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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第6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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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刺史问她的名字,她不假思索地说自己叫“武婿娘。”

    樊莺问,“之前你叫什么?”

    她就吞吞吐吐地不说了,“有人叮嘱过我,不让乱说的。”

    身边也没有别人,思晴低声对她道,“不说也行,但你知道那四个人是宫里的侍者,想没想过为什么?”

    她寻思了好半天,这才道,“公主,我要不叫武婿娘,就不会有今天的好日子。是太子殿下要我改的可你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

    两人大吃一惊,半晌无语,原来高峻就怀疑太子搅在里面,想不到真是太子。

    她们不约而同地替丽容捏了把汗。

    皇帝要出放的才人,太子偷梁换柱匿下来,而丽容就有这样大的胆子参与其中。

    那么高峻乍听之下,立刻决定休丽容去西州,真就好理解了。

    思晴问,“你认识那个武媚娘吗?”

    宫人说认识,以前就与她同在翠微宫里,她是个才人,是个很好看的人,但比不上夏州刺史,更比不上樊夫人。

    宫人说,她就像林子里跑出的一只白兔,可爱是可爱,但你绝对生不出去抱一抱它的心思,因为你从它眼神里,就会担心它一定会咬你一口。

    “兔子咬人你知道吧,就是这种担心,一般人没被兔子咬过,你又不知它之前咬过什么,因而恐惧。”

    思晴体会不到她说的,纳闷一个身体强壮的宫人会害怕一只兔子。公主对她道,“上次在木瓜岭你多危险。”

    宫人问道,“公主,眼下我搬入夏州城中来,应该不会有差错了吧?”

    思晴不答,却道,“不知你愿不愿意也到牧场去?家里还有什么人?”

    宫人兴奋地跳起来,“多谢公主,我家中没有其他人,去牧场正好能天天与丈夫见面!”

    思晴说,“那好,这里的宅院还是你们的,你这就可以去你丈夫的牧场做个女牧子,要不你这副好身板子就白搭了。我可以替你去与马部郎中去说,为牧场效力去吧。”

    临行,樊莺对宫人说,“只要别到处张扬那四个男人宫中人的身份,他们可能就会忘了你。”

    几天以后,姚丛名带人赶到的时候,许家老少三辈居然还在田庄里。

    许老太爷是想走、走不动,数次催促儿子快行动,最后他病倒了。

    许敬宗也想走,可他知道走到哪也不行,与其走还不如死。可他怕死,转而从太子那句“闭门思过”中找依据,认为还没有到立死的地步。

    许昂离了父亲就得饿死,他在田庄里疯狂的玩乐,像是深秋的蚂蚱,作死一样的蹦。

    虽然他们严格对外人保守着秘密,但那些豪仆、艺妓们,已从他们祖孙三代如丧考妣的神态中察觉到了什么,有人深夜往田庄外盗窃资财。

    姚捕头带人出现在许老太爷的病榻前时,老头子有气无力地说,“捕头,你们可算来了!”

    姚捕头笑着对他道,“怎么,许老善人,你倒像是盼着我来。”

    老者道,“我一个老头子,土埋了半截子,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该吃的也都吃过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我,我就怕没完没了地等啊。”

    捕头道,“可你吃过万年县的板子吗?都带走!”

    身手麻利的衙役们一下子扑上来,老者惊恐万状,躺在病榻上直直地盯着姚丛名,瞳孔放大,被捕头的最后一句话吓死了。

    万年县受理了本县瓦谷乡民众诉前太子右庶子、现靖恭坊民户许敬宗强占府兵永业田一案,判无偿退还土地。

    许敬宗名下资产、田庄、奴仆无数,与其官俸收入明显不符,又说不清来路,被一律充公。

    黄渠两岸的田庄耗资无数,成物不可损坏,收归皇家外苑,由尚书令八夫人统管。许家欺占民户土地,由万年县按地亩、从他处补授。

    靖恭坊许敬宗府,因鄂国公孙女的缘故没有被收回,理由是许昂没有现行,责其留守。而案犯许敬宗发配西州,到牧场干活。

    万年县审案过程没有人旁听,判决的主张也是太子点了头的,尚书令高峻没有参与一句话的意见,但人们看他的神态,似乎很满意此事的结果。

    许敬宗的倒台只是瞬息之间的事,这么不可一世、前途无量的一位太子右庶子,因为一篇威凤赋,就跑到西州喂马了。

    朝臣们都猜到,这一切与永宁坊不无关系,但这只是猜测。

    因为尚书令高峻自始至终,都没提过一句与此案有关的话,连许敬宗的名字都没有提过。

    他不动声色,当初在朝堂上信誓旦旦地摔着书本说,只要他错了、便磕响头时,谁也想不到眨眼之间,是许敬宗挨了一顿痛打之后,把头磕在了他的脚下。

    这太让人震惊,震惊于许府这棵大树倒得太快。

    朝中人因为许敬宗东宫右庶子的身份,而对这棵大树未来的长势,有点说不明的忌惮。但,它被高峻轻飘飘的一口气便吹倒了。

    那么,他在剑南道只身平乱的经过比这一次又如何呢?带三百护牧队翻越大山、杀入乙毗咄陆部去,比这一次又如何呢?到底哪个更难一些?

    中书令褚遂良随后公布的、贞观实录中比比皆是的荒谬之处,让涉及到的人们对许敬宗咬牙切齿,齐声赞美太子英明。

    许府圈地一事并未被大而化之,而是哪说哪了,只留给有心机的官员自己去琢磨其中的味道,确定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皇帝在翠微宫对这件事的处置很满意,该办的办了,该点醒的点醒了,事态控制得恰到好处。

    高峻在北边建五座牧场的大事一点没有耽误,简直进展神速。

    自周以来,华夏历朝受北方游牧民族的骚扰,几成顽疾,及到本朝初期,也曾被动地发生过渭水之盟的事件。

    能够不动一兵一卒,用自己的牧场占据那一大片地方,牧场与边镇虚实搭配,前轻而灵动,后重而稳定,以牧御边,这真是个不错的路子。

    高峻做了这么多的事,顺手拔掉许敬宗只不过像大餐之后剔个牙,而且更为难得的是。他无意于建立自己的威信,数次在朝堂上拔高中书、门下省的地位。

    此时,翠微宫中已经些冷,皇帝摆驾温泉宫。

    太子从许敬宗一案中,再一次隐隐地感觉到高峻的力量,而且不同以往的是,连他自己都不知不觉地、随着尚书令的步点,一步步将自己的右庶子打倒了。

    先是中庶子,后是右庶子,倒掉的可都是太子身边的人,而太子一向总以为他们都不赖的。这让他有些害怕,可当着皇帝的面不敢提出来。

    一则,尚书令在这件事上根本没有着力的痕迹,众臣在此事后一直异口同声地称诵太子英明,你想往高峻身上贴也没有理由。

    二则,皇帝一直在给他加官进爵,自己多什么心?这就应了皇帝偶尔对他说的那句话:营好重臣之家,其实是皇帝的事情。

    樊莺和思晴从夏州回来的时候,兴禄坊正在小范围地聚会,庆祝高峥的升职。长安所有的外姓官员都未请,只是永宁坊的人低调的到了。

    高峻到兴禄坊来的时候并未带他那些护卫,只是一个人骑着炭火、在管家高白的陪同下进府。

    老一辈的人中,高履行不在长安,这些天有事去了滑州任地。只有二伯高至行、三伯高纯行、四伯高真行在府上。

    高峻到的时候,四伯家的高岐与夫人王氏站在门外迎接,身后的那些家仆们如临大敌,上前接炭火的缰绳时,被它昂首摆尾地一乍呼,居然没有人敢上前。管家高白亲自过去,接了缰绳将它拴好。

    柳玉如等人都已到了,她们正与府中男女在一起说笑。虽然府中济济一堂、连长一辈的夫人们都在,但高峻看得出,柳玉如、谢金莲等人无疑是谈话的中心。

    她们正在谈论崔仁师,见到高峻走进来,柳玉如笑着问,“峻,听说这个正在赶去龚州做抄抄写写差事的崔仁师大人,又要半路上返回到鸿胪寺做他的少卿了,是你与皇帝举荐的吗?”

    在座众人有多一半女眷们都知道,卢国公府的戚夫人到访时,是柳玉如先无意中提到了崔仁师的事。

    此时她又这么明知故问,众人不知高峻要怎么回答,都笑着看尚书令。

    高峻道,“你可是高抬我了,夫人,我哪有那么大的能水,敢把陛下刚刚贬到龚州去的不入流的文吏,一下子拉回这样的高位上来!我也奇怪呢,”

    他坐下来,有下人端上茶,尚书令品着茶,琢磨她因何没头没尾问这个,说道,“听说是卢国公举荐的,不过我很高兴这样的人能够再上来。”

    高纯行的夫人笑问,“那么,宰相就没说句话吗?”

    尚书令道,“三伯母,我都说过了,我不敢说呀,但我很高兴,觉着卢国公与我真是脾气相投!把我不敢说的话对陛下讲了。那我起用程处立,看来不会有大错了。”

    知情的长辈们都笑道,“还有个更与你脾气相投的人,可是你瞪着眼睛却看不到!”

    高峻不知她们在说什么,也不与她们打哑迹,“你们可不要乱说话,我们怎么敢与陛下相提并论呢!”

    安氏先笑起来,“有个与尚书令这么脾气相投的人,没有外人的时候,尚书令有没有忍不住了便要下跪呢?”

    高峻丈二的和尚,“没有过啊,从没有过的事!”

    三嫂安氏转向谢金莲,“这么说就是金莲你在对我们说谎了,你怎么说他就下跪过呢?”

    高峻此时才意识到,府中这些人是在说柳玉如了,他不再搭茬儿,转而面朝府中男丁说话。

    让高峻感到欣慰的是,兴禄坊高府中这么多的叔伯,没有一家有圈地的问题。此风在皇子和公主之中也很盛行,但东阳公主居然也未涉足这一领域。

    高至行说,“父亲在世时所求甚少,当然不会允许府中人干这个,如今他没了,我们就是想圈也没许敬宗那样的本事。”

    他知道,自阁老之后,高峻又是一个极为反对圈地的人,就因为这样一件事,高峻把他那个十分可人、且聪明伶俐的七夫人丽容都赶回西州去了。

    高纯行是国子监助教,一向淡薄名利,他当众对高峻感慨道,“看来你与你祖父是对的,许敬宗倒是圈了那么多地,可又有什么用。”

    说到许敬宗,一位势头冲天的太子右庶子因为什么倒台,高纯行也有耳闻,居然多少的又与那个吕氏掰扯不清。

    高纯行的内心里又是一番的感慨,“五弟呀五弟,你都做到了黔州刺史,一位封疆大吏,怎么在这件事情上却这样的不审慎!”

    高峻因为这么一个女人,便发力干掉太子右庶子许敬宗,高纯行在吃惊之余都认为像做梦一样。

    不过再看看儿子高峥的荣升他也就释然了,高峥是正七品上阶的临泾县县令,已经仅仅比自己这个从六品下阶的将作丞低一阶了,而这都是高峻一句话的事情。

    他忽然叹道,“唉,看看这个吕氏,给审行带来了多少的麻烦,真是女人祸水!”

    但他又意识到,今天永宁坊的女子来得最多,还有七、八、九三位夫人未到呢,当了这么些人讲这句话总是不大合适。

    便马上改口道,“我说得不妥当,不是女人祸水,而是妄念如祸水。”

    吕氏若非大远的非要赶回长安参加赛马,在赛马时,在丢了号牌之后若非妄念着以假乱真、若非在突来的机会面前妄念着走捷径,那么她此时应该还在高府之中做黔州刺史的侧室。

    但这对高审行来说,是好是坏呢?

    他认为,吕氏把自己混到宜春院去,那么高审行在今后的路上,也许就少了一些未知的磕绊和耻辱。

第1105章 谁都知道() 
时间一天一天地向着腊月底推进,五牧的建设进展不算慢了,不过按着总牧监给出的最后期限,时间还是有些紧了。

    白天时,长孙润和程处立两人去了一趟城中的牧物大仓,前期的各类物资正一点一点地由各地运到、填充进去,但长孙润对进度还是不大满意。

    还有丰州兽医总署的兽医也未足名,有些人不愿意舍弃长安的优越条件到丰州来。五牧的马匹已陆续到位,它们的驯养环境变了,很有可能会突发一拨儿候疾,兽医不够怎么成呢?

    此时,长孙润和程处立一人抓了一块蒸饼,在层层叠叠的帐册堆中腾出块地方、摆了碟咸菜,咬一口饼、捏一条咸菜,眼睛却盯着摊开的帐册。

    “日子不多了啊!”长孙润说,“就这么半半拉拉的,我要说完工,总牧监准不大好意思说我们没完,但我心里不得劲儿!”

    刚说到这儿,门外有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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