天涝则泄水。

    那么从今以后三年内,假使泉州再不受海溢浸袭,则处处可成良田。

    高峻道,“甚妙,王大人只管干起来!泉州各级官员和荆、鄂、扬三州长史均归你调度,如果没有人违令,王大人你就不必来找我。”

    众官员惊问,“怎么,高大人你要回去么?”

    “我要陪夫人去碧霄寺烧香,因为她总担心崔夫人去西州后的近况!”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黔州。

    刺史高审行禁不住吕氏的软磨硬泡,这才答应她只身去长安参加八月末的赛马大会。

    吕氏以高审行丁忧期间、在子午谷非礼丫环之事做把柄,有恃无恐,复至黔州后为所欲为,先是自建别宅,再是轻漫大夫人青若英、三夫人王氏,高审行待她稍不如意,便说将此事抖出来。

    高审行心中有鬼,想硬也硬不起来,甚至都不敢当着另两位夫人的面讲出来,这正中吕氏下怀。

    正好吕氏离开,他难得的清静几天,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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